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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你喝过带有水果味的咖啡吗?反正我是没喝过。可是,掂掂自己的荷包,我的钱向来左手进右手出,这个月已经为鱼子酱超支了,况且这豆子价格实在不菲——本来也是,能让姬大少看得入眼的,能有便宜货?
算了,咱有自知之明,不跟这些花钱不眨眼富得流油之人比。
如此平衡了一番,又左拎右拎地出门,一股脑儿堆进奔驰,看看时间,差不多了。
布拉索里饭店,号称海鲜餐厅中的劳斯莱斯。它的造型就是一只扬风起舞的帆船,矗立在一条窄窄的海岸公路上。举目四眺,周围全是宜人的海景,我们四人鱼贯而入,周围女士们身上佩戴的珠宝反射得比太阳光还耀眼。
姬大少定了主菜,其余的交给御宫真守负责。
说真的,虽然御宫真守做起这些事情来决无半点诚惶诚恐之态,甚至还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严肃而优雅的美感,但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觉得这种媲如中世纪管家之类的东西完全可以从什么地方来就踢回什么地方去——两个人从小长到大,像朋友似的相处不好么,非得搞得这么有板有眼你就是主子我就是仆人?
“叶小姐。”
一时忙着腹中诽谤,倒没听出来这是在叫我。
直到姬大少再开金口我才反应过来:“啊,什么事?”
姬大少似乎心情颇好,笑一笑——姬家的少爷小姐因为有四分之一外国血统,所以轮廓来得比咱正宗中国人深刻,偏偏不过就深刻了那么一点点,居然硬是好看不少——据闻排队等上姬家大少的床的女人,可以把香港整整围上三圈(我疑惑香港有没有这么多女人)。而若把范围扩大到欧洲美洲,热情的女人就更多了,光冲着他那脸蛋儿白送的都有,我估计那位英格兰美人是不是因此受不了而跟他离的婚?
第7节:昂贵的午餐(7)
因为在想这个,所以他说了几句什么我没听清,还好抓到最后一句:“辛苦你帮忙采购了。”
“哪里哪里,”我连忙摇手:“是买给小姬的吧,我知道他最爱吃果酱,尤其是自己亲手做的。”
“小姬?”小翼楞了楞,反应过来后爆发大笑。
糟了,一时口快。我暗地里扭了小翼一把,有些尴尬地朝姬大少笑。
姬大少也笑意加深,不过像不介意:“桓远自己做过果酱?”
“是呀,有一次我们摘了新鲜草莓,我教他,小——桓远很聪明,做出来倒也像模像样。”那小子挤汁挤得两手通红,还直往我脸上抹,一定要玩官兵抓贼的游戏。
“桓远很喜欢你。”
“嘿嘿,我也很喜欢他呀。现在怎么样,睡觉还要开灯吗?”
姬大少摇摇头:“他现在在英国。至于开不开灯——我不知道。”
“在英国?哪地儿,我去看他。”
小翼插道:“姬大哥正是要去英国呀,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哦,那堆东西——我真是笨。“现在不行,我还得回普罗旺斯,要不然就要被炒鱿鱼啦。我得到休假了再去看他。”
不过我十分怀疑姬大少会把地址给我。去年元旦我打电话回家,顺便问起小姬近况,妈委婉地叫我不要管——哼,肯定是何曼之何夫人,自那次接孙风波发生之后,她防我就跟防贼似的,仿佛一个不注意我就会把她宝贝孙子拐了跑了。去,我只是跟她孙子合得来而已,有本事你叫你孙子粘你粘得跟股糖似的,他就不会打死不回啦。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一直沉默的真守突然问。
“呃?”
“母亲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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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博尼菲尔(Bonifieur):瓜德罗普岛赏格世纪所生产的木桶的牌子,这种木桶最初用于装载从英国到牙买加的面粉,通常带有商标和生产厂家的名称。咖啡业委员会为所有纯正的牙买加咖啡发放证书,并在出口商盖上认可章。
第8节:不速之客(1)
CHAPTER2 不速之客
晚上的风,没有了白天的丝丝热气,吹在人身上格外舒爽。
找了块针织巾披上,我走到院子里,往吊床上一跳,望着如水的月光。
“母亲很想你。”这样的话,从御宫真守嘴里吐出来,比从其他任何人那里听来,都更教我惊讶,也更教我惭愧。
妈妈不是一个轻易显露思绪的人,真守也不是一个把“想你”这类词句随口拈来的男子。他们可以说属于保守型,情感内敛。而当时当刻,真守说出那样的话,比真正指责我或掴我一个耳光,更让我难受。
三年了,屈指算来,我已三年没回过家,无论是香港的,还是日本的。
吊床悠悠,晃得月光也悠悠起来,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妈妈的脸。她吃得好么?她睡得香么?这个世上最疼爱我的人啊,我竟然舍得让她伤心?
也许确实该回去了。那两人结婚已经三年,我答应过那个人的期限也已达到,我能做的,我都已经做到。
“哈罗,小姐,睡着了吗?”篱笆外,有人嘀嘀的按动车喇叭。
转头,看见从车窗里探出来一个模糊的年轻男人的脸。
“小姐?”那人再用法语问。
“有什么事?”我用英语回。最好是个不懂英语的法国佬,别来打搅我。
“小姐,你可怜可怜我这个辛苦人吧,有没有吃的分我一份儿?”那人居然也用起了英语,还是纯正牛津腔。
我坐起来,听他刚才地道的法语还以为是个法国佬,这会儿又变英国人了?嘿!我就不信——干脆以中文问:“你是谁?”
“是我呀,穿云好忘性,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故意怪腔怪调的中文。
我跳下床奔过去,仔细看来者的脸:“好你个姬擎天,敢耍我!”
车中帅气的小伙子正是姬家四少,姬擎天。
姬擎天与我同岁,这家伙是姬家最没架子也最野的一个,常年世界各地跑不见影。姬老太爷经常嘀咕说这孩子是不是猴子没进化完,恨不能拿根链子把他拴在家里。
第9节:不速之客(2)
“快快快快,给我弄点吃的,我连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才到你这里。”他一进屋就翻冰箱,先找一瓶水灌下。
我摇摇头,拿出一条薄片无盐牛油吐司,顺手从脚边大箱子里翻出一罐果酱,推到他面前:“吃吧。”
他解开精致的草带,把封口的麻布掀开,眼前一亮:“哇,阿兹齐,你从哪里弄来的?”没说完就舀一大勺涂在吐司上咬下去,一副饿了几百年的样子。
你哥恩赐的——这话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说出口。姬大少走之前居然把他买的那一堆东西全数分我一半,说什么是代他儿子送的。我对美食一向最没抵抗力,想想小姬吃多了不好,我就勉为其难帮他解决掉一半好了。
“我跟你说,阿兹齐这店,全欧洲也不过三家,说说,你怎么发掘到的?”姬擎天大快朵颐的同时不忘发挥嘴巴的另一个功能。
“说这个,还不如聊聊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岔开话题。
“老朋友好久不见,想你了嘛!”
“你会想我?”切,“你脑子里根本没长会想谁的那根筋!”
“哎呀,话别说得这么绝对。真的,穿云,我从来没想过什么人,突然就想你了。”他把餐刀一放,摸摸肚皮。
我嗤一声,收拾餐桌:“呐,你若作深情款款两眼冒星状说给我听,我说不定还相信相信。就你现在这样?整个一喂饱了的——喂喂喂,那是我的鱼子酱!”
这个人,居然又打开冰箱觊觎我的鱼子酱!我放下盘子跳过去,抢到手,警告他:“不准动!”
擎天摊开双手,“好好好,不动就不动。怎么变这么小器?明天我给你弄一箱过来!”
“你弄来了再说。”我哼哼,也不急着去打扫餐桌了,找了把木勺,直接揭开罐子先吃一口算数。
擎天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那模样简直如看到了一个土匪。
我闭上眼睛叹息一声,真是美味呀。
擎天摸摸鼻子,拖过把椅子在我对面坐下,“喂,穿云,在你这住一阵子。”
第10节:不速之客(3)
“多久?”上大学时我俩也经常趁放假到处晃荡,登阿尔卑斯山,或者去马尔代夫潜海。同挤一个帐篷的事都发生过了,何况只是暂住。
“目前还不知道,先订半个月吧。”
我睁眼,狐疑地打量他:“四少爷,莫非老爷子终于决定要管你了?”
擎天撇撇嘴:“他管得住我?”
“好吧,那你怎么会跑到乡下来住半个月——也许不止——我十分怀疑你呆得住。”
“你别乱想好不好,你这地方老爷子又不是不知道,我躲他不会躲别的地方去,要凑你这儿来?”
“嘿嘿,你躲哪儿他都找得到。”
“总之不是这事。”擎天站起来:“呐,你既然收留我了,我用哪个房间?”
“厨房旁边那张门就是。”我看看他:“你行李呢?”
“车里,我去拿。”
于是我先进客房收拾,一边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现下姬氏产业在姬家大少二少跟三小姐手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过姬老太爷显然也无意放过这个最小的孙子——而且这个孙子越皮,他老爷估计着越有挑战性。话说回来,姬擎天虽然看起来成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不过我知道他绝对是买卖股票期货外汇的高手,一块钱在他手中翻到一百块的事我不是没见识过。以前老太爷还想掐断他的经济来源以作胁迫,结果毫无用处,他照旧活得滋润得很。世间事就是这么不公平,想想我同他好歹从高中读到大学,凭什么他是金融奇才而我老撞熊市?
哼,他家还那么有钱!
地也,你那啥啥啥何为地;天也,你那啥啥啥枉作天!——那啥啥啥我不记得了。
正当我仰首叉腰的时候,擎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在干什么?”
“哦,咳咳,”我赶紧低头拍被子:“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变形金刚》,里面有个叫擎天柱的,哈哈哈哈——”
擎天把背包扔过来:“就你敢取笑我。”
我一避身躲过:“我告诉你啊,现在你是在我的屋檐下,有句话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听过没有?”
第11节:不速之客(4)
“哇,真是恶劣的房东,我还没住进来就开始压迫人了。”
“行了行了,”我笑得肚痛,觉得他装委屈的模样实在可爱:“你洗洗睡吧。明早我要去上班,要吃什么自己到冰箱里找。”
“穿云,”关房门的时候,擎天叫住我。
“呃?”
“我刚才说的是真的。”他倒在床上,脸陷在被窝里,我看不清。
“什么真的?”
“我说想你了,是真的。”
“……哦。”不知道该答什么,我无意义的应了一声,退出门来。
第二天安东尼一同与我下了早班,他叫住我,问我要不要去葡萄园。
亲身体验香槟是怎么制出来的一直是我挂在口头上的事儿,原因无他,工作需要。我对香槟的了解大约都是从书上来的,以及一些零碎的喝香槟的经验——除此之外,再没其他接触。安东尼对此表示过极大惊异,于是很热心的嚷嚷要带我到当地最大的葡萄园见识见识,不过总是他没空,要不我没空,现在他问我去不去,我的回答自然是:乐意之至。
打电话给擎天,没人接。这小子的手机通常起摆设作用,因为它的主人要干起某件事情来,别说手机响,就是炸弹在他面前爆炸,估计他眼皮也不会眨一下。再打了两次没人接,我懒得管了,反正没我他也不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