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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儿,你先别气,我们当然很感念冬晴所做的一切。你爹跟玉儿是不想浪费冬晴的才能,只是用字遣词不是那么正确,才会教你和冬晴误会。」赵母见状立刻跳出来安抚赵系玦,她从来没见过儿子盛怒的模样,心中惴惴不安。
「我还能误会什么?冬晴从来不以郑王千金的身分在家里摆谱作威,倒是你们总拿着想进赵家就该怎么做当藉口,拚了命地为难冬晴,想让她知难而退。我不懂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冬晴?因为她是『百花谷』弟子,还是因为她的相貌?爹,教我为人厚道、处世谦恭的人是你啊!」赵系玦痛心疾首,顾冬晴会答应替家仆治病疗伤,八成是看在他的分上,而他的家人却无法看在他的分上接纳顾冬晴。
「我待她不够厚道?不够谦恭?如果我不是把她当作赵家的一份子看待,我会对她有此要求?现在你们两人在凤台的婚事未办,外头的人还是有本事探知赵家长子迎回『百花谷』的姑娘,我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她能在外头博得好名声吗?」赵父还有话说,就算是歪理,在儿子面前他也要把「不」字拿掉成「正」道。
他就是要让顾冬晴知道赵家有赵家的规矩,不是她抬出「百花谷」与郑王府就可以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随心所欲、恣意妄为的日子的地方。若不是玉儿提醒顾冬晴的脾性可能会招来不利赵家的流言,影响生意,恐怕不用多久,凤台人全知道他们赵家迎进的媳妇有多么乖张难驯,连夫家、公婆的面子都不卖。
「记得我向『百花谷』谷主求亲时,她要求我不可对外隐瞒冬晴『百花谷』弟子的身分,我既然答应了,还怕旁人对『百花谷』既定的眼光吗?冬晴就是冬晴,以后是我们两个要携手共度此生的,我知道她的好便已足够,外头的名声对我根本不痛不痒。」当下,赵系玦作了个决定。「我要和冬晴搬出去,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上门求医,府里不会有人向外碎嘴,加油添醋冬晴的不是,你们也不用处心积虑地背着我拚命为难冬晴,拚了命地拿子虚乌有的赵家规矩来欺压她了。」
「你们搬出去了,玮儿怎么办?」他还没醒来呀!
赵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语委实让赵系玦寒心。「我白天回家处理公事时,会把冬晴带回来看照二弟的状况,直到二弟能自行下床为止。」
「娘不是那个意思……」赵母难过地红了眼眶,经他这么一说,她好像挺自私的。
「您不用担心,只是搬到附近,彼此还是有个照应。」他不可能完全抛下家里的事,要顾及的层面太多,他只能折衷进行。
「留在家里不好吗?娘保证,从今天开始,我会把冬晴当作自己的女儿疼爱,你就留下来吧。你们搬回你的院落,别住东厢房了,可好?」
「娘,我——」
「你二弟清醒了还是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我们搬出去,晚上若是出了事来不及处理,就白费我花大把时间磨药收集蚕丝了。」顾冬晴声音清雅地开口,知道他放不下家中二老,搬出去住反而增加他的压力。她在赵府又不是难受到过不下去了,知道他有那份心,住在这里其实无碍。
「冬晴,我……每次都要你为我让步,我这个做丈夫的真没用。」娶她就是要让她过好日子,委曲求全不是他的本意啊!「再发生这种事,我一定立刻带你搬出去!」
顾冬晴拍拍他的手。「你开始接触家中事业,不就是要做出一番成绩,让我日后衣食无虑,哪里没用了?现阶段的事先处理好,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你就这是么善解人意,真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庆幸,你的好只有我看得到。」
赵父、赵母互看一眼,仔细想想,顾冬晴不过是性子冷调了一些、长相不起眼了一点,其实没什么不好,重要的是她对赵系玦是否体贴谅解。
「又在卖乖了,看了就讨厌!」赵凝玉咬牙跺脚,甩头就往居住的院落方向走去,对顾冬晴的恨意更是加深,几乎到了憎恶的地步。
「别理她。你晚上的药喝了没?」他就算再忙仍不忘盯紧她喝药,虽然冬晴懂得照顾自己,早晚汤药不曾间断,他依旧像个老妈子一样,不厌其烦地问着。
「还在炉上温着,正准备回头喝去。」
「我扶你回房。你身子不好,还要为二弟烦心,以后太操劳的事你千万别碰,要多休息,知道吗?」
他念了她一路,冬晴知道他余怒未消,需要发泄,就没有嫌他吵了。
回到东厢房,赵系玦还来不及推开房门,一抹影子便先由内慌乱闪出,差点撞上了顾冬晴。
「你……你是玉儿的丫鬟?偷偷摸摸跑到我们房里做什么?」赵系玦瞧见由房里冲出来的是赵凝玉手边的人,立即提高警戒,扭住她的手。「你是进来偷东西,还是想对冬晴不利?」
丫鬟受惊一跪,抖着身躯直叫不敢。「奴婢没有偷东西,更没有胆子对大少夫人不利,是小姐……是小姐要我……」
「说清楚!要是你敢隐瞒一个字,我立刻将你送官府严办!」赵系玦想来就怒火中烧,玉儿又做了什么事想欺侮冬晴了?
「是……是……」她是了老半天,在赵系玦加重手上力道后才吃疼地说出真相。「小、小姐要我把她的珍珠项链……还、还有玛瑙手镯……放到大少夫人的枕……枕头下。」
「她想诬赖冬晴手脚不干净,盗她东西?!」他不在的这些年,爹娘究竟是把玉儿养成怎样的个性了?竟然做出这种栽赃嫁祸的龌龊行径!
他捉起丫鬟,将她交给杨总管发落后,便冲回房内把枕头下的珠宝全扫进锦袋里,带着顾冬晴前往赵凝玉的落院,将锦袋丢到她脚边。
赵凝玉拾起锦袋,才往束口里一探,心就凉了一大截,但她仍故作镇定地问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吧!你竟然命人把这些东西放到冬晴的枕头下,想诬赖她手脚不干净,要爹娘将她赶出家门,是不?」他实在痛心,小时候抱在怀里呵护细哄的妹妹,心地怎么变得如此丑陋?
「……还有吗?」赵凝玉脸色一沈,难怪等不到派去的丫鬟回来,看来是失风被捉了。
若是仅有栽赃一事被人揭穿那倒还好,她早就想好说词了,要是让大哥知道她主要是要丫鬟在顾冬晴固定服下的汤药内下毒,恐怕……
「你还有脸问!这还不够吗?还是你又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赵系玦眯起眼,戒备万分地盯着她瞧,像防贼一样。
赵凝玉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捅进一刀,却不甘示弱地抬起下巴睨视顾冬晴。「我不过好心,见她没什么首饰,要下人送几件过去而已,免得别人说我们赵家小器吝啬,穿着寒酸。」
「你还有藉口好说!那你为何不当面送,偏要在背地里玩把戏?」
「我就算当面送,你还不是以为我玩把戏?我就算真心、就算假意,你有用心了解吗?你回来后满脑子只有她,何曾把我仔仔细细看在眼底了?」赵凝玉淌下两道泪水,正巧落入了前来关心的老人家眼里。
「又怎么了?玦儿,你又为了冬晴闹得玉儿不开心吗?好好一个家,能不能过几天平静日子啊!」赵父喟叹,整天被这种小事烦心,正事都不用做了吗?
第十四章
「爹爹,女儿不过想送点东西给顾姑娘,大哥就认为我耍心眼,想诬赖她偷东西。天地良心,女儿可从来不曾有这等想法!」赵凝玉递上锦袋,幸好大哥拿了绣工精细的锦袋装她的珠宝,帮了她的说词一把。
「玦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下说我们不接受冬晴,一下又怀疑玉儿对她的好意,不是教我们难做吗?」
「爹,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子!」赵系玦将前因后果说了一回,赵父、赵母除了头疼,尽显疲态,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赵凝玉一句不是。
「好了,不过是一件小事,非要闹得大家撕破脸才开心吗?」
「爹!如果我们继续包庇玉儿,难讲日后不会闹出更大的事!我——」
「好了,成天吵吵吵,成何体统!要吵不会等我们两老归天后再吵吗?」
众人瞬间相对无语。
赵系玦知道爹娘难免偏心女儿,这是人之常情,只是事关冬晴在赵家的立场,如果不为她争取到该有的空间与身分,日后他不在府内,还得时时提心吊胆她是否受到不平的待遇。
「爹——」
「既然妹妹好意,那我就收下了。」从头不发一语的顾冬晴早赵系玦一步,向前取过赵凝玉手里的锦袋。「我用不着这些,炼药的时候戴着总是累赘,我也不喜欢珠宝,但难得你有心赠我东西,就算搁着不用,我还是得收下。」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赵凝玉万万没有想到顾冬晴会来这招,硬生生地从她手里拿走她最喜欢的首饰。
「好了,就这样吧,冬晴收到玉儿的好意,皆大欢喜,大伙儿各自歇息吧!」赵母跳出来圆场,从此事当中确实了解到儿子所说的顾冬晴的善解人意,对这孩子的喜爱也慢慢地浮了上来。
「嗯。」顾冬晴搭上赵系玦的手臂,一日连两起为她与父母起争执,伤了和气只会让她更难在此立足而已,凡事适可而止,有好无坏。「你还没吃饭,晚点还要拣洗秋蚕丝,没时间浪费在这小事上,走吧,回去了。」
「……好,我们回房。」赵系玦几番呼息,不去看赵凝玉的愤愤神色便向父母告退,心里还是为冬晴不平,更气自己无法替她讨公道。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他们就知道了,不需要这时候吵得脸红脖子粗。」任赵凝玉心机再重,还是成不了什么气候,怕就怕她狗急跳墙,做出令人头疼的傻事来,她不希望看见赵系玦为此自责。
收集好足够的秋蚕丝后,加上早已炼制好的神木胆熬鲈鱼成药,经过连日来的医治,昏迷了三年多的赵衡玮终于醒了。
「感谢天……玮儿呀,你差点急死娘了……」赵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抚着赵衡玮乾瘦的手背,没想到她有生之年能见到重伤的儿子苏醒,尽管他虚弱得说不出一句话来都教她开心。
房内哭成一团,赵系玦眼眶红了一圈,强忍眼泪,拚命告诉自己这是好事,哭不得,唯一泰然的,只有离开床边不久,站到角落的顾冬晴。
她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她不清楚,也装不来。
「冬晴?冬晴呢?」赵母接过赵凝玉递来的帕巾,边拭泪边在房里探着顾冬晴的下落。
「别害臊,娘在唤你呢。」她是眼力不好,耳力可佳了,怎么可能没听见娘在唤她?赵系玦助她一臂之力,将她送进了围在床边的人群中,与赵母面对面。
她嚅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唤赵母。赵系玦在场,总不能喊赵伯母吧?
但是赵母一点儿也不介意,亲切地拉起顾冬晴的手,满心感激。「我的好冬晴,多亏了你,玮儿才有重生的机会,我本来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再听到他唤我一声娘了。」
赵母温暖的手不断地拍握她,慈祥和蔼的笑容与晶莹的泪光,在她眼底形成了前所未见的光芒。
这就是母亲的慈爱。
她曾经见过娘亲露出同样的表情,是在她重见光明的那一刻,素来不掉泪的娘亲首次在她面前红了眼眶,数度难以言语。
不知不觉间,赵母的身影与姚凤的渐渐重叠,顾冬晴不禁软了目光。
「不会,应该的。」顾冬晴反握赵母的手,接过她手上的帕巾,轻柔地替她拭泪。「年纪大了,哭对眼睛不好。」
「你说这是什么话?!哥,你还想袒护她?」
「嘘,安静点。」赵系玦拉过妹妹,静静品味着顾冬晴嘴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