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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倒是知道这站着的嬷嬷,心里冷笑,安锦华倒是对她挺上心的,这府里的老人也派了出来,要是自己没有娘所说的,怕当真是会吃亏也不一定。
这么想着,乔嬷嬷却已经跟那妇人扯上了,“······爷也不忍心她外头受苦,夫人这特意过来接……”
花丝柔整日以泪洗面,这神智都是有些不清不楚的,安锦华还让自己劝着,但是哪里听得下去的,不是要儿子就是要她那什么娘,一天木木的,那婆子早就心里后悔。见乔嬷嬷这般说,又是夫人亲自来,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希望快点接回去免得在外头出了事情担当不
花丝柔垂着头在屋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嘴里也不知道念叨着什
以至于齐氏跟乔嬷嬷进了门还是不知道的。
齐丘咳咳两声,花丝柔抬起脸打量一下,接着神色大变。讷讷叫着,“夫……夫人。”
齐氏粲然一笑,过去就拉着她的手,“妹妹,这真是难为了你,上回那般匆匆见了一面,实在是我吃了猪油蒙了心,这才······”说完很是不好意思。
乔嬷嬷赶紧跪在了地上,“是老奴没有规矩,这就给您赔礼。要打要骂的就随着您,千万不要怪我们家夫人。”说完扬手就扇自己两耳光。
花丝柔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赶紧去拦,乔嬷嬷却是不停手,她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弱弱的叫了一声姐姐,见齐氏并没反对,这才说道:“那时候也怪我不对,这妈妈教训一下也是应当,怎么能跪在地上。
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齐氏冷笑一声,这我见犹怜的模样,安锦华哪里受得住的,却又是笑了,“只要妹妹你不要怪姐姐就成,咱们其实都是一样的心,就是希望爷能够好,以前身边没有什么人,我又年轻不知事,并不是那不容人的。”
花丝柔的心一下就乱L了起来,赶紧道:“木大哥······爷说夫人最是贤惠……”
竟然说不完整了,心里暗暗恨自己。
齐氏咬咬银牙,木大哥·……哼!瞧这般亲热,倒是喜欢这样小门小户的吗?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究竟什么地方学来的,也不怕恶心人,面上却没有一丝丝反应的,还是那般愧疚的望着花丝柔。
乔嬷嬷也还跪在地上,倒是花丝柔忍不住的连连求着,齐氏才准了,“要我说妹妹就是那第一大方的人,这奴才可不就是服侍咱们的,咱们是服侍爷的,这一个不顺就一巴掌打过去就是!”
花丝柔不知道该怎么接,手足无措,就一双雾眼望着齐氏。
这就说到回去的事情上了,齐氏的脸色才缓和一些,笑了起来,“说到底还是爷不懂我的心,我巴不得有个妹妹回去跟我好好说话,他却藏什么一样的把你藏着,这孩子生在外头,受了不少苦吧,我要是知道,定然到妹妹床前服侍才是正理。瞧这光景,瘦成这般模样·……”握着花丝柔的手,两滴清泪流了下来。
花丝柔想着生天儿的前前后后,可不就是受了不少苦吗,脸色就黯淡下来。
又被齐氏劝了好些话,心里就有些活动开了,却惦记天儿,“这天儿……”
齐氏见她口风一松,就再接再厉了,“这天儿自然也是咱们安家的,但是天儿重要,妹妹你也是不能出现一点好歹,咱们一家子回去好好从长计议才是,说来不怕你笑话,一来也是堵那些说姐姐不贤良的人的嘴,二来妹妹你是咱们安家的功臣哪里有住在这外头的道理,三来也要好好的帮帮爷,外头那什么难听的都说,要是妹妹你在推辞,姐姐我也就不回去了,给妹妹梳头倒水做丫头,只要妹妹您能够心里舒坦。”
花丝柔大惊,之后便是流下感动的泪水,这是多久,有多久没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过家这个字了,娘自从到了城里,什么时候都是盯着自个儿,生怕进错了安家的门。她这一回回来好好想了想,之前还觉得自己对不住那边,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要不然为啥都要在说安家如何如何不好,那夫人如何如何歹毒,看人家这诚意,这做派,哪里就是个不容人的,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想让天儿留着而已,竟然哄骗得自己好苦。
乔嬷嬷自然是最会察言观色的,眼见的这事情成了,赶紧朝身边的丫头使眼色,自己也亲自上前去,“花姑娘,这老奴扶着您回去。”
齐氏一把拍开她的手,“妹妹,跟姐姐一处,咱们也好好叙叙。”
花丝柔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就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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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花丝柔,死都会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五十九章 大生产
一阵秋雨一阵凉。
在这绵绵秋雨之中,城北那染坊院落之中,也因了这秋雨难得的清静了下来。这跟以往那热闹的景象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花楼机的吱呀声、织工们的唱和音似乎还环绕在这空中,那些染好的各色绢、缎晾在院中留下的绚烂也不见了,只有这阵阵雨雾沾湿了地上的青砖。萧索而清冷。
本城的伙计刚好趁着这时日归家,而那些外头来的,就居在这后院当中,过起了这难得的清闲日子。
后边一溜儿小院落,跟花氏住的那差不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比不上外头的什么三进四进院子,就只是不高的院墙围起来,一处大门进去,正对着堂屋,堂屋两侧各一间厢房,院子两旁一边是灶房,一边盖着小厦子堆放杂物。这倒是给了那成家的或者是大师傅一类的人住着,剩余的一处给了几个无处归家的女织工,如意便是带着她们住着,只是如意自己舍不得花氏,又想着花丝柔的事情,唏嘘之余总是呆在这边跟花氏做伴。
而那些没有成亲的做粗活的男人们就不是院子了,就在前头染坊一旁,建了一溜儿的房间,两人一处屋子,既是住的地方也顺便守着这院子里的东西,倒是也过的挺好。
算来也是这安锦轩尽了最大的努力,要说这样式还是跟谷雨商量之后照着桃庄的建的,起初要安顿的时候,原先也没有想那么多,但是谷雨说了,这安居乐业的,安居显然是放在了前面,也差不了太多银子,染坊本来就远,要是还像别的地方那样一溜儿的大通铺,怕是没有太多的人来·这就要涨工钱,还不如一次性的建好了房间,对大家都好。院子就建了起来,也让几家人住了进去·果真的就安安心心干活了,当成自己的家里一般。
这条件虽然谈不上多好,却也绝对比这城中别的染坊布庄的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况且掌柜的还说了,要是以后做好了做大了以后,这条件只有比这时候更加好的,再加上本来人也和气·只要安安心心干活,别的也不用愁了,还有专门的人给做饭,就是有了孩子,也是可以带着一块儿去那吃饭的,这吃饭没啥问题,住的也说得过去,人自然有奔头
好处还不仅仅是这么一点点·算来这一月之间,逢初十、二十跟最后一日,便是休息的时日·掌柜的当日便让大家一处好好聚在一处,说上一番话,接着又说了下一段要干的活,说了这时日当中,谁干得好的,记下,积了三回便是可以去账房支借银子的,谁就知道偷懒耍滑的,这就说出来,被那些眼光看着·只有臊的,要是几番不改,也只有走人的份了。。说完这便是散了,归家的归家,走亲戚的走亲戚,谁家把孩子送到这里还能想到有这等好处·别的地方这一年到头回不上一次家的多得是!而遇上好的时候,还大家一起聚餐,大碗的酒喝得畅快,妇人们一起聚在一起也有说不完的话,孩子在这转来转去的,说不出的热闹。
根本的就用不着贴什么告示,也不用愁人手不足的,只要哪个地方有人来染坊,一传十十传百的,来的人日日多了起来,这人一多便有了挑选的余地,对于明年要交货的花缎,大家伙的都是信心满满。
谷雨跟花氏还有如意,在织工这边把关,姑娘们进来的头一个月,便是由花氏或者如意带着,学着用那花楼机,要是实在学不会的,还有浆洗跟晾晒的活计,只是各个的工价都是不一样的,这要是学不会人又懒的,便是一个月足了,给上半两银子,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染坊那边安锦轩自然也是带着人这般看着,算来到了这个时候,人都稳定了下来,要出去的少之又少,要进来的便是难了,甚至还有专门拐弯抹角送了东西托了里头的人的。对于这些,谷雨跟安锦轩虽然觉得好笑,心里却只有高兴的,什么时候这地方也变成了香饽饽了呢。却也没有不让这么办,只是聚集的时候说清楚了,每人一年间有机会介两人来,要是合适的便留下,不合适的就只能自己走了,这话说的清楚,那些进来干活的人们还没有谁不遵守的,回去之后说出来的话有分量,邻里自然高看自己一眼。
人虽然多,好在一开始谷雨便是花了心血,照着自己前世那想得到的都做得差不多了,料想的各种困难没有遇上,这里的人们远比她想象中的善良。如意也说得对,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样的好事哪里去寻,再说她们也得利,心里向着东家,就是她们有那瞧不到的,有想不到的,自然而然的就有人提醒了,倒是都轻松不少。
比如虎子这一家,便是住在这后头院落当中,虎子爹刘大宝在染坊这边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管事,虎子娘李氏便是女织工,对于眼前这日子,已很是满足。
因着这秋雨,都已经停了工,李氏趁空拿起针线,要把一家子的冬衣赶出来,可是这才没多久,却有些神不守舍的只好作罢,放下了这针线,又不知道做些什么,又把之前穿过的不成样的衣衫剪了准备当鞋底。心里仍旧的放不下来,终于对正在修凳子的刘大宝说话了,“他爹,你瞧这雨要是这么一直下,这可怎么是好的?你是不是要给金老板提个醒?”
刘大宝听见自己媳妇这话语之中浓浓的忧心,摇着头笑,兴起的逗她两句:“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不刚好让你歇会不是?还不乐意了?”
听他这么一说,本来心里就不踏实的李氏立马就急了,“哎哎哎,做人要有良心,这要是染坊这里的东西赶不出来以后的生意少了,生意少了,我们能有什么好的?作坊好了咱们才能好,不然怎么能住上这样的屋子,吃饭啥的也不躬操心,这还有棉花做冬衣了!你看看咱们之前穿的是啥?就是这衣衫破成了渔网,我们敢这么随便剪了纳鞋底吗?只怕,只怕······”说着说着眼里就含泪。
刘大宝脸上嘻嘻笑着的神色完全不见了,赶紧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拍着李氏的肩膀,“你瞧瞧你这性子,就不兴说两句,也不想想我是那样的人吗?你知道这理我更是清楚,只是金老板说了,这时日后头的水不好,染出来的东西受影响,还不如歇着,等这阵子过去了再继续,每月的有多少他心里有底呢,这阵子歇着,也好置办一点冬日的东西。要是日后雨日多,就搭架子了,金老板心里有数呢,让你不要操心你还急了……”
李氏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嗔了他一句,“谁让你不说,我这心里就不踏实,要是没有这活计,我们现在还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受苦呢,哪里算得上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