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一直觉得肖雅是一个祸害。
而人们常说祸害遗千年,所以这个祸害今晚一定能熬过的。
小肖雅的命没有丢掉也没有醒转,是因为着了凉肺部又进水成了肺炎,整晚高烧接近40度不退。覃婵抱着那个她亲手做的笑脸土娃娃在垂泪,已经是院里好的专家开了最好的药,一直在挂着点滴退烧消炎等待着肖雅的醒转。
当医生告诉肖峻锋如果小肖雅48小时内没有醒转,就需要观察是否曾因脑部缺氧引发了后遗症,覃婵像疯了一样的从病房里冲出来紧紧握住肖峻锋的手喊:“不,我们小雅不会变成傻子的!不可能!”
肖峻锋也忘了避嫌,双眼通红反握住覃婵的手,这个时候他不再是什么军旅硬汉,只是一个担心着孩子的父亲。
孩子才四岁不到小小的生命正处于鲜活萌发的时期,如果因此而变成了傻子,那……
他对不起这母女俩,覃婵发现自己怀孕后就被送到了国外,从肚腹见涨到小肖雅哇哇降世他都没有在身边尽过责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够!
那时候妻子覃娟才刚刚在LA自杀身亡,留下一纸遗书表示永远诅咒永不会原谅他俩。
是怎么样的恨意才让那个娇弱的女人有勇气拿刀划开自己的手腕,宁可犯下她所信奉的永不可饶恕的罪行,永远不能回归她所信奉的天堂。因爱之名因爱结束,这是一笔什么样的孽债。
覃婵不容于家人不容于世俗,如果不远走他乡这里根本没有她和腹中胎儿的容身之所。
而他被暴怒的父亲动了关系调离了中央军委下放到兰州军区,别说到国外陪覃婵,就连想随时离开的自由也不会有。近期覃家终于松了口气准许覃婵回国,他才首次见到了自己的女儿,一晃眼已经四年多。
“峻锋,没有事的小雅一定不会有事的!”很快就发现自己失态的覃婵比肖峻锋更快的恢复过来,先是松开了手勉强笑着送走医生,然后再度反握住因为内疚无法维持常态的肖峻锋的手。像是安抚他更像是给信心自己,她大声反复的强调着小肖雅绝对不会有事会很快醒来的说法。
这个夜不仅肖峻锋和覃婵在医院中坐立难安彻夜等待着,还有三个人同样的无法入眠一直等待天亮。
肖家老爷子肖万山大概每半小时就催促小胡打一次电话到医院里,一直不愿意接受新事物的肖老爷子终于觉得家里装了个电话,比以前发电报和写信好使多了。
小肖亚只需要听着每半小时的一次门响,就知道医院里仍然没有传来好消息。
而韩蓄也从家里小保姆口中,知道那个落水的小女孩并没有死的消息,这一夜他罕有的落了泪,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污秽他所看重的人仍然要沉沦在此受苦?为什么她不能乖乖地接受了这个命运,仍然有这么多的人出来打扰?
少年仍然不能控制身体内衍生的愤怒,于是这个晚上无法成眠。
小肖雅醒于第二天午后,因肺炎以及气管曾抽搐呛了入水,喉咙一片火辣辣的灼烧刺痛感让她不断的咳着。覃婵看到她拼命想用小手去挠喉头,担心她手上的针头要移位赶紧整个人扑过去搂着女儿。
肖峻锋嘴里没有说什么转身出去找医生过来看她,可是眼眶微微的湿润让这个军人明白,自己有多庆幸女儿仍然活着。
“小雅,你怎么会跑到湖面上去?”送走了医生覃婵开始问女儿,这次落水差点送命的行为,要趁孩子仍然记忆犹深时进行教育以后才可以避免。
肖雅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像刀割一样,疼痛加害怕让她依依哑哑地哭了起来。死里逃生的感觉太过模糊,满脑子只是想着落水时的惊惧与水寒冻刺骨呛入的疼痛。她扑进妈妈的怀中寻求安慰,覃婵虽然心痛女儿却还是想着要让她明白事情的对错,狠狠心推开直视着女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强调:
“小雅你不乖,怎么可以不听妈妈的话?你不是说了只在门口等妈妈吗?你吓坏妈妈了,以后你说妈妈怎么放心再让你一个人玩?”
肖雅又疼又委屈,她好痛妈妈还不抱抱她,于是一扭头一转身看到那个被覃婵因为她醒了而放在一边的笑脸土娃娃,她连忙伸手去拿起来紧紧的搂住。
覃婵愣了,那个娃娃是肖雅在两岁时她做的,当年的小肖雅总爱搂着妈妈不放,可是她总是忙着于是就按自己的样子,做了一个笑脸娃娃哄着她告诉她这是妈妈的替身,有什么话都可以对这个娃娃讲,想妈妈时就亲亲抱抱娃娃。
“婵,”肖峻锋微微冲她摆了摆手,自己凑上前对着这个可怜的小女儿柔声问:“小雅,是不是有人要你走过去的?”
覃婵愣了。
肖雅倔强的摇了摇头嗓子根本说不出话,她虽然遭遇了意外,可是小小年纪哪会想到什么人心险恶,只是一味的想着许了愿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就不灵了。
而且,虽然回来也有半个月了,妈妈说他是爸爸在美国那边也放着他的照片,可是肖雅总觉得陌生不如对肖亚来得有一种亲近感。哥哥是没有妈妈的人,她总觉得很想多亲近哥哥对哥哥好。
她年纪虽然小,可是很不喜欢爸爸问起是不是有人叫她走过去时那小心翼翼的口吻,于是赌气的抱着仍然微湿的娃娃,躺下用被子蒙住头。
肖峻锋微微出神,问出那句话他也很不舒服,可是儿子在女儿出事时第一时间冲下楼时的不冷静,让他无法不想成那可能是因为内疚。
覃婵不赞同的将手压在他微颤的手上:“不要乱猜,小亚虽然恨我们可他不是那样的人。”
肖峻锋微带后悔的反握住她,言语最大的伤害来自于一旦出口就无法回收。
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父亲。
5
5、章4 她不是我妹妹 。。。
小肖雅因为肺炎,在医院住了大概近一个月病情才好转。
院子里再也看不到那天那个小女孩,让韩雾晓有点失落,从小保姆的口中知道小女孩意外落水,他曾缠着肖亚说要到医院看看他妹妹。
可是肖亚冷冷地说:“她不是我妹妹!”
“哥,”韩雾晓向今天来等他俩放学的韩蓄不服气的告状:“你说大肖是不是很过分,明明那天听那小妹妹叫他哥哥来着,这么小的孩子大肖你也不让让!”
韩蓄没有回应堂弟,却看着小肖亚寒拉着的脸觉得份外有趣。
“听说,她那天掉到湖里了。”没有特指,可是肖亚知道韩蓄说的是谁。
眯起眼略略睨了眼确认感觉只是纯粹的好奇,他面无表情的向前走,良久才回了句:“死不了,放心。”
韩蓄笑了。
韩雾晓略为顿了顿身子,落后了两人几步才醒悟过来冲上去:“那我能不能去医院看看她?”
“不能!”硬梆梆的拒绝。
“小气!”不服气的反驳。
韩蓄看着两个小孩斗嘴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心里很满意。堂弟能和肖家的人走得这么近,对他来说比较省事。
“看,蝴蝶。”指着前面的一只翩翩振翅的蝶,他有意岔开话题。
韩雾晓果然被吸引过去,这么冷的天根本没有花,更别提在冬天里看到蝴蝶了。虽然北京往年如果碰上暖冬蝴蝶也不是完全灭迹的,可是今年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他根本想象不出来除了上课这种不近人情的事情外,还会有不用上课的生物敢出来活动。
肖亚则微微皱了眉完全没有兴趣,薄薄的唇微张吐出一个字:“脏!”
韩雾晓不服气了:“蝴蝶这么漂亮,哪里脏了?”
“虫子而已。”肖亚微微谨慎的盯着那飞到他们面前的蝶,他不愿意被这么脏的虫子碰到。
韩蓄略为停留在他俩身后,看到韩雾晓和肖亚自顾的前行,突然很快速的伸出手将飞近他肩膀的蝶一把抓住,略略一捏。
然后,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仔细的擦着手,直到完全的干净看不见任何的痕迹再将手帕扔掉。
这只蝴蝶,真的很漂亮!
没多久就过年了,农历春节期间覃婵是为难的,女儿的肺炎还没转好不能出院,可是肖峻锋要跟着军委去四处慰问军属,根本无暇关注她们母女。小肖雅最近习惯了爸爸的探望,虽然嘴里不提,可是一到傍晚就会眼巴巴地往门口瞧。
四处都是鞭炮声,病房里无比的寂寥。
肖雅之前一直在国外长大,很少见到这么热闹的气氛,一直缠着说要出院要去找哥哥。
医生告诉她过年期间可以让肖雅出去,只要小心看护不要再着凉就可以了。
可是肖峻锋不在,肖老爷子和肖亚未必会让她和肖雅回大院,自己家老父仍然未能原谅她的未婚产女以及未曾从丧女之痛中平复,更是不会愿意在这个合家团圆的时刻去庆贺佳节。如果肖雅出院,是不是更会因为人人欢乐的气氛而难过?
任是她如何长袖善舞为人从容,面对女儿的追缠也开始觉得痛苦和愧疚。
“阿姨好,”彬彬有礼的三下敲门声,一个外国小帅哥从容的走了进来向她问好,穿着羊绒修身外套里面一身小西服脸上带着笑容的少年十分的美貌,有一种分不清性别的中性感。他一直走到床边对上小肖雅的眼,转后转过身向覃婵自我介绍:“我叫韩蓄,小妹妹落水那天我见过她,听说她一直在住院所以过来看看,打扰阿姨了。”
韩蓄?外国模样,这是那个韩家的孩子!
“大哥哥!”肖雅很开心,住院这段时间把孩子都闷坏了,看到同是孩子的人出现就算不是她一直想着念着的哥哥,也感觉是十分幸福的事情。
韩蓄笑着握着她的手随她上下摇动。
肖雅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告诉韩蓄自己好想出院,好想去玩,好想找哥哥。
“大哥哥,妈妈不带我出去你带我出去好不好?”在她的心中韩蓄已经是个大人了,也可以带着她四处去。
覃婵好脾气的笑看着女儿冲这个少年撒娇,从小没有什么玩伴的肖雅能这样开心她也觉得欣慰。
韩蓄觉得自己像抓着个特别闹的猫咪,一下下的挠着自己嗲着自己,拍拍她的头正想说话。
“爱德华——”外面传来女性怯怯地、紧张的呼唤,叫的是一个英文的名字。
一个大约50多岁的金发外国妇人坐在轮椅上,由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辫子姑娘推了进来,妇人显得十分的懦弱瑟缩,直到见到了韩蓄才露出了急切的笑容。
她冲韩蓄伸出双手:“爱德华,你在这里奶奶找不到你奶奶好害怕!”
韩蓄微皱了下眉对覃婵露出歉意的微笑,然后走向妇人单腿跪蹲在她的轮椅前握住她的手柔声说:“奶奶,我见到个认识的小朋友所以进来看看,不要着急我在这里。”随着说话他还体贴的将脸枕在韩奶奶的手上,让她抚摸着他的脸。
韩奶奶露出孩子似的笑容,高高兴兴地摸着韩蓄的脸,喜欢他的亲近。
肖雅年纪小,只是觉得有趣睁大了眼睛看着。
覃婵听说过韩家的事,眼里露出同情的温柔,对这个体贴奶奶的外国少年好感大增。
推着轮椅的小姑娘略略害怕的看着韩蓄,看到他的笑脸后才松了口气。
韩奶奶拍拍韩蓄的脸问:“爱德华,你的朋友为什么不请她们来家里玩?”
覃婵同样用英文回答:“小孩子正在生病不能外出,谢谢韩奶奶,您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肖雅抢着插嘴:“妈妈,医生伯伯说我可以出院了,我要去大哥哥的家里玩。”
韩奶奶很雀跃的拉拉韩蓄的手:“爱德华,她说想来我们家玩,可不可以啊?”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着企求和期待,这位韩奶奶和韩蓄比起来更像是个孩子。
韩蓄站起来手仍然和奶奶牵在一起,客客气气地和覃婵说:“阿姨,要过年了小妹妹仍然要在医院里会很可怜,今天是年29能不能让妹妹到我们家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