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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资质尚浅,只在望月宫中打杂,自然未能近身侍候皇上 。”
“呵,也罢。”不知德妃想到了什么,她就站在望月宫前笑着摇了摇头,“若是见了,怕是又要找来一阵热闹了。”
苏白并未等来德妃的答案,她就站在远处,默默看着德妃走远后,满心疑惑地又跟了上去。
安妃入葬一事,苏白觉得颇为感慨。此时塞外使臣前来,皇上的意思虽是一切皆交与皇后处置,但皇后其实也是看皇上脸色行事,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喜庆的事情自然不能扰了使臣与皇上的兴致。遂德妃娘娘商谈之后,皇后最终只让人默默将安妃葬在了皇陵外苑。
无论如何,安妃也曾为一代宠妃,可是最后却是落的如此凄凉的结局。
安妃的入葬只让几个小太监草草将她的尸首安置在了一个匆匆搭建的一座墓室之中,冰冰冷冷,甚至连几件像样的陪葬品都没有,苏白站在外头看着那几个小太监匆匆走了出来,莽莽撞撞地便要将安妃以前的一些衣物往里头搬。
“小心些,别弄坏了安妃娘娘的东西,召了不吉利。”苏白扶住了一个小太监,而他手中的几幅画竟是相继滚落到了地上,微微皱了皱眉,“算了,我来拣吧。”
将画轴一一从地上捡了起来,可其中一幅却是因为画轴松动竟是一下子展了开来。
不是什么大家之笔,画中之人倒是和安妃娘娘有几分神似,但相比起来更加素雅清秀了些。
“这画怎么在这?”身后的小太监突然叫了起来,说罢便跑到了苏白的身旁,“昨个吴公公还来寻这幅画呢,说是怎么也寻不到,这不在这呢么?”
“吴公公?”苏白一想,“可是圣上身边的那位吴公公。”
“自然了,这宫里能称的上公公的,也就吴公公一人了。”
收起了画,苏白笑着看向了身边那两个小太监,“那边好,过会我回宫后亲自送去吧。”
帮皇后娘娘看着那几个小太监搬完了东西,苏白便匆匆回了宫,然后将剩下的事务全交给了留在那个的管事公公。
“白姐,白姐。”前脚入了宫,苏白便迎面碰上了满面红光的小李子。
“怎么了?这么急是要去哪?”
小李子抹了一把脸,“塞外的使臣已到宫门口了,听说他们长的可奇怪了。”看着苏白手中的画,小李子突然想了起来,“对了,你不是去帮皇后娘娘督查他们将安妃娘娘入葬的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剩下的事繁琐的很,适逢有一副吴公公急着寻的画落到了安妃娘娘的衣物中了,遂回了宫将画送回去。”
“别去了,吴公公现在一定陪在圣上身边,无暇顾及你。”拽过了苏白,小李子雀跃着跑向了宫门,“你还是随我去看看那些使臣吧。”说罢,苏白还没来得及放抗便被小李子拉了过去。
塞外使臣么?对于他们,苏白倒是更好奇那个西域公主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听别人说西域的女人皆是美丽的就好像仙子一般,可这仙子到底长的如何,却是又无人能说出个一二来。
“看呐,看呐。”拉了拉苏白的袖子,小李子躲在树丛后面,伸着食指指向了前面,“他们来了。”
朝着小李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行服装格外奇特的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前行。而那些人中间则是有一座挂着 薄沙的床榻,而那里面似乎是坐着一位女子,身材纤瘦,但却看不清是什么样貌。
“走吧走吧,过会被人抓住了,可有的你受的。”推了推看的津津有味的小李子,苏白睨了一眼后便转过了身,准备离开。
“哎,白姐,你看!”蓦地被小李子给拽住了袖子,“你看三皇子的马上是不是坐着一个人?”
扭头看去,永宣一如往日那般面无表情,只是……靠着他的那个女子是谁?
那人生的娇小,俏丽的脸上满是让人感觉心情愉悦的笑容,苏白微微皱了皱眉,三皇子不过是去京城外迎接众人的,怎么此时竟是冒出了这么一个小姑娘。而且看她那模样,也不像是那些塞外使者那般五官分明突兀,反倒是像极了中原之人。
“好了好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推了推小李子,苏白有耐烦,“过会被德妃娘娘责怪了,你可要吃苦头的。”
“德妃娘娘好的很,才不会——”当小李子回过头时,却是愣在了当场,最后怯怯地低下了头,“奴才见过吴公公。”
“哟,这是哪个宫里的,竟是有这闲空来窥探使者了。”
“奴才知罪。”小李子蓦地跪了下来,苏白面有难色地转过了身,可就在吴公公看清她样貌的时候,竟是惊的倒退了一步。
“你……你是……”
“奴婢乃望月宫的苏白。”微微颔首,苏白做了一个礼,“奴婢正欲去寻吴公公。”
“你……你寻杂家作何?”稳住了心神,吴公公极为不满地皱住了眉,“杂家还要去服侍皇上,有事便快些说罢。”
“听小太监说吴公公一直在寻这幅画,所以特意送来。”递上了画轴,苏白看着吴公公略显异样的神情微微感到些许奇怪。
“这画……”展开了画卷,吴公公突然惊呼出声,“这画怎么在你手中?”
“回禀公公,这是在安妃娘娘的衣物之中寻到的。”
“安妃……”对于这个突然暴毙的妃子,吴公公显得极为不屑,稍一皱眉后便点了点头,“好了,杂家已经拿到了,自然会与皇上通报,回去等赏吧。”
说罢,苏白道了一声“谢过吴公公”后便拽过了小李子匆忙离开。
吴公公握着画卷,眼看着匆忙离去的二人,突然紧紧皱住了眉。
这就是天命么?圣上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女人了,死了一个安妃,竟然又出来一个。
☆、【第二十二章】
“听说那公主长的跟妖精似的,只要她看男人一眼,就能让他为之神魂颠倒!”一群小宫女躲在角落里咬着舌头,苏白走了过去有些好笑好气道,“你们这群爱碎嘴的,也不怕被皇后娘娘听见了怪罪下来。”
“白姐,你怎么回来了。”只因苏白年纪稍长几岁,再加上跟在皇后娘娘侍奉而且还是秀女出身,遂也有几分薄面,这几个入宫不久的小宫女便顺着小李子一起叫她白姐。论辈分,苏白根本担不起这个姐字,可是她们爱叫,苏白也没什么理由不爱听了。
“忙完了自然就回来了。”苏白将小李子偷偷给自己的一些零嘴递了过去,“你们就多吃些,莫说了闲话给自己招惹了不痛快。”说罢,拍了拍手,“我且回去了。”转过了身,她依旧不忘嘱咐,“可别再让我遇上你们在那瞎说,否则可让你们好看。”
关于那位公主的传闻,在她还未入京时,苏白便有所耳闻。
听容嬷嬷的意思,那公主幼年时曾来过京城,那时便生的娇俏美丽,让人过目不忘了。既然如此,长大的公主必然也非常人之姿了。
回了皇后娘娘那儿,她不过是淡淡地问了两句后便吩咐苏白打理起了今晚宴会时所要用到的东西。如此,安妃的名字似乎已然从这后宫之中淡出了。
苏白握着桃木梳轻轻地为皇后梳理着长发,可是看着梳齿上的断发,不禁皱了皱眉,默默地卷在了手心里。
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皇后悠长地叹了一声,凝视许久后才道,“本宫是不是真的已经老了?”
“娘娘风采耀人,怎么会老呢?”
“风采耀人?”皇后冷冷一笑,“想当年本宫初入皇宫之时,后宫之中有何人能与本宫一争高下!就连那前皇后也自愧不如,甘心将皇上让给了本宫。”那张满是沧桑的脸上蓦地布满了傲气,那份睥睨天下苍生,舍我其谁的傲然是从皇后的骨子里透出来的。
眼看着一扫平日颓靡,眼中冒着熠熠光芒的皇后,苏白稍一蹙眉,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
“本宫是这一宫之主,没有人能够动摇!”字字铿锵,却又好像一块石头一般砸在了苏白的胸口。
“为本宫穿上凤袍!”在苏白沉思之际,皇后已然下了命令。她小跑着去取内屋的凤袍,可是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怀疑地扭头看向了皇后的背影。
这后宫,当真是能把人逼疯的。
为塞外使臣接风洗尘的晚宴自然是隆重的,苏白虽是没有跟去,可是在殿外,她还惊鸿一瞥看见了那位传说中的公主。只是她此时依旧以白纱遮面示人,实在是难以看清其容貌,但只是一眼,苏白便注意到了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可以让众人神魂颠倒的眼睛,淡淡的琉璃色配上那双格外深邃的眼睛让苏白觉得心口一窒。莫说是男人,就算是身为女人的自己,似乎也有些心动了。
宴会格外的热闹,苏白守在殿外,虽是春日,可还是把苏白冻的只打哆嗦,最后只能缩着脖子满地跺脚。
当永源端着酒杯走出来时,苏白正低着头看着脚尖。他就默默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不发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而苏白分明是看见了那一抹青绿色的长袍一角,并且也感受到了那份注视所带来的压迫,可是她依旧是低着头,当做没有看见,只因她已然从那份独特的干净墨香认出了他。
“冷么?”见她不出声,永源开口问道,最后更是将手中的酒杯端到了她的面前,“喝点酒吧。”
停下了跺脚的动作,可她依旧是低着头,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
“这是刚倒的,还没喝过。”以为苏白在犹豫什么,永源开口解释,沙哑的声音听得苏白心里痒痒的,感觉分外的难受。
这算什么呢?施舍么?一杯酒而已,她才不会那么容易便屈服。其实她是倔强的,从前是,、现在也是,她一直都知道。
永源叹了一声,格外的轻,可是他们两个都清晰的听见了。就在这格外尴尬的时候,永诚眯着眼睛也从里头走了出来。
“四哥,塞拉公主要跳一曲,你可不能错过了。”同样握着酒杯的永诚脚步虚浮地走上了前,见到苏白后,突然一愣,脸上划过了一丝莫名的神奇,随后才笑着拉过了永源,“四哥,你跟一个宫女废什么话呢,走,父皇可等着呢。”
永诚拉走了永源,苏白过了许久才抬起了头,看了看四周确信他不在后,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这算是施舍么?强扯起嘴角,苏白终是再一次低下了头。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说坦然面对就能够坦然面对的。
喧闹的大殿之中,幽幽地传来了丝竹之声,苏白走进了几步,若有似无地见到了一抹倩影。那轻薄的纱衣拂过了摇晃的烛火,一颦一笑已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妩媚。苏白心中心动,不禁笑了起来。
世间有女如此,当真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那沙哑的声音在琴音颤动时悄然融入,苏白僵直着身子,脑中只余空白。
她还记得当初他浅笑的模样,每一个字每一个音符,他那样仔细地与她说着。冬日的晚风轻轻地拂过了篝火,那柔和的侧影,似乎刻在了心里。
苏白突然觉得心灰意冷,如她当日所说,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一个皇子的青睐呢?苦笑着转过了身,她在愁苦什么,她到底还在牵挂着什么?
一滴眼泪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她突然觉得有些可笑,痴傻的可笑。
那熟悉的曲子就在身后,苏白蓦地竟是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