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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玉-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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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红突然明白,病书生之所以会周身发烫,正是因为吸食了灯焰之故,当然,同时明白这点的还有房中的色男人,他眼珠乱转,穷搜奸计。

这时,病书生嘴里已只剩下微弱的光亮,灯油将尽,灯捻哔哔剥剥地响,尔后焰苗一摆,便灭了。

斑剥的星光从窗棂音洒了下来,房内影影绰绰。

男人甩甩痛手,悄没声息地靠近那个窈窕人影,今夜,他志在必得,他一定要毁了她!

窈窕人影略一斜身,缓步移向病书生,如此危险而恐怖的夜,他是她的保护神。

只是病书生太纤弱了,纤弱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两个人影站在一起,肩并着肩,手握着手,可是,病书生的手,冰凉!一品红悄声发问:“怎么没了温度?”

“火太小,”看着稍远些处那个迟疑的人影,病书生将耳语变成挑衅:“你来啊!”

“我就不信一豆之光能支撑你多久,待你冷却,十个你这样的痨病鬼我也不怕!”男人一阵嘎嘎怪笑,不慌不忙地点然一支旱烟,烟头明明灭灭,刺激着病书生……

终于,烟燃成烬,男人狠狠地踩灭烟蒂,几个大步冲向前,拨开病书生,然后一掌把一品红推向墙角:“今夜,你认命吧!”

蓦地,墙边多了一道人影,在昏黑的屋角略显灰白,似静还动……

“何以见得?”灰白人影冷冷地问。

音落处,一柄血色镰刀夹着风呼啸而至,红光潋滟的落在男人的双脚之间,忽闪着的盛辉自下而上地映着他,那脸,已惨灰如纸,只见他双腿一阵抖索,裆部便湿了一片,淅淅沥沥地流下水渍。

“还不快滚!”影子一声怒斥。

男人如获大赦,狼狈奔向巨幅迎客松,一掀画角掠了出去。

原来这巨幅迎客松是一道暗门,那淫贼正是从此潜了进一来。

一品红愤愤的扯下画卷。

有刺目的光射了过来,光源之处,正是水芋的房间,镂花圆桌旁,她正与夜来香推杯换盏,把酒庆欢。刚才来不及细问,那男人便从她们眼前一晃而失,此时看到一品红安然无恙,便知预定的事情被他搞砸了。

“一品红妹妹……”水芋心虚地套近乎,一品红寒着脸未作理会。

“哟,一品红妹妹真来气了啊?”夜来香阴阳怪气,探头探脑地往一品红房里张望,这一望不由大吃一惊:屋内居然还有两个男人!她的嚣张气焰陡地涨了起来:“怪不得水芋叫你你都没力气答应,原来金屋里藏了三个男人,哼,平日里扮得白璧无瑕,暗地里却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叭——”

一声脆响,夜来香的左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这第一掌是我代替你父母打的,做一世人不容易,而你却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一品红脸罩寒霜,又扬起手在夜来香右脸也补了一掌:“这第二掌才是为我自己打的,女孩家最看重的就是贞操,你却叫人夜半来毁我清白!”

“你……”

夜来香抚着脸,半响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定定地看着一品红,她突然觉得:那个曾经任自己欺凌的女孩好威严,那种凌然于天下的气势,纵然不说一句狠话也让人害怕,她在她面前,是一尊高塔、是一座仙山,让人景仰让人膜拜;而自己,却是高塔下的尘埃、仙山外的枯草,那么卑微那么渺小,有时甚至连自己也没尊重过自己。

这时,两个男人相继从画幅处走了出来:前面的,一身银灰色中单,病恹恹似风吹弱草;后面的,一袭月白长衫,俊朗朗如鹤立鸡群。

一个是曾经深爱的童飞雪;一个是如今想爱的病书生,而这两个人,却半夜三更同时出现在一品红房内……

“公子……”来不及想更多,夜来香深情款款地走向病书生。

而一品红却瞥见童飞雪的手臂淌着血,湿了半截月白袖管!

“飞雪老师……”

好似,滴的是自己的血,那般痛、那般小心,拉起衣袖,一品红看到:童飞雪臂膀上的镰形刃迹已成一个血水模糊的肉坑!

“飞雪老师……你的镰记不见了……痛吗?”声音哽咽。

“是不见了,用它,吓跑了坏蛋,”童飞雪浅笑吟吟:“真好,缠绕我二十多年的恶梦,终于消去!”“雪……”

夜来香酸意上涌,曾几何时,他这样为过她?从来,他只是痴狂地把她当作了琴!

于是,望向童飞雪的眼,已隐隐透着恨,继而转向一品红的眸子,便变得深不可测。

第十七章红言:日不过三,荡尽家财

烂草麻瓤!

绣花枕头!

红漆马桶!

…………

三级花,柳姿桃颜,舌毒过蜂:二级花,半娇半傻,欺善怕恶;三级花,脑空耳软,人云亦云。

于是,各种辱骂象梅季的雨,连绵、日日下,有一品红的地方,就有横溅的口水。

回首,瞠目,语住,脸上尽写无辜;转身,甩头,身后,耳畔风,是口水的毒!

木梯,被踩得咚咚地响,抱着黎,推开雅娘的门,噘着红唇,皱着眉峰:“雅娘,我要辞行!”

涂妆的手停了停,从铜镜里睇视那张浮煞粉面:“哦——你不找石滚山了?”

“不找了,而且雅娘早将此事忘却!”

不置可否地笑:“谁说?我日日散钱财供酒饭的派人去找,四、五年从未间歇。”依旧肤细如脂的手,描完眉又描眼,描完眼又以指腹沾着油彩,略一翘,点上了唇。

这话,比映山红还美,摊在几年前,一品红信,现在,看透了雅娘,步步算计,用心良苦,也才调教得出那般伶牙利齿、道人长短、捅人是非的毒苗败花!

“雅娘的恩德,一品红会牢记在心,他日,定会来报!”

“他日?”雅娘将指腹再揉了一圈,“他日是哪日?朝夕相处,我待你不浅,亲闺女般,没红过脸,你舍得我?舍得月儿阁?”

一品红心下黯然,五年……她在这里成长了五年!

“如果你真要走,雅娘我也不留你,只是,把帐结清了再走不迟。”雅娘拿出算盘上下摇晃,粒粒木珠,声声脆响。

帐?她欠她什么帐?

“我每日让人帮你找石滚山,一个月下来,少说也得花上八、九两银子,五年,风雨不间,略去零头,也有五百!”

五百!怎么不去抢!只怕抢的还没这么凶,帐还没算完……

“你吃我的住我的,唉……自家闺女,我便少算点,五两的做四两算,还是省去零头好了,就两百,还有为你添的衣帽鞋袜,一百好了,不算了不算了,再算下去伤感情,可是,可是我还请了最好的老师教你琴棋书画,那也是三、五百两啊……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这么多!”

一千多两!敢情她还惦记着鹊桥姻上那张银票!好,就给你,钱财如粪土,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柔胰伸进琴腹,摸索,一阵又一阵,悠地,心那个跳,象被人砸了石头。

银票不见了!

犹记当日塞进了琴腹便没再动过,是谁偷了银票!

童儿?夜来香?还是那晚的贼男人?亦或是……雅娘?

就这般,一品红欠了雅娘一千两,走不掉了!

“闺女啊,你可以找人赎你的,再等数月,又是一度鹊桥姻啊!”

赎?她又不是签了卖身契,真是笑话!

“不就是区区一千两,一品红三月之内加倍还你!”

…………

月儿阁里,有蛇琴一具,其声淫乱!

月儿阁里,有女中极品,能共侍三男!

月儿阁里,有四级花开,名曰一品红颜!

不知是谁,播下传言之种,过悠悠之口,如长了翅,飘飞于梦之都的大街小巷。形形色色的男子,揣金藏银、心怀鬼胎,冠冕堂皇只听素琴,可都想着哪一日坐了一品红的台,嘿,不色涎滴露、魔手探秘,就枉为雄身!

红言:日不过三,荡尽家财!

红,当然是指一品红!日不过三,当然是指一日接待的不超过三人,荡尽家财,也当然是指荡尽客人的家财!

一品红接客了?

到底有何妖技!她的台,几可罗雀,而其它的(包括三级)台,都清寡无人!

一时间,月儿阁外,俊丑袂接肩摩;高矮参差不齐;肥瘦相映成趣。

日晒夜露,雨淋风吹——

好不易捱到那六旬老翁,却引得后面众人破口乱骂:“丫,衰牛啃嫩草,小心一刻命归西!”

老翁回身一福:“切,有奶便是娘!谁叫老子也有钱?老子无儿无女,难不成死了把钱留给土地公公土地婆婆?不如今朝快活!”

半布袋银锭,抖得诱人的响,可后面抖的却是金袋,更如春雷轰轰,呼声似前浪推后浪:“那点,算个毛!若不是指明了只要现金现银,老子全提票票来!”

“混你娘个仙人球,说你懂,你懂个球;说你不懂,却又扮半个仙人,那票票,纸来着,懒得换!”

“唉,只恨打娘胎少练了力气,提不动更多,这上半袋儿,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上。”

“…………”

“…………”

七嘴八舌,老翁早进了月儿阁。

“安静!安静!!”星儿辰儿一踢廊柱,“谁再吵直接取消资格,下一位候补上!”

狗仗人势,若非怕屋内的正主儿不高兴,先就地处决你们这一双、你们这两头、你们这两条……

想得再怎么恶毒,却也无人敢再出言,毕竟,都想达到目地:染指里间的琴界娇娘。

等待,总是那般漫长。

终于,老者出来了,布袋空空,流着泪,满脸愧色,口中喃喃:“上了多好的一课呵,再去花街柳巷,我对不住祖先……”

众人窃笑,没横着出来已是上天垂怜!

“都回去吧,这里没有大家伙儿要找的东西!”

老翁的话,义正严词!

你快活了,在这人五人六,尽说风凉话!滚回家去!

有人踢老翁的屁股!

老翁连滚带爬,脱离了众怒,头摇得如拨浪鼓,音低得似蚊吟。

“不听老人言啊……”

第十八章不见来时客

“下一/下一位!”

星儿辰儿以二重音唱诺着。

时日一久,二人也摸着了一些敛财的小窍门,偶尔与色魂恶鬼们电个媚眼、说说诨话,那些人,大多几日几夜地候着才轮得上,所以,自是“渴”得什么似的,有人解闷,开怀得很…qī…shu…wang…,丢个一、二两银子是常有的事。

看着渐鼓的荷包,两人巴不得那守侯的队伍永远没有尽头。

偶尔,三客散得早,一品红也会走出月儿阁。

一袭翠纱曳地,撩波逐浪,杨柳惊风的腰引人遐思;犹遮半透的藕腕惹尽馋眼;翩翩重卷的盈袖裹着蛇琴;栩栩欲飞的蝶领衬着粉颈。

莫不是九重天的仙女偷溜下了凡界?

很多时候,一品红斜倚雕栏喂悠游戏水的鱼儿,间或回望那依旧长长的队伍,不言不语,肃穆地凝视,从前往后,从后往前,最后停在其中的数人身上,那些人,长相不是最俊的,衣着也不是最鲜的,相反,神态举止、一言一行都十分猥锁。

被凝视着的人,最初狂喜,亦痴亦癫,没多时便开始厌恶自己的肮脏,觉得回视是对佳人的亵渎,偏偏,眼球不会动了,再过得片刻,眼里佳人绝色的容颜没了,剩下庄严、神圣,洁美、如一方璞玉,看着她,内心深处阴暗的想法都消弥无形。

色啊、淫啊、啊、仇恨啊…都挥手成袖底风。

既然投身人界,人与人,就是亲眷,要相互关爱,没有谁,生来就是让人践踏的!

——这样想着,他们就为自己曾经的所做所为汗颜,羞愧得后退一步,再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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