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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紫宸险些一个翻白眼儿晕过去,重重地磨了下牙,勉强挤出几个字,“你!也在滚的范围里!”
……
接下来几天,突然就安静了,那对叔侄没再露脸,汪紫宸以为上次骂得没留情面,伤着了某些人的自尊心,结果跟依旧来串门的东方青打听才知道,根本就没那么回事,只是因为时近年底,四方属国纷纷送来岁贡,北方术勒可汗更是亲自进京朝拜,那对叔侄做为朝庭最高决策者自是再没闲心乱晃当了。
周围再没了闲乱人等,汪紫宸也就有机会探一探东方青的口风。
从买醉的那夜开始,足足有近十天都没见着戚芫人影,汪紫宸知道,女土匪怕是在难为情,她们没有可以分享往事、倾诉心声的友谊,两人勉强可以称得上是用个“利”字维系起来的泛泛之交,却做了只有知己、莫逆才会干的事儿……彻夜长谈,不要说酒后多言的戚芫了,汪紫宸回想起来都觉得尴尬。
但汪紫宸还是决定要撮合了他们二人,为啥?有利可图呗……
初十早就承诺会给她卖命,东方青不管报有什么心态,依目前来看,是以儿子的意愿为一切前提,戚芫又报恩心切……本着一物降一物的客观规律,在初十羽翼未丰前,戚芫不可能会翻起什么风浪,而她汪紫宸做为大媒,还能稳稳当当受一碗答谢茶,所以这买卖……一本万利!
计划周详,汪紫宸就准备去敲初十的房门。将初十安排在了第三进院子里,这院子跟绣楼那边没法比,但也比南城那处宅子要宽敞不少,若不是汪紫宸装看不到东方青的欲言又止,再加上威震朝纲的东方御史……不,现在是尚书大人了,东方尚书是个脸皮薄的人,就算有心跟儿子住一起,也不能愣往女眷宅子里挤,再说人家也没放那话,不得已才两边跑。
天边执拗着最后一抹红彤,余辉将云映成了空旷的浅绯,很美,带着些许惊艳。这繁盛却短得可怜,从角门到正房门口,不过二十几步,它就变成了一片灰,蒙蒙地扭成一团,像极了迟暮的佳人,退去铅华后只剩萧索、苍凉。
“姑娘?”春霖不解,站了半天怎的不推门光仰头望天?
“嗯,”没再犹豫,抬步就迈过门槛。
父子二人正对坐在书桌,两盏灯烛下,东方青似是在给初十讲着什么文章,汪紫宸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故意清了下嗓,他们两这才发现有人进了屋,忙起身。
初十行了大礼,东方青跟汪紫宸之间没细算过,每次见了只是点头做数,这回也不例外,待都重新坐下,汪紫宸给春霖递了个神眼,“带初十去前头挑匹称人的料子,正好裁缝铺子的师傅在……”
本是句支走初十的托词,不料听到东方青耳朵里却扎心扎肝地疼,他惭愧地低下头,喃喃,“我真是……竟没发现他还是一身夹衣。”
汪紫宸一听就来了精神,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呢,他自己居然往枪口上送……遂也不再客气,单刀直入……“男人在这方面的确是粗心了点,你有没有想过……找个人帮你照顾他?”
“啊?”东方青没太听明白,眼睛睁得老大,“找人?家里倒是请了个婆子,可初十嫌麻烦没用……”
汪紫宸长长地叹了口气,企图将堵在胸口的郁集一下全吐出来,可她身子都塌下去了还是觉得心头憋闷,这些男人都怎么了?不是呆就是楞,怎么就没个正常点的?
“我是说……你是不是得再续娶个媳妇?你先听我说完!”阻止了东方青那溢于言表的拒绝,汪紫宸继续往下说,“你也许认为没关系,可初十呢?打小娘就病着,没来得及享受疼爱就不得不撑出一片天,母子两个才能勉强度日,如今虽父子相认了,可你又能陪他几时?待到开春工部的事多起来,他不还得天天对着四面冷墙?”
“这……”
看出他在动摇,汪紫宸趁热打铁,“你现在身居要职,多少人盯着那诰命夫人的位置,如果不现在找个可心的女子,真在不得已时娶个官家千金,到时谁又能保证初十不受错待?那孩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有委屈也全放在心里,从不吐露,你忍心吗?”
“可……”他脸色灰青,不知道是想到了那个可能还是火苗跳动造成的。
汪紫宸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使上了杀手锏,“把初十交给你是想圆他有个家的梦想,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反而惹了高老爷的不快,险些招来祸事,若你还坚持,就让他继续跟着我吧,左右离得不算远,你过来看也方便些。”
“不!”东方青忙乱地推却这样的安排,“你……容我想想。”
汪紫宸轻扯嘴角笑笑,“你以为我个女子保媒拉纤儿,这个口就那么好张?下回就不见得有这勇气了,所以你最好现在就给个答复……”
后来……当然让汪紫宸得了逞,不过东方青却提出个了条件:不想有人会分走对初十关注,所以不会再要孩子,如果能接受才可以入东方家的门。
这根本不叫事儿!汪紫宸拍着胸脯应下。告诉戚芫时,女土匪表现出了明显不满,汪紫宸神秘兮兮地告诉她,如果谢媒红包能令人满意,会在洞房夜奉上破解锦囊,戚芫也就打消了顾虑。
然后找忙完了的沈严放一合计,让他找钦天监尽快定个黄道吉日,这回沈严放很机敏,领会了“尽快”两字的含义,把所谓吉日拿来一看,连汪紫宸都有点犯傻……三天后!
嫁衣宅院这些都好说,问题是几十抬的嫁妆怎么办?汪紫宸正愁,偶然听到了沈延汇跟沈严放在讨论什么宫里冬例的分赏,她眼珠一转来了主意。
让春霖给列了张单子,由夏霏领人到广储司照单搬,反正上回沈严放欠的东西还没还全,只当收帐了。再跟沈延汇那讹来些,四十八抬嫁妆倒也置办得像模像样,当然,这一切都是戚芫按市价给结,没多加几分利汪紫宸已经觉得亏得慌哩,哪能白劳忙?!
婚事很简单,没有大排筵宴,双方都没有什么亲眷,所以只请了沈延汇和沈严放及另几位同僚,汪紫宸是以媒人的身份参加的,当接过谢媒红包时,都没用看,那厚实的手感就能笑没了眼睛,没想到一场婚礼操持下来,赚得银子足够当回土豪劣绅了!
……
是夜,当戚芫拆开那寄托了女儿全部希冀的锦囊后,杏眼中立时涌现无数闪电,咬牙切齿地问遍了汪紫宸家的所有祖宗,只因,寸余宽的红纸上写着的两个字儿……□!
作者有话要说:
☆、巧辩
卯时末,天还没亮透,戚芫就杀到了无染。
丫头来通报时汪紫宸正在吸溜核桃粥,听了不禁一怔,瞅了眼对面吃得香甜的人,暗自嘀咕,难道也是个来蹭早饭的?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昨儿可是洞房花烛夜,以女土匪那入骨的媚劲儿,不应该这么早就起来的吖……莫非,东方青不中用了?不能吧……还没过不惑,她老爹都六张儿的人了还能生出儿子来,东方青不可能会已经外强中干了吧?!
正想着,戚芫就跟阵风似的卷了来,都不及喘匀了微乱的气息,插腰就骂:“你个混蛋,居然算计到了老娘头上!”
汪紫宸还没怎么着,沈严放先不干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挡在汪紫宸身前,冷着脸还嘴,“怎么说话呢!”
“你谁啊?”戚芫只斜咧了沈严放一眼,就像甩什么脏东西一样摆摆手,“我们有笔帐要算,不相干的人,躲开!”
蛮横的态度让沈严放脸憋得紫洼洼的,汪紫宸则在后边抿着嘴笑,指了指沈严放肩头,问戚芫,“你不知道他是谁吧?”要是知道把一朝天子当苍蝇那么轰,女土匪肯定想死的心都有。
“你……”戚芫刚想发作,却被汪紫宸岔开了,她轻拍了下沈严放的臂,软语道:“你去领鹦鹉玩会,这些天风刮得厉害,都没怎么让它出去跑,肯定闷坏了。”
沈严放心里那个美就别提了,要知道不管语气多冷,能让汪氏千金费神答理的人都算是面子够大,他那皇叔,天天往这园子跑为的不就是两句冷言冷语么?!现在这慢语莺声的,可是把他舒坦上了云头,但脸面上还在撑着,做不满意状,“还没吃完饭哩。”
懒得矫情,汪紫宸抄过笼南瓜包往他怀里一塞,“边走边吃。”
“烫,烫,烫……”沈严放两条腿编着花地被汪紫宸“送”出了门。
待又安静了,汪紫宸也再没了食欲,于是将盘碗推远,但眸光一直遗失在葱香花卷上,白胖胖的面团间点缀着翠亮亮的葱花,煞是好看……略显心不在焉,“说吧,什么事儿让你大清早堵门口骂街。”其实汪紫宸早就猜到她会来,但这么气急败坏,而且正是良辰帐暖的好时候,倒是有些出乎预料。
淡淡的一句,反而让戚芜的火消了大半儿,坐到了另一边,从袖中抽出了那张让她一宿没合眼的字条往桌上一拍,“这就讹走我五千两银子?”
原来因为这个!汪紫宸这下踏实了,还以为跟东方青那得不到满足呢……盯着纸条愣神,女土匪怕是看到了这两字儿就气炸了心肝肺,以至于没瞧见锦囊里还有一颗红色小药丸……那据说是可以“折腾”到天明、皇家密不外传的“好东西”,秋霭跟太医院磨了两天才讨到一颗,竟没派上用场!
咂了下舌,汪紫宸决定还是不提醒她,单单两字儿就能跳了脚,若闹明白了还想教给她下药,不得拿刀杀人?怪可怕的……
“咚咚……”有人在眼皮底下神游,而且还是面对自己盛怒的情况下,这让戚芫忿恨又起,重重以指节磕了两下,汪紫宸这才回过神来,捏起红纸一角,艳色贴在素白指尖,有着违和却移不开目光的吸引,她冲对面怒满双眸的人笑笑,歪头反问,“有什么不妥?”
“有什么不妥?”邪火又被勾起,戚芫怪叫,狠狠瞪她。
“你先别急,”分别斟上茶,汪紫宸这才往下说,“你怕是看到这两字就蹿了,都没细细味过,不然以你的才智岂会不懂我的意思?”
这话说得一点不假,的确是一见这两字就险些失去智理,戚芫略有窘意,端了杯喝茶掩饰,“什么……意思?”
汪紫宸浅浅一笑,“那我就说一说,看看五千两银子花得值与不值。”话音未落,汪紫宸别有深情地深弯了唇角,补充道:“‘色~诱’二字并非是要你如娼门女子般苟合献媚……”带有戏谑的调侃难得让女土匪晕起了双颊,于是汪紫宸不再啰嗦,娓娓道来。
东方青怜惜初十,任谁都挑不出错,弥补亏欠也好,真心疼爱也罢,他不想再有子息分走本就薄弱的父子天伦,其他人没立场指责什么,但那并不是他决定就能成的事儿!情动之时,水到渠成,这是自然规律,不是靠个人意志就能改变的……
这个时代是很难有效避孕的,他夫妻二人虽然年纪都已不小,但正值壮年,有孕并不是什么难事,若真有了,以东方青的品行,又怎会狠心舍弃?他的坚持无非是最后的挣扎罢了。
这些,虽然明了,一层窗户纸的事儿,但是若没人点破,戚芫身在其中一辈子都参不透,因为这个女人过于投入,以至于事关东方青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于是,明晰果断的性子也就没了用武之地,所以,汪紫宸认为五千银花得并不冤枉。
戚芫听完,默默低了头。
纵使极力在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