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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良缘-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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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那时梦中的一个吻,还误以为是方重,脸更加红。八年时光,我尚有方重,念临风却只是依靠着信念和回忆支撑下来。 
  
  等一等。
  
  我忽然站起来,拔足往家里狂奔。我怎么把那个锦囊给忘了?
  
  *
  
  锦囊里头塞着一张纸,我满怀希望地打开,发现上面只写着一个字,“死”。
  
  念临风的祖宗十八代第三次被我招呼了一遍,我燃了一个火盆,正想把这破纸条付之一炬,猛然瞥见纸条的背后还有一行蝇头小字。这一行蝇头小字要不是我那极好的眼力和极凑时机的运气,恐怕就要因为写字人的险恶用心而永远不见天日了。
  
  那一行蝇头小字的内容更加让我崩溃,“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托腮冥想到后半夜,终于决定不再相信“念临风是万能”以及“念临风给的锦囊是万能”这两个愚蠢的信念。
  
  就我所知,徽州红茶,有雅名唤“群芳最”。产于祁门,冬至,贵池一带,是红茶中的极品,远近遐迩。徽州受疫病影响,红茶滞销,可苏商却始终未有放弃收购红茶的打算。
  
  这背后定然有我所不知道原因,而这原因,就是徽商的生路。
  
  桌上的蜡烛油像一串美人的红泪,火苗晃动着,火光猛地跳过纸条上的死字。脑中一道灵光乍闪,我猛地站起来,匆匆出门。
  
  知府衙门并不是那么好进的,我费劲与守夜的衙役周旋,他们就是不肯放行。无奈之下,我只得敲响衙门外的大鼓。
  
  咚咚的鼓槌声,能把整个徽州的夜都惊醒,孟知行果然出来相见。
  
  “何事击鼓鸣冤?”孟知行把我带到公堂。我跪在堂上,铮铮地说,“林晚无冤可申,只是要求知府一件事。”
  
  孟知行愣了一下,拍惊堂木道,“胡闹!”
  
  “并非胡闹。眼下徽商贫敝,唯有殊死一搏,方有可能起死回生。但林晚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可能会在一定限度上违反法纪,大人可否先放任不管?”
  
  孟知行皱眉,好像一个绝世高手,下棋时却反被对手将了一军。
  
  “你欲何为?”
  
  “和当初孟知府自告奋勇出任徽州知府的理由一样。”我说得义正言辞,孟知行却忽然勾了勾嘴角,媚态横生,“我和你决计不一样。”
  
  我心头咯噔一声,以为这等同于拒绝,谁知他接着说,“罢,这几日闲乏,得与某公子出行畅游番,退堂吧。”
  
  他起身离堂,带走了瞠目结舌的衙役和府丞。我在没有半点星火的冰冷公堂上站起来,转身昂首地走了出去。
  
  第二夜子时。月黑风高,阖城安宁。金不换,幺九,曾一味蒙着脸,齐齐地跟在我身后,另一头,从云顾言和白蔻那里借来的黑衣人也都准备就绪。
  
  我指了一个方向,金不换点头,胖胖的身躯挪行出去,立刻有几个黑衣人跟上他。而后幺九,曾一味依次带着人手走开。我带着几个人,直奔城西的一处粮仓,深巷犬吠,周围的人家全都安睡着。
  
  我向一个黑衣人点头,他上前用剑刷刷地劈了硕大的铁链,而后一脚踹开了门。这套动作流畅,豪气万千。可这动静也着实不小,惊醒了仓库里守夜的一个小伙计。他打着灯笼迎出来,看见我们,想要失声大叫,但黑衣人的刀迅速地架上他的脖子,他只维持着一个张嘴的动作,就已然昏迷过去。
  
  我也是第一次干这样越货的事情,稍稍有点不忍,但立刻又摆出一副山贼的流气,“搬!”
  
  *
  
  第三日,我站在临江的茶楼上,放目江边那满满叠叠的红茶。
  
  已经有许多百姓在围观,而江水因为今晨下过暴雨的缘故,水势湍急。
  
  金不换站在红茶堆中,不安地抬头往我这边看。他平生也少干这样轰轰烈烈的大事,何况此次不成功便成仁,他不是不担心的吧。
  
  我冲他点了点头,握紧拳头向他挥了挥,他又坚定地站在那里,活像一颗千年长在那里的大树了。
  
  过了一会儿,方重和江别鹤匆匆赶到,江别鹤看着金不换,大声道,“你要干什么?!”
  
  金不换还未说话,那几个茶商已经悉数赶到江边,纷纷嚎啕大叫,“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抢我们的红茶,快还过来!”
  
  守候在人群中的白蔻等人,立刻把他们拿下,按着嘴架到一旁。
  
  “谈,谈条件吧!”金不换往前一步,大声地说,“十两。我们不会再降价!”
  
  方重冷笑了一声,“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们就别想得到这些红茶!”
  
  一众苏商哈哈大笑,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江别鹤更是双手抱胸,“别想得到?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把这些茶叶都毁了?哟,哟,我真的好怕啊。”
  
  “你!”金不换状似无意地向我这里看来,我抬起手往下一挥,他绝望地闭上眼睛,颤抖着去拿一盒茶叶。
  
  对于徽州人来说,红茶是一种精神。是徽州人的骄傲,是茶农的智慧,是徽商能够畅行全国的一种凭证。它是比黄金更贵重的徽州精髓,人杰地灵所孕育,走南闯北所经营。要一个徽州人亲手毁了它,就像让和尚砸了大佛一样。
  
  但我不能直接出面,我直接出面,就意味着堂堂正正地告诉江别鹤,我在徽州,你快来找我的麻烦。
  
  金不换闭着眼睛,把盒子往下一倒,那盒子里的茶叶立刻随风落向湍急的水面,顷刻就没了踪影。苏商各个目瞪口呆,而在场的百姓,先是安静,而后群情激愤。
  
  场面几乎要失控,被白蔻按着的那几个茶商情绪更加激动,几度挣脱着要扑向茶堆。
  
  金不换颤抖着说,“我宁愿毁了这里全部的茶,也不会让你们的诡计得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们徽商也不全是孬种!幺九,过来帮忙!”
  
  幺九从人群中走出来,战战兢兢地说,“掌柜的,你想清楚了没?全……都不要了啊?这可是比金子还贵重的红茶啊!”
  
  “倒!”金不换又拿起两盒,刷地一下倒入水里,接着扔了空盒子,又拿起两盒。幺九本来站在一旁,呆若木鸡,但后来咬了咬牙,也拿起红茶倒了起来。
  
  徽州的百姓开始谩骂,有的已经上前动手去抢盒子。这时官兵突然出现,拦在百姓们面前,把他们奋力地往后推。我心知这是孟知行善意的帮忙,他虽然言明出外游历,不会干涉我的行动,但肯定还留在徽州城内,关注我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红茶越来越少。苏商也渐渐地不再镇定,着急地低头商议。就在金不换要再拿起红茶的时候,江别鹤大声道,“住手!快住手!我们买!”他低头要去拿银票,金不换抬手道,“慢!今年徽州只产了这么多的红茶,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二,所以,我们要提价。”
  
  江别鹤咬牙切齿地说,“提,提多少?”
  
  “五十两。”金不换伸出五个胖胖的手指头。
  
  “你干脆去抢!”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幺九,接着倒!”金不换显然已经有了底气,因为苏商们已经露出心虚的表情。而义愤填膺的徽州百姓,好像瞬间明白了金不换的意图,不再谩骂,渐渐地冷静下来。正是因为徽州红茶比黄金还要贵重,所以才要让苏商以及天下人都知道,红茶的价值,在于宁愿毁弃,也不贱卖。
  
  金不换和幺九再次拿着茶叶双双走到江边,方重却一步上前拦住他们,低声说,“成交。”
  
  金不换和幺九面面相觑,有一瞬间的愕然,“五,五十两?”
  
  “是,五十两!”方重看向身后的苏商,“数一数还剩多少茶叶,以五十两全数购入。”
  
  苏商们瞠目结舌,而后恍然醒悟,连忙开始清点所剩红茶的数量。金不换和幺九喜出望外,忘记了我的一再告诫,向我这里猛挥手。方重顺着他们,向我这里看来。
  
  几乎是同一瞬,我退离窗边,平复了呼吸以后,匆匆地离去。
  




☆、商道二十一

  我以为能逃;但这太过一厢情愿。
  
  巷子窄得只能供一人通过;而眼前长身玉立的黑袍男子;一身肃杀之气。如果之前我与他并不相识;我会以为他是来杀我的。
  
  我笑,“西班首,找我有事?”
  
  他的双目充盈着火焰;几步过来;伸手把我按在墙上;“我从前小瞧了你。”
  
  我虽然内心惧于他的气势,嘴上仍然用闲话家常的口气说,“今后你也不用太高估我。我们各为其主;井水不犯河水。”
  
  “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给贤王!”
  
  “说实话;我现在对贤王一点价值都没有。他要的那个名册已经在姑苏城中毁于一旦了,我充其量只是知道有那本名册的一个人而已。”
  
  他缓缓地松了手,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日光挤在我们俩之间的缝隙里,画出了地上两个争锋相对的影子。
  
  “怎么,不认识了?”我摊了摊手,“那得问问你自己原因。”
  
  “林晚,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作对?”他退开一步,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片自嘲的神情。
  
  “跟你作对的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你断人生路,助纣为虐,有没有想过终有一天连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
  
  他的面目变得狰狞,猛地又把我扣在墙上,“我要赢,我要权势地位,我要证明自己比他强!当年我只是个乞丐,他是个白衣飘飘的公子,他可以要我的命,为什么我不能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我冷笑了一声,“别拿你跟他比,你不配。”
  
  “林晚!”
  
  “我说了你不配!”我用手抵着方重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他要杀你,是为了更多人的生。你要杀人,却是为了一己之私。所以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比不过念临风,哪怕当个替代或者影子都不配!”
  
  他忍无可忍地揍了我一拳,喉间一股腥甜,却让我痛快了不少。
  
  我欠他的,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他欠别人的,却是正与邪的直面。从个人的角度出发,他打我一拳也不够我还他八年的恩情,但从大局出发,只有他揍我,才能让我更狠心,更能把他想象成一个绝不该心软的敌人。
  
  他看着自己的拳头,拂袖离开。他的背影斜在残阳里,像一道泼歪了的墨。浓郁颜色,半点无神。
  
  我靠墙而立,仰头望着天空的流云。生死是一种轮回,爱恨也是一种轮回。从前在姑苏,我的心里装着一个死人,他却还鲜明地跃动在我生命里。现在在徽州,我的心里装着一个活人,但他却已然等同于死去。此后,水阔山高,再也没有一个叫方重的人,会挽我的手,说陪我把这红尘的山水看遍。
  
  约摸我是哭了,哭得连日落月升都不知道,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直到有人用力地推我的肩。月下的女子,发髻间簪着一朵不张扬的花,除此之外,再无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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