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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太后急促地喘息,浑身微微抽搐,终于还是两眼一翻,在君骞辰怀里断了气息。
君骞辰将华太后平放在榻上,背对着君逐月,道:“君逐月,你口口声声说母后对不起你,说母后心肠歹毒,可是当年的事,无论是与山贼勾结劫杀先皇后,还是铲除慕容家,母后从未参与过!”
君逐月一怔,随即冷冷一嗤:“她也许的确不曾参与,但是她却在放纵!”
“母后是个不管事儿的主,当年的一切她都是事后才知情的。她这一辈子唯一主动去做,尽心尽力去做的便是维护你。”
“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在华太后死了之后。想引起臣弟的愧疚?还是想替你自己求一条活路?”
“朕只是看不惯你恩将仇报的行径,与畜生何异?”
“她不是想替你、替华家脱罪吗?与其说她是为臣弟而死的,不如说她是为你和华家赎罪而死的!这样算来,臣弟何愧之有?”君逐月突然觉得有些烦躁,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意兴阑珊道。“二皇兄,我困得不行了,回去睡觉好不好?”
“你跟本王出来!”君占北率先离开御龙台。
哎,看来这个二皇兄又要找他的麻烦了!君逐月垂头丧气地跟上。
“君逐月!你给太后服用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知不知道,华太后在此时逝去,朝臣们会怎样想本王?”御龙台外,君占北劈头便是一顿臭骂。
君逐月也给火了!“呵!二皇兄若是担不起这罪,大可推到我的身上啊!我君逐月无法无天惯了,恶名远扬,再加一条弑杀国母的罪行又如何?”
“你别以为有所依恃,便可以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那二皇兄想如何处置我?嗯?”
君占北紧紧地闭了闭眼,深深地呼吸。“君逐月,华太后的死……本王会让御医给个稳妥的说法,你不要再给本王惹事!”
“稳妥的说法?呵呵!若不是我的药,华太后在当日便已经死了!她这十几天来的命,是我帮她续着的!这便是再稳妥不过的说法!”
“你以为你这样说说,别人便信了?”PgkM。
君逐月揉揉眉心,隐隐觉得脑门儿里有些疼。“既然华太后已经死了,二皇兄想如何说便如何说吧!”他疲惫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走了两步,忽又停住,沉默了片刻才道。“二皇兄,我不管你是要做暴君,还是仁君,这些都与我无关!但是,君骞辰和华家所有人的性命,我要先跟二皇兄定下!二皇兄别想着施仁义于他们身上,我一定会让他们死,一个都别想逃!”
“君逐月,你在威胁本王?”
“不是,我只是索取我该得的报酬。”君逐月踏着一地月光缓缓远去。他知道,君王的权威不容僭越,但是他并不想委屈了自己!苟且偷生这么些年,没道理还得继续忍气吞声!要活,便得活得轰轰烈烈,否则何必活着
章节目录 昨日殿上君,今日阶下囚
更新时间:2012…6…7 21:00:19 本章字数:4689
昨日殿上君,今日阶下囚,此话用在君骞辰身上再合适不过!今日是君骞辰最后一次走上天阙殿,只为了落实他的种种罪行,以求名正言顺地杀了他。
穿着素白的孝服,他一步一步走在宫廊上,面色平静无波,就跟每天早上去上朝时一般。身后跟着的不再是内侍,而是十来个佩着刀剑的禁卫,还有君占北所信任的心腹爱将霍真。怕他跑了吗?他心里冷嗤。
可是,他没有想过要这样跑!
未免把他看得太低了!
跨进天阙殿的那一刻,他冷冷的目光掠过那些朝臣,朝臣们一个个地埋下头。于是他继续朝前走,一身素白的孝服,与这庄严肃穆的天阙殿格格不入。
天阙殿正前方一共十八级御阶,最上面自然是他曾经常坐的位置——龙座。
九级之处有一平台,功勋卓著之人才有可能获得君王的恩赐,得以站在离天子最近的地方。而今日,那里一左一右坐着的是肃王君占北和昱王君逐月,一个依旧是银色铠甲外加红色披风,坐姿端正,气宇轩昂,另一个则是绛紫色华服,却是坐在那众人瞩目的位置上剪指甲。
君骞辰终于站在了大殿正中央,笔直地站着。
殿门在身后缓缓阖上,将春日的阳光全部拒之门外。
君骞辰没有像犯人那般带上手镣脚镣,因为他至今还算是皇朝的君王。而君占北也从未打算给他那样的待遇,因为他知道,即使没有那些玩意儿,君骞辰也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落跑。
“君骞辰,昱王君逐月告你十一年前勾结山贼,谋害先皇后及小公主君挽华,此罪你可认?”
君骞辰微微勾唇,勾出的不是笑,而是冷冷的嘲讽。“朕认了。”
君占北继续又问:“昱王君逐月再告你伙同华家,诬陷慕容家通敌叛国之罪,你可认?”
“朕认。”
君逐月依旧玩着他的指甲,对殿上所发生的一切全部放在眼里,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昱王君逐月继续告你弑君篡位,你可认?”
君骞辰看向君逐月,一双幽眸里似乎没多少情绪的起伏,全然不像一个落魄的君主。“君逐月,你想什么污水都往朕身上泼吗?”
君逐月置若罔闻。
“君逐月!”如果不是距离君逐月太远,君占北真想直接给他一下,看他还有没有心思在朝堂上玩儿!“问你话呢!”
“啊?哦。”抬眼,君逐月还是一脸迷惘神色,似是没搞明白目前是啥情形。“谁问我话?”
“君逐月,朕在问你话。”君骞辰定定地望着他。
“哦,是皇兄啊!”君逐月表现得很淡然,仿佛跟君骞辰什么仇恨也没有。“那皇兄问了臣弟什么?”
“朕问你,你说朕弑君篡位,可有证据?”
君逐月懒懒地往后一靠:“皇兄是想跟臣弟要证据啊……”
“并不是每一条罪名,朕都必须认的,不是吗?”
“自然自然,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事儿,总得跟百姓做个交代才是。”
“那么你说朕弑君篡位的证据呢?”
“那么皇兄应该还记得当年服侍父皇的年公公吧?”
“年公公?朕当然记得。父皇驾崩后,他不是自缢而死,随父皇而去了吗?”
“是吗?”君逐月轻轻一问,让满殿朝臣都心生疑惑。难道已经死了三四年的人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君逐月的目光缓缓扫过所有人,抬手轻轻一拍,殿后便出来了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身上穿着内侍服,很多大臣一眼便认出那是伺候了先帝近二十年的年公公。
君骞辰看着来人,慢慢地眯起眼:“他根本不是年公公!”
君逐月却是不理他。“年公公,告诉这里所有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三年前先皇驾崩,葛御医查出先皇乃是中毒致死,此事只有葛御医与老奴知晓。而后葛御医全家被斩,老奴自知难逃一死,才想着自缢随先皇而去。幸亏得暗阁高人所救,才保全了性命。三年来忍辱偷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揭发逆臣贼子的恶行,以求得江山正统!”年公公俯跪于地,老泪纵横。
满殿朝臣唏嘘不已。
君逐月摸了摸下巴,看向君骞辰:“皇兄,臣弟倒是想知道,三年前葛御医犯了什么滔天罪行,皇兄要将他满门抄斩?”
“他给父皇用错了药,导致父皇驾崩仙逝,此罪难道不足以抄家灭族吗?”
“是这样吗?还是像年公公所言,是因为葛御医知道了你毒害父皇的罪行,你在杀人灭口!”
“君逐月,你想报仇,想杀朕,何必……”
君逐月根本不给他机会把话说完,腾地起身,一手指着他,声音洪亮。“你曾经勾结山贼谋害先皇后和小公主,又勾结华家陷害慕容家满门,但是你害怕,你害怕父皇终究会知道这一切!你害怕父皇终究会毁了你!父皇本就不喜欢你,即使他百年之后,皇位也必定不会传给你,所以你趁着二皇兄尚在边关未来得及赶回时,毒害了父皇,紧急登基。当二皇兄接获父皇的密旨快马回来时,一切都已成定局了,是不是?”
“君逐月,这一切根本就是你的揣测!”
“刑部尚书!”
“臣、臣在……”刑部尚书几乎是滚着从朝臣中出来的,谁会料到这昱王爷贸贸然地就点了他的名儿呢!
“当年父皇还在时,有没有命你调查先皇后遇害一事?有没有叫你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一查到底?”
“这……这个……”
“有还是没有?”
“有、有、有……”刑部尚书拿袖子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一阵噼里啪啦的暴雨之后,霎时间又变成和风细雨。君逐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端起一盅茶润润口。“皇兄说得没错,三年前父皇驾崩一事的确没有真凭实据,究竟跟皇兄和华家有无关系也无从证实。皇兄大可不认。”
君骞辰默然不语。Pgoo。
此刻认不认的,还有什么区别吗?既然如此,何需浪费他的口水?
“朕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朕,天下人不会放过朕,命运也不会放过朕。但是朕只想,在死前能够帮母后守孝三日,以全孝道。”
这个要求是无从反驳的。
一切结束后,满殿朝臣退尽。大殿上只剩下君占北和君逐月两人。
君逐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遥遥相祝:“恭喜二皇兄宿愿得偿。”
君占北却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君逐月,本王是不是仍旧小瞧了你?”在榆关时,他便已察觉到君逐月不若他想象的那般无能简单,可是如今他又觉得自己还是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二皇兄怎么这样说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而已,如今已然报了仇,这朝政之事我也不打算继续搅和了,落得个轻松自在岂不更好?”
“那年公公所言……”
“二皇兄当真以为人可以死而复生吗?那所谓的‘年公公’其实是年公公的同胞兄弟。至于父皇是如何驾崩的……宫闱之中的事情从来都是半真半假,谁也摸不透的!谁知道呢?”
“刑部尚书根本是被你临时揪出来的吧!”王上么么。
“那软骨头!只要声音比他大,他便一切都照我说的去说。”
君占北慢慢地饮尽杯中酒。“现在你给君骞辰扣上了弑君篡位的罪名,他和华家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样的结局,你该满意了?”
当时君逐月是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可是就在两天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为什么?
君骞辰都从戒备森严的寿安宫中凭空消失了,他哪儿还高兴得起来?
“怎么回事儿?不是叫你们严加戒备的吗?”君逐月这回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看见霍真就是劈头盖脸的怒吼。
霍真也自知办事不力,虽然被这么训着面子上过不去,不过人家好歹是王爷,他也不敢反驳半句。
君逐月一脚踹开寿安宫正殿的宫门,里面早已布置成灵堂。毕竟是国母,即使有罪在身,旁人也不敢怠慢。整个灵堂布置得相当有规格,所用物品皆上乘。“昨晚君骞辰就一个人呆在这里?”
“是,他说他想一个人陪陪太后,前天晚上也是如此,因为并无什么异常,所以昨晚也就任由他了。”
君逐月的目光一一逡巡过门窗,全都完好无损。“外面的人时时刻刻都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