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裘欢摇头,后退了几步,“不许伤害我的孩子!”把孩子丢在这里,无疑让他自生自灭,更何况他眼底的暴戾太过明显,这孩子离了她,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有些不耐道,“你们都死,又或者,你能够活下来,选择一个。”
付婆婆闻言,不禁下跪求饶道,“大爷,要杀就杀了老身,求求你放过这孩子吧!”心底的愧疚太深,午夜梦回的良心谴责让她难安,若是可以,就让她以命换命吧!
“婆婆,不要求他……啊——”裘欢本想拉起她,却不想看见一道剑光闪过,殷红的鲜血飙起,付婆婆脖子上已经多了一道致命的血痕……
“罗嗦的老太婆!”那人冷眼看着倒下的老女人,然后再催促道,“快做决定,老子没时间给你在这里耗下去!”
裘欢的眼泪扑簌簌而下,心底喃喃道:付婆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伸手合起她的双眸,沾灰的手抚过她的脸颊,然后偷偷地拔下了她发中的木簪子,眼底闪过玉石俱焚的绝然,起身,仰首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蓦地,举手狠狠地将木簪刺进马脖子,马受疼前蹄高高扬了起来,马上的人赶忙稳住缰绳,身后跟从的几个人也忙不迭地上前,“老大——”
裘欢乘乱逃走,脚步匆忙不稳……
那人还是被摔下了马背,狠狠地落地,疼的龇牙咧嘴,只觉得腰背痛得已经开裂了一般!心底怒火中烧,“该死的!你们快去给我抓到她!”
无妄之灾③(已修改)
裘欢本想往集市方向跑,这样他们就会有忌讳,可是还未到村口,就看到那一边剩余五六个人围过来。她的脚步匆匆刹住,转身,身后的人眼见就要追上来了,侧身,那边是山,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爬坡很费体力,更何况她还抱着一个孩子,虽然休息了三个月,可是当初生产还是对身子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可是脚下不停,怀中的分明是负累,可是抱在手上,那份分量却像是源源不断的动力,直至爬到了山顶——
不禁顿了顿,前面是往下的陡坡,陡坡上满是荆棘灌木丛,根本无法行走,已经无路可逃了,转身,那群人眼见就要追上。
就在她左右为难为难的时候,只觉得右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一根羽箭穿入大腿,殷红的血液汩汩而出……
再也站不住,一腿曲折跪下,疼痛难忍之时,只觉得手中一轻,孩子已经被夺走了,“不,把我的孩子还我!”
那孩子也好似感受了浓浓的危机,此刻大声啼哭了起来。
追上来的人冷声道,“你伤了我们老大,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这时,他们的头儿被一个人背来,样子极是狼狈,在看到裘欢之后,更是怒不可遏,“贱人,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好看!”眸光一转,看到属下已经抢到了孩子,神色蓦地变得狠戾,“既然你那么在乎这个孩子,很好!杨光,把那个小贱种扔下陡坡,我想过不了今晚,他会肯定被野兽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不要——!!!”裘欢疯狂道,强忍着腿上的伤要去抢回孩子,下一刻,只觉得后脑一疼,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亲眼看着孩子被抛了出去,那声声啼哭哭碎了她的心,心如槁木死灰,陷入了沉沉无边漆黑的地狱中……
看着那女人昏死在地上,名叫杨光的侍卫不禁上前道,“老大,我们拿这女人怎么办?”
那人抿唇不语,眸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裘欢。
杨光劝道,“老大,不过一个村妇,我们还是快进宫吧,皇上和娘娘都在等着我们呢!”
那人这才晃了晃神,点点头,“不过没那么容易!你先进城一趟,去购置一些衣服,哼,顺便把她卖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那么抗拒老子,那么老子就让你千人枕万人骑!随后,我们再要好好整顿一下,立刻进宫!”
“是!”杨光领命道,这一趟亡命天涯,可受了不少苦,不论如何,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享乐一番,再也不回去海边那残酷的战场了!
作者题外话:当然,一般情况下,孩子都会没事的……
沦落青楼
三年后。
红袖阁。
对镜梳妆,揽镜自照。
菱花镜里,容颜绝色,一笑倾城。
点额寿阳,媚眼如丝,菱唇微勾,勾起无边的讽意,姣丽蛊媚,*心怀。—肌妙肤,粉腻酥融娇欲滴,弱骨纤形,瑰姿艳逸。
分明红尘女,那淡冷一笑,却让人觉得好似隔云相望,遥不可及。
蓦然起身,斜插鬓发的碧玉瓒凤钗轻颤,一室的奢华,丝毫不比富家寝居差,花瓶内春光潋滟,她摘下一朵,人面桃花相映衬,情致两饶,除了,她眼底的空洞……
心底沧海桑田变迁,即使春天已经来了,她的心早已失去复苏的能力……
闭上眼睛,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胸腔内毫无温度,就如一处深渊,黑不见底,若是刻意去感受,只有不断涌现的森寒,封冻了一切生机,却化开无垠的悲伤,好似无边无际的海洋,她只能载浮载沉,一不小心就会窒息……
只是,她不能就此逝去,一手蓦地握拳,捏断了手中的花枝,花瓣也捻成了花泥……
若问是什么支撑着她活到现在,那便是心中的仇恨,对,她要报仇!她要为孩子报仇!即使她现在知道,当初那群人是沿海逃回来的将士,即使她知道,为首那人乃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她都要杀了他来祭奠她孩儿的亡魂!
蓦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胸口闷然几乎将要窒息,转身推开了窗户——
园中姹紫嫣红,初春之时,乍暖还寒时候,她一身逶迤拖地的艳红纱裙,手挽同色软纱,领口微露腴白,一头珠翠在阳光下耀耀夺目,心情晦涩隐瞒,可是*的嘴唇抑制不住地往上扬起,若是有男人看到这一抹笑容,只怕就此失魂落魄,深深迷醉在那一片幽幽妖艳的黯然之中,不可自拔……
她不是倾城牡丹,她不是不染纤尘的荷花,她不是傲骨无争的傲梅,她更不是幽谷脱俗的百合,她是一株艳丽罂粟,含毒剧烈,毒人伤己……
微寒地春风灌入室内,单薄的衣衫,她并不觉得寒冷,因为不论怎样的寒冷都比不上内心的孤苦绝望……
就这么站着,许久……许久……
直到,房门被人从外开启,一个富态的中年妇女从外而入,满面的浓妆艳抹,走路却袅袅娜娜的,一头珠翠叮咚作响,“呦,胭脂姑娘,怎么早得那么早?哎呀,这晨风那么冷,你怎么开了窗户?你现在可以千万金之躯,万一要是在这关键时候病了,那我该问谁要损失去?!”
裘欢,也就是胭脂,缓缓地转过身来,眼底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绝艳的脸上只有冷漠,看起来倍添高傲,淡淡地喊了一声,“妈妈。”
这一个消息(已修改)
老鸨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你呀,分明是个淡雅脱俗的可人儿,却强要浓妆艳抹,不过这也好,冷艳孤绝,可给人的感觉却又像是圣洁的仙女一般,让人可望而不可即,这样好,这样很好!”她笑得乐不可支,“要是我是男人,也肯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流连不去……”果然,天下第一商就是天下第一商,看人估价都是那么得准确无误!若非他提点,她真是要与这棵摇钱树擦肩而过了!
胭脂抿唇不语,依然恬淡高傲的模样,如此矛盾的词儿,用在她身上却是如此契合,只是她心底却满是嘲讽,又或许,这般浓厚的胭脂才能微微遮住心头的疼痛,一身艳丽的衣衫,让她看起来不会那么得悲凉羸弱,此时此刻,她最不需要的就是顾影自怜的软弱……
天下男子本下贱,并非她若即若离,并非她欲擒故纵,嫌弃是从心底而来,厌恶也深入心底,或许今日的她有*众生的资本,一张继承了娘亲姿容的脸,今日,终于步上了娘亲的后尘。这一条不归路,是她的选择,或许也是既定的宿命……
早已习惯了她这冷冷淡淡的模样,老鸨也不以为意,“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胭脂并无波动,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消息是可以称得上好的呢?当初在天下第一商——凌寒的帮助下,抱着一丝希翼去山下寻找孩儿,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想起那孩子葬身野兽肚腹,她的心就犹如刀绞一般,午夜梦回,那一声声婴儿的啼哭挥之不去,半夜的啜泣心伤又有谁能够抚慰……
凌寒是她命中的贵人,当初若不是他,她早就被迫接客,若不是他,她早就被凌辱甚至死于非命,若不是他,就不会有今日的胭脂。是他用钱塞住了老鸨的嘴,是他撒钱让她避开接客转而学习歌舞,或许她的骨血里有娘亲琴棋书画和歌舞的潜质,所以不负众望,歌舞倾城,让皇城中的男人为他倾倒,为她着迷……
从小,娘亲就未让她学吹拉弹唱,只是命运之手无形,娘亲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的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却不知道是可喜,还是可悲……
娘亲的美丽凋零在富家的后院中,那么她以后的命运又会是如何的不堪?
这些,她曾经想过,此时此刻,倒也不介意了,只要报完了仇,她的生命便是可有可无的,求生不易,求死不难……
老鸨其实一直未能揣摩清楚她的心思,于是继续道,“据可靠消息说,再过几日,九王爷的大军就要班师回朝了!这一趟凯旋而归,皇帝一定会加官进爵。战场无情,如今得胜归来,那些将军们一定会来咱们红袖阁沉溺温柔乡来寻欢作乐的!说不准,那九王爷也会来……”
胭脂扯了扯唇瓣,九王爷的名号她自然听说过,不过那又如何,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除了报仇……
这时,老鸨又不禁有些怨怼道,“胭脂,你应该明白,红尘飘零,该放下身段的时候就要放下身段。那凌寒虽然是你唯一的入幕之宾,但是那么多年了,他从未说过要赎你出去,而且他家中还有妻有妾有儿子,再说,就算他再怎么有钱,充其量也只是只是一个商人,你要为自己打算……”
“妈妈,胭脂知道了,胭脂一定会好好准备歌舞,到时候让妈妈满意。”胭脂点点头,心底不胜其扰。
其实,凌寒并非没有说过为她赎身,只是她坚持留在这里,妓院龙蛇混杂,她才有机会报仇,再说,她并不想连累恩人……
回朝
这一日,皇城中好似格外的热闹,人潮不断地往大街御道上涌动。
“快!快点!据说大军已经进城了,我们快去,不然就来不及了!”那群人相互催促小跑着,远远地望去,御道两侧已经人山人海了。
相反的,有两个身姿健拔的男人却往反方向而去。
依然一身白衣,只是肤色原先暗了一些,少了几分浪荡之气,这几年,也稍稍稳重了一些,不过不改潇洒本色,君皓羽折扇一挥,领先进了一家酒楼。
身后则是朱邪子御,这几年沿海的生活,变化最大的非他莫属,因为海风和烈日的缘故,肌肤已成黝黑,眸光依然犀利,俊挺的面容如旧,只是更加内敛,更加让人望而却步,因为被那份气势震慑——
战争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变得更加沉稳,变得更加果决,甚至更加残酷。此刻虽然是大捷而归,可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