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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治病驱逐出来,不久便离开了人世。
水根妈妈走了后。水根爸爸在工厂的日子就更不好过,工厂的领导处处对他进行故意刁难。要不是水根爸爸一直都是工厂的技术骨干工人。又是工厂的老人,恐怕到最后工作也无法保住。
但就是这样,水根的父亲也被工厂领导安排在工厂最累的,待遇最低的工作岗位,而且一干就是十几年。
父子俩生活艰难,还好水根很懂事也很听话。小小年龄便默默地替父亲分担着家庭地重担,学习之余,总在厂区转悠,拣一些破烂来补贴家用,小日子也过得踏实。
不过水根父亲是个不折不饶之人,他心里总惦记着妻子死的原因,有时总会利用工作之余悄悄地调查化工厂地污染问题。
工厂有心人很快察觉水根父亲的举动,对他这种不舍不弃的“纠缠”很是恼火。几次找他单独谈话,施以恩威,却无法让他放弃调查取证的执着。
渐渐地。工厂就有风言***,说水根的父亲蓄意找工厂的岔。想制造一些虚无的东西来将工厂搞垮,让工厂无法存活,让工人们无法工作,没有薪水可拿。
这些风言***就像伊波拉病毒一般迅速在工厂蔓延开来,短时间内,水根父子俩几乎成为工厂所有人的仇敌,以前还同情水根一家的工友们纷纷对他们一家避而远之。有的更甚的则仇视他们一家,不管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处处刁难。
水根父亲苦不堪言,几年中,他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就苍老得像个60多岁的老头一般,腰也弯了,背也驼了,声音也沙哑了渐不行了,长期的身心疲倦让他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要不是有水根这个儿子的精神支撑,他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水根接到余叔的电话后,脸色顿时惨白无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早几天身体还有所恢复的父亲怎么会突然病危。来不及与学校请假,他就匆匆离开学校,什么也顾不上拿,只身在道路上奔跑起
其实水根所在的学校距离厂区并不是很远,但也有十几里的路程。每次水根为了节省车费,来往家与学校之间都是跑步前往的,这样一来还可以顺便锻炼一下身体素质。
十几里路,平时水根要用上半个多小时,可这次他仅仅用了十多分钟,就气喘吁吁地跑到厂区那一排低矮的旧宿舍区。
“余叔,余叔,我爸爸到底怎么了?”
刚走到宿舍区附近,就见余叔吸着烟在焦急地等着他。水根立即喘着气跑上前去,一把抓住余叔的手大声问道。
“根啊,你别急,歇会儿气,余叔这就对你说。”
余叔举言欲止,四周张望了一下,神色有些不大自然,眼神有些漂浮,他怜爱地拍了拍水根的肩膀,将手中的烟头丢掉。
“我不歇,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我爸爸在哪?”
“孩子你……叹,你爸爸就在屋里,已经快……你就进去和你爸爸说最后几句话吧。”
余叔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说道。
余叔话音刚落,水根就如一阵风地朝家里狂奔而去。望着水根奔跑的背影,余叔似乎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也跟着跑了过去。
“爸,你怎么了?我是水根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儿子在这里,儿子……”
进屋后,水根就看见父亲躺在家里唯一一张木床上,一张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血色,眼睛紧紧地闭着,瘦弱的躯体佝缩着包在破旧的被子里面,浑身上下毫无生气。而且空气之中还飘荡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水根猛地扑到床边,神色焦急,语气迫切地大声呼喊着。
“根啊,你小声点……”
余叔跟进来一把揣住失控的水根,神色慌张地望了望门外,然后一副担忧的表情对着水根说道。
“为什么要小声,余叔,我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聪明的水根从余叔小心翼翼的表情以及空气中那股弥漫的血腥味中感觉到事情的异常,他猛地掀开父亲身上的被子,表情一下就像被点了穴位一般愣住了。
原来被子下面父亲什么也没有穿,赤裸着瘦弱如柴的躯体,而且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没有一块好肤色,东一块西一块的乌青,有的地方竟还血肉模糊。
水根惊呆了,余叔也难过地别过脸去,肩膀一阵抽缩。水根愣了很久,终于浑身颤栗,双眼冒火,颤悠悠地朝一旁的余叔问道。
“根,我……我怎么说给你听啊……呜……”
余叔在水根的野兽般眼神的威逼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张嘴想说什么但又顾忌什么,最后他竟双手抱头,蹬在地上哭了起来。
“根儿……不要难为……你余叔了……爸不行了,终究会去的……根儿……不要问太多……咳,咳……”
正在这时,本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水根的爸爸睁开眼睛,边咳着边用微薄的力气对着水根说道,双眼间痛苦的神色中夹杂着对儿子深深的眷恋。
水根见父亲说话了,自然心头的凶狠之气也随之消散,忙一步跨到床前拉住父亲的手说道:“爸爸,你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现在医学这样发达,一定会有办法治好的。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就去医院。余叔,帮我搭搭我,我来背爸爸去医院。”
水根说完,就起身准备将父亲扶起来,但此时他的手被另一双手死死的按住,而且力量特别大。
“听我说,孩子,爸爸不行了,是真的不行了。先不要忙这些无功的力气,再说我们家也没有多余的钱去医院。听我说最后几句话吧,根儿。”
水根诧异地发现按住自己手的人不是余叔,而是自己的父亲。而且说话时,父亲的神态特别的认真,眼眸中光芒闪动,甚至连咳嗽也没有了,语气很顺畅。这时,水根猛然想起一个词语来,那就是回光返照!
水根是个很明理之人,他明白如果现在还坚持自己的观点,那么恐怕父亲最后一点遗言也要烂在腹中。于是他重新蹬了下来,默默地握着父亲的手,心头一阵凄凉与绝望。
“根儿,爸爸走后,你还是要坚持去上学。家里以前存了一笔钱是为你上大学准备的,一直都没有动过。”说着,父亲从床底棉絮下翻出一张红色的存折来塞在水根的手中。
“根儿,余叔是个实在人,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多问问他,他会照顾你的。”
第七章(下)
亲望了望站在一旁的余叔,余叔也正在悲痛之中,见投来的眼光,马上点了点头说道:“老伙计,你放心,以后我就把根当自己的儿子看待。”
余叔扶住蹬在地上水根的肩膀,用种很坚定的语气说道。
“老余,真的是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水梦豪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会笑着瞑目的。别的不说,我只求你好好帮我看着根儿,这孩子从小就早熟,胸怀之中藏着大志,一定不能让那帮……东西给毁了。而且他的禀性和脾气我都知道,和我一样,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爸……”
“根儿,我知道你拼命读书是为什么,我也知道你拼命锻炼身体是为哪庄,你胸中的大志向爸爸也隐约知道一点。现在爸爸就要走了,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别为一时愤慨而放弃曾经的远大理想。要知道,当你理想逐渐在你努力下实现后,你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具有意义……孩子,等你有了能力,你一定要记住,尽你的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他们过得真的很苦,很无助……”
等水根含着眼泪连声称是,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时,他蓦然地发现父亲的手松下来,滑了下去,同时,水根的手心中感觉到一片冰凉。
“爸爸……”
水根撕裂地惨叫一声,歇斯底里地。无比绝望地,充满无尽的哀伤地惨叫起来。不过此时身后却扬起一只有力地手掌。准确地一下砍在他的脖子上。瞬间,水根昏迷过去。
“孩子,如果你再这样叫地话,狼们就都来了……”
余叔扶住了水根软瘫的身体,将他拉到床上,并慎重地将水梦豪的尸体移到一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帮他穿戴好衣服。
“老伙计。你就放心的去吧。老余我平时虽然也有些市侩,但你当年对我老余的恩情我一直永铭在心。这次,也是我回报你的一次机会。”
余叔将水梦豪地遗体弄好后,便将昏迷过去的水根夹在手弯里,准备送他去自己屋里休息会。
“砰”的一声巨响,正在这时,水根家的房门被人粗鲁地一脚揣了开来,一帮凶神恶煞的大汉们鱼贯般冲了进来。
“余老头,学着做好事了?”
带头的是一名前面头发染成红色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一身爆炸性的肌肉将身上的紧身皮衣撑得老高。右手中握着一根棒球棍,一脸轻蔑地望着本来手弯夹着水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搀扶姿势的余叔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手中地棒球棍在另一只手掌中拍打着。
“啊,是方少您啊,这个……我也是看老水家太……老水刚过去的,老水家孩子哭得晕过去了,所以我想把他扶到我家去休息一下。”
老余低着头弯着腰。说话也抖抖颤颤,似乎特别畏惧眼前那名叫方少地青年。
“哦,那水老头子就死了?可惜啊可惜,老子还没有折磨够,***就就去见阎王了。”
方少似乎不怎么相信余叔的话,走过去,用棒球棍拨开覆盖在水梦豪遗体上的被子,然后伸出两指按在遗体上的脖子上几秒之后,这才彻底相信那真的是个死人。
“方少,那我们……怎么办?”
旁边一名手握着一把大砍刀。年龄将近三十来岁地大汉低声问道。
“给我把这个房子从里到外彻底清查一遍,然后把尸体送到火葬场去。房子上收,将那小杂种赶出去,不能再让他在这里呆下去。”
方少皱了皱眉头,扫眼看了眼余叔搀扶的水根,眼神里明显有丝厌恶之色,然后冷冷地朝他的小弟们吩咐道。
“是,一切如方少所愿!”
得到主子的命令后,那帮狼立即张牙舞爪地在房间内翻墙倒柜,顿时,房间里一片狼迹,飞尘满天。
“方少您行个好吧,这孩子很可怜……您就留他个安身的住所……”
见方少对死人也那般的不敬,余叔似乎有些于心不忍,将水根搀扶到屋外,然后低声下气地朝方少哀求道。
“哦?老余头,最近是不是风光了?帮着那全家早该见阎王的……说上话了?”
方少横了余叔一眼,弹了弹皮衣上一点小飞尘,不紧不慢地冷冷说道。
“不敢不敢,我只是……”
余叔脸色一变,马上低下头说道。
“不敢?你不敢什么?你又只是什么?别以为我不懂你的底细,不就是早年在战场上呆过几年吗?最后不还窝在这个工厂里面。我告诉你,千万别学水老头,做些该死的事情,也千万别和水家和任何的牵扯,不要将这小杂种带回去,不然……我管你是什么战斗英雄,我照样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你。”
方少将棒球棍斜靠在肩膀上,一双
地眼睛发出禽兽一般的凶光狠狠地盯着余叔,语气比得多。
低着头地余叔眼里光芒一闪,不过马上又隐了回去,他继续低着头,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搀扶着昏迷的水根从方少身边走了过去。
“你没有听清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