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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娇娥面上的笑是那样慈爱端庄,伪装得近乎无懈可击,蔚紫衣冲她福了福,道:“劳烦大娘为我操心了!”
白娇娥与蔚紫衣在挑选料子,锦记的胡掌柜站在一旁,时而热情地为她们介绍几样款式。锦记名气很盛,是专为帝都达官显贵定制衣服的,布料色泽明亮,质地也都属最上层,蔚紫衣随意挑了几款,便吩咐伙计订做了。
白娇娥在人前依旧是那副慈母模样,她笑着对蔚紫衣道:“再挑些别的样式吧,你选的那几样,颜色都太素净了。”
蔚紫衣淡淡道:“不用了,已经够穿了,鲜艳的颜色我不是很喜欢。”
虽然蔚紫衣拒绝了,但白娇娥仍是指了指旁边的几匹布对掌柜的说:“这块富贵海棠,还有这块金玉锦绣也要了,你们要尽快为二小姐把衣衫裁剪好,十天时间应该够了吧?”
胡掌柜连忙点头道:“够了,够了!夫人请放心!”
白娇娥又转过脸去,笑着对蔚紫衣说:“你说你不喜欢太艳的衣服,但是你出嫁后毕竟贵为王妃,难免有一些场合需要穿盛装,我刚才为你挑的富贵海棠和金玉锦绣,虽然华丽,却也不失优雅大方,你若是穿上,应该会很得体!”
蔚紫衣浅淡一笑,道:“是,就听大娘的吧!”
她看着白娇娥脸上的笑容,心中冷嘲着,今天她可真够大方的,这一天里为自己做的衣衫都快比这十来年的都还多了!
两人从衣行里出来,便一道往回走,没走多远,白娇娥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看我这记性,老夫人的寿辰快到了,刚才忘了也给她老人家也挑些布料做几身衣衫,我得再回去一趟!”
蔚紫衣说道:“那我也一块去吧!”
白娇娥摆手道:“不用了,老夫人喜欢什么花色款式我都清楚,你先回府中去吧!”随后又吩咐身后的丫鬟,“你们两个先陪小姐一块回去。”
蔚紫衣也不多坚持,清冷的目光看着白娇娥的身影离去,尔后转身,朝着蔚府的方向走去。
白娇娥的两个丫鬟紧随其后,走出热闹的街巷后,有一段相较僻静的路,蔚紫衣表面看起来随意自在,其实一面走,一面不忘留意周围的动静,直觉告诉她,马上就会有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在即将走到第二个巷口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七八个蒙面人,那些蒙面人身材魁梧,手里都拿着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着凛凛寒光!
两个丫鬟吓得尖叫连连,蔚紫衣声音似乎也在抖,仿佛也被吓坏了,“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黑衣人将蔚紫衣当成一般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上前二话不说便把她绑走了,两个丫鬟见自家小姐被人挟持,慌忙回家报信去了!
蔚府中,蔚忠信背着手在大厅中来回走着,脸上写满了愤怒,“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强行绑架民女,这些目无王法的狗东西,若是被我逮到,一定将他们活剥了!”
听到女儿被人绑架的消息,蔚忠信既震惊又着急,同时也感到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人要绑架紫衣?平日咱们紫衣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白娇娥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可惜蔚忠信太过担心蔚紫衣,并没有察觉。
“老爷,会不会是有人与御王有过节,知道紫衣是未过门的王妃,所以将她绑架了?”
蔚忠信沉思片刻,暗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夜染尘位高功勋大,已然是不少人的眼中钉,尤其是太子,自夜染尘回到帝都后,见皇上对夜染尘宠爱有加,可谓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皇权的争斗总是充满腥风血雨,他突然有些后悔,在得知皇上将赐婚的人改成夜染尘后,欣喜之下没有再拒绝皇上。女儿能嫁一个能力出众的男人固然是好,但是若是因此而让女儿陷入危险之中,他宁愿女儿嫁一个平庸一点的男人,什么身份地位都是次要的,只要她这一生能够平安幸福,便足够了!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如今女儿下落不明,虽然他已经派人四下去找,但是天下之大,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若是那些歹人有心要将女儿藏起来,那要找出她来就更难了!
可是,眼看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若是到时候御王府的花轿到了蔚家,得到的却是新娘子失踪的消息,不仅御王那无法交代,龙颜也一定会大怒!
想到这些,蔚忠信一时间心乱如麻,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娇娥为蔚忠信端上一杯茶,轻声劝他,“老爷,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紫衣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过几天她就被那些人放回来了!”
蔚忠信心中却无法轻松,依旧坐在那眉头紧锁。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距离大婚只剩下三日,派出去的人依旧查不出任何线索,蔚忠信心中惶惶,再也不能保持平静。
“这可如何是好啊?!”蔚忠信愁眉苦脸,人虽坐在椅子上,却如坐针毡。
白娇娥见他那样子,觉得等了这么多天,自己的目的终于要达到了,忍不住一阵欣喜,面上却仍保持着愁郁与担忧。
“是啊,老爷,或许以后我们还可以接着找紫衣,但是大婚的时间不容往后拖延啊!这桩婚事是皇上御赐的,要是等到大婚那天紫衣还是没有回来,老爷你有想过后果的严重性吗?”
蔚忠信长叹道:“我怎么可能没想,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天我几乎每晚都睡不着觉!”
“老爷,现在心烦是没有用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想好对策!”
“什么对策?”蔚忠信挑眉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到了大婚那天紫衣还是没被找到,我们能不能让蝶衣代替紫衣出嫁?”白娇娥一面说,一面观察着蔚忠信的反应。
蔚忠信摇首道:“不行,这可是欺君之罪,弄不好是要杀头的!?”
白娇娥道:“老爷,新娘子失踪,一样是死罪,与其这样我们何不赌一赌?大婚那天就让蝶衣代替紫衣出嫁,御王之前又没有见过紫衣,不会认出来的!”
蔚忠信有些动摇了,却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大家都知道,紫衣的容貌是毁了的,蝶衣脸上却完美无瑕,一嫁过去不就穿帮了?!”
白娇娥笑道:“这个老爷不要担心,我们可以找人为蝶衣易容,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说为女儿寻着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能将女儿脸上的疤痕祛除,并请御王答应女儿回府中住一阵子。御王应该也知道我们为了给紫衣恢复容貌、根治寒毒,这些年可谓遍寻名医,应该不会起疑的!”
蔚忠信思虑许久,抬起头时,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好,若是到时候紫衣依旧没有下落,就依照夫人说的办!”
白娇娥得到如此满意的答复,自然得意极了,眸底笑带着几分得逞的意味。很快,自己的女儿不仅能与她倾慕的男人在一起,还能过上富贵无比的生活,她怎能不高兴?!
第十六章 意外归来
白娇娥回到了屋子,屏退了身边的嬷嬷丫鬟,对蔚蝶衣说:“那个贱人是不可能再回来了,我已经说服了你爹,让你代替她出嫁,你爹刚才也答应了。”
蔚蝶衣听到母亲说自己能代替蔚紫衣嫁给夜染尘,简直欣喜若狂,“母亲,你说的是真的吗?!”
白娇娥不希望蔚蝶衣得意忘形,沉着脸告诫她,“不过,你可要记得了,在回到蔚府之前,都要戴着面纱,不可露出破绽!”
蔚蝶衣太过鲁莽,平时总是沉不住气,白娇娥心中有些担心她一不小心就坏了大事。
蔚蝶衣看母亲的表情如此严肃,连忙将脸上的喜色收敛下去,“是,女儿知道了。”然而心底的激动却是那样明显地涌上来,自己倾慕不已的男人,终于要成为自己的了,她怎能不高兴?
哼,她早就说过,像蔚紫衣那样出身低贱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嫁给夜染尘,好在老天有眼,最终还是让她成为御王王妃!
接下来的两天,母女俩便忙碌起来,要带什么丫鬟陪嫁,要再添加些什么嫁妆,要穿哪一件嫁衣,要施怎样的妆容,可以说事事考究,毕竟是要嫁给御王,她们不能有丝毫怠慢!
大婚当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老夫人,蔚忠信,白娇娥都坐在厅中等新娘子出来,白娇娥一身枣红色盛装,头上插着紫玉叉,耳戴温润的翡翠坠子,那模样除了平日的雍容贵气,表情里更多了几分春风得意。
相较之下,老夫人与蔚忠信显得忧心忡忡,老夫人至始至终就不赞同他们这种冒名顶替,以假乱真的行为,然而事关整个蔚府的生死存亡,在最初的震怒与反对后,她还是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做法。
而蔚忠信他一面担心蔚紫衣的安危,一面担心蔚蝶衣的身份会被夜染尘识穿,故而脸上不仅瞧不出丝毫欣喜,反倒阴云密布。
喜娘来了,白娇娥对着她嘱咐着,“一会新郎官来接亲,你就领着小姐出来,一切按照规矩,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喜娘笑容满面,道:“夫人您就放心吧!我接的新娘子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什么时辰该做什么,要注意些什么,我都心里有数!”
白娇娥闻言颔首,转身坐回去,对徐老夫人与蔚忠信道:“娘,老爷,事到如今,你们也别想太多了,高高兴兴地看着蝶衣出嫁吧!”
徐老夫人喟叹一声,两个都是自己的孙女,不是她偏心紫衣,她只是觉得紫衣这丫头命中劫难太多,她心中难过,实在无法做到强颜欢笑。
若说这孩子成为今天这样,她也有责任,当初蔚忠信要纳紫衣的娘为妾,她曾极力阻止,直到紫衣的娘怀了紫衣,她才勉强同意给她一个名分。紫衣娘心中的委屈,也有自己给的一份,她想,若是当初自己能对紫衣娘好一点,说不定她就不会抛下自己的孩子离开了!
眼看出嫁吉时就要到了,丫头如意与喜娘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夫人,大事不好了!”
白娇娥皱起眉,凝声冷喝道:“冒冒失失的丫头,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在这大呼小叫!到底出什么事了?!”
如意仍是一脸惊慌,道:“大小姐不见了!”
白娇娥自椅子上豁然站起来,脸色微变,“你说什么?好端端的,小姐怎会不见?!”
徐老夫人与蔚忠信也是一脸震惊,老夫人到底沉得住气,压下心中的惊异,对意如说道:“你先别慌,把事情原委说清楚。”
意如道:“是这样的,我与翡翠正为小姐梳妆打扮,小姐吩咐我们去屋内拿凤冠、红盖头,等到我们出来,大小姐就不见了!”
白娇娥问喜娘,“当时你在哪?”
喜娘回答:“我在门外候着小姐,但是我从头到尾都未看见小姐从屋内出来。”
听完意如与喜娘的陈述,白娇娥皱起眉头,心中很是疑惑,既然喜娘并未见女儿从屋中走出去,那她是从哪儿离开的?好好的,莫非女儿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蔚忠信一脸灰败,觉得这段时间蔚府简直祸不单行,一会王爷的迎亲队就要到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又有丫鬟前来禀报,“老夫人,老爷,夫人,二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