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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晚上并不逾距,两人也能和平共处一些,文墨喜欢在枕边摆写书卷,长青亦经常拿过来看,二人还时常讨论些。
这日夜极深了,长青在两仪殿批完奏折,还是去了咸安宫。
原本以为文墨已经睡了,熟料她还半躺着不知在看什么,长青脱去外衫,梳洗完,这才挨了过来,瞟了一眼,竟是朱夫子的大周游志,他疑道:“都看过好多遍了,还看什么?”
文墨白了一眼:“温故而知新,这都不懂!”
长青也不气,他奏折看多了,眼睛有些酸,此刻靠在枕畔,闭上眼眸,央道:“你读一段给朕听听?”
文墨拗不过他,便随便读了一段,说得正是西南一片,书中写道多有崇山峻岭等等,她略略顿了顿,问道:“皇上可曾去过?”
“不曾,”他稍稍停顿,又忧心忡忡道:“西南瘟疫,似乎已经止了,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模样。”
听了这话,文墨一喜,刚要开口,长青倏地就睁开眼,斩钉截铁道:“你想都别想。”她不禁气结。
长青偷笑,他似乎摸索到了个制她的方法,他抿唇偷笑,忽然疑道:“你为何不继续写书了?你那本小札,朕还时常翻看,我大周难得出个才女,可别被朕埋没了。”
文墨听他揶揄自己,面上一红,才发觉他的头和自己挨得特别近,于是又往里挪开了一些,垂下眉梢,苦笑道:“在宫里能写什么?不过是伤春悲秋之作,于我而言,并不是十分喜欢。”
长青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抱歉道:“你可是想出宫瞧瞧去?”
文墨怔忪地点点头,他笑道:“那还不容易,朕带你出去就是了。”文墨偏头看他,忙问要去哪儿。
她眼中闪着眸光,难得这样一副求人的安静样子,长青笑着应道:“咱们去西南道上寻一圈,且看看那帮子人如何欺上瞒下的。”
文墨心中虽乐,但想到瘟疫一事,又摇头叹道:“不行,现在还是太危险,若明年皇帝还有心,自是可以一去。”
听她这温存软语,长青心底一暖,开心道:“你可是在担心朕?”
文墨点点头,公事公办地应对道:“皇上是大周的皇上,自然要多保重龙体。”
得了这样一个冷冰冰的答复,长青泄气,裹了裹被子,自顾自地睡觉。
文墨见皇帝这样,知他又和自己置了气,也不劝慰他,自己拢了拢头发,背对他躺下。
过了半响,长青便悉悉索索地探起身来,替她将被子盖好,方又躺了下来。这点动静,让文墨心底就又难受起来,他还真是个傻子!
待第二日醒来之时,文墨才发现自己正对着皇帝,她的脸埋在那人的明黄衣裳之间,而他的手正搂着自己的腰际。
她也不知怎会变成这样,见皇帝睡得极深,文墨怕惊醒他,只得一点点往外挪去。
长青睡意朦胧之间,感觉胸口有什么在动,而不知什么东西正扫过他脸颊,酥酥~痒痒的,惹得他迷迷糊糊间,就睁开眼。
两人四目恰好相对。
他们还从未这样醒过来,从来都是他醒了,便上朝去,可今日是荀假,他就多睡了会,多睡一会,就成这样了。
长青感觉到手底下那份柔软,还有腰肢的轻盈,只觉得身心一荡,又见那人眼睛忽闪,他克制又克制,终于无疾而终,情不自禁地靠了上去,在她额间落下个吻。
不待反应其他,文墨腹下绞痛,一股热流袭来,她脸一红,磕磕巴巴地小声道:“皇上,我只怕是来那个了。”
长青皱着眉头,等转过弯来,这回便轮到他面红耳赤,他忙收回手,敛起心神,起身去唤人进来伺候,只见众人来回穿梭,他又被人推出了暖阁外。
长青还是一身单衣,站在宫外,院中新栽下的石榴,开得正好,他摘下一朵,复又回头看向那个窗户之间,里面人影绰绰。
这一刻,他心里头,特别安定,那里面之人是他的妻,是他今生都要安稳照顾守护之人。
第 52 章
这一日的咸安宫,气氛着实诡异,皇帝满面春风,皇后却是满脸怒容,连累宫中诸人就连脚下步子都放得极缓,生怕惹恼了其中一个,开罪不起。
文墨恨不得以头抢地,她还从未有如此丢脸的时候,偏偏那人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也不去旁的地方,二人此刻对坐在书房之内,装模作样。
她心不在焉地翻过一页,又抬头瞟了眼匾额,大剌剌的戏文轩三字,行得是最怪谲的草书,字样张牙舞爪,龙飞凤舞,仿若就是赤~裸裸的戏弄!
这戏弄二字,就让文墨联想起早上的情景,便又忍不住面红耳赤,她一口气呕在心里,再也装不出个淡定样子,只好合上书,走出书房。
长青虽摆出个聚精会神看书的模样来,其实也在偷瞟对方,见她暗自生闷气,就觉得十分可爱,此时,他亦合上书,跟着走了出去。
她走到哪儿,长青就跟到哪儿,到最后,文墨气急,怒斥道:“皇上,你这是做什么呢?”长青一本正经地答道:“朕今日无事,闲逛一下。”
见她气呼呼的模样,他也不逗了,好言劝道:“你歇会吧,别走来走去的,不方便。”这话甫一说完,二人又是分外尴尬。
到了晚间,文墨见皇帝还在,只好硬着头皮,试探问道:“皇上,今日不回崇嘉殿么?〃
长青不明觉厉,疑道:“朕干嘛要回去?”待反应过来,他呵呵笑道:“朕当然还是宿在这儿,不行么?”
文墨拿他没办法,也不理他,自己梳洗完就先躺下睡了,长青披了件外衫,半倚着榻上,看会闲书。
结果,文墨躺了半响,腹痛难忍,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长青见她皱着眉,是个极难受的模样,心下惶惶然,张口就要叫人进来,想了想,她是个脸面极薄的人,还是亲自起身去外间找荷香。
荷香听完皇帝吞吞吐吐地说明来意,心下倒是一奇,天底下男子对女人经血皆避而不及,何况是九五之尊呢?
可再见皇帝这副关切地模样,荷香又替小姐开心起来,虽然小姐嫁的是天子,但这样看来,皇帝对小姐倒是极好的。
她麻利地弄了个暖炉,递给皇帝,道:“陛下,小姐身子怕凉,她这毛病落下好几年了,每个月这时候都会疼些,用这捂着就好受些。”
长青认真听完,才转身回了暖阁,坐到床榻边。
他见文墨眉头紧拧,面色苍白,连原本的红唇也失了血色,此刻蜷着身子,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长青心下便是极为心疼,忙将她扶坐起来,让她枕在自己胸口,将暖炉捂在她肚子上。
一股热意从腹间缓缓传来,绞痛亦随之缓和许多,文墨睁开眼,就见那人离自己极近,眸子黑亮如耀石,而眉眼之间尽是担忧之色。
她张了张口,终道出谢谢二字。
长青见她脸上又回了一些血色,才略略舒了一声,道:“你我夫妻二人,还客气什么?”
夫妻这两个字,原本是世间最寻常的字样,可今日长青从口中说出来时,他觉得自己的体会,又多了一分。
文墨垂着眼梢,静静听着,不知该接何话好,夫妻二字是天下间所有女子的向往之处,她亦不例外,可是她从小设想过的未来,从来不曾有过他,有过这地方。
她微微怔忪,见自己靠在他怀里,隔着单薄的丝绸料子,两人肌肤相交,又能听到那人心跳声,怦怦如急促鼓点,震得她颇为惊慌,便挣扎了一下,嗫嚅道:“我想躺着了。”
长青慌忙“哦”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将她放平,又伸手试了试那个暖炉,见仍是热热的,才放下心来:“若是凉了,墨儿你就说一声,再着人换个就是了。”
文墨应了一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长青还就着烛火,翻阅之前那卷书。
夜深人静,只听偶尔啵得一声。
待剩半支残烛时,长青才放下帐幔,回头将她被角压好,正欲躺好,又见她几缕乌发被汗濡湿,粘在额头上,他遂伸手替她将青丝拢在耳旁,可指尖不小心拨弄到睫毛之上,那人簌簌颤了两下。
长青看在眼中,就忍不住在她面颊上偷亲了一口,做完这一切,他才觉得心满意足。
躺下时,他的肩膀正好挨着文墨,衣料摩挲,传来她身子的热度,这一回,那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挪开,长青忽然意识到,她似乎和自己没那么生分了。
这个念头,让他不禁欢欣鼓舞起来。
原本,他以为文墨是根针,利得能将人扎出血来,现在,他觉得,文墨只是块顽石罢了,而且是块极其柔软的顽石,她的腰肢,她的唇……
想到这儿,长青就不敢再往下想了,忙侧过身,背对着她,可这仅有的一些认知,还是在不断地提醒刺激着他,他这具青涩的身子便又有了反应。
欲~火来得容易,要消下去却是极难,他只好将刚刚看得那卷书,默默地从头到尾背诵起来……
总而言之,大周的皇帝无端端地又折腾了自己一晚,第二日眼圈乌黑,精神不济,众人见了,只道皇帝又纵欲了!
翌日,文墨醒过来时,长青已经上朝去了,她坐起来,怔怔发了会呆。
候在暖阁外的是两个叫宜兰、品梅的宫女,上次文墨挑了他们做贴身侍女,这段日子,看着,也还伶俐,二人听见动静,便走进暖阁里。
品梅去打热水,宜兰撩开帐幔,伶俐说道:“皇后娘娘,陛下上朝前吩咐过了,说娘娘身子不舒服,今儿个就别起来走动了,至于太皇太后那儿,陛下也已经派人过去知会了。”
自皇帝大婚后,太皇太后已不大过问朝政,平日里都在雅韵斋里念佛,唯有荀假后的一日,文墨需要按例给她请安,今日本来也该这样,不料长青倒替她想到了这一层。
文墨心下一暖,但仍是执意起了,用完朝食,便去了太皇太后那儿。
太皇太后正在大佛堂里念经,听闻皇后来了,便回到正殿里,拉起她的手,亲切道:“皇上都遣人来说过了,你身子不好,还来这儿跑一趟是做什么呢?”
文墨见礼道:“这是我应当的,皇祖母莫客气了才是。”
两人携着又坐到了东次间,太皇太后斜靠在软榻上,呷了口茶,忽然问道:“上回皇后提到说想给皇帝再多挑几个人进宫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文墨哑然,这些日子,她其实倒真想通了,自己要在这几十年,宫廷中勾心斗角之事,听过不数,何苦要这么快给就自己找不痛快,不如安稳些日子再说吧。
她想了想,微笑回道:“上回跟皇上提了一回,见他的意思,竟似不大乐意,我就没再提了。”
这也算如实回答了,文墨将所有的责任都往皇上身上推去,反正他们是一家人,总是好说话,自己夹在中间算个什么?
听了这番挑不出错的说辞,太皇太后亦笑道:“皇上就是这种性子,认准了一个,就不知道其他人的好来,你这个做皇后的,也该多劝劝才是。”
文墨喏喏应下,也不说其他的,只垂下眉梢,细细品起茶来。
太皇太后见她今日态度与那日又有些不一样,料想他们新婚,皇帝现在对她又是极维护的,便状似无意,提了一句:“这些日子前朝不大太平呢。〃
这话看似岔开了,其实点的,仍是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