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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万仞山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仙女的注视下,只有呆若木鸡的份。
潘老师还没有开口说话。这时,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径直走来,口中不知说着什么,但万仞山根本没有听进去。他似乎已经丧失了所有感官功能,直到来人再三叫着“虞千里”的名字,万仞山才回过神来。
万仞山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来人。
那是本年级的花老师,教化学。那天万仞山“伙同”章程等同学,千方百计阻止老师们买末日轮地权证,她就是其中的一个老师。几位老师中她的年轻最轻,与秦老师、潘老师差不多地年龄,但据说她已经成家了,是学校里最早结婚的年轻教师之一。她不像潘老师那么低调、也不像秦老师那样张扬,在学生眼中,是非常普通地一位年轻老师,也是同年龄段中和学生距离最远的老师。
花老师道:“这里又不是咖啡厅,用得着那么含情脉脉么?”
万仞山装作没听到,跟花老师打了个招呼。他注意到潘老师拿起杯子,到旁边地热水机那里接水去了。
花老师开门见山地问:“虞千里,我那口子想叫你推荐两个股票,你看……”
万仞山用眼角瞄了一下潘老师,隐约看到她一边喝水,一边朝这边看来。
万仞山装作不知,还反问花老师,股票究竟是何物。
但接下来花老师的一席话,让万仞山大开眼界,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一直以为花老师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地老师而已,谁知她的性格、心机却远非外表所示。
不知为什么,花老师先说了一大通股票的术语,这和那天她所表现出来的对权证的无知、对暴利的极度追求是差得天远地远。估计她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对股票知识进行了狠狠的恶补。这样万仞山对她产生了一些好感。其实这无意中也是求人过程中所需迈出的第一步:拉近双方的距离,消除隔阂。不过万仞山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令万仞山意外的是后面的话。
花老师说了一大通术语,接着诉苦,什么没有积蓄,没有达到财务自由,生活状况无法变好,这些工作起来难免受到影响,从而影响教学质量,影响学生们的未来云云。
这种变形的苦肉计,要骗骗别人还行,对付多少有几年社会经验,又经历了职场巨变的万仞山来说,当然是行不通的。如果对方是自己厌恶的人,比如大家误会马老师那阵子,万仞山说不定就已经当面让对方下不了台了:工作受影响,那学校大可以换人啊,又怎会影响学生们的前途呢?
但现在有潘老师在,而且目前的气氛当然也不适合说出这等刻薄的话语,毕竟花老师也不是让学生们讨厌地那种老师。她对教学工作还是兢兢业业的。
万仞山直截了当地回绝道:“花老师,你说地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我帮不了你。”
花老师并不甘心,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杯子喝了些水,然后在办公室里踱开步子,像聊家常一样说起自己曾经地“经历”来。
那一次,她以收盘价买了一只股票,但第二天立即就跌停了。“害得她一天就亏了百分之八。”
万仞山几乎没把眼珠子瞪出来:A股市场,在二十一世纪初,正股(也就是股票,不含权证)涨跌停幅度是百分之十,“戴帽”的ST、S、*ST等的幅度限制是百分之五,即使加上最多不超过千分之七到八的双向所有手续费。也根本不可能出现百分之八这个数字。
看来花老师还是有备而来,故意说错话,只要“虞千里”一开口反驳。再要反悔说自己不懂股票,是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听到这里。万仞山几乎是不假思索,看着花老师。就差没有笑出来了!
潘老师听到这里,却忍不住插话了:“百分之八?好像也不多啊?”
对股民而言。买入次日就亏损百分之四,已经是了不得的痛苦了,更别提八个点地亏损。
万仞山焉能不知?但为了表示自己也是一个股盲,也为了不让潘老师显得不懂这些方面的东西,他立即附和起来,差不多是把潘老师讲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谁知花老师却不吃这一套,还笑盈盈地问“虞千里”,刚才为什么看她,而且,看她也就罢了,为什么想偷笑?
万仞山这才明白,花老师故意说的那个破绽,其实有两方面的试探。自己只是躲过了第一关,没有当场质疑“百分之八”的荒谬,却在第二关,即人性地习惯上败下阵来。当时自己只是觉得好笑,为自己能识破花老师的“诡计”而自信地笑,殊不知在有意无意地看向花老师时,败在了她的第二关之下!
万仞山自知理亏,眨了眨眼睛,又用左手摸了摸早已剃光胡须地下巴,却不肯在潘老师面前承认自己中了圈套,嘴上仍硬道:“花老师,你这样看有点牵强了。我真是不懂的。你算是问道于盲
花老师像是有些生气,把杯子往桌上重重放下,发出了比较大地响声,把在场的潘老师和万仞山都吓了一跳。
“我夫君是律师。他们在法庭上问对方当事人地时候,一般在问完问题后,不给对方发挥和解释的机会,而只是要对方答是或否。”花老师道。
什么意思?万仞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缩着脑袋,拱起双肩,然后拼命摇头,滑稽地表示不知花老师是何用意。
花老师冷不丁地问:“你喜欢潘老师吗?”
大半年了,从来没有人这么直接地问过这句话。
虽然万仞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到,可是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样地场合,这样一个只有三个人在,而且潘老师似乎也想问类似问题的时候。
万仞山忽然想到,自己一班同学,都认为花老师只是很普通的一位老师,不会像秦老师那样活泼、甚至八卦,但眼下看起来,要真正认识一个人,还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能和潘老师相处更长久一些,看来是十分必要的。
“喜欢。花老师、潘老师、秦老师,我们全班同学都喜欢。”万仞山将计就计,也来了个擦边球。
花老师向潘老师看去,没有说话。
潘老师居然还是站在热水机旁边,饶有兴致地听着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鸡同鸭讲”。
花老师继续看着潘老师。
时间仿佛在这时凝固。
每个人看来都要说些什么,却好像都在等别人开口。
万仞山这时的心跳之快,决不亚于那时孤身闯匪穴救人质的那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shubao2。com,章节更多,
第一第九二章 喜欢她么(下)
潘老师拿起杯子,呷了一口茶,摆出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两个成年人当然都听得出“虞千里”这句话的真正含意,是先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然后又企图掩饰这一切。
这是每一个在自己暗恋对象面前想表白、又担心被拒的人的普遍作法。
两人焉能不知?
花老师又拿起杯子,走到万仞山的对面。
万仞山知道她可能又要讲出什么令大家都尴尬的话了,但在老师面前自己又不能一走了之,只好硬着头皮等着她开口,而心里却早已砰砰乱跳。
“我和潘老师虽然没有秦老师和潘老师那么好,可大家都是年轻人,都是过来人,都知道你的心意。当然,潘老师也知道你的心意。”花老师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道。
潘老师拿着杯子,走到办公室一角的一块小黑板前,看着那上面的教学研究,不知道是真地有什么话要和“虞千里”单独谈谈、在等花老师把八卦都讲完呢,还是以这种方式来听花老师的八卦。
花老师见潘老师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继续对“虞千里”“好言相劝”:“你想想,你现在多大,离法定年龄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等你到那个年龄,潘老师也老了不
把潘老师和“老了”这样的词连起来,万仞山还真是非常地不适应,在他的心中。潘老师就是人间仙子,是永远不能和这样地词句联系在一起的。
不过。万仞山还是煞有介事地,动动手指。掐指算了起来。
花老师见状。继续“趁热打铁”地道:“其实。你这样地心意我们都理解。只是你也该明白。现在地年轻人和我们那时不一样了。早早就成熟了。能明白很多东西。你看。如果潘老师和你在一起。那社会舆论会怎么说她?你也不想把潘老师架到道德地酒精灯上烘烤吧?”
最后这句话用到了花老师地专业术语。
让同学们在受批地时候。还能想到花老师所教地课程。从而对花老师产生一定地敬畏。从而在以后地时间里不自觉地加强对化学地学习。是花老师惯用地招术之一。
这个问题地严重性。万仞山早已考虑清楚。
只是目前以他地相貌。只能在高中或职业学校这类适合未成年公民呆地地方。而要去工作。那是万万不能地。就算拿身份证去。人家也不会相信你。而且还难保别人不报警。而报警地话。自己就没法和潘老师在一起了。
如果做自由职业者呢。万仞山又没有好地门路和相关职业。所以思索再三。也只能呆在学校里。看两年半或三年地时间过后。自己恢复正常。那样地话。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在学校里,师生恋并不是一个新鲜地话题,虽然多是男老师和年轻的女学生相恋(或是“互相有好感”之类),但女老师和年轻地男学生有相似的情况,倒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人都是一样地,对等嘛。
万仞山当然不会让潘老师难堪,那样的话,由此引发的许多问题,可能是一下子难以解决的。而且,虽然总有一天要把这个问题提到议事日程上,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虽然自己经过大半年的观察,认为潘老师当真是自己原来所期望的那样可以依托终身的人,但现在还是把一切公开的时候。也许,过两个月以后的那个日子,再提出来,可能更为合适。
所以万仞山打定了主意,现在还不能托盘而出。而且,要把真相告诉别人,也只限潘老师一人,不能告诉别人的。
花老师知道自己的劝解可能起了作用,于是继续大发感慨,说了一个故事,大概就是自己读中学时,怎样对那帅气的男老师着迷,怎样地茶不思饭不想,怎样地为伊消得人憔悴,说到最后,当然是上了大学,觉得以前的感情其实都是一种经历,一种美好的经历,仅此而已。
见“虞千里”似乎听得痴了,花老师继续说起中学的故事。
花老师中学读的并不是重点中学,也不是示范性高中,但学校里学习的压力也不比其它学校低。当时,就有一个男生,追求年级里的一个女老师,最后弄得书也看不进去,而且最后还疯了,离开了学校。
这样的故事,要骗骗小孩子还可以,对经历了大风大浪、经历了职场中你死我活的残酷斗争的万仞山来说,对任何一个成年人来说,也只是听过就算,而且绝大多数成年人都不会当真。
而如果花老师以为她编的后面的这个故事,居然能骗过眼前这个小男生的话,她也未免太小看万仞山了。
万仞山不动声色,只是吸了口气,咽了咽口水,还动了一下身子(站了太久,累了)。
见到自己的劝解似乎有了一些效果,花老师走到热水机旁,拿纸杯给“虞千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