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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倒是没有显露出来,颇有诚意的回答道:“哦,韩青今年二十有五,老家洛城,家中仅有一妹,至今尚未娶妻。”
“尚未娶妻吗?”低低的轻喃,声音有些微颤着,抑制不住的激动道:“那,可有看好的姑娘吗?若是没有,为兄为你说上一个可好?”
噢,耐了半天,敢情除了属耗子的,还是个说媒的主儿。竟然连称呼都变了,还为兄呢。我越发想笑道:“哦,多谢年东主的美意,此事韩青自有打算,不劳烦年东主费心了。对了,我突然想起来,铺子上还有些事,得急需处置。改日再来叨扰。”说着,站起身,抱了抱拳。也不逮他应答,便要往外走。再不走,指不定他还说些什么呢。真是个古怪的人。
身后珠帘一阵响动,却听得声音急切的道:“韩东主,我听说的这名女子,品貌皆是上上之选,于韩东主甚为相配。便是那名字也是很别致,晏子的晏,非是的非。”
晏非!我兀自一惊,猛然回过头去,喝了声:“你,竟然是何人?”
珠帘已被拉开,倚立在门边。一张脸,半面俊美到妖孽,半面却是疤痕丑陋。眉宇之间似有无限愁苦,一双眼眸,似墨般黑漆。泪光涟涟的痴痴的望着我,低哑的唤了声:“情儿——,我的情儿——”
我的头顶上,似响起了晴空霹雳一般,震得我惊愕当场。那饱含这无尽思念的有又一声低哑的唤声,将我从惊愕之中拉了回来。
几乎不敢相信的低喃道:“晏非?!”我连做梦也想不到,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位年东主,竟然会是我的丈夫晏非。
“情儿——”他离开所倚的门帘,朝着我一步一步走来。
当我看清他那消瘦,尽是病容的脸色时,鼻子竟然一酸,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这才知道,多日来,我竟是如此的思念他。
第92章 无题
“情儿,真的是你吗?”盈满眼眶的泪,随着漆黑的眼眸流转,迟迟不肯落下。一双大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微微的颤抖着。轻轻的一眨眼,那满盈的泪,一倾而下。“是情儿,真的是我情儿——”颤抖沙哑的音色里,透露出抑制不住的惊喜。干裂微颤的唇,轻柔的落在了我的脸上,鼻尖,嘴角……
我的泪一直都没有停止,一点一滴,都入了他落下的吻中。轻轻的怀紧了他的腰背,汲取着他身的温暖。属于他的气息,这一刻是那么真实。
那些吻,渐轻渐柔。搂着我的手臂,讲我紧紧的压进他的怀里。用他的脸颊昵恋似的摩挲着我,终至化为一声满含情深,犹是不敢相信的叹息:“情儿,我的情儿。你还活着,真的还活着——”隐忍的呜咽,听着心酸。
我轻抚着他的脊背,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扯出一抹笑容,语气尽可能的轻松道:“我当然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你莫要咒我。”
晏菲越发搂得我禁了,渐渐止住了哽咽,说道:“宫里头传出了你惨死的消息,我不信,直到亲眼见到了那具尸体——”他似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
我拍了拍他,柔声道:“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它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他回转过来,望着我,慢慢有了笑容:“是,我的情儿没死,就在我的眼前,咳咳——”
“晏非——”我一惊,轻叩着他的背心,皱眉道:“怎么咳得如此厉害?”转身倒了杯清水,递给了他。
他喝了两口,放下杯子,顺了顺气,冲我温笑道:“不碍事的,老毛病了。”
“老毛病了?”我听得心中一痛。我和他结缔六载,从不见他有什么老毛病。他的身体一向很好,便是小病也很少会有。分开的这一段时间,他都是怎生的过活?怎么好好的一个身手,虚成这样?那一脸的病容和消瘦的身体,又岂止是受了一场小小的风寒所致?
晏非看出来我在担心,握着我的手,道:“这点小毛病算不得什么,只要情儿你安好,便是让我病死了,我也心甘。”
我轻斥道:“休得胡说。你我都已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以后都要好好的活着。”
他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眸光,温文柔和,情意绵绵。
我的心跳,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些加快。连忙错开视线,微低了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轻轻一笑,手指攀上我的发鬓,轻轻抚摸,低声似自语的轻喃:“情儿——我的情儿——”
这一刻的晏非,不知为何,竟然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心酸。忘记从前的他,是怎样的横行霸道。那个曾经亲率御林军,威风八面,直逼王宫的人,好似另人他人。
眼前的他,只是一个痛失爱妻后,消瘦憔悴的磨去了所有的棱角,深陷痛苦之中的最普通不过的男子。在受尽了心痛折磨之后,惊见自己的妻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是惊喜,又是不敢相信。轻轻的摸触着,生怕一个不小心,珍视的人,就会再一次从眼前消失一样。
年七,年七——,念妻,念妻——。就连名字,也是在怀念着我啊!
我从不曾知道,晏非对我,竟然会有如此深的爱。如果,我真的死了。他是不是会这一生,都以年七的身份活下去?
若是我对他还有什么怨恨的话,在这一刻,望着他那消瘦憔悴的容颜和那已现银丝的斑白发鬓,也已经荡然无存了。存留下来的,就只有那浓浓的心痛和不舍,冰然的心,也已化成柔肠寸寸。
“晏非,我的夫啊——”心中喟然的一声长叹,潸然泪下。
我偎在他的怀里,默默的体会着久别之后的温情,他亦无语,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不时的低头轻吻下我的额头,心满意足的轻声叹息。
如若这一场分离,带给我和他的只有痛苦。那么,重逢之际的喜悦,却足以将这些痛苦回忆,倾刻之间消弥于际。
初尝的情,在闻知他纳新人之时,便已经终止。我也以为,于他,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情意。皇宫中的那一场相见,让我再次情动。
分离的这段时日,我已经把那份思念深深的埋藏起来,却在见到他的这一刻,面对着他憔悴若斯的容颜,所有的情动,瞬间涌出。
世人皆言,一日夫妻百日恩。想我,竟然也不例外。在很过、怨过、纠缠矛盾过之后,仍旧还是爱着他的。
想来,他也似我一般吧。最初的时候,并不曾知晓对我的情意。否则,也不会有那样的伤害和误解了。
一直不曾想明白的事,在我窝在他的怀里,静静汲取温情的这一刻,竟然全数想个透彻。是谁说过,年岁的增长,时间的流逝,给人带来的不只是岁月的洗礼,还有那一份沉甸甸的属于磨练过后,越发弥足珍贵的变得开扩的心胸和增长的智慧。可以容纳你一直以为,无法容纳下的东西。想明白,你一直无法想清楚的事情。而这些,放在以前的我,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明白。或者说,不愿意去明白的。
如果说,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从那么多痛苦的经历里,得到了什么。那就是,我学会了一件事。勇于去面对,不管是我想要的、不想要的。那些我争取的、强加给我的。无论是哪一样,都是属于我的人生。只有勇于去面对,才能看清楚,那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爹爹说过,要我安安稳稳的活着,更要鲜鲜活活的活着。我之前,错以为了这句话的意思。想着要去安稳,凡事不争不求,而到头来,却是换得身心俱伤。
要想去鲜鲜活活的去活,就如年少之时,策马扬鞭,四处游历,无所畏惧。但凭着那是我想要的生活,便是勇往直前。与之相比起来,倒是这六年里,为人妻的岁月,困缚了手脚。而今,我已历过一次死劫,又来到了这我心念已久的陵丘城,还有什么可以阻止我,鲜活的活下去?
我抛却了悲楚愁苦,抬起眼眸,对上晏非,直道:“你我今日能够再次重逢,终究是老天给予你我的缘分。于此,我们便要加倍珍惜这样的缘分。正如爹爹说的那样,要鲜活的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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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本人身体极其不爽,头晕眼花,外带四肢无力,提不起精神。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脑袋像是一坨浆糊一样。我家小玉说,人老了,就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一点儿也不奇怪。我除了发泄的狠拧了他一顿之外,也只得大叹岁月无情。
所以,各位还很年轻的亲们,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有一个好身体,那才是最重要的。
第93章 醋意
晏非就是年七,年七就是晏非。这样的身份,生意上的问题,自然地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说,生意上的事情,他一向很少去过问,全然交给下面的一位姓安的先生去管。原本,他来陵丘,也只是因为这里是我的出生之地。而之所以会开商号,也完全是机会偶然之故。本也没打算会赚什么银子,不想生意却越做越大,商铺是开了一家又一家。在陵丘城,也渐渐有了些名号。
我听到此处,心想,他还真是好命。不用费心思,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可赚。那个叫安先生的,也真是有些能耐的。但凭着他在短短的半年之内,把年字号经营的如此规模,很肯定的说,他是一个经商的好手。那个折价争抢生意的行径,想必就是他的主意。等得哪日,倒还真是想见见他。
晏非听说我也在陵丘城里开了两家商铺,直道哪日过去瞅瞅。我与他笑言道,你我日后说不准,还是生意上的对手呢。这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他听来,却是老大的不高兴。咳了两声,一脸严肃的冲我道:“情儿,切莫再开此等玩笑。你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对手。这一生不会,下一辈子也不会。”
我被他过于严肃的申请,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任他一把将我拥进怀中,摩挲我的耳鬓,轻喃道:“情儿,你是我的妻,我不要跟你做什么对手。”
只是一句玩笑话,他却当了真的一样,我有些哭笑不得,想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了回去。
“好啦,夫君。我也并无那个意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随口说说也不行。”他拥得更加紧了。
“好好,是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先松开手再说。”再勒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情儿——”
声音有些不太对,我警觉的停止了挣扎。
“情儿——我们好久都没有——”他低头在我耳边吐出余下两个字。
我的耳根立时红了起来,从他怀里抬头,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还病着呢,怎么——怎么——”
他低哑的笑了两声,牵着我的手,直摸下他那里。轻咬了下我的唇,紧贴着,吐出温温的气息,轻声道:“瞧,它都忍不住了。”
我被摁着手,摸到那鼓鼓的一坨,一张脸胀热得快要被火烧着了一样。使劲儿的抽出手来,做势起身欲走。
晏非扯住了我的一只手,轻摇了两下,央求着:“情儿,别走——”语气里有着令人心软的调调。
我的心,顿时便柔化的只剩一滩水了……
从年府出来的时候,日已偏西了。
晏非拉着我的手,不肯放我走。我是一再好言相劝,加之他适才好一番得逞,心情正自不错,这才应允的点了头。
我见他神采奕奕,哪里还像是正生着病的病人。不禁想起了一句话,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个喜字,可以直接就换成‘房’字了。我不禁暗自气结,抵着自己酸痛不已的后腰,坐上了他特意安排的马车。
从他这里到韩宅,也不过就是半盏茶的时间,走走也就到了。他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