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狂往后的若干年里,我一直深深的后悔着。此时,我若是能够分心的多关心一下他,让他不至于感到如此的伤心和绝望。或许,一切会是另一种结果。
而此际,我却并不知道这些。只是一心想着耍于晏非同生共死,完全忽略了纳兰鸿兹的感受。
当,洛子安的手臂再次举起的时候。纳兰鸿兹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一物,迅速的塞进我的手中。在我犹自愣然时,冲我一笑:“让他带着你走,我来对他们。”还不待我有所反应,将我一把推入到晏非怀中,厉声喝道:“带他走──”
下一刻,啵子安的手臂挥了下来,箭雨紧随而至。
纳兰鸿兹手中的长鞭,抢圆了飞速的舞起来,形成一道屏障。将射来的箭羽,尽数拨挡在屏障外。
晏非没有怔愣太久,当即立断的拉着我向后退去。手中的长刀,拨挡着屏障外,少数射过来的箭支。
第三波箭雨,没有像先前那样有所停歇,紧接射了过来。
晏非拉着我,已经退出了很远,我望着挥舞着长鞭,不停拨挡的纳兰鸿兹。我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他的背易,竟是如此悲凉和萧索。我忍不住唤了声:“纳兰──”,鼻子酸楚,眼眶已经湿意盈然。
他似听到了我的唤声,手上未停,回过头来,冲我笑喊道:“情儿,不用心我,他们这几下子,还伤不到我。你尽管和他走,稍许我自会追上你们的。到时候,你可就是我的了。”
尽管他的笑容,很是灿烂。我却觉得说不出的心酸,眼泪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晏非不容我再迟疑,扯着我退至更远。直到找来两长马,翻身上了马背。
洛子安眼见我们要逃离,派了一些官兵和黑衣人追了过来。只是,为时已晚,我和晏非已经策马而奔。
临行远时,我再次回望了一眼,只见纳兰鸿兹挥舞着长鞭,拨挡着羽箭的背影。安先生在他身侧,吃力的挥刀,砍杀着近前的官兵和黑衣人。
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和晏非奔逃了很久,直到冲出了陵丘城,又冲出了很远,很远……
随后有言,这一日的陵丘城,惨死在西良马贼刀下的陵丘百姓,数以千计。整个北城,尽数而亡,无一活口。
陵丘城郡守安子洛,得到消息,亲率官兵赶至时,西良马贼已尽数逃离。陵丘百姓,怨声哉道,对迟迟而来的官府之人,骂声一片。虽是如此,却无人公然质问。
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平民百姓,即便有再多的不满,又如何去于官相斗。
而身为陵丘城郡守,一向被誉为‘青天’的安子洛安大人,自知失职之过,当街罚跪,肯请陵丘百姓原谅。
陵丘百姓,从未见此等郡官。先前的怨怼之声,渐渐平息,随之而来的是对这位好官的爱戴之词。诸多维护之声,也随之而起。
于是,很多人相信了这些说词。他们的安大人,当日并未在城中。而是押运着陵丘城新增纳的税银,去知府那里交差。在闻知陵丘城受袭后,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只是,为时已晚。
于是,这些怨怼的声音,从他的身上消弥,转而袭向朝延,甚至不上位者身上。
在他们眼中,若是没有新增这三成的税收,安大人也就不会出城。他不出城,那些西良马贼也就不会来袭,北城里也就不会死那么多的人。
平民百姓就是这样,有人说,他们就会相信。再多人说,他们就会认为事实就是这样。对于一个人的祟拜,很多人都是盲目的。不管事实是不是真的就是这样,在他们心里,一直都是维护着他们心目当中的神。
而安子洛,就是这个神!
只有亲眼见证了那一天发生的事的人,才会跳道,他不是神。不光不是,还是个披着伪善面具的魔。
作为一个魔,他一直伪装的很是成功。不光是陵丘的百姓,侯是我这和他有血脉相许的亲人,都险险被他所骗过。
那一日,陵丘北城大街上的惨状,一直俳徊在我的脑海里。初离的几日,我不停的在做噩梦。以至于,我强迫着自己不去安睡。因为,只要一闭上眼,就是一片哭喊声。
而这些,还不是最令我感到无法忍受的。让我最为难过的是,一直都没有纳兰鸿兹的消息。
逃离陵丘城的我和晏非,在离西良国不远处的一个叫刘屯的小村子里,暂时安顿下来。
晏非身上的刀箭伤,请了大夫,治得慢慢好了。而他身上的内伤,却一直不见起色。而他怕我过于担心,总是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到难过。
我和他都很清楚,以我们现在的情况,维持生计已经很是难了。又哪里有多余的银子,去买那昂贵的药材。而治疗内伤,恰恰就需要这些。
陵丘城一时也回不去了,而我又出来的匆忙。身上只有些散碎的银子,而这些天,忙着请大夫,也花的七七八八了。好在,我们所借住的这家,是个善良的人家,并没有管我们要银子。反倒看着我们两个大男人(我仍旧身着男装),带着个婴儿,委实不太容易。这家的媳妇,又刚生了孩子,最见不得婴儿啼哭。不时的抱过去,喂上几口奶。这让我很是感激。
纳兰鸿兹一直都没有消息,我担心不过,总是找机会出村打听。晏非怕我有危险,一直都不赞成。我虽是清楚,此时洛子安定然在四处搜寻我们的下落,只是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这一日傍晚,我又从外面回来。晏非抱着孩子,站在村口迎我。我虽是又渴又累,在见到他那张尽是病容的脸,却要蛋撑着,扯着一抹微笑时,眼中一热,瞬时间泪盈满眶。飞扑到他身上,眼液‘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
他一手抱着熟睡的婴儿,一手轻拍着我的肩头,道:“乘么了,情儿?是不是又没有打听到什么?别难过,会有消息的。”
我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不敢尽情的哭泣。抬起头,给他一记微笑:“只是太想你了,一时难过,所以才……”
“怎么,只是大半天不见,就这么想的啊?那依我看,往后我们两平脆就拿根儿绳子,乡到一块儿算了。也别管是吃喝拉撒了,都一起解决算了,省得你想成这个样子。”
我被他调侃的破啼为笑,轻捶了他肩头一记。
“走吧,回去吧。刘大嫂替我们把饭都做好了,赶紧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随他一起往回走。
刘大哥和刘大嫂,是我和晏非,还有他怀中睡得正香甜的欢生(欢生是我替婴儿起的乳名,意为欢欢实实的生长着。想必,这也是他死去母亲的愿望。)借住人家的主人。
一对夫妻俩儿,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见我们一身狼狈的模样,逃到了这里,也没有多问,只是让我们放心的住下来。
对于这样的人,我一心想要报答他们。可是,眼下的我们,一无钱,二无权,想要报答,又从何说起?
饿了大半天的我,狠狠吃了两大碗面汤,晏非抱着欢生,看着我,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情儿,让你受苦了。”
我一怔,随即展颜道:“你莫说忘话,咚哪里又算得什么若?若说起来,倒是你苦多一些。眼下,我们身上的银两不多,实在没办法替你医病,不过,不要紧。再过些时日,就会好了,你再忍忍。”
晏非眼光一闪,随即暗下来,沉吟道:“情儿,你莫要冒险,陵丘城是回不得的。”
我知他有所误解,解释道:“放心,我不会回陵丘城的。”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其实,纳兰在临别之前,送了样东西给我。”
“你是说,那日,我带你逃离时,他塞给你的东西吗?”
我点了下头,道:“正是。你也知道,他已过百岁之龄。这府多年,也积攒了一些宝物钱银。他塞给我之物,恰似一张藏玉图。上面尽是他藏宝之处,原本,我是打算等到他回来,把图还给他。只是,这些时日,见你越发病得厉害。我就想,不如先找到最近的一处,先取些银子出来使用。等到有机会回陵丘城,或者是去洛城时,再拿了银票还他就是了。”
“我不同意。”晏非想都未想,脸色一沉,直接驳回道:“我便是病死了,也不会用他的钱的。你且把它放好,等他回来交给他就是了。”
“晏非──”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收拾收拾,睡下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他这臭脾气,到了咚一步上了,还是要清高。他不同意归不同意,明日我还是要去的。总不好,眼见他病死了不是。
我自下了决定,只等明日一早,按着图上的位置,找到一处藏宝点,拿出些银子就是了。
本是如此打算,却不想,当夜,却发生了一件,令我万万也料不到的事情来。
第一百零一章
来到刘屯村这些时日,我几乎每日睡的都不安稳。不光是惦记着纳兰鸿兹的安危和晏非的身体,还要照顾欢生。这小娃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白天还算好些,每到夜里,便啼哭不休。起先,刘大嫂还以为他是饿了,跑过来喂奶,他却闭着小嘴巴不肯吃,只是一味的哭闹,怎么样哄着都不好。非得啼哭个把时辰,方才停住。第二天,刘大嫂便找来了村子里最有名气的刘婆婆。刘婆婆是村子里的稳婆,也是半个大夫,对带孩子很大一套。她抱着欢生,好一顿看,好一顿摸,然后说了一句:“这娃娃没啥子病,天生就是个夜哭郎。”
“啥是夜哭郎啊?”刘大嫂也不明白,就问她。
刘婆婆叹了一口气道:“夜哭郎啊,就是一夜里就开始哭。这娃娃啊,唉──”
“怎么了,刘婆婆?莫非这孩子──”我不敢想下去,对生娘亲,临死之前那肯切的眼神,犹在眼前。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那地下的娘亲,怕是要伤心难过了。
“唉!这娃娃,怕是命不好啊。”刘婆婆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我听得心中一阵难过,欢生没有多大,就失去了自己的亲人。而我,也因为那样的遥言,自小便失了娘亲。还连累了伯父枉死。我于他的命运,何其的相似!这让我,越发的疼惜着他。
每日夜里,他一啼哭,我便抱着他,轻声的摇哄道,直至天色将亮,他沉沉睡着。直到这时,我方才合眼,跟着他一起睡上些时辰。
每天天将明的时候,别人睡意已轻,而熬了大半夜的我却搂着欢生睡得正沉。
晏非心疼我,见我睡得沉,早早便起了身,拖着病着的身体,打扫完了院子,再回屋子里生灸,把米粥煮上。等着我醒来,好吃完出门,再去奔走打听消息。
这一段时日,便是一直这样过来的。
在决定按照纳兰鸿兹塞给我的那张藏宝图,第二天去拿些银子的头一晚,欢生依旧在半夜里醒了,啼哭的比平常还要厉害。两只小脚儿,扣在一起,姣着劲儿的踢腾,搓在一起的地方,都被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莪子,大嗓们哭的都哑了,也不消饥。好在这一回,哭的时间还算短些,不到半个时辰,就停住了。
随着他的哭声一停,我也跟着松了口气,又拍了几下,他吸吮着细嫩的小手指头,抽咽着睡着了。晏非依坐在炕头上,温笑着劝我早些休息。
我点了点头,亦回之一笑。这些时日,在刘屯村的日子,有别于以往安逸,有仆役丫环伺候的生活。凡事都需要亲力亲为,我倒还好些,年少时,有过四方游历的经历,倒不觉得怎样。倒是晏非,从未过活的这样辛苦。先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