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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快走吧,赶明给你生儿子。”
这还差不多!
王白玉拉着钱文静、秀一声大喊,向前狂冲,没多会就超越两位衙差,将两人唬得不知所措,差点以为犯人闲着没事想逃跑找死玩。
通州府距京城不过百余里,纯用人走也顶多就是三、五天的事。钱文静有得是银子,衙差们也就乐得住客栈不去驿站受罪。若是上头追问下来就说错过宿头在野外住了两天,老套手法管用的很。
“敢问哪位是王白玉王公子?”月明酒楼掌柜来到五人桌拱手行礼。
正在肥吃海喝的衙差伸手指向对面,另一衙差抹抹嘴道:“掌柜,有何事?”
“官爷,有亲人赶来想见王公子夫妇一面,就在楼上,还望通融一、二,小老儿作保。”老掌柜说完塞了一张二十两银票给衙差。
有银子好办事,两位衙差挥挥手后自顾吃喝。他们才不怕犯人跑掉,钦命发配去通州服役而已又不是死罪,谁跑谁是白痴!
315。王老爷送行(01)
王白玉、钱文静、秀跟着老掌柜向楼上雅间走去,心中都很好奇是哪位亲人来送行,照道理该来的人都已经送过行了。
秀想起什么,偏头笑语八成是皮猴子、管三月与铁老头。钱文静倒觉着不太像,王白玉也是如此看法,外人只会用朋友相送可不会用亲人两字。秀嘟嘴不依,干姐姐也是亲人嘛!
钱文静笑道:“这可不是夫与妻合伙欺负可怜小妾,是英雄所见略同,等会就知真假。”
老掌柜带着三人直上四楼听雨阁。伸手推开门,回身笑道:“王公子请自便。公子是有福之人,妻妾千里生死相随,小老儿已经听过书了,精彩。”
王白玉失笑摇头,暗叹好事之民还真多,这才几天,说书段子都出来七、八套了。跨进房门,正想开口问询,却是愣住了。
钱文静在后面惊讶发现王白玉身躯微微轻颤,好奇之余将头探出去观看,这才发现房中背门而坐的苍老身影正是老公公王照王老爷!
王白玉回过神来,轻轻走过去,撩起衣襟跪倒于地。嘶声悲呼:“儿子不肖,辱及家门,更有负严父期望。如今只求父亲不要生气,若想打骂,儿子一身承受绝无怨言。”
钱文静带着秀走进房内,叹息着将门掩上。
王照并没有转身,衰老沉痛的语音传入三人耳内,“白玉,知道为父为何定要将家业传于你?”
王白玉道:“儿子问过,父亲一向不说。”
“我王家东宁支脉传承三百余年,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嫡子、长孙继承家业的例子。其原由就在于祖上传下的四个字:观心择人。这事本是只有王家承继者才能知晓,为父今天就告诉你缘由。”
王白玉心神剧震,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王照身前的几位老家人摇头阻止了。
王照沉声道:“王家第二十一代孙王白玉、妻室钱文静、妾室贾秀跪下,听好。”
钱文静闻言便与秀一左一右伴跪在王白玉身侧,凝神静听。
“我王家自前朝起就历经风波,艰难生存,为免再出现一人不肖、累及全族之事便定下观心择人之规:凡男子满十三岁就会接受暗试。为父就是发现你大哥非是心地清正之人才不愿将家事托付于他,至于其余两房之后连你大哥也是远远不及。等到你十三岁时,为父进行暗试之时又给了你大哥一次机会,可记得赈灾之事否?”
王白玉明白钱文静两人并不知晓,便开口道:“父亲当时各给儿子与大哥五百两买米施粥。儿子至今想起仍觉惭愧难安。当时不通世情,不知对于灾民、难民而言能多吃顿粥保住性命才是紧要事,只想着买好米,只想着熬厚粥,结果一百石上等米不及三天就已施完。大哥买的是下等米,只需六钱七分就可买得一石,熬成稀粥,连施十一天,活人无数。”
钱文静点点头,在此事上王白壁做得很对。
“为父当时虽是训斥了你,但心中却是异常欢喜,不通世情可以磨练,但正气仁心却不可人为而就。你大哥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为父早在暗处看得是一清二楚。他买得并非下等米,而是发霉变质的陈年劣米,只要三钱就可买得一石,共八百石。剩下的银钱转手交于你大嫂娘家人,由得他们收买难民中模样清秀的女孩,或以丧葬亲人为由买下成年女子作奴婢。”
316。王老爷送行(02)
王白壁贱价收买难民中的女孩、女人?
钱文静听得心中一惊,“公公,大哥不是有经营那等缺德产业吧?”
“我没死,他就没那个胆。如子,可曾听说过乐户、教坊司或是王公贵族家中的家乐、家庙?”
王白玉三人明白了,原来王白壁是用女孩、女子作为礼物打通买卖上的某些关系。
“王公贵族、官家不会自降身份买卖人口,你大哥便通过中间人将口齿伶俐、性子机灵的白送王公贵族作人情,稍差一等就自出资送给乐户、教坊司替其调教,日后习得乐、舞便可用来侍奉上官、豪商。往来数遭,作孽无数,却还让难民们都夸我王家仁厚。有谋而心不正,非持家保业之主。”
钱文静轻声叹息,终于明白公公为什么一直不肯将家业交于大儿子了,论到手法确是商户人中一等手腕,但绝不是大商所为,更非心正之人。
“世道如此,为父也不好怪你大哥,但也明白你大哥恶念早已深种于心,没得救了,他日便是毁家之人。若为父没料错,你此趟莫名陷于牢狱定也是孽子所为。”
王白玉面露苦涩笑容,轻声道:“大哥原意应是想断掉儿子功名之路,却恰好碰上当今圣上志在文网,这才造下无边杀劫。父亲,早作打算,科考舞弊案源头儿子与媳妇已然猜到是当今天下第二人,若他缓过气来,简家、王家危矣。”
王老爷终于转过身来,额前黑发已然变得灰白,伸手从老仆手中拿到一样东西放到桌上。
王白玉伸头看去,却见有布包裹。
“为父不知究竟,但早就在听知你出事时就作了安排。白玉,在如子进京前,为父已将你逐出家门、削出族谱,他日抄家与你无碍。不用说话,为父知道你定是清白,也知道如子必能救你。这些东西,如子你替白玉收下、保管,他日王家东宁一脉就由你们传下去了。”
钱文静依言接过桌上的包裹,打开一看方知是本家谱,公公王照自抄的副本。
“白玉,为父已是垂死之人,没心念从头再来,与王家共存亡是唯一的路,命好的话还能死在抄家之前。家业已全部交由孽子打理,这五万两你们收下,是你父亲私房银钱,与人无碍。”
王白玉哪理肯要,父亲交权之后说不准就要靠这笔银钱养老。
王照轻哼:“嫌少嘛?”
钱文静按住王白玉微微摇头,伸手从老家人手中接过银票。
王白玉醒悟过来,这已是父亲在交托后事,心急之下哽咽开口请父亲一同去通州。
王老爷脸上显露解脱之色,“有妻如此,是白玉你的福气,今后要好好相处,不许欺负她。否则九泉之下必不与你相见。如今诸事已了,为父心中再无牵挂,是该回去看看孽子如何收场了。”
钱文静心下也是不忍,轻语南方乱相已呈,还是及早脱身避祸为上。
王照道:“不想走了,祖宗坟茔皆在东宁需人照看,况且能死于家乡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下去吧,差役该等急了。或许咱们都想多了也说不定,日后自有相见之日。”
王白玉见父亲言语决绝,只得含泪跪别。
王照倚在窗口看着儿子、媳妇远去,猛然大笑起来。就在老家人心忧之际,王照转身向房外走去,“备车,回东宁府!”
317。夫妻开书斋(01)
通州府上下官吏对前来服役的犯人极是客气,客气到让王白玉三人觉着一定是来错地方了,怎么也想不通就这么将钦命发配的要犯当小鸟般放飞了?虽说财可通神,但这银钱还没奉上啊!
武知府笑得极是和蔼,“王公子不出通州府城就行,其余自便,当然每三日要来衙门报备一次,若有抄写之事自会派衙差前去传唤。”
直到被武知府亲自送出府衙,王白玉夫妻三人还是如坠梦中,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见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决定先去找个屋子落脚再说。
武知府一溜烟地跑向后衙,那里早有人在等候。
“铁总管,王爷、世子爷交待的事下官办妥了。”
铁坚正大咧咧地翘着腿喝茶,闻言板着脸让武知府一定要将人看好了,更高声申明此事可不是王爷交待下来的,若是圣上真是心中着恼,还会将人发配到通州,放在眼皮子底下?!
武知府道:“下官明白,简在帝心。”
“聪明人就不要将话说明。记着,绝不能让人出通州府,更不能出事。若是出了岔子,恐怕只有神佛才知道圣上会怎么想、怎么做,到时休说是世子,便是我家王爷也救不了你。”
武知府连忙拍胸脯保证只要有他照抚,包管钦命要犯万无一失。
仁王还等着音信好回宫交旨,铁坚也就不敢多留,再次严厉叮嘱武知府不能让犯人出事之后骑马向京城进发。
挨到六月下旬,王白玉、钱文静、秀才真放下心来,还真是只要不出通州府,就像鸟般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钱文静道:“白玉,服役就这么轻松?我怎么觉着戏文里都是苦不堪言?”
王白玉坏笑开口:“或许是通州知府脑袋突然抽风了。”
秀不关心这个,现在是住下来了,可总不能就这么坐吃山空熬三年,会闷死的!
王白玉道:“傻媳妇,是要找点事做做打发时间。只是如果圣上知道家产被抄得清光溜的三位钦命要犯却在通州买田买地大开商行,他会怎么想?”
钱文静道:“还能怎么想,欺君呗,到时一道圣旨咱们都要上刑场。白玉,秀,这罪犯就要有罪犯的样,小富不打紧,肥猪要挨宰。公公给的银钱在这三年里绝不能大宗动用。除去日常花费、打点,想要活得舒适,就要另行设法,用双手赚回来的银钱便是圣上也没的说。顶多是想法为难我们找点乐子,绝对要不了命。”
王白玉搂着傻媳妇直呼心中已有生财妙计。
钱文静怪怪笑语定是要尝一尝与心爱夫婿一起白手起家的滋味才来到大夏朝。不等王白玉说出心中大计,偏头看向秀,问她有什么生财好主意。
秀拉开架势,她的主意很简单很朴实:一家三口上街耍把式卖艺兼卖药,包管吃喝不愁。
王白玉大感有趣,可当听到秀打算用一个壮实男人表演胸口碎大石时立刻怂了,利用相公为天的威权否决秀的提议。抬手将妻妾招到一起后将心中主意说了出来:可以做三年古玩倒卖贩子,包管能赚得是盆满钵满。
钱文静、秀射出怀疑目光,这行当可是风险极高,一不小心就真成穷光蛋了。
王白玉傲然开口:“我可是王家二少爷,眼光虽说不是一等一,但也是王家当铺几位老朝奉联合调教出来的。傻媳妇,老泰山陪嫁的那堆破烂,是谁在其中找到金子的?”
318。夫妻开书斋(02)
此话有理,不过钱文静不打算采纳,因为心中早已想好更适合的生财点子。
王白玉、秀被对面的钱文静笑得浑身直哆嗦,几年相处下来,王家人都知一旦当王家二少奶奶呈现此种诡异怪笑时,通常就是心底蕴量已久的坏水开始翻腾之日。
“秀,相公决定了,还是卖艺。”
“相公抡锤,妾表演胸口碎大石看得人一定更多。”
钱文静伸手拉住想溜跑的两人,“跑什么啊?相公可是文人,这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