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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不武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张秋生,跳脚大骂:“侬,侬,侬尼玛,尼玛。”鼻子不通说话也不清爽。
张秋生一边伸懒腰一边对孙不武说:“咦?侬细洒海淋?侬个小赤佬把阿拉——”孙不武知道要是让他把话说完非得把人气死不可,没等他说完飞起一脚踢了过来。
孙不武这一脚深得孙家武学jīng髓,集刁、钻、狠、准于一脚之中。孙不武这脚练了好几年,一直踢不好,不想今天无意中却成了。他这一脚将张秋生的从手三里到手五里与曲池全笼罩在内,张秋生只有两个办法回应。抬手切他这一脚,可是胳膊能拧得过大腿么?另一招是侧身避让,嘿嘿,那就将身体正面从关元到膻中全暴露出来,相信张秋生不会这么傻,他也没小看张秋生。
手三里到手五里包括曲池都不是什么大穴要穴,可恶心人啊,被踢中了怎么着也得酸麻一会,这样就行了,也算报了鼻子被撞之仇。今天要对付张秋生的另有其人,孙不武犯不着做这恶人。
看着张秋生不避不让木呆呆的盯着飞来的一脚,孙不武心里暗爽,这堪称经典一脚回去可以和兄弟们大吹特吹了。
可是张秋生在这一脚即将踢到时,稍稍后退了半步。孙不武大叫不好,你怎么不侧身而是后退呢,此时想收脚已无法可收。在孙不武的脚擦着张秋生胸前将过未过之时,张秋生手动了,不是切而是顺势向上一抬。
招式已经用老收无可收的孙不武被张秋生在脚上轻轻一掀,孙不武就被掀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山地嘛碎石总是很多的,孙不武只觉得屁股一阵火辣辣,一时半会爬不起来。爬不起来归爬不起来,孙不武还得做出防守的姿式,以防张秋生趁胜追击。
张秋生没有继续攻击,而是伸伸手弯弯腰,做起了广播体cāo。做完广播体cāo,又扳着汽车保险杠做起下蹲运动。孙不武看的莫明其妙,也顾不得屁股还在疼痛,爬起来对着张秋生喊:“你干什么啊?汽车跟你没仇吧,你别把保险杠拉坏了!”
张秋生一边做着下蹲运动,一边说:“孤山野洼地处偏僻,前不巴村后不巴店,是个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好地方。我得将身体活动开来。待会儿你们动手时,我也能抵抗几招。你处心积虑设置圈套,不就为了对付我吗?”
“明白过来了?”孙不武得意的笑,一时之间也没感觉屁股痛了:“可惜迟了,只能怪你自己笨,别怪我设圈套。”
是笨了点啊,张秋生也承认自己笨了。早上要是不来,他也只能回班上说我不守信用,不顾班上全体同学的利益。却不会使自己陷入如此凶险之境。再看看旁边停的另外三部车,看来今天要对付自己的人不少啊。自从重生以来没得罪过什么人啊,除了王绍洋。王绍洋有这么大能耐吗?伍少宏,那天吴痕也害了伍少宏。这孙不武不是与吴痕是一伙的吗?
后悔已来不及,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大方点。张秋生整整衣领像唱戏一样对孙不武说:“请——带路!”
跟在孙不武后面转过一个山角,前面是一个稍显平坦的洼地,站着五个人。张秋生“咦——”的一声,随即喊道:“班长,您老人家也参与了这场yīn谋?”
五人中有一个女孩,正是吴烟。吴烟见张秋生这样说有点不高兴,撅着嘴说:“什么yīn谋不yīn谋,我只是来看热闹。你自求多福吧,我一个都不帮。”还有一个张秋生也认识,就是牛长风。不过他暂时懒得理牛长风。
张秋生拎着两边裤腿,行了个西方宫廷贵妇的屈膝礼:“小的给班长您老人家请安了。班长您老人家可得离这些家伙远点。您看他们个个獐头鼠目贼头贼脑没一个好东西。长得贼也没什么,主要是那叫什么?五行缺了四行半,伤友伤主伤父母。别看他们整天围着您转,要是伤害您起来绝对心狠手辣。”反正今天是讨不了好,先过过嘴瘾再说。
吴烟是个才十六岁的女孩,被张秋生一口一个老人家的叫着,心中说不出的别扭,而且还嘻皮笑脸。可你要是说他称呼的不对,那也不见得,麒林市对比较尊贵的人是不管年龄大小都称老人家。但是这词从张秋生嘴里出来就不是好话,嘲讽的意味比恭敬的多。
另外四个男人被张秋生一番话气的直哆嗦,其中一个干瘦老头说话了:“张秋生,是吧?今天叫你来没别的事,主要是有人说你冒充我们孙家人,还在外面招摇撞骗,败坏我们孙家名声。你说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你们孙家人?看来你姓孙了,与这孙不武是一家人。”张秋生点点头,表示懂了这个孙老头的意思:“那么我姓张,就是张家人。她姓吴,就是吴家人。姓张姓吴都没什么了不起,没发现有人冒充。这么看来姓孙很有来头,值得我去冒充。能和我说说你们了不起在哪方面,值得我去冒充?”
干瘦老头气得一跺脚立即就要发毛,不过想想还是忍了下来,对张秋生说:“我们孙家没什么了不起,可也不让人随便冒充的。”
“说的也是,”张秋生依着干瘦老头的话说:“比如我姓张,你要是冒充我张家的人,我也不乐意。”
人处于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一般的人是服软求饶。也有人是激愤大声咆哮,以缓解压力。还有人是话多,不但不求饶反而是激怒对方。张秋生就是后一种人。这是天生的xìng格所决定。现在除了吴烟不算,四个男人中孙不武从早上到现在的态度明摆着姓孙的要对自己不利。另外两个中有牛长风,那也就不用说了。
干瘦老头已经懒得和张秋生废话,单刀直入地问:“你说吧,冒充我们孙家都干了哪些事?”凭良心说,这话问的口气虽然生硬,却没有要为难张秋生的意思。他没有问都干了哪些“坏事”,意思就是一般小孩子虚荣心喜欢攀高枝,只要没做什么坏事也不打算追究。至于干的“事”是好是坏,得由他来评判。
可张秋生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我说老头,你这话问的不对。你应当先调查清楚,我究竟有没有冒充你们孙家。”孙不武这时插话了:“这是我师叔,江湖道上大名鼎鼎的孙一行。你怎么可以开口老头闭口老头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你把我带这儿来这么长时间,都没介绍一下在场各位身份背景,叫我怎么称呼?”张秋生鄙视地望着孙不武说:“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江湖道上的人,大名鼎鼎不大名鼎鼎和我有什么关系?”
孙一行不愿在这样的小事上纠缠,指着牛长风说:“据这位朋友说,你在他面前就冒充了我孙家人,现在你有什么话说?”
“嘿嘿,嘿嘿,我无话可说,”张秋生见话头终于扯到牛长风身上,忍不住嘿嘿冷笑:“只想请孙师傅自己推算一下。你是相信一个江湖大混混,还是相信一个年年的三好学生。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三好学生有什么了不起,只想说我压根都不是什么江湖人。在今天以前根本不知道江湖上都有哪些人物,更不知道还有什么孙家,想冒充也无从冒充。还是刚才那句话,冒充孙家有什么好处?冒充孙家就杀人不犯法?冒充孙家就可以红灯不停绿灯不行?冒充孙家就可以吃饭不给钱?”
张秋生的话里话外就是一个意思,你孙家没什么了不起,我没必要冒充。孙不武听的不高兴了,他是非常以身为孙家人而自豪的,所以在师叔还没开口时就插嘴道:“我们孙家是没什么了不起,但在江湖上提起我们孙家不少人还是要给几分面子,免得让人打了白打。”他意思是你小子肯定是惹了人怕人家打所以冒充我们孙家。
张秋生再次鄙视的望着孙不武说:“你们孙家有这么大面子?那我明儿帮你做个大招牌顶脑门上,绿sè打底上书孙家两个红字,保证价廉物美,做工jīng良,终身保修。对了,你要塑料的还是要铝合金的?”
孙不武毕竟是吴烟的跟班,见他吃憋忍不住说:“孙不武是怕你在外面惹祸,又怕人打所以才冒充孙家。”就你这损人的嘴,在外面人家不打你也是个怪。
张秋生回头望望牛长风,然后指着他对吴烟说:“你的意思是说我怕他打?就凭他那熊样,我怕他打?你叫他过来打了试试看!”说完这句话,脸sè又一正说:“吴烟,这就是你的不对。你说好是两边都不帮的——,算了,反正你们都是一伙的,帮不帮也就这么回事。”
吴烟气的直跺脚,人家这是为你好呢,你趁早说几软话会死啊?你武功再高能打几个,一味的尖牙利齿不是找打吗?
在场的另一位老头说话了:“张秋生,我的徒儿确实打你不过。别以为你会邪派功夫人家都怕你,今天老汉就来斗斗你的寒冰掌。”
张秋生真的莫明其妙,问这老头:“牛老头,你说什么叫寒冰掌?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老头纠正张秋生的称呼:“我姓章,不姓牛。”
“哦,你是章家人,不是牛家人。”张秋生随口应答。章老头被张秋生这油嘴滑舌弄得老大不耐烦,做出开打的架式说:“邪派之人人人得而诛之,今天就让我会会寒冰掌。”
张秋生根本不接章老头的招,却哈哈大笑地说:“哈哈哈哈哈哈——,我是邪派之人,哈哈哈哈,这么说来你是正派啰?你们章家欺骗妇女**,倒是正派了。哈哈哈哈,你们章家到处挖人祖坟倒是正派了。哈哈,哈哈,你们章家胆小怕死,挖开人家祖坟,却拿枪逼着中学生上前探路,这是正派。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第六十二章 留一件玩玩
章老头被张秋生说的恼羞成怒,大步上前抡起拳头就冲他击来。徒弟体内的一丝寒气始终祛除不了,隔三差五就要发作。章老头原本是想拿住张秋生逼他交出祛除寒气的方法,现在看来这小子压根就不打他的米,连脚丫子里都是一股鄙视他师徒俩的味道。章老头一气之下这一拳就比较重,拳风呼呼作响直奔张秋生左下颚而去。
这一拳有点猝不及防,张秋生正说着话章老头的拳头就奔过来了。张秋生也不招架,滴溜溜一个转身,遛到了章老头背后。然后就如影随形般的跟着章老头,章老头上前他也上前,章老头退后他也退后,章老头向东他向东,章老头向西他向西。
这一招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章老头就不用说了,你主动攻击人,结果人家跑到你身后,打又打不着甩又甩不掉,事实证明他已经输了。
孙一行暗暗吃惊也暗自庆幸,刚才他打算向张秋生出手的。只是想想实在没什么出手的理由,才没有开口。骗他到这儿来是因为听说他冒充孙家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人家确实没必要冒充孙家人。寒冰掌是邪派武功,正派人可以群起攻之?笑话,武林中江湖道上向来是实力说话。再说寒冰掌只是传说中的功夫,现实中从来没见过,你怎么就可以说是邪派功夫了?
牛长风本来就是张秋生的手下败将,那就不用多说了。孙不武刚才吃过张秋生的亏心里还老大的不服,现在算是服了。章老头是与师叔同级别的高手,即使差也差不了多少。自己刚才的那一屁股墩摔的好像也不太冤,人家这样的高手只摔了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