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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话逗得长年在宫里蜗居的宫人们开怀大笑。这么融洽的气氛,又有同等身份的人做案例,再说了,自己主子推广的事情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不也得硬顶着上吗?更可况是得好处?坤宁宫的宫人们立刻全部报名了。
坤宁宫一发动,整个后宫都震动了,所有的宫人都开始踊跃参与。半信半疑也好,完全不理解也好,反正先报名登记了再说。唯有慈宁宫,无一人敢报名!连谈论都不可以!
奇怪的是,慈宁宫自从皇后上门拜访过后,就再也没有动静儿了,连这个震惊后宫的社保制度,皇太后都没有任何点评。
原来,那天奕欣匆匆赶去安抚皇太后,还没说话,皇太后劈头盖脸就是一番牢骚和痛斥,直接要求奕欣严惩皇后以下犯上、私带火枪进宫之罪!
皇太后蹬着花盆底儿在地上来回快速逡巡着,气话已经说了一箩筐了,人也有些乏了,抚着心口儿直喘气,终于体力不支,暖秋扶着坐会了软榻上靠着。
近两年来,奕欣应付暴怒中的皇额娘已经颇有心得了。先是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等皇太后彻底发泄完毕之后,才开始不疾不徐地说话。
“皇额娘,九儿长年在外奔波,现在地方不太平您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有身边儿带枪的习惯。当然,如今进宫了,不必从前,回头我会跟她说说的。至于以下犯上嘛,她第一次进宫见您的时候,您不分青红皂白赏了她一巴掌,她连吭都没吭一声儿。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啊,这样您还说她以下犯上啊?您是真的不知道,九儿在外面是多么有势力的人,连洋人都怕她!对您,她可真的是态度很好的……”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皇太后一巴掌排在桌案上,气红的双眼瞪着皇上,手指着皇上的鼻子,气得直打颤,“你……你……。”
一旁的暖秋大惊失色,赶紧上来,伸出手一把挡住皇太后的手指,大声说道,“太后娘娘,当心身子,别气坏了!快先吃口茶!”趁着给她抚背的当口儿,背对着皇上,贴着皇太后的耳边悄悄提醒道,“别跟皇上当面治气啊,娘娘!”
皇太后这才惊醒了,心里却气恨难平,连连喘着粗气,满脸怒色,一时说不出话来。便顺势鼻尖一酸,眼眶一红,掏出绢子,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暖秋见状,立即大声劝道,“太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呢?您要保重凤体啊!看哭伤了眼睛可怎么好?”
奕欣也觉得刚才的话说得太重了,一见皇太后又拿出了杀手锏——哭——虽然知道是专门对付自己的,也毫无招架之力,赶紧请罪道,“皇额娘,是孩儿说错话了,您快别生气了,当系哭坏了身子!”
皇太后这才放下手绢儿,气哼哼地质问道,“那这宫里以后谁说了算?难道就让她这样无法无天下去吗?祖宗的家法到底还要不要?”
奕欣面露难色,两手一摊,道,“皇额娘,从今以后这宫里的规矩只怕真的得变了。您也知道,现在局势紧张,内有匪患,已经成势;外有列强环伺,不是夸大其词,真的有灭国的危险,手里能用的银子都得积攒出来准备打仗。皇后跟我已经商量妥当了,她会陆续颁布一些宫里的新的条例,大清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就是老祖宗的家法也得让步了。宫里的人口太多,会妥善安置之后,分批裁剪掉大部分。老太妃们自然也会安置好颐养天年,只是此番裁撤以后,大清的后宫不再扩张,人口肯定越来越少。您心里有个准备吧!”
皇太后见皇上处处拿着大清安危来压着自己,今儿一整天见了皇上两次,却无时无刻不受打击,竟是要把自己手中的权势全数要丧失了!一种地位难保的危机感倏的窜上心头,刹那间,以前的机敏谨慎又回来了。半晌不语,皇太后打定主意,在皇上这里行不通的事儿,还得靠自己的老办法来。那个玉兰贱婢,走着瞧吧!
如是想着,登时火气全消,温言细语地说了几句自己已经老了不中用了,只想颐养天年的话儿,把皇上打发走了。
当然,第二天,东平侯福晋不出所料的奉召进宫,奕欣和九儿那里都分别得了消息,一个皱着眉头叹气,一个镇定自若地冷笑,一场自家人的火拼眼见是要拉开序幕了。
对于宫中实施的新章程新条例,皇太后一概不做点评,但是慈宁宫的规矩照旧。暖秋私下里打着皇太后的名义,寻着内务府的文庆打听了,想问问他那里是不是乱成了一锅粥,也有顺便挑拨离间的意思。
谁知文庆满脸堆笑道,“暖秋嬷嬷,皇后娘娘早就吩咐过了,太后娘娘不发话儿,慈宁宫便一切照旧!您放一百个心吧,不会扰了太后娘娘的清静的!”
第一卷九儿 第二百零八章第一个倒下的
暖秋早就知道,自从上海那边向内务府直接划拨银两之后,文庆对皇后娘娘的态度早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是也见不得文庆这般喜色。没好气地说道,“皇后在宫里大张旗鼓地要立新规矩,把老祖宗家法都要抛个一干二净,以后要把宫里的人都裁撤个七七八八呢。到时候你们内务府连办差事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这位置只怕也难保!你还在这里瞎高兴啥?”
文庆见暖秋面色不豫,赶紧装出一脸苦相,说的话却还是没变,“我说暖秋啊,皇后娘娘可是咱内务府的金主啊!我又是堂堂的内务府总管大臣,我担心什么?你没听说吗?就连宫里洒扫洗衣的小太监小宫女,以后都能有个什么保障呢?这话说起来,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啊!”文庆虽然忝列顾命大臣之位,但是他与别人不同,内务府是专门给皇族办内差的,平日里似端华这样的实权派,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却不得不腆着脸对各方大神都得买账。
“快别跟我说这些个了!咱们慈宁宫可没人掺和啊!”暖秋问出一肚子气,面上却得担着,客客气气地跟文庆告辞了。回去跟皇太后一禀报,反而更激起了皇太后的斗志,依靠着东平侯夫妇在外面跑腿儿传信儿,私下里合纵连横,好不忙碌,咬牙切齿地一心要把那个出格离谱的皇后打压下去。
朝堂下暗潮涌动,原先穆彰阿一派的人树倒猢狲散,唯有穆党最大的官员,“穆门十子”之一的陈孚恩,现在稳稳地立足于军机处。咸丰朝的时候,由于咸丰帝与穆彰阿势同水火,陈孚恩一直谨言慎行。而今普宁帝登基,普宁皇帝在还是六阿哥的时候,与穆彰阿关系还算缓和,甚至偶有合作过,是以陈孚恩觉得终于可以松口气儿。
他眯缝着眼睛,藏起鹰一般的锐利,表面上在军机处唯端华马首是瞻,而私下里端华府里的幕僚会议从来不去,以免被打上“端党”的烙印。“穆党风波”历历在目,他哪里还敢再去跟满清权贵结党营私?再说现在自己的位置也足够高了。说不定可以自行结党也不一定了,何必再去抱别人的大腿。
不过,他也曾经打过太后党的主意。尤其在咸丰皇帝病重之后,六阿哥登基的预期甚嚣尘上,他开始与东平侯府保持着还算频繁的联系,希望能够攀上太后娘娘的门路。他就像营造三窟的狡兔,察言观色、骑墙听风。倒也十分的自在。
皇上登基大典第一天,养心殿的事情一出,接下来“坤宁宫枪声事件”的风声隐隐约约传了出来,满朝一片哗然。“端党”立即像打了鸡血针一样兴奋起来,幕僚会议开了整整两天,端府门前车水马龙。鸡飞狗跳,消息已经传扬开来:端党要发起废后的廷议!
当天夜里,端府的帖子就送上陈孚恩的门儿了。邀他去共商国是。陈孚恩打发走了送帖子的端华的门生,在小书房里关了一晚上,打定主意暂时静观其变。于是,第二天一早,陈孚恩称病。关门谢客。
端华闻讯,黄痰吐地。鄙夷不屑地骂了一句,“不识抬举!”门生幕僚争相耻笑辱骂,风声又是不胫而走。
现在与端华最热乎的人,是赛尚阿。他有个女儿,年已十九,原本打算等道光皇帝热孝过后,待秀女入宫之时,进宫伺候咸丰皇帝。以他的实力,皇后的位置也是可以觊觎的。谁知时运不济,咸丰帝一共在位两年,倒有一年卧床不起,于是便耽误下来。好容易盼到普宁皇帝登基,身边更是只有一个福晋,母家又没有什么势力,正自高兴,以为时来运转,谁知宫里老太后传出风声,普宁皇帝要效法西洋人,施行一夫一妻制。把个赛尚阿气得胡须乱颤。
端华十分忌惮普宁皇帝太过自作主张,担心自己权力被削弱,赛尚阿更是一心要把女儿塞进后宫。有他这样心思的人很多,比如手握兵权的穆扬阿之流,都在等着有人振臂一呼,他们立即群起响应。
于是以端华为首,那些各怀鬼胎的人附议,打算以维护祖宗家法为名,纠集所有保守的王公大臣,公开廷议,也是好好调教一下新登基的年轻皇上的意思。廷议打出的旗号是,皇上内宅不靖,希望皇上以此为戒!毕竟从来没有直接弹劾皇后的先例!至于皇后,顺便打下马更好,不仅为那些觊觎皇后宝座的人扫除了障碍,还为某些眼馋皇后身后巨额身家的人找到了机会。
端华的幕僚轰轰烈烈地起草了一份《诉皇后十大状》:一、不尊上;二、不尊女德;三、不守妇道;四、不尊祖制;五、私藏枪械进宫;六、扰乱后宫秩序;七、与洋人结党;八、妖言惑众;九、结党营私;十、魅惑皇上视听。每一条下面,洋洋洒洒又是许多文字佐证。
就在他们正议论纷纷,激情洋溢的时候,端府突然停电了!
京城里,随着九儿《新生活》杂志的介绍,在显贵豪富之家,早就开始陆续引入电器照明。端府自然不甘落后,掏银子的时候自然也老老实实地,因为大家都知道,京城电力局的后台便是咸丰皇帝。一停电,端华、赛尚阿等人登时想起来了,电力局的真正老板便是那位名震大清的“九公子”——如今的皇后娘娘!
“不会是在故意报复吧?”赛尚阿坐在刹那间黑咕隆咚的书房里面,等着下人点蜡烛,气愤地说道。
端华嗤之以鼻,黑暗中只听到他不屑地哼了一声,鄙夷道,“终究是女流之辈!靠这些小伎俩岂能奈我何?明日早朝一上弹劾折子,皇上新登基,肯定扛不住!她的死期到了!
黑暗混乱当中,一屋子大约七八人,谁也没有察觉到一个影子曾经轻巧地在书房中快速走过,在几处地方稍作停留之后,立即闪了出去。
蜡烛终于点燃了,一下子点了五六盏灯,书房重见光明。一个趁着去出恭的门生回来,正巧听见赛尚阿的话,突然插话道,“好像自来水也停了,抽水马桶不能用了!好像这个自来水厂也是九公子兴建的吧?”
“啊……切!”端华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才重重地闷哼一声,表达了对门生那句话的不屑!
赛尚阿却笑着劝慰道,“别生气!明儿廷议的时候,咱们一并像皇上力争,将这些产业统统划归内务府经管,直接从那女人手里夺过来就是!京城就已经有这么多产业了,再加上上海的,说不定可以换回她一条命,她一定千肯万肯?”
端华心里一颤,这是他打算暗中插手的事情,没想到被赛尚阿提在了明处,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发作,只得气咻咻地敷衍道,“那都是皇上经手的事情,哪里这么容易?”
“皇上?只怕是咸丰皇帝而非当今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