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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淡淡应道,顺着苏小小的手指,上官瑶再度朝着秦川望去。她一贯清冷的容颜,仿佛终于在这一眼顾盼中缓解了几分,浮上了暖暖的红云。这般的面容,只有在当年的云梦泽上,秦川才有幸瞧见过。
那时悠闲的时光。
“我本与叶秋奇在城中酒楼,但他突有急事处理,便匆匆离了去。我想着许久未来看小小,方才贸然叨扰了苏伯父。”
秦川说道,又痴痴地笑了笑。
“嗯。”
上官瑶依然淡淡地应着,立起了身来。
“秦川哥哥和瑶瑶姐姐都来了,可以陪小小一起玩咯!”
忽而,不理会两个大人之间故作平静的言语,苏小小一下分别拉起秦川与上官瑶的手,无比欣喜地朝着街上奔去,从未有过的开心。
烟花遍地。
适时京州城中的灯火相继亮了起来,繁华仍旧。
却是璀璨夺目。
……
满城喧嚣。
今夜不知是京州的哪户人家大婚之喜,入夜以后便礼乐不断,而且似乎还是一显赫人家,鞭炮长鸣,烟花漫天,直把沉寂了许久的京州城,再度带回了往日的喧嚣。如此最近的一次,恐怕已是数月前的元宵了。
夜市上,秦川牵着苏小小、苏小小牵着上官瑶,两大一小三个人,漫步在街道之中。只看那苏小小,娇俏的小脸上,始终洋溢地幸福的欢笑。
或许,也正如另外的两人。
“……”
秦川心中一哂,嘴角微微地扬了起来。
忽然觉得,自己与上官瑶,从那时云梦泽一别后,就再也没有这般亲密过了。尽管,此时此刻,与她之间,还隔着一个苏小小。
秦川昂起头来,看了看天际灿烂的烟花。
却见得上官瑶也正是如此,秦川与她再度对视,却是从彼此的目光之中,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曾经那一次未履行的约定。
……京州,元宵灯会。
那时,幼年的上官瑶没有来,而同样幼年的秦川,也迟到了。如今时隔二十余年,却似乎在这一刻,一同履行了当初的约定。秦川没有言语,默默地看着上官瑶;而上官瑶也没有说话,也只是淡淡地看着秦川。
直到中间的苏小小,颇有疑惑地来回瞧着二人。
秦川与上官瑶,方才一同笑了一笑。
那时。
青梅竹马。
“那时正是师父来带我上落雁峰,母亲不让我出来。想想,便与如今的小小一般年纪。我想那时若是大胆违逆了母亲,或许……”
上官瑶淡淡说着,瞧了秦川一眼。
“又如何回得去呢。”
随即,秦川笑笑,如此接了一句。
只不过,在回答这一句之前,略有几分失神。隐晦地露出一抹疑虑之色,紧接着却也没有表现出来,继续与上官瑶追忆着往昔。
就连上官瑶也未曾察觉,秦川已然分出了一道化身,朝着方才他偶然发现的古怪气息追踪而去。这,也正是秦川方才失神的原因。
也或许,上官瑶早已知晓。
只是,不愿去打破此刻难得的安宁。
……
夜深。
游玩了整整一夜,此刻秦川众人,来到了一处亭间小憩。
年幼的苏小小似乎已经熟睡,正被秦川抱在怀中,而这般,秦川与上官瑶,似乎才终于得了能够真正交谈的机会。
方才,是谈以前。
而此刻,谈,眼下。
“前番从云梦泽回去后,都还未到达落雁峰,师父便传来了长空令的消息。我们火速赶回师门休整一番,又马不停蹄地赶来这京州。这天下,堪是越来越乱了,却不知,究竟要到何时,才能得真正的太平。”
上官瑶说道。
只仰头望月,透着满目的惆怅。
见状,秦川默然了片刻,最终只有问道:
“师……师父也来了?”
“嗯。只不过,暂时还未现身。”
上官瑶应道,随即却是转过身来,颇有虑色地看着秦川,“你既然来了京州,那你明日的打算,是去那夫子殿么?”
“慕容千阳说,我躲不掉。”
秦川淡淡应着,似乎,一切都被慕容千阳说中了。
“你本该躲得掉的。”
“是。但如今,已经不想再躲了。”
“可是明日夫子殿中,定有中原各门来使无数,也必会有你昔日仇家。那始终没有罢休的苍云门与王家遗子且不说,还有,我伏羲门……”
忽而,上官瑶抿了抿唇,竟有几分苦意。
本来秦川决定不再躲避,决定同中原正道一起,来对抗暗黑门的攻势,这一切本是好事。可是在上官瑶的心中,却似乎又不愿意如此。或许,她更希望,秦川与阿罗叶一同回到西疆去,彻底远离这永无休止的纷争。
……若是,不得已的话。
……若是,她能真正舍得下秦川。
“呼……”
闻言,秦川长长叹了口气。
却是不经意瞧了怀中熟睡的苏小小一眼,默默紧了紧抱住她的一对臂膀。本来,自己是可以选择逃避,但此刻,已经不能再逃了。
已经没有了退路。
倏尔,秦川浅笑一声:
“那苍云门、甚至当年对我纠缠不休的诸多宗族,全都不过倚仗儒园而已,眼下时节,我想儒园也分得明白轻重。就算,就算他们还是要拿我,至少叶家、还有玉剑宗、或许也还有师父,我坚信都会站在我这边的。”
“……”
上官瑶沉默不语。
秦川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不过……
她忽而昂起头来,神色有些柔和地看着秦川,却是说道:
“若非不得已,便莫让叶秋奇卷进来吧。”
“?”
听得这一句,秦川微微一怔。
但很快也反应了过来。苏小妍有了身孕之事,上官瑶定然早已知晓,她想让叶秋奇平安,却正是想要苏小妍平安,想要她腹中的胎儿平安。
她心有挂念,方才与秦川这般直言。
然而……
秦川心中忽然更有了几分惆怅。
想起远在西疆的阿罗叶,正是因为自己的担忧,才让她远离了纷乱的中原。而自己,必须在这纷乱之地,无比坚强地站着,确保自己心中担忧的事情,永远也不要发生。那,如此,谁又能给自己平安呢?
一声苦笑,秦川回过了神来。
“我明白。”
秦川应了一声,随后凝视着上官瑶,看着她的眼眸。
很久很久。
终于,秦川原本想说的话,却还是没有说出口来。本来想告诉她阿罗叶之事,但话至嘴边,终于还是因为心中的不忍,而改了口:
“等有朝一日,这天下太平……”
“我愿意等!”
……
京州城南郊,三百里外。
此处正是靠近孔陵的那一座繁华村镇之中,数年时间,其中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不知因何缘故,迁走了不少居民,倒是有些落败了下来。
月色之下,更显荒凉。
秦川一道心魔化身,暗夜之中,立在某阁楼之上。
从方才察觉异常开始,秦川便早就以这一道化身四处搜寻,企图探明感受到的那股气息。不是其他,却正是鬼术之气。之前听无尘子说鬼幽下落不明,偶然闻得,秦川方才锲而不舍地紧紧跟随,追到了此地。
之前无意感受到的气息,倒也并不太敢确定就是鬼术。只不过自己行走中原多年,一些对异常的预感,却还是有的。
正值眼下这种时节,任何事也不得大意。
“……”
秦川深吸了一口气,环顾着四周。
可是,为何寻不得踪迹了呢?
第13章 盟会
长空令下,群雄聚首!
是日。
烈日骄阳,儒园之门大敞而开,穿过庄严肃穆的诸子群像,便屹立着一座历经千年风雨的夫子大殿。昔年夫子开创儒道,广收门徒,传礼教仁义遍天下,中原因此而太平,步入繁荣盛况,永世长安。
然宵小邪逆之徒,欲破长安之世,屡屡魔障频生,使中原陷入动乱之中。儒园、乃至全天下惶惶不安,遂集天下英杰,齐聚一堂。
一道长空令,斩妖诛邪!
长空破浪!
而今日,群魔纷乱,又迎来了一道新的长空令。
午时未到,来自中原四方五湖四海的各大名门正派,却是早已来到了儒园之中。此时此刻,也不再如以往的每一次中原盟会,各门高人前辈、游方散人、甚至诸多传言不再问世的隐居之士,尽数前来,共襄盛举。
每每现身,皆引得人群噪杂,私议纷纷。
“阿弥陀佛!”
一声禅语传至,只见大门之外,一名老僧领着不少梵音寺高手,缓步踏入了园中。其苍髯白须,神采奕奕,却正是德高望重的了音禅师。
瞬间,人群之中,众人争相仰望,尊崇不已。
只看着儒园同样声名齐备的贤士先生,也以晚辈自居,恭恭敬敬地将了音禅师率先领入大殿之中。其余僧众,亦是光彩夺人,被带到专设的歇候之所,只看得不少名望实力略有欠缺的宗门弟子,面露羡慕之色。
当然,眼下时节,也非争名夺利之时。
众人心中一暖,却只知,既然如此众多高人前辈皆已到来,那这一回的长空令,定然也如以往的每一次一般,长空破浪,所向披靡。
“天阁与玉剑宗的人也来了!”
忽而,人群之中又有一声高唤,再度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迎面望去,只见得原北炎阁、如今四阁合一的天阁阁主,人称天荒子,率先缓步行来;玉剑宗主柳沉烟一袭雍容宫装、此刻以晚辈自居,退于其后,与身旁的慕容千阳偶有私语;另一侧,还有幽姬黑纱蒙面,紧紧跟随。
身后,亦是身俱功名的不少弟子,放在中原各地,都颇有威名之人,相继跟着各自宗门领导人的脚步,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步步走来。
“唉,可惜了那东雷阁了。”
“柳宗主继任以来,似乎与天阁关系匪浅呐。据说前番东雷阁沦陷之后,便是她与南风阁主,联手击杀了冥教的一个大人物。”
“她的威名,怕是堪比当年她师尊玉剑仙了。”
“那冥教的人物再大,却也不及司空寂君魔炎半分。我看晋州之乱,功劳最大的,应属西疆来的圣巫教。还有……那人。”
“也不知,那圣巫教主,此番会不会来。”
“……”
同样看着儒园先生恭敬地将天荒子、柳沉烟众人迎入殿中,旁观众人各自议论纷纷。然而还未论出结果,人群中,另一番波澜又起。
“陶丹青代我儒园门主,恭迎伏羲门静虚真人!”
一声意念传音,那夫子殿中,陶丹青竟是迎将出来,朝着大门外拱起了手。原来是修真三大巨擘之一的伏羲门也来了人。据说伏羲门收到长空令后,当即率领门中弟子赶来,就连一向不问世的洞虚子,也亲自遣了座下真传。
顿时,众人迎目望去,却是惊为天人。
素闻道家讲究养生之术,更有驻颜秘术闻名于世。
只见此刻亲领众门人踏入儒园的静虚子谷长风、一侧的紫虚仙姑、洞虚子门徒玄承、还有赵明诚一众长老、以及近年来风头正盛的上官瑶等几名年轻弟子,个个颜貌惊人、气质洒脱,一时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一股道家特有的清新之气,弥漫了整座儒园。
“长风拜谢。”
随即,那领着众人的静虚子,单掌回了个礼。
静虚子继任掌教之位时日尚短,比起儒园的山阴居士、梵音寺的了音禅师二人,还算是晚辈。故此,自也不能失了礼数,回了礼后,便也不卑不亢地带着伏羲门人,在陶丹青的迎接下,朝着夫子殿行去。
那被中原众多年轻男子惦记的上官瑶,此刻也紧紧跟在静虚子身后,位置却是与玄承同列,比那赵明诚诸位成名多年的长老还要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