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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邪教徒?是那个覆灭了上一个儒教王朝的邪教吗?我听说他们在已经在和元素教派的争斗和正义势力的打压中消亡了,原来还存在么。这件事情一定要快快禀报给那位执政官刘大人。我相信无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这种信奉魔鬼的邪恶之徒都是文明最大的敌人,必须给予净化和消灭。”
对着阿古里斯老人义正言辞的话语,小夏却只能暗自苦笑。明面上的魔教确实已经覆灭,但是对整个天下的影响却从未消失,唐门和影衫卫修炼的顺天神策也就罢了,雍州军已经成为了如今魔教余孽的大本营,偏偏各方势力,朝廷官府,江湖世家都对之无可奈何,好在大将军的心思主要放在对付西狄之上,将军府诸人行事比较收敛,也极少踏出雍冀二州,这才勉强维护住了朝廷和江湖世家对魔教的脸面。
而当他们不那么收敛,露出自己的本色的时候,比如像今天这样,其他人又能怎么样?影衫卫,各大门派各大世家都只能尽量忍让,圆融和尚乌鸦道人那样的人,屁滚尿流避之则吉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了。
想到这里,小夏忽然抬头看向旁边的天河鬼,问:“天河兄……你既然知道那两人是将军府……是魔教中人,你还敢向他们出手?”
“为何不敢?”天河鬼却好像听见了奇怪之极的问题一样。“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诛之,老子可不是那群没卵蛋的和尚道士,正好拿来练手。有什么不敢的?只是可惜没将那人给一拳砸死。”
这回答却是让小夏一怔,不由得重新从头打量了这狰狞大汉一遍。
第96章魔道(四)
“竟有此事?”
当听说了发生在半山道观中的事情之后,刘俊峰的一双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沉吟起来半晌不语。好一阵子之后才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先对天河鬼拱了拱手:“这次却是要多亏天河先生了。”
天河鬼连忙单臂一拱,有些掩盖不住的洋洋自得,又有些受宠若惊。虽然成为这位州牧大人的客卿也有几日了,但是对这位刘大人那毫不刻意,好似纯然自发的礼数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在江湖草莽中打滚了数十年,和这种朝廷大员名家儒士打交道那是以前做梦都没想到过的事,更别说被尊称‘先生’。心头气长之下不由得大声回答道:“刘大人言重了,不过是分内之事而已。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诛之,只可惜没能将那两名妖人当场擒杀。还请刘大人下令全城大索,某随时候命,定不能让他们走脱。”
刘俊峰摆了摆手,叹口气说:“那就不必了。若是他们再没有什么过分举止,便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也暂时不用理会。”
“啊?”天河鬼一呆。“但这两人身为雍州军伍,擅入我青州已是大违律法,何况又是魔教余孽……”
刘俊峰摇摇头:“如今西狄随时都有南侵之虞,朝廷不欲和雍州撕破脸面,我自然也不便太过严苛。天河先生此番已经给了他们一个教训,想必他们也暂时不敢胡来。那就不必要再去主动招惹他们了。”
“那两人都是因为和清风道长明月姑娘的旧怨而来?”刘俊峰又转向小夏问。
“正是。这却是贫道的不是了,想不到因为些许私怨连累两位外邦客人。贫道和明月姑娘立刻就另择地方暂居,等到海船出海之时一走了之。”小夏老老实实回答。在这个原因上却是瞒不了人的。不用说当时那桂宏亮当着圆融和尚和乌鸦道人等人对着明月的一声‘二小姐’,这些事原本对影衫卫,净土禅院高层等人来说就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一查便知,那两人更是随时有可能将此事捅出来。
“无妨。”刘俊峰却摇头说。“若是你们有更好的去处那自然是好,但若是没有,也大可放心留在这洛水城,暂时还是和阿古里斯先生暂居一起。天河先生,你这段时间也请你尽量和他们在一起,以防那两人再度前来捣乱。他们不出手则也罢了,若是还想要胡来……”
想了想,刘俊峰淡淡说:“那便擒下他们,废了修为送回雍州去。”
……
“为什么?执政官大人为什么对这种魔鬼教徒这样宽容?只是把他们送回去?难道火刑柱和断头台不是他们唯一该去的地方吗?”
安排的居所中,阿古里斯老人听到小夏的讲述之后,头一次露出了惊愕和些许愤怒。这又让小夏有些愕然,在他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这位欧罗老人修养极好,几乎难以想象会有发怒的时候。而且小夏可以肯定这并不是因为他和明克斯伤在那两人手上,在道观中醒来之后阿古里斯老人并没有这样的情绪,这纯粹只是因为知晓了这两人的身份和州牧大人的态度。
“这是因为那两个人同时也是雍州行省的军人。您知道,雍州行省的红叶军团抵挡着西北方的蛮族,是我们大乾王朝最为重要的屏障……”
小夏尽力地向阿古里斯老人解释其中的关节。其实在他看来,刘俊峰的态度已算是足够强硬,没有要他暂避风头,还让天河鬼帮忙提防那两人。至于打算将那两人废了修为送回雍州的处置更可称得上是胆大,虽然还只是个打算,但能有这般打算已是很了不起的了。
但阿古里斯老人却依然还是显得极为不满,不解:“蛮族虽然可怕,但是这种魔鬼信徒才是文明与社会最大的敌人。执政官大人,还有贵国的皇帝陛下难道不明白这一点吗?信奉儒家的‘赵’王朝那样强大,甚至可以做出封印神灵这样伟大创举的强大文明,结果也被这群魔鬼信徒给颠覆了。我完全无法理解有这样的例子在,他们依然还敢对这种邪教徒宽容……”
“厄……”小夏觉得自己又陷入到一个难以解释,不好沟通的境地。“也许他们早有对付这些魔鬼信徒的计划,现在只是暂时地用一种虚假的妥协方式来麻痹他们……”
“不,这就是妥协。”阿古里斯老人很坚定的摇头。“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对邪恶的任何让步都是妥协。而这种妥协最终换来的都是邪恶的不断壮大,最后不可遏制!我一定要向执政官大人进言……”
对于这位欧罗老人展现出来的正直,小夏也觉得很头痛,他想了想说:“也许……您所知的欧罗大陆的魔鬼信徒,其实和我们这里的这种邪教徒并不是同一种?毕竟……我们这里并没有魔鬼这种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以无尽洋上的混沌风暴为分割,越往西方靠近,空间的混沌属性越重,在西方大陆上连元素疆域都很难打开,外层界甚至可能根本不能单独存在。这是在奥罗由帝国时代就已经被法师们发现并记载下来的状况。”阿古里斯摆摆手,示意知道小夏的意思。他的神态越见激动,连脸色都泛起红潮。“但是我要说的是,魔鬼并不只是单单依附在外层界上产生的那些丑陋精灵,他们的存在根源正是在我们每个人的本性中,甚至有神学家和大魔导师认为外层界就是这些本性散发于主物质界之外的具现化,然后才和主物质界的变动互为表里,当然也有完全相反的论调,认为这是主物质界本身属性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具体化的魔鬼虽然在西方大陆并不存在,或者说存在的表现方式并不一样,但并不等于魔鬼的本质就不存在。那一个‘顺天’邪教的教义我早已听说过,虽然他们并没有膜拜固定的偶像,但是摒弃神的指引,藐视公正,光明和正义,奉本身的贪婪,欺骗,杀戮,淫欲本能为真理,这正是不折不扣的魔鬼之事……甚至可以这样说,他们并不是侍奉魔鬼,他们是要成为魔鬼!我明白宽容是一种美德,你们的文明有很强的包容性,但是对这些魔鬼的任何一点妥协都将是毁灭的开始,我一定要向执政官大人说明这一点……不,我要想办法对贵国的皇帝陛下进言……”
“嗯……嗯……”小夏只觉得头昏脑涨。那沟通言语的神术效果虽然极好,让他完全能听懂欧罗语,但只是基于一种本能一样的理解,对许多词汇只能是隐约明白点意思,背后的需要大量知识作为背景的具体涵义却是完全不知道,阿古里斯老人激动之下的这一番话只让他感觉如云里雾里,好像明白点什么意思,仔细一想又完全一塌糊涂。
不过小夏可以肯定的是不管阿古里斯老人去说什么,怎么说,想要说动刘俊峰那都是不大可能的,更别说是皇帝,而且要如何对待雍州对待将军府对待魔教,也并不是皇帝陛下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好吧,好吧,我先去代您问一问执政官大人,看看他有没有时间能让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小夏觉得自己最好是暂时先离开一下,对阿古里斯老人敷衍两句连忙转身走了。
刚刚走出房间,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小夏就看到明月正俏生生地站在院落中看着他,赤足,一身白裙,一头黑发披肩,好像刚刚从画中走下来的凌波仙子,好看得连小夏的头都不痛了。
用不着什么多余的话语,小夏走过去微笑着问:“怎么了?”
“夏道士,现在陪我去看看黑木先生好不好?我怕我再不去就没机会了呢。”明月淡淡地笑着。虽然还是那么地好看,但不知为什么,小夏总觉得比起以前多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小夏想了想,点头说:“好。”
……
负责给欧罗人做通译的清风道长带着他那漂亮女伴不知道去哪里了,这在安置欧罗白夷的宅院中引起了小小的混乱。
最主要的还是那位名叫阿古里斯的老人很着急地想要表达什么,却没人能听明白,幸好后来急忙去把之前曾陪过他们的几名小吏找来,阿古里斯老人这些天来居然也学会了少少的神州话,总算勉强交流明白了。这位老人似乎是想去找州牧大人陈述什么严重问题,但这样的情况下很明显是什么也说不清楚,最后这夷人老头只能留在院子里生闷气。
天河鬼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状况。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搬来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院落正中,小半天之后也觉得无聊起来,在院子中踱步来回到处乱走,打上一通拳,去看了看还是昏迷不醒的明克斯大汉,和那夷人老头言语不通地聊了两句,最后干脆也忍不住离开了那宅院,在附近街上去乱逛。
倒不是他没将州牧大人吩咐的任务放在心上,而是觉得既然连那两个魔教余孽指定要找的清风道士都有闲暇带着女人四处乱走,他自己死守在那里候着实在是有些蠢。还有诚如州牧大人所说,那两个魔教余孽吃了这般大的亏,短时间之内应该是不会再敢胡来了。
想到这件事,天河鬼的胸膛忍不住都挺了挺,走在大街上的步伐也越发地大步,威武起来。说起来,这绝对算是他这辈子中值得骄傲,可在人前夸赞的为数不多的事迹之一,一举击退魔教妖孽,这可比替某某镖局护送红货击杀山贼,替某某帮某某派当打手抢占地盘,替某某收账之类的要好听得多了。
而在刘大人麾下,之后这样的机会肯定只会更多。天河鬼坚信这一点,能在最为困顿,几乎就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投在州牧大人门下,这是他想也没想到过的好运气,所以虽然依然不能忘记那杀害五弟之仇,但对那茅山派的臭道士他还是有些感激的。若不是他当时那一推荐,自己连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的机会都没有。神机堂那悬赏的几千两银子可不是摆设,虽然还远远请不动那些真正让让自己忌惮的高人,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