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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他看见北冰的变化,全都在发生动乱,凡间国度发生战争,生灵涂炭,硝烟弥漫,王室被推翻,士兵变成土匪,最后所遭殃的,还是平民百姓。
一切无不证明,北冰将乱,且这只是开始。
“不知他们如今可安好,希望那里还没有乱吧。”眼神很深邃,楚凡眺望着星云城所在的方向,轻声喃喃。
西蛮乱不乱他不知,但他知晓,即使还没有乱,也离乱不远,只是他而今还不能回去,至少在没有弄清北冰为何会复苏之前,不能回去。
其隐隐有种感觉,北冰的变故,将是乱之始。
“不知楚神医可会喝酒?”一名中年男子走来,眸光熠熠,肌肤呈古铜色,天气很冷,他却裸露着臂膀,像个没事人。
望去时面含微笑,楚凡轻点头,指着身旁位置说:“坐吧,这天怪冷的,喝酒暖暖身子也好。”
走来的男子名为雷昙,很高大,是这支迁徙队伍的首领,长发散落在两肩,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找楚凡喝酒,两人从见面到现在,所说之话还不超过五句。
对于雷昙,楚凡并不反感,反有种欣赏,此人并非凡人,而是修士,且修为已达金丹后期。
雷昙本可以自行离去,却毅然带领众人一步一步,踩着积雪,走向远方,走向希望,如此一个人,也让楚凡对他大感兴趣。
“唉,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整天都提心吊胆。”坐到楚凡身旁,雷昙轻叹一声,并顺势将一坛酒递给楚凡,在他眼里,楚凡就是凡人,可在楚凡眼里,他是修士。
亦或许,他已察觉楚凡的不凡,只是没有点破,因有些事,点破反而不好,心里明白即可。
“或许,不会有头。”楚凡提起酒坛,语气仍旧没有变化,脸上笑容依旧,仿佛这件事于他而言,微不足道。
两人对视着,提起酒坛轻轻一碰,在寒风里,在篝火旁,大口饮酒,在这四周的寂静中,惟有他们能如此随性,如此而笑。
“哈哈,好,今生能与神医饮酒,当真是一大乐事。”雷昙放声大笑,于寂静却又轰鸣不断的夜里传出很远,响彻整个寒夜。
楚凡已很久没有喝酒,没有如此开怀畅饮,烈酒,让人心怀舒畅,让人热血沸腾,同样也让人心感无奈,岁月终究还是一把刀,在他心里刻下痕迹,脸上留下成熟。
“那离去的人,那离去的脚步,正如这大地复苏,旧的逝去,迎来新的世界,迎来心痛,露出那被遮盖的累累伤痕。”雷昙饮入一口烈酒,眼神反射出追忆之芒,不由感叹。
闻言,楚凡心头竟微微轻颤,此话如一只手,缓缓将他内心拨开,拨动起那隐藏于心底的伤痕之弦。
所有人都沉默,惟有楚凡与雷昙,不时发出笑声,两人喝酒,喝烈酒,到得最后,明显都有些醉意,可二人并未停止,反而越喝越起劲,酒坛里的酒,好似永远也喝不完。
其实,不是酒喝不完,而是他们不愿喝完,只要他们愿意,这酒就永远也不会完。
这一夜,无人入睡,远处的轰隆声,越来越近,让他们无法安心,无法入睡,且楚凡和雷昙的话语,也如一根根利刺,在狠狠扎他们的心。
或许,曾经会认为时间很慢,也曾自问,何时才算个完,然当真正过去时,回头去看,却发现时间很快,快到眨眼间,曾经的一切切,仿佛就是昨日之事。
“酒,空了。”雷昙放下酒坛,很豪爽地笑着对楚凡说,他们整整喝了一夜,两人眼里都充满醉意,脸很红,如酒醉一般。
脸颊苍白中,带着隐红,楚凡摇摇头,同样放下酒坛,道:“空便空了吧,一切都将是空,惟有去探明真相,才能让这空变为真实。”
说出此话时,楚凡的眼很深邃,其内有星辰起浮,日月辉映,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里沉浮。
雷昙淡淡带着醉意一笑,轻轻一摇头,他不懂楚凡之心,自然不明白楚凡此话的寓意。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或许,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喝酒了。”黑夜隐去,篝火也渐渐熄灭,雷昙站起身,很洒脱地一笑,转身向队伍前方走去。
楚凡也站起身,眼里的醉意消失,被深邃取代,他的脸色又略显苍白,望着雷昙远去的背影,轻轻一叹。
在此浩劫面前,以雷昙的修为难以自保,这支队伍,最后能活下来的,可能一个也没有。
“一个试探,一场赌注,你是将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么。”轻声而叹,一夜的酒,雷昙虽未明说,但楚凡已明其意。
冰山、积雪融化,北冰必将处于过渡期,很多地方都会被淹没,有的地方在若干年后会恢复原貌,可有的地方,将永久变成湖或河。
北冰不会变成海,因此地处于高处,融化后的水,会聚在一起,向真正的大海淌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筑灵墙
北冰大地极为广阔,凡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跨越,就算是修士,想要走遍整个北冰,也要极长的时间。
一路上前,路在脚下,可谁也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甚至就连下一刻的路,他们也找不到,心迷茫了,便一切都会迷茫。
队伍不断壮大,此时已达万余人之多,其内不仅有凡人,更有修士,因他们都知晓,在这样的浩劫面前,单独一个人活不下去,惟有抱成团,才能有生的希望。
平静看一切,楚凡没有去管太多,惟有需要救人时,他才会出手,跟随在人群里,他就是个毫不起眼的凡人,可他的威望,在这支队伍里最高。
轰隆隆~!
突然,大地震动,群山颤抖,所有人摇摇晃晃,险些摔倒在地,且这震动越来越强烈,远处尘烟直冲云霄,越来越近。
各种兽吼传遍天地,风云变色,所有人很一致地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身后,望着那弥漫而来的尘烟,神色阴沉,更有人面色苍白间露出恐惧之色。
“兽群将到,所有人都要死,逃不掉的。”雷昙站在队伍最前方,眺望远处那冲天尘烟,其旁的一名白发老者悠悠苦叹,兽潮临近,以他们之力根本无法对抗,纵为修士,在这等兽潮面前也无能为力。
“若舍弃这些凡人,以我等金丹修为,应还有生之希望。”白发老者望着雷昙,仿佛是在提醒,让雷昙早做决断。
在雷昙身边,聚集起一群修士,有一直跟随他之人,也有这段时间加入进来者,其中属雷昙修为最高,故众修都以其为首。
“如果舍弃这些人,我等必死,惟有带上他们,我等才有一丝希望。”收回目光,望向那一个个凡人,雷昙眼里闪过奇异之芒,很坚决的说。
白发老者以及其余修士闻言,皆保持沉默,他们不明白雷昙此意为何,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直觉告诉他们,跟随雷昙,就能活下来。
哒哒哒~!
马蹄声骤然从后方传来,掀起一片尘埃,雷昙面色大变,立刻腾空飞起,以最快之速向队伍后方而去,且白发老者等人也面色阴沉,跟随在他身后。
见他们从空中而过,所有人的心都揪起来,预感到将有大事发生,楚凡面色很平静,立在人群中央,目光似能穿透人群。
“大哥哥,我们不会有事吧?”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拉着楚凡的手,大眼玲珑,扎着小辫子,抬头望着楚凡问道。
小女孩,是楚凡亲自救下,她当时已奄奄一息,其母亲满身是血地将她护在身下,父亲直接被一支利箭从胸膛穿过,死在一旁。
当时,就连雷昙都认为她必死,然楚凡却将她带走并救活,这在雷昙看来,真的是奇迹,也从侧面印证了雷昙心中想法。
“婵儿放心,有大哥哥在,不会有事的。”抬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头,楚凡微笑道,眼里出现一抹喜爱与苦涩,在小女孩身上,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倩雪时的情景。
她叫月婵,眸光真的就如月光一样,清澈而狡黠。
雷昙等人划破长空,来到队伍末尾,刚落到地上,便见一群骑着马,穿着甲胄、戴着头盔的兵士风驰而来,甲胄发出光芒,带着森寒。
他们只有数百人,却如同一只只凶兽,双眼都在散发凶芒,煞气极重,血腥味弥漫在他们身上,如一层层海浪般打来,让雷昙神情有些难看。
“壮年男子在外,妇孺孩子在内。”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兵士,雷昙当即下达命令,传入所有人耳中,众人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敢有丝毫马虎,立刻按照雷昙的命令执行。
数百兵士手持利器而来,马匹停下时发出一声声响鼻,就连这响鼻都带着煞气,众马射出的目光,也都散出森寒之意。
“貌美女子脱光衣服站到一旁不杀,交出食物者不杀。”这群人来临,为首者很冷漠,直接道出来意,让所有人面色大变。
这是一支由修士组成的军队,每个人都有金丹修为,让雷昙等人面色都一沉,即使没有身后的万余凡人,他们也不敌这群魔一般的兵士。
“想要女人,想要食物,除非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外围的壮年男子,怒目瞪视这群兵士,有人大声怒吼,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岂能容忍别人这般践踏。
面对大地的复苏,他们无能为力,面对亲人的死亡,他们无能为力,面对远离家园的悲伤,他们也无能为力,但现在,他们不能无能为力。
他们有力,也能为!
身后,有他们的亲人,有他们认识之人,就算死,他们也要护佑身后之人,曾经无能为力,他们现在不想无能为力。
身为男人,就该顶天立地,有一种东西叫做守护,当要守护一些人时,即使面对死亡又如何?
“冥顽不灵,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等无情。”为首的兵士冷冷道,眸光骤然森寒,冷芒数丈,他拔出腰间佩刀,一指前方,“杀,杀到臣服为止。”
“息履履~!”
命令落下,数百兵士立刻一勒手中缰绳,拔出冰冷的刀,直接向前逼去,如一头野兽般让人恐惧。
“筑灵墙。”沉着声音,面对逼来的兵士,雷昙仍旧没有选择离去,而是对身边的数名修士道。
雷昙立刻双手掐诀,打出一个个印符,与四周的灵气碰撞,生生筑起一座灵墙,白发老者以及其余几人,也纷纷效仿,修为爆发之下,在四周筑起灵墙,护佑众人。
灵墙将所有人笼罩于内,散出绿芒,如神芒一般扩散,让众人为之一阵清爽,但心里的阴霾没有消散,反之如同乌云压顶,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筑起灵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一时之计,无法解决根本,一旦灵墙被攻破,所有人都将死。
“区区灵墙,也想阻挡我等的铁蹄,真是不自量力。”为首兵士冷笑着,坐在马上冷冷注视雷昙,嘴角的弧度透出挑衅之意。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叹息
数百兵士很冷漠,就像一群杀神,手中的兵器挥舞间,都在发出红芒,随他们每一次冲锋,撞击在灵墙上,绿芒轻颤,灵墙颤抖,似随时都会崩溃。
众人望着震抖的灵墙,神情很难看,乌黑一片,仿佛那每一次冲击,如同一柄巨大铁锤,毫不留情地敲打在他们心上,要将那鲜红的心击碎。
“这里有你惹不起的人,究竟是谁自不量力,结果会说明一切。”面对为首兵士的冷言讥讽,雷昙面不改色,撑着灵墙,语气坚定地说。
语气坚定,但他不知晓楚凡会不会出手,这就是一场赌,嬴则活,输则亡,开口时,其心里也在打鼓,此话是说给其他人听,同样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白发老者等人沉默不言,眉头紧锁,神色如夜幕般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