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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背着手一步一跳的向前走去。
叶晨生低头沉思了一阵，这才把目光转向那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莱夫……
第377章
第三百七十七章
“你……怎么办，不死族人正打算来救你，可我的确没想到他们要救的是一个这样的你，我听一下你的意见，你是否想要回去？”叶晨生问道。
“回去？回哪儿？回那个整日暗无天日的世界再去面对那群自以为可怜的疯子？去让他们继续从我这儿获得他们生存所需的认同感？傻子，他们这么恶心，自欺欺人都不会，你觉得他们从我这里能得到什么从正常人那里得不到的东西，啊，当然，他们忽略了我也不是一个正常人这样的事实。”莱夫道，他说话很快，可听上去总是那么有气无力，“无所谓，都可以，你想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无论是哪儿我都不被欢迎，不能作为自己活着，那么无论去哪儿就都无所谓了，大不了再被驱逐，大不了再去表演，大不了就这么死去。”
叶晨生怔怔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莱夫！”一个不好听但充满欣喜的声音传了过来，转角处就露出了泽夫小小的脑袋。
“泽夫？是你吗？”莱夫就那么出人意料的“阳光”了起来，他微笑着向泽夫迎了上去。
“我好想你。”泽夫一下子扑入了莱夫的怀抱，两人面上都挂着那么温暖而甜蜜的笑。
可惜泽夫不会哭，不然泽夫的眼泪此时一定……对了，泽夫还不到莱夫的胸膛，泪水只能打湿那么一小部分的衣裳吧！可即使是这样的一副画面也已经够感人了。
可下一刻泽夫就吃惊的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莱夫。
莱夫的手上运有内力，那一只手从泽夫的后背捅入了泽夫的胸膛。
泽夫是不死的！她可是不死族人，即使心脏被人捅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此时，她为什么感觉被刺中的地方这么痛呢？
可她相信，所以她连为什么都不问。
她轻轻地将脑袋从莱夫身上移开，再轻轻的抬起：“你看你，也不好好照顾自己，头发都乱了，离了家，多少也要注意点形象啊。”
说罢她便踮起脚尖，想去帮莱夫理一理头发。
努力伸起的手被莱夫抓住，莱夫轻轻的在她耳边道：“对不起。”
“没关系的，只要这样可以让你感到开心。”泽夫将头靠回莱夫的身上，“我已经死了，没有什么可以再帮你做了，能这样也很好啊，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其他的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已经不能做你的新娘了啊，不能陪你一辈子，那为什么不去换你哪怕一秒的开心与满足。”泽夫道，她现在脑中还有的一个念头是，如果自己是一个正常人的话，这样的场景下自己该不该哭呢？
“不是的。”莱夫抱紧了泽夫，说道，“我是想帮你……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么痛苦的活着了！离开沙海以后，我见识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我不想再让你继续痛苦下去了。”
“我知道的。”泽夫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善良的人，不然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呆在不死族，也不会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却从来也不曾离开。”
泽夫抬起另一只手，抚上莱夫的脸庞：“不死族的存在本就是错误的啊，可我却那么庆幸它的存在，因为它让我遇到了你，让我和你有过那么一段时光。”
那只手突然开始分解，变成细碎的黄沙，像眼泪一般从莱夫的脸上滚落。
他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可他为什么表现的如此的不舍得。
“对了，”在泽夫那亲切却已经并不可爱的面孔消失之前，他听她说道，“前几日下过雨了，你见过了吗？”
“好美，不同于落沙。”声音小小的，然后和身体一起化成了雨般的落沙。
叶晨生不断的后退着，他有点儿恐惧。
他听不懂莱夫与泽夫的对话，可他却大致能猜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他之所以恐惧，是因为他分不清刚才的二人是不是在演戏，或者说，谁在演戏……江湖本没有这么可怕，可是当每个人“都懂”的时候，它又的确让人想逃。
怪物，都是怪物，别说不死族，江湖本也就是一个生产怪物并且孕育怪物的地方。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什么莱夫，什么不死族，他现在统统不想去管，他现在只是想逃，逃的越远越好，远离江湖！
他怎么这么懦弱了，这么胆小，他这么想找回自己，可他却发现他离着原来的自己越来越远。
他害怕，不仅害怕江湖，更加害怕已经被江湖逐渐腐蚀了的自己。
怎么办！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可此时的他还可以再做些什么？他眼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被江湖同化，变成了自己不想变成的模样，可他居然什么也做不了。
莱夫并不理会叶晨生，只是静静地坐了下来，手中还握有一把黄沙……那是泽夫的手。
是啊，泽夫死了，就像无论泽夫怎么努力，甚至把自己的双腿砍掉也改做成了手，那双曾经完美无缺的手也是再也回不来了。
莱夫只是跪着，再也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内心想了什么……
“看够了吧，这都是正常的，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江湖。”那个教会的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叶晨生的身后，并用一只小手拍了拍叶晨生的肩膀。
“你……”叶晨生刚开口就被少女打断。
“她果然是搬走了，不然老爸也不会找不到……喂，跟班，跟我去一趟沙海。”少女竟是直接命令了起来。
“沙海？去做什么？”叶晨生竟是生生的没有反应过来，问道。
“找一个人。”少女诡异的一笑。
将莱夫远远的抛于身后，什么怪物，什么不死族，什么江湖，叶晨生再也不想去管那些事情。
可说来好笑，他就这么稀里糊涂跟着面前的少女一路向南而去，沿着落沙向沙海前行着……
第378章
第三百七十八章
只有真正进入过沙海的人才懂得沙海的可怕，它的可怕不在于它是不死族人的领地，不死族也不过是一个异族，而且尚未达到可怕的地步――沙海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它的空旷，缭缭无迹，举目望去就只有沙，除了沙还是沙，就有一种让人永远也走不出去的的感觉。
这不正是江湖中人最害怕的孤独与迷茫吗？
是的，沙海过于寂静，甚至于听不到风声，明明沙在随着风起落，可居然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更甚至于，沙海明明是不死族人的地盘，可从落沙到现在走了这么远的路程，居然连一个不死族人都没有见到。
“我迷路了。”少女无奈的道，从进了沙海之后，就一直是她满怀信心的在引路，此时却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叶晨生，“该怎么走？”
叶晨生环顾四周，除了沙还是沙，没有什么可以做标记的东西，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四周明明很亮，可沙却将太阳遮挡的严实。
“我也不知道。”叶晨生很干脆。
“那我们怎么办？在这里等死吗？”少女埋怨道，就好像不是她领的路，不是她要求进的沙海，一切都是叶晨生的责任一样。
叶晨生看了少女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地向前方走去。
“你知道该怎么走了吗？”少女带着些欣喜问道。
“我不知道。”叶晨生答，“可若站着不动，那真的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然后便继续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哦。”少女沮丧的低下头去，主动的退到了叶晨生的身后，一开始是她引着叶晨生，而现在变成了叶晨生引着她。
然而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两个都不知晓方向，他们都只是盲目的前行。
“晨生。”少女突然唤了一声。
叶晨生一愣，随即很不自然的转回头去，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少女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就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少女是一个怎样的人。
“头好晕啊，我渴。”少女十分自然的将自己“挂”到了叶晨生的身上，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好累啊，我想出去。”
叶晨生不答，可内力却翻涌起来，他尝试着用内力将沙控起帮少女遮阴，可这是沙，他控得起泥土，却控不起这散乱无章的沙。
“对不起。”叶晨生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何种方式认识的我，可我可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叶晨生。我有很多事情做不好，也对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
“没关系的。”少女道，“我相信你。”
“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叶晨生背起了少女，开始继续前行，“我是个好笨好笨的人，该做的必须要做的我都做不好，保护不了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一直都是他们在保护我，一直都是他们付出了我不敢想象的代价，我……”叶晨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梦想和现实不同，我不过是个无能的累赘。”
“不，至少你想要去保护，只不过没有能力罢了。”少女道，“这不怪你，你已经比很多人要强了。”
“可我明明有机会。”叶晨生的声音很平淡，完全不像是说这种话时应该有的口气。
“管他的呢。”少女懒懒的道，“你现在只需要想办法把我也把你自己从这里弄出去，其余的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你聊。”
“但愿如此。”叶晨生道，并继续向前走着，这是他现在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佳人如梦。”少女轻念了一声，一股内力向四周席卷了开来。
“你干什么？”叶晨生问了一句，他感受不到也想不通这股内力有什么作用。
“这是我自创的招式。”少女有一些得意，“将佳人如梦与教会的武功结合起来得到的招式。”
“这一招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力，也算不上什么实用，可对目前的我们来说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帮助的。”少女道。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这个招式的作用是什么。”叶晨生直接打断了少女。
“讨厌。”少女轻拍了一下叶晨生，“就不能让我自夸一会儿吗？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而且，虽然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个招式的存在没有什么意义，可老爹可是用尽了所有招数想从我这儿弄走这个招式呢。”
叶晨生很无奈，可没有任何表现。
“它可以发现在我内力范围内的所有异族。”少女终于是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所有？包括隐形？只是异族？”叶晨生接连问道。
“那是当然，本姑娘好歹也是教会教皇和……那啥的女儿，发明这么一个小招式还不是稀松平常？”少女又洋洋得意起来，也就完全忽视了叶晨生第三个问题的肯定回答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虽然我不理解教会是个什么。”
叶晨生无语，半晌才道：“你父亲就从来没跟你讲过关于教会的事情吗？没给你普及教会的思想？”
“啰嗦过，可我娘不让我听。”少女直接了当的回答，“我娘说，那些都是废话，听不得。”
叶晨生就又是一阵无语。
“我随我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少女道，“不过也无所谓，我娘说过，活自己的，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爱怎么说怎么说。”
“是不是还应该由女人当家做主？”叶晨生好笑的道，不过是开玩笑般随口问了一句。
可没想到少女一本正经的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