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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奥点点头,门口两个苦力将大门打开。焦不二招呼着人手骑驴进门,边走边骂:“马宗奎、章慕呢?知道今天是交货的日子,还不早早等候着?”
陈奥听了,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并不是得到了消息赶过来的,只是照例来收盐的,怪不得并没有破门而入。但现在这群人已经进了门,知道真相只是时间问题,该怎么办呢?
陈奥心绪纷乱,数了数人数,足有十一二个。想必都是这一路上护卫盐车的力量。陈奥知道,这些人的功夫,一定比马宗奎之流要高。光是五个管事,就能控制这些苦力。而且己方之所以能够擒拿住马宗奎等人,完全是出其不意。可是现在这么多高手聚在一起,要怎么办呢?
焦不二进了门,看见一群苦力愣愣地站着,不禁有些诧异。他倒不似马宗奎等管事那般暴躁,奇怪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今天不用干活么?管事的呢?”
他这话是对着陈奥说的,说完了,忽然眉头一皱,蓦地想起来眼前这人是谁了。这不正是当初自己送进来的陈奥么?他还知道,这人乃是新任的海县知县,是熊掌门和段掌门的眼中钉!
那天他把陈奥往这儿一丢,本以为陈奥定然挨不住盐场的苦,早晚要把命送在这里,因此也就没有再多想。过了两天,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想不到今天负责来运盐,居然第一个就看见了陈奥。
他嘿嘿一笑,说道:“呦,这不是老朋友嘛?活得不错啊,长肉了啊!”
其实这一个月来,陈奥已经消瘦了许多。只不过他经历艰苦的劳作,加上苦练心法,身子渐渐健壮,看着倒真比原来强壮了些。
陈奥头皮发麻,不知该如何回答。焦不二又问一遍:“马宗奎他人呢?老子让他好好招待你,看样子他没听老子的话啊!”
说到这里,焦不二口气发冷,显然还记着当日贵宾楼的仇。陈奥对他也没法使出马屁功夫,真是束手无策。他将右手背到身后,暗暗捏拳。
这是动手的信号,陈奥现在只希望能够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用人海战术能够乱中取胜。然而陈奥又想到,自己跟焦不二站得这么近,万一动起手来,自己肯定是首当其冲,第一个挨揍。当初自己能够与焦不二扭打一阵,全因那天在贵宾楼,焦不二受了不轻的伤。今天对方早已养好伤势,如何还能有机会?
正犹豫不决的功夫,焦不二身后一人忽然警觉起来,说道:“焦哥,不对劲!”
焦不二也意识到了,厉声喝问:“盐场的管事呢?护卫呢?”
话音未落,焦不二手臂一长,蓦地向陈奥咽喉抓来。他虽然猜不到盐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这阵势,陈奥显然是这一帮苦力的头头。焦不二虽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却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陈奥吓了一跳,眼看着焦不二手掌抓来,全然不知道该如何躲避。他仅仅是学了一点强身健体的内功基础,更没有任何招式,自然不知如何应对。危急关头,他猛然抱着头往下一蹲。
这一招无巧不巧,正好躲过了焦不二的一抓。焦不二一愣,想不到自己一招居然落空。周富贵知道事情败露,只能拼了。他大喊一声:“陈公子武功高强!大家一起上啊!”
陈奥老脸一红,就见众苦力一窝蜂将焦不二连同十来个地煞门弟子围了起来,推推搡搡往中间挤。这一下掀了底牌,焦不二等人再蠢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些人毕竟都是帮派弟子,经过不少的群殴,比这些苦力劳工有经验得多,立时围成一个圈,背靠着背,组成了防守阵型。
陈奥蹲在人群中间,只看见眼前无数条腿来回走动,耳边听见呐喊嚎叫声。但很快,吼叫声就变成了惨叫。陈奥看见七八个同伴已经倒在地上,抱着胳膊、腿脚连连喊疼,爬不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些人没有打架的经验,这么一窝蜂地上前,只是充当人肉把子。陈奥赶忙爬到一个空当处,总算站了起来,放声喊道:“大家别冲动,听我指挥!”
这时候,彭树根已经召集了大批的人手赶到。陈奥迅速分析了一下场上的形势,自己这一方人数明显是占优的。但是如果贸然上前,却并不能把人数优势化作作战优势。因为空间就这么大,就算人再多,每回上前打的,最多只有十几个。这样被焦不二等人分化击败,再多的人也不够打。
陈奥喊道:“有工具的上前,围住他们!”
众苦力听到他喊,依言行动。带着钉耙、铁铲的人迅速上前,在焦不二等人的圈子外围,围成了一个大圈,与他们隔着十来尺,围而不攻。
陈奥又喊:“把伤者抬走!”
彭树根带人上前,将地上受伤的人拖到一旁。焦不二等人下手狠,受伤的不是手臂折断,就是腿骨折断,如果没有及时的固定治疗,恐怕手脚就要废了。
陈奥看得不忍,冷不防周富贵在一旁喊道:“陈公子小心!”
他猛然回头,只见焦不二高高跃起,如同大鸟一般,朝自己扑了过来。原来地煞门弟子见陈奥组织起人手,将他们围起来,这样下去,对他们不利。焦不二使了个眼色,身边两人将他一托,焦不二高高跳起,越过人墙,径直扑向陈奥,意图要擒贼先擒王。
陈奥吓得大叫起来,感觉无处可躲,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就听耳边“噗噗”声响,接着就传来焦不二的叫声:“哎呦——是哪个兔崽子!”
陈奥心下大奇,睁眼一看,焦不二竟然躺在面前草地上,不住哼哼。而在他旁边,一人身着青衫,长身而立,不是苏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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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救星驾到(下)
陈奥看见苏拙俊朗的侧脸,仿佛见到了救星和久违的亲人。他强忍着欢呼的冲动,心想,在众多的“工友”面前,得注意形象,不能失态。
焦不二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胸口,并没有感觉哪里受伤,顿时胆气又雄壮起来。他指着苏拙喝道:“你是哪里跑出来的狗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爷们是什么来头!”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啪地一声,一枚石子正打在打在了焦不二的嘴上,两个门牙合着血吐了出来。
陈奥往石子来处一看,居然是苏凡。他身后站着母亲卫秀,还有华念苏和凌寒玉两个死党。
陈奥惊喜莫名。当初刚刚到盐场的时候,天天盼夜夜盼,就希望苏拙一家赶紧来救自己。想不到这一幕居然在今天真的变成了现实。虽说来得晚了些,但好歹算是关键时刻赶到了。
焦不二捂着不断流血的嘴,指着苏拙等人,嘟嘟囔囔说些什么。但他最角漏风,不但听不清楚,还有几分滑稽。
苏拙苦笑一声,对苏凡道:“谁叫你下这么重的手?”
苏凡不服气道:“这人居然敢出言不逊,我替爹爹你教训教训他!”
苏拙脸一板,道:“想教训他,难道我自己不会动手么?何须你代劳?”
陈奥上前说道:“苏先生,这人名叫焦不二,也算是压榨剥削这些劳苦百姓的恶人,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苏拙点点头,说道:“陈奥,好久不见啦!”
陈奥鼻子一酸,想想那天早上与苏拙分手,半夜就被丢到这盐场来了。虽说不过二十来天,但却仿佛相隔许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苏拙又道:“我刚刚在一旁已经猜到些大概了,想不到你居然跑到这盐场里来了,怪不得许久没见你。”
陈奥摆摆手,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原来苏先生早就来了,害我好一阵担心!”
苏凡笑道:“若是我们不在一旁观察清楚,怎么知道陈大哥你是忠是奸呢?”
卫秀轻轻拍了拍苏凡的脑袋,让他不要胡说。苏凡吐了吐舌头,闭口不言。几人相聚,正聊得热闹,另一边地煞门的弟子却鼓噪起来。
一人怒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敢在地煞门的地头上闹事!报上万儿来吧,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定当登门讨教!”
这人也算精明,知道以焦不二的武功,连对方衣角都摸不着,自己这一帮人,恐怕还不够填牙缝,索性说出些场面话。只要这些人还讲江湖规矩,就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今天这一劫,就算安然度过了。
然而他却打错了算盘,面对的是卫秀母子。卫秀一直都是不按常理行事的性子,教出来的儿子,自然也从不拿江湖道义当一回事。
只听苏凡说道:“我们自说我们的话,你插什么嘴!”说着话的功夫,他已挣脱开卫秀的手。卫秀不会武功,拦不住儿子,眼看着苏凡跳进了地煞门人丛中。
苏凡虽然是个少年,但是性格却十分冲动,绝非苏拙的风范。陈奥一惊,暗想,这苏凡也太莽撞了些,他又不是叶问,也想打十个?万一出个好歹,苏拙卫秀还不要掀了天!
他生怕事情越闹越大,然而事实证明,担心纯属多余,苏凡虽然年轻,但武功却都是一流的高手指导,对付这些小喽啰实在是大材小用。他左右开弓,先赏了那说话人几个耳光,接着左冲右突,把十来人全都摔倒在地。
陈奥又惊又喜,忙喊道:“快拿绳子,绑了!”
众苦力这才回过神来,周富贵连忙招呼人手,将焦不二为首的地煞门弟子捆得严严实实,扛着往石屋而去。这些人到最后,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擒住了。
周富贵命人把他们丢进石屋。原本已经被关在这里的马宗奎等人看见熟人,真是欲哭无泪。本来还以为只要运盐的兄弟到来,自己就能得救。想不到白白盼了几天。
陈奥春风满面,不仅是因为再次渡过危机,更因为与苏拙相遇,一切危险似乎都不存在了。他很想知道苏拙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苏拙说道:“说来也巧,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这一个月来,我们一直都在海县周边。听说你在贵宾楼大闹了一场,之后便突然销声匿迹。这使我感觉十分奇怪,便到处找了一番,却是劳而无功。今天我们准备进城,谁知在路上遇上了一个年轻人。那人中了剧毒,奄奄一息。就算是我,也是无能为力。但他死之前,伸手一直指着路上骑驴走来的一伙人。也就是刚才被你擒住的那些人。我知道有些不寻常,就跟过来看看,想不到竟然误打误撞,找到了你!”
陈奥恍然大悟,说道:“苏先生遇到的那个身中剧毒的年轻人一定就是江冲了!”
他兴奋地朝周富贵彭树根等人看了一眼,见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想不到江冲误打误撞,没有添乱,反而帮了大忙,也算是老天开眼。
苏拙奇怪道:“那人到底怎么回事?”
陈奥嘿嘿一笑,说道:“这事说来话长……”
盐场也没有椅子,陈奥只能请苏拙将就着在一块大青石上坐了,将这些时日以来的经历,一五一十全讲了出来。
他口才便利,又刻意添油加醋,将一些情节描绘得惊险万分。苏拙等人听得入神,尤其是苏凡三个少年,听得一惊一乍。
陈奥说完了,苏拙叹了口气,抬头发现盐场的两百来个苦力居然都已聚集到了这里,如同听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