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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吗?除了他以外,昨晚我哥提起的九窍玉也让我很在意。
在古代,先人对玉非常的尊崇,认为玉石能保活人平安、能让死人肉身不朽。
江起云给我的螭龙玉戒、还有现在下落不明的名章都是红色的血玉,由此可以看出玉石的灵性与重要性。
所谓九窍玉,就是指塞在人体九窍的九件玉器:双眼两件、双耳两件、鼻孔两件、口中一件、后门塞一件、还有性*器一件。
眼塞就是盖住眼睛的眼帘、耳塞是八角棱形、鼻塞是短小的圆柱形、口塞是微笑的月牙状,不能含住,只是遮盖,还有后门塞为圆锥形台状,性*器塞则男女各不同。
稍微脑补一下,这简直就是SM的鼻祖啊,想想都觉得辣脑子。
东晋道家经典《抱朴子》中传达了“金玉在九空与,则死人为之不朽”的信念,从此以后九窍玉在贵族士族中流行,这比弄一件金缕玉衣现实多了。
但是近现代这种信念早已式微,随着科技和社会的进步,这种封尸窍的手段已经消亡。
老林告诉我哥这些尸体上有九窍玉,肯定是想告诉我哥一些不方便明说的事情。
当然这些尸体上不是真正的玉石,而是特制的软木或者塑胶产品。
某宝上面一搜就可以搜出很多类似的SM用品,用在尸体上真有些恶心,到底是什么人对尸体做出这种事?老林为什么对我那么凶?
如果他母亲姓慕,那多少也有亲戚关系,慕家人从事的行业几乎都是与墓有关,他在这里做守尸人,应该也是因为“家学渊源”。
据说这个行当也有不少忌讳,比如:必须是命火旺盛的男子、不能有任何动物进来、只能直直的朝前看,不能左右扭头看,需要回头的时候,要全部身体都转过来。
这点我倒是能理解,行走阴阳的人都懂的人的肩上两把火,扭头的话,呼吸就会暂时扰乱一边肩膀上的火焰,因此阳气就变弱了不少,容易被阴灵缠上。
可是想象一下,在太平间这种地方只能直挺挺的行走和转弯,活人看起来也像僵尸好么……
家里唯一的车子被我哥开走,本来我叫江起云先过去,可是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你出事了怎么办?你哥比你精明多了,操心你自己吧。”
我无语反驳,只好打电话叫来阴差大宝,路上我哥发来了定位,他已经往郊区的葫芦山去了。
葫芦山是一个火葬场和公墓群,取“福禄”的谐音,命名为葫芦山,周围全是黑白两色的店面,经营着殡葬相关行业。
我以为这车子是拉到火葬场的,结果我哥的语音说:车子直接开过了葫芦山的山门,绕到了背后,他不能再跟了,再跟会暴露,只能停在路边等我们。
我们汇合的时候,阴差大宝立刻拎着一兜纸钱找个旮旯角落做法找土地公了解情况,我哥悄声对我说道:“那个老林,今天天没亮我就看到他背尸体出来,一共背了三具!一般来说,哪家家属会接走好几具尸体啊?”
老林昨晚的异样情绪已经引起了我们的怀疑,尤其是他凶神恶煞的不准我踏足太平间、还恐怖的提醒我要小心。
小心什么啊?如果只是邪灵恶鬼的话,我现在并不怎么害怕,只是对行尸有些发憷。
那些被法术处理过的尸体,我拼体力拼不赢、符咒法术的作用对他们也有限,只能尽量逃走,而且那些行尸一个个好恶心,看到都不自觉的发抖。
“昨晚我在医院偷偷打听过老林的事情,这间医院新建的时候他就在太平间工作了,他为人古怪低调,没有人能跟他深交,听说他老家在乡下,一个人在城里工作,我们抽空要去趟他家才行!”
我哥看着那辆押送尸体的车子消失在山后,皱眉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这里只有一条山路,贸然跟上去肯定会被发觉。
阴差大宝跟土地爷说了一阵悄悄话,过来跟我们汇报道:“这里是火葬场的后山门,据说有些非正常死亡、无人认领的尸体,就是被拉到这里面,堆起来一起烧毁的,是个毁尸灭迹的地方,但是这些人肯定不是官方人员,拉到这里是为了掩人耳目,等尸体解冻后就偷偷送走……”
我心里隐隐想到了那晚追我们的赶尸人、他们带着还在腐烂的新鲜行尸来追捕我们,是不是就是从这些渠道得到的尸体?
一只黑灰色的鸟突然鸣叫了一声,那声音仿佛厉鬼哭嚎、短促而尖锐。
我缩了缩脖子,看到一只小小的猫头鹰站在树枝上里警惕的望着我们。
那是枭,因为夜晚飞行时悄如鬼魅、叫声凄厉,所以被叫做夜猫子、报丧鸟、逐魂鸟。
其实这鸟冤死了吧?
江起云对着这鸟勾了勾手指,鸟儿像魔怔了一般朝他飞来,乖乖的停留在他的小臂上。
他手指掐着我看不懂的诀,速度很快,快到我只看见几点寒芒融入了枭的身体。
清晨薄雾还在林子里弥漫,这只枭幻化成了一个半身人形的黑影矗立在树下,我和我哥看得瞪大了眼睛。
“去……吓吓里面那些人、把他们吓出来,本座没时间在这里耗着……”江起云那清冽的声音、如同低语的魔咒,那无知无识的半人形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枭鸣,往后山飘去。
“这是、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神奇的术,忍不住结结巴巴的想问个清楚。
江起云清冷的说了一句:“……小法术而已,哪个尊神不会?”
他顿了顿,突然自嘲的轻笑——
“青蕊和青鸾,不也是这么来的……”
第177章 风月有言
什么?
他说了什么?青蕊与青鸾都是这么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
我按捺不住好奇探究的心,殷切的用祈盼的目光看着他,指望他大发慈悲多说几句话。
他向来清冷倨傲,不说明他的心情、不解释他的言行。
在他生气或者心情很好时会多说几句,大多数时候我都只能自己瞎猜。
江起云垂眸望向我,或许是我的神情太露骨,惹得他轻笑着将我拉到树后。
我的心咚咚跳了起来,他要跟我说什么?
大宝愣愣的叼着烟,我哥见怪不怪的搭住大宝的肩膀,将他扭过去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大宝啊,你不想被炒鱿鱼吧?”
江起云将我禁锢在树后,微微欠身低头,轻笑着说道:“慕小乔,你不是说你不介意吗?为什么一提到青蕊和青鸾,就会露出这种眼神?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啊……我想知道她们对你有多重要,但是你这么凶、又不允许我问,我除了自己心里瞎猜,还能怎样?
江起云的话语向来凉薄,这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的。
“……你想知道我有多少女人?还是想知道我如何与其他女人做*爱?或者,想知道这些女人会不会威胁你的地位?慕小乔,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听进去我的话?”
我……难道不能介意一下?
心里涌起一阵酸涩,我努力把眼泪压下去。
“起云……我介意,但我不会因为她们而怨恨你什么,可在你心里,她们不同,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我有些负气的嘀咕道:“几百年前,我又不认识你……你们的事情我哪里管得着……”
江起轻笑,用手扶着我的后颈让我仰头。
“……是啊,几百年前,我也没有你啊。”他喃喃的在唇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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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玉虚帝君,居于紫微垣,为万象宗师,上统诸星,中御万法,下治酆都。江起云自被显化而出之日即为尊神,受命统领冥府酆都,接替炎帝庆甲为冥界尊神。
冥界纵有无边胜景,也为死寂之地,无法孕化万物。
包括爱与欲这种万万年都无法勘破的思绪。
即便坐忘百年,摒弃恶欲邪念,也无法消磨千年的孤寂。
风月无言、花也不能解语。
太一尊神能将血池业障化为莲花,江起云便以一朵莲蕊化为侍女,赋予魂魄。
“……点化得了形、却点化不了心……她奉命托生为凡人追杀鬼王、主持法阵,没想到世间的贪嗔痴欲学得一个不少,不仅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想害你……若没有那个血咒,你现在早已被尺郭啃咬得残破不堪、在醧忘台之下无知无识的离开了……”
江起云摇了摇头,语气有一丝无奈和懊恼,他自嘲的浅笑:“尊神又如何、也逃不掉因果循环。”
“至于青鸾……”他冷笑道:“她是太一尊神的鸾鸟、擅于法阵结界,所以被我要来点化人形,守护阴景天宫,黄道村的法阵出现后,就命她投身沈家来当阵眼……很久以前,她就是权珩的伴侣,你可别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
“……我只是好奇。”
“口不对心。”
“……那、对不起……行不?”
他邪笑着俯下头来:“……嘴上的道歉,不接受。”
这、这不应该是我道歉吧?
我道歉已经很照顾你的心情了!为什么还不接受啊?要不是看你的眼睛还没好……
眼睛……
我仰着头垫着脚,轻轻的吻了吻他的眉眼。
这行了吧?
江起云的双臂箍紧了我的腰,低头噬咬着我的唇,冰凉的唇舌堵得我呼吸混乱、发出难耐的声响。
“……慕小乔,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主动?”他轻笑着边吻边说,低低的话语就像在脑子里面响起:“……几天没把你灌满了,不饿吗?你就不会主动些,嗯?”
我羞恼得头皮都快炸了,这家伙在这种夫妻之事上简直像个暴君!
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能在这种地方主动吗?!我哥他们就在不远处好吗!
风月有言、花亦解语,看谁在身畔而已。
等他松开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都开始缺氧了,喘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嘴被咬得嫣红,唇角甚至下巴上都水光潋滟,整个脑袋都快熟了!
我哥和大宝蹲在小林子边,盯着对面的山路。
但他们明显心不在焉!
大宝叼着的烟都快烧到嘴了!
“少东家,你经常被荼毒吗?”大宝嘴唇抖了抖,一大柱烟灰掉落在地上。
“可不是吗?一做就是两三个小时不停歇、后半夜能折腾到天亮,出个门也要交了公粮才下楼,腻歪得不得了,洗床单算什么?我妹连穿内衣都一脸羞恼眼泪汪汪的样子,可想而知那张床要经受多少次生与死的洗礼,他俩这腻歪劲儿我都麻木了,现在只是亲亲抱抱算个鸟啊……”
我哥的声音波澜平静、宠辱不惊。
我……我一定让他吃半个月的泡面!这些话能乱说吗?!
大宝一脸艳羡的表情:“好羡慕帝君大人琴瑟和谐啊……下次去鬼市也带上我吧,我要去买点那啥……你懂的!”
“滚犊子,你一个凡人就老老实实的当凡人!人家不是人,你能比吗?!老老实实做好你的十五分钟就行了!”
噗……!!
“……慕云凡!”
我哥吓得一耸肩,忙说道:“咳,我们在讨论男人的话题,而且我们盯着呢,对面还没有动静——”
正说着,对面突然有一辆车子飙了出来,车子在转弯处打开,一脚踹出来一个人!顺着山坡往下滚!
我哥那开心的样子,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卧槽,终于有人了!大宝我们快上(逃)!”
这种又跑又跳的事情轮不到我这个累赘,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