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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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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回事倒是知道,是太祖朱元璋的儿子,偏偏朱元璋把皇位传给了孙子,永乐爷就发动“靖难”之役把建文帝赶下了皇位自己坐上宝座……这都二十一年了,好像永乐爷的皇位已坐不了多久,接下来张宁有点印象的是有个王爷造反没成功;另外有名臣“三杨”,下西洋的郑和,当然还有大名鼎鼎的于谦好像也生在这个时代。其他的张宁知之甚少,这也没办法,工作后谁还去研读和挣钱毫无关系的历史?
  以上想到的是大环境,然后他断断续续地想起了被捕前后的一些具体事儿。主考官叫吕缜,张宁没见过,但他作为一个考生当然知道名字。记得在公堂上有个大笑的老囚犯,说话的口气好像就是他。
  想到这里,张宁反复琢磨了几遍,总觉得这案子有点蹊跷。他自己比窦娥还冤是肯定的,那吕缜也是被人诬陷的?但如果没点真凭实据去诬陷一个礼部侍郎好像是挺不容易的,又是谁诬陷他、为什么要诬陷他?信息太少,帝国上层的东西不是一个生员能知道太多的。
  接着一个人又冒出了脑海,同属上元县学的生员杨四海。张宁想起他,是因为想起乡试之前拥有这副皮囊的人当众吹嘘必中解元,然后有个同行的士子叫马文昌的说,“你们同一县学的杨四海学问也很好啊,平安兄就那么肯定能胜他一筹?”
  当时的张宁是怎么回答得?现在的张宁回忆起来都觉得汗颜,他是这么说的:“四海……我不和矮个子比。”那杨四海个子长得矮,张宁此话却是一语双关,大家都是读书人自然听得出他除了轻视别人的个子还暗示学问高低……拿别人的身体缺陷来嘲笑,确实挺伤人。
  ……那么举报张宁的人是不是就是那杨四海,蓄意报仇?
  不论怎样,事无巨细他都是在假设推论,完全没法证实,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跑进了院子,见着天井里的张宁忙弯了一下腰,然后在作坊间门口对邹氏说道:“东家让小的来问,富乐院定的屏风云锦图案作好了没有,好了今天就送过去让他们看看,刚刚富乐院派人来催了。”
  张小妹接过话道:“刚画好,给,你送过去。”
  “啊?”小厮顿时一脸为难,支支吾吾地说,“东家叫小的传完了话赶着回铺子还有事呢……”
  张宁知道小厮为啥不愿意去,作为南京人他当然知道富乐院是什么地方,说白了就是个大妓院。南京城除了“十五楼”,最大的特殊场所就是富乐院,当年明太祖以京城各处将士妓饮生事,尽起妓女赴京入院;永乐年间又将“靖难”之战中拥护建文帝的一帮政敌以及他们亲戚的妻女注入籍中,其规模可想而知,所以这妓院不是一般的大……地点更是个讽刺,和江宁县学隔河相望,对面就是读圣贤书的地方。
  邹氏拉下脸对小厮道:“你不去?这家里都是妇人,谁去那地方?老爷不是吩咐你去送的?”
  “没有,东家没说让小的去。”小厮忙道。
  这时张宁站起来说道:“我去罢,正好能出去走走,也能帮上点忙。”
  他实在很想为这个家出点力,再说妓院又怎么了,只不过是业务来往,做生意赚钱还挑三拣四干甚。邹氏忙道:“二郎是读书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叫这小东西去!白养了你,还叫不动不是?”
  张宁听到最后一句顿时感到汗颜,好像伯娘在骂自己一样。他忙强笑道:“我去没事,送样东西而已,还有对面不就是儒学么?”
  邹氏听他说得诚恳,只得点头同意了。张小妹叮嘱道:“哥哥送完了东西早点回来!”


第四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1)
  南京城规划得等级森严,同一城池中分作几个世界,贵族官吏和富人区、手工业区、商业区、风景区井然有序。张宁家所在的大中桥附近到富乐院所在的武定桥近左多属于商业区,沿途充满了市侩和喧嚣,不过人气却是很旺,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他们家既无车也无马,不过张宁去武定桥办事不用步行,这里更流行的交通方式:坐船。有一种专门载客的短途乌篷船在城中水路航行,就像现代的公交车一般方便,而且非常便宜;另外还有长途旅行的“夜航船”,常有文人写夜航船的逸闻趣事,不失风流。
  张宁问明白了详细地址,出门走一小段路在大中桥码头上船,顺着秦淮河向西航行。在船上倒体验了一回所谓大明读书人的牛逼社会地位,同船的人不认识他自然不知道他已经没有功名了,只瞧他那模样和穿着,手指干净指甲修剪得整齐一看就是十指不沾泥阳春水的书生,旁边的船客都不自觉地让出比较宽的空间,对面的一个短衣汉子把腿都缩起来生怕招惹了他。别觉得大明朝的读书人多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徒,骨头是一个比一个硬,还有各种同乡同窗同党,在这个时代并不是好惹的。普通老百姓进得公堂就双腿发颤,生员却能随意进出发现州县官断案不公完全可以干涉。惹了有功名的人,人家直接揪到衙门里说,无论在市井乡里多横的人在文人面前战斗力就是渣,谁斗得过官府?
  在江宁县境内的武定桥下船,就能看见规模浩大逶迤颇广的富乐院,就位于武定桥的东南方。张宁不打算从正门进去,侧面有一条街巷,正好可以低调地从那边进去找到要见得客户。
  过来富乐院这边的人或路过的多有富人,有钱人当然出手大方,这边也是一个做生意的风水宝地。就连富乐院侧面的这条街巷也是商贸云集店铺如鳞,街边还一个挨着一个的地摊,官府好像没怎么管,只有沿街的商铺店主有时候要来赶摆地摊的,说是当了人家的门,其间少不得争执、吵闹,再加上人群里讨价还价、闲谈,闹哄哄一片。
  张宁用胳膊夹着一根装图纸的竹筒,走近这条街寻富乐院的小门入口。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他转头一看,只见一架马车正停在边上,车窗打开一张年轻女子的脸就出现在面前。张宁的记忆里立刻调出了这熟人的信息,原来这女孩儿竟是他以前有婚约的王氏……不过现在没关系了。
  “宁哥哥……”王氏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睁大了眼睛打量了片刻,轻咬一下嘴唇道:“前些日子发生的事……父亲以为宁哥哥醒不来了,两个郎中都是这么说的。”
  此时的张宁对王氏实在没有半点感情,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符号一般的存在,谈不上感情更谈不上责怪记恨,他便阔达地笑道:“侥幸捡得一条性命,真是大难不死。”
  他又发现马车后面还有一个熟人,江宁县学的生员马文昌,以前有过结交。江宁县学不就在河对岸么?不过王氏和马文昌好像没什么关系,他们俩怎么走一块儿的倒有点奇怪。张宁抱拳拱了拱手:“兄台怎么在这儿?”
  马茂才虽然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绸缎锦衣,可仪表形象真不是差张宁一点半点,他见着张宁好像也很意外,忙从马上翻下来再回礼,陪笑道:“我家不是和王家有生意往来么,家父让我过去谈点事,不想在路上遇到王家小姐了。”
  “哦,原来如此。”张宁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马茂才“唉”地叹息了一声,“江宁县的几个哥们听说平安兄的事儿了,都为之扼腕伤神。不过咱们都记得平安兄,下回诗酒会一定也邀请你……不过四海也会来,你不会介意?听说平安兄和四海闹过点别扭?”
  “何时的别扭,我怎么记不得了?”张宁皱眉作苦想状。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大约是我记错啦,哈哈!”马文昌干笑了一声。
  “你到江宁县做什么来的?”王氏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张宁,眨都不眨一下,“既然来了,去我们家坐坐喝口茶罢。”
  张宁摇摇头道:“好意心领了,我这还有点事,告辞。”
  “宁哥哥!”王氏大声喊住他,待张宁站定回头等她说话时,她又“我……我……”支吾了一会,然后道,“你……你……讨厌我了么?”
  张宁回头时见着古朴的建筑和熙熙攘攘的人流,还有马匹旁令他莫名鄙视的马茂才,忽然想起几句诗来,便看着王氏随口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王氏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大约是觉得随口诗文的宁哥哥很了不起。
  ……周围的商贩路人依旧走着自己的路,忙着自己的事。而斜对面富乐院的一栋楼上,一个穿轻丝的女子却从风中听得“人生若只如初见”,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她不顾身边的男男女女正对自己嬉笑,急忙向下寻找声音的来源。在人群中,很快就能注意到一架车马旁边的青袍书生,只看见一个背影却也是叫人顿生好感。
  那书生顿了顿又有些伤感地吟道:“……何事秋风悲画扇。”
  轻衫女子不由得看了一眼搁置在窗边多日没拿起的精巧折扇,霎那之间这充斥着世俗和买卖的古街上的喧嚣仿佛骤然就停滞了。只剩下秋风与无尽的婉约。
  好像这里是一场凄美感情的发生地,填满了生死般的缠绵,那青石板那桥那水一切都变得有意义起来,一切都变得有了诗情画意,哪怕那诗情画意的风格只是忧伤。轻衫女子内心深处深藏的渴求的某种东西仿佛在一瞬间被这短短十四个字点燃,她的目光仿佛初冬的薄雾。
  张宁叹了一口气对王氏继续念了两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两行清泪从轻衫女子的脸颊滑过,那不是自己的故事,却在流着自己的眼泪。“方姐姐怎么哭了?”旁边的姐妹惊诧地看着她。大腹便便的寻欢客从袋中摸出一把碎银子来:“高兴点陪老子,老子有的是钱。”姐妹说:“许爷最大方了,难得遇到的好人呢,方姐姐快笑笑。”
  “告辞。”青袍书生抱拳一礼,转身就走。
  他是谁?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呢,就要这样消失在人海吗?轻衫女子每天都在装模作样地演戏,这一刻忽然不知怎么情绪就失控,装不下去了,她转身奔跑起来,身后传来粗鲁的喊声,“给我回来!”刚下楼梯,鸨儿就冲过来怒目道:“你要去哪里,丢下客人算什么事儿?”“快拦住她!”但这一切都变得恍然若梦,并不重要了。
  她提着很不方便的长裙,奔到了街巷上,有人不小心被撞得踉跄,还有地摊给踢翻了,有人骂有人嚷嚷着回来赔钱。富乐院的人也追了出来。
  奔跑到街口,轻衫女人总算看见了前面的书生,那背影是绝对不会错的。
  “公子请留步。”轻柔的声音在吁吁气喘中强作平静地发出来。
  张宁转身一看,顿时诧异,只见一个穿着漂亮衣服的漂亮女人站在面前,她的身后还有些人向这边跑。张宁左右看了看:冲这女子来的还是冲我来的?
  他沉住气问道:“何事?”
  鸨儿等人和被掀了地摊的人这时也追上来了,鸨儿道:“你跑什么,能跑到哪里去?”小贩道:“赔钱赔钱。”
  轻衫女子脸上一红,呼出一口气道:“后两句中的‘故人心’改作‘故心人’更好吧?这样就有典故了。”
  其他人听女人只顾和书生说话,也觉得无趣便没再开腔,鸨儿发现她不是要逃跑,也没那么紧张了。
  张宁愕然地看着她,心道搞得鸡飞狗跳就是告诉我改两个字的顺序是典故?吃饱了撑的么?他心下不解但仍然保持着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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