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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卡洛琳抓住了陪审团的注意,但更多的是出于礼貌而非警惕。对陪审团而言,佩吉很清楚,照片和嫌疑犯辨认已经损坏了他,而庭内的认证则完全毁灭了他。以一种不服气的口气,凯勒对卡洛琳说话,“我不记得有阴影了,我看见了他,就这些。”
令佩吉吃惊地,卡洛琳愉快地点了点头,“而你以前从未见过他,对不对?”
“对,”凯勒肯定道。
在最后两个回答的某处,佩吉突然感到,卡洛琳设下了一个陷阱。但他仍不能弄清楚究竟在哪儿。
“到调查员蒙克带着你认识的照片来访问你时,”卡洛琳问,“已过了多久?”
“可能一个月。”
“那以后到你从嫌疑犯中辨认出佩吉先生又过了多久?”
“大约又是一个月。”
“换句话说,从你看见那人离开阿里斯先生的公寓大约两个月后。”
凯勒摸摸她的脸,“我想是这样,但我知道我以前见过他。”
卡洛琳显得很好奇。“你怎么知道你从嫌疑犯中认出佩吉先生不是因为认出了照片上的佩吉先生呢?”
凯勒摇摇头,对卡洛琳的迟钝感到不耐烦,“因为在那之前我看见过照片上的那个人,就像我告诉调查员蒙克的一样。”
第一次,卡洛琳笑了,“那么也许你能迁就我,凯勒太太,看看别的一些照片。”
过了好一会儿,在菜纳的法庭助理的帮助下,凯勒看见了一张硬纸板上的七张彩色照片——佩吉从监狱中召集的队伍,穿着连衫服举着一到六号牌和一张他们全部的合影。佩吉的最大的白色希望,那个叫雷的南部移民,作为三号嫌疑犯,在硬纸板上很突出。但和佩吉相比,他的脸色苍白而脆弱。
“如萨里纳斯先生坚持的,”卡洛琳告诉凯勒,“这是警察给你那嫌疑犯的照片,你能找出佩吉先生吗?”
“是的,”凯勒用手一指,倒数第二个。”
“事实上,说佩吉先生——在高度、体格、头发和皮肤上——比别人更特别是不是不公平?”
凯勒斜视着纸板,“除开第三个。”
“你没有,事实上,叫调查员蒙克叫那个人第二次走出队列吗?”凯勒踌躇了一会儿,“我相信我叫了。”
“为了什么目的?”
“因为第一眼,他的有点东西总的很像过道上的人。”
“什么东西?”
“嗯,这个人头发的颜色不一样——太红——而且他的脸比过道上那人更柔弱。但身高和体格非常相像。”
佩吉看到,卡洛琳是实事求是的而没有威胁,比起一个怒气冲冲的反诘者来,她更像一个研究确定性的学究。佩吉猜想,凯勒已经越来越陷入了困境,尽管他仍不知为什么以及怎么陷进的。“那么,”卡洛琳归纳道,“你看到的过道上的男人苗条,大约六英尺高,近金黄色的头发和白皙的皮肤对不对?”
“对。”
“还有大约三十五岁?”卡洛琳天真地问道。
“大约那么大?”
卡洛琳笑道,“与佩吉先生的四十六岁不同?”
不情愿地,凯勒又看了佩吉一眼,“看起来更年轻。”
卡洛琳嘲笑而挑剔地匆匆估量了一下佩吉,“没年轻十岁,我该说,尽管我肯定,佩吉先生会感激你的善意。”
一阵温和的笑声,好像有点意思,甚至萨里纳斯也短暂地一笑,凯勒再次坐了下来。
卡洛琳问道,“你是否熟悉一起题为人民对卡瑞莉的案件?”凯勒轻轻一点头,“那是佩吉先生的案件。”
“也是我的,”卡洛琳不露声色地说,“如你能想起的,我是法官。”
“我知道。我想我认出了你。”
“真的?怎么认出的?”
又一次,凯勒看看卡洛琳,好像有点愚钝。“从电视上,”她不耐烦地说道,“你每天都在。”
佩吉突然认识到,是他一直很愚钝。“那么,”卡洛琳和蔼地说道,“如果把我放进和别的五个女人组成的行列,你认为你仍能认出我就是那个法官吗?”
佩吉忍不住转向萨里纳斯。起诉人站了起来,一副警觉的肖像。“反对,”他说,“需要讨论,如果马斯特小姐不被指控有罪,证人能否认出她不与任何事情有关。”
但莱纳的眼睛现在是明亮的,他不得不抑住一丝微笑:“反对无效。你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凯勒太太。”
“也许,”凯勒对卡洛琳说,“我在这儿认出了你。”
“因为你以前见过我,在电视上。”
“是的。”
卡洛琳引入一击,“就像佩吉先生。”
凯勒看着她周围,又眨起眼睛,“我认证佩吉先生时我没有认出是他。
即使在嫌疑犯队伍中。”
“但在辨认之前你已见过克里斯托弗·佩吉,对不对?在电视上。”
僵硬地点点头,“是的,我见过。”
卡洛琳显得很好奇,“告诉我,凯勒太太,你是否认为玛丽·卡瑞莉那么做了?你知道,谋杀马克·兰松?”
凯勒摇摇头,“我说不清,我每天都在改变主意。”
卡洛琳扬起一只眉毛,“你每天都看?”
“几乎。”
“卡瑞莉案大约拖了两周之久,对不对?”
“反对,”萨里纳斯叫道,“与此案无关。”
莱纳举起一只手,“肃静,萨里纳斯先生。”转向卡洛琳,他补充道,“请继续。”
“凯勒太太?”卡洛琳问。
“两周?大概差不多。”
“所以在调查员蒙克给你照片之前,你已见过佩吉先生——每天,两周,在电视上。”
“是的。”凯勒的声音固执起来,“但我从未见过他本人。”
“我非常同意,”卡洛琳不露声色地说,“但在调查员蒙克给你看这张照片时,你知道你以前曾见过佩吉先生的脸。”
“对,我只是没有完全认定他。”
“而当他们让你辨认时,你已经看过佩吉先生的照片,就像在电视上看到他。”
凯勒开始显得困惑,“是的。”
“再一次,你知道,你以前见过他。”
“是的。”
卡洛琳的声音变得非常平静,“但当你看到过道上的那个男人时,你没认出他是任何人,是吗?”
在证人席上,凯勒像是要垮了,佩吉认识到了这点;一个证人开始失去斗志的无助而困惑的时刻,卡洛琳向前移了移,“你想听听法庭记录朗诵你此前的回答吗,凯勒太太?就在你告诉我们你从未见过过道上的那个男人的地方?”
神不守舍地,凯勒捻住她的一撮头发,随后控制住自己,“我说过,是的。”
“那么当你看到过道上的男人时,”卡洛琳重复道,“你没有认出他是你以前见过的任何人。”
望着地下,凯勒摇摇头,“是的。”
“更不必说,克里斯托弗·佩吉。”
“是的。”
“而且直到你看到他的照片,你也没把克里斯托弗·佩吉认作你以前见过的任何人,对不?”
“我想没有,”凯勒摇摇头,“我现在很糊涂。”
佩吉看到,陪审不能说话了,约瑟夫·杜瓦特把他的笔记本向回翻了一页并在他写下的话中划过一条线。但卡洛琳还有话要说。
“不,”她对凯勒说道,“你现在不糊涂。告诉我,这对不对,你认出了佩吉先生是因为你在整个卡瑞莉审判中看到了他?”
凯勒又揪着她的头发,“那可能是一种原因。”
“那么这是不是事实,你在嫌疑犯队伍中认出他时,你是通过他的照片和电视认出的?”
“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我想。”凯勒的声音变得倔强起来,”但我仍认为我认出佩吉先生是在过道上。”卡洛琳瞪着她,然后从西服兜里掏出一个塑料瓶,举高让陪审团看见,“你认识这东西吗,凯勒太太?”
“我想是的,”凯勒瞥着萨里纳斯,“看起来很像是我的安眠药瓶。”
如果自己不是个律师,佩吉想,或因谋杀而被审判,这是太可怕而不能看下去了。卡洛琳走近凯勒,“事实上,就是的,你服用了多久了?”
“差不多一年。”
“每晚?”
“是的。”
“大约在什么时候?”
“我睡觉前半小时,有时在九点到十点之间。”
“这对你有什么影响?”
凯勒的声音果断起来,“帮助我入睡。”
“通过它们让你瞌睡?”
“它们有这效果。”
“而且可能让你不那么机警?”
“也许,我没机会说。”
“告诉我这个,那么,你看见那个男人离开阿里斯先生公寓的那天晚上——可能有五秒钟,也许脸还在阴影里——你已经服用安眠药了吗?”
凯勒摸着额头,她好像被拉回到身体内部,她不再向外望着法庭,“我记不得了。”
“但这是可能的吗?请了,这很重要。”
凯勒拧起眉毛,好像在尽力抓回一点那晚的印象。“我记不起了,”她最后嘟哝道,“这样或那样,所以我不得不说那是可能的。”“我不会,”
卡洛琳轻轻地说,“你入睡后大约过了多久才看见那个男人?”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很累,可能半小时。”
卡洛琳斜头,“你也戴眼镜,是不是?”
“是的,但只在读书时,不是任何时候。”
佩吉看见,卡洛琳正向画架移动,“你看见那个男人的那晚戴着吗?”
“没有,我说过,我只在读书时戴。”
卡洛琳用手捂着嘴唇,“你认为你还能再看一下嫌疑犯的照片并告诉我,佩吉先生的是几号吗?”
在凯勒转过头之前,佩吉便知道她会斜着眼睛看。在凯勒沉默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佩吉能感到陪审团注视着他,“五号,”她最后说道。
“的确。”卡洛琳不露声色地说道,“让我回到,就一会儿,你的证词,你说你听到一喧闹声而后重击声,像是有人倒地,你的听力怎么样,凯勒太太?”
凯勒坐直了些,“非常好。”
卡洛琳点点头,“那在你听到重击声之后,看见那个男人之前,你还听到别的什么吗?”
凯勒显得很迷惑,“我不相信有什么?”
卡洛琳停了一会儿。她平静地问道,“甚至没听到一声枪响?”
杜瓦特的头猛地从笔记本中抬起来。在凯勒考虑这个问题时,有一阵长长的沉默。“没有”,她慢慢地答道,“我没听见。”
卡洛琳短促地一笑,“谢谢你,凯勒太太,我没别的问题了。”
她转过身,走回到佩吉身边。尽管她的眼睛很明亮,她现在还是让自己的脸不作任何表情;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她坐下时,佩吉小声道,“真是经典。”
“一点点,最多。”看着萨里纳斯站起来,卡洛琳压低了声音,“自从凯勒的邻居告诉约翰里·摩尔,那两周她除了卡瑞莉案什么别的也不谈,这位可怜的妇人就像死鬼一样没治了,即使维克多也不能再把她拼凑起来。”
她转向佩吉,“无需交易,”佩吉顿了一会儿,“也无需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