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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赶到陶岚的房间时,陶岚正躺在床上。他关切地说:“陶工程师,你受惊了。”
陶岚的嘴角浮出一丝微笑,“没什么,我的烧也退了,应说感谢那个老郎中。”
龙飞说:“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陶岚脸上漾开了一口笑涡。
龙飞朝她摇了摇手,退了出去。
龙飞对肖克说:“赶紧审问梅香,挖出口供,这对我们破案非常重要。”
肖克说:“那咱们现在就去审她。”
龙飞和肖克来到左侧的一个乘务员室,只见梅香双手紧绑,坐在床头,默默不语。她脸色苍白,泪水夺眶而出。
龙飞坐在她的对面。问她:“你知道我党的政策吗?”
梅香依旧一言不发。
龙飞清了清嗓子,“我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龙飞又说道:“梅香,你还年轻,我们知道你入道不深;你人生的路还很长,没有必要为梅花组织断送性命……”
梅香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你们真的会枪毙我吗?”
龙飞说:“只要你老老实实坦白的交待,你还会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我家有老母啊!我的妈妈至今还瘫痪在床上,爸爸前年因为车祸离开了人世,一个6岁的弟弟还太小。我前年为了生计来北京谋生,我来到北京火车站,夜里就睡在水泥管子里。一天深夜,我被一个女人揪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个穿着中山服的漂亮女人,她问我:‘你缺钱吗?’我点点头。她塞给我一元钱,并说:‘只要你参加我们的组织,你就不会缺钱’。我问:‘参加什么组织?’她露出手腕上印着的一朵梅花说:‘梅花组织。’我点点头。她又说:‘我们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又点点头,她又塞给我一元钱。就这样她介绍我给夏先生家当保姆,以后又命令我设法勾引夏先生,我觉得夏先生人挺好,他老婆又有病,于是就答应了……”
龙飞问:“你在火车上具体跟谁接头?那个穿中山装的女人出现了吗?”
梅香讲到这里,惶恐地望了望四周。
龙飞说:“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梅香说:“在火车上我经常和一个……”正说到此处,她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口吐绿沫,面色渐渐泛绿。
龙飞急忙去扶她。
梅香已变成一具绿色的尸体。
肖克看到这一情景目瞪口呆。
龙飞唤进便衣小刘,询问在梅香押到这间乘务员室以后,都有什么人进过这个房间。
第34章 浴血戈壁(2)
小刘回答:“除了你们两个人,共有3个人,列车长老焦和两个女乘务员。老焦是进屋找东西,后来等着一份广播稿出去了。那两个女乘务员,一个是回来取卫生巾,另一个拿着一个茶缸出去了。”
龙飞沉思着。
龙飞和肖克经过对梅香尸身的检查,发现在她的尾骨处发现了一个极小的针孔。
绿药就是从这个地方注射进去的。
可是梅香一直是坐在床头,那针头如何注射呢?
难道梅香移动了位置?
难道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梅香被指令把绿药注入陶岚的身体,想让陶岚变成绿色的尸体,可是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梅香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她自己反倒变成了一具绿色的尸体。
梅香一定掌握着敌特不可告人的秘密。
敌特这是杀人灭口。
那么究竟是谁与梅香直接联系呢?
按照梅花党人的规矩都是单线联系,那么与梅香接头的那个神秘女人究竟是谁呢?
会不会是白薇?
梅香曾经离开过这辆列车,以后又神秘地返回,她究竟是和谁在一起?
梅香的死在列车上引起一片混乱,有人造谣说,梅香死于麻风病,恐怖之状骇人听闻。旅客不寒而慄,麻风病就像一个幽灵在这辆列车的车厢内回荡徘徊。
感到最恐怖的是夏瑜,由于梅香已死,凌雨琦已搬回旧处,这个车厢里只有夏瑜一个人居住,他把梅香的遗物已全部移出车厢,但是梅香就像一个魔鬼,不停地向他微笑。她的气味在车厢内弥漫着。
夜幕降临,列车停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茫茫戈壁滩上,铁路就像弯弯曲曲的长蛇蜿蜒伸向黑暗深处,只有早春的骆驼草不断地摇曳,发出轻轻的叹息。
龙飞见夏瑜的情绪不稳定,便走进他的房间,通过闲谈安慰他。
夏瑜焦躁地说:“老龙,你说像梅香这么小的年纪,生得又是那么漂亮,怎么会是潜伏的女特务?我真搞不懂。”
龙飞说:“特务的脸上怎么会贴标签?有时特务也会化妆成美女蛇呢。”
夏瑜伏下身,低声问龙飞:“老龙,你实话实说,梅香是不是患了麻风病死的?”
龙飞摇摇头,“老夏,你不要听信谣言,梅香是被特务注射一种绿药害死的。”
“那她怎么会全身变绿呢?”
“这就是那种绿药的功效了。”
夏瑜诚恳地说:“老龙,都怪我阶级立场不够坚定,中了美人计,我要检讨,我要做深刻的检讨!请组织上严肃处理我。”
夏瑜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脑子里的这根弦断了。”
龙飞说:“吃一堑长一智,要吸取深刻的教训,脑子里时刻有根弦。”
龙飞道:“断了再接上,好在梅香并没有从你这里捡到重要的情报。”
夏瑜一听,顿时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是内外有别的,文件和资料从来不带到家里,严格遵守有关保密规定。我跟梅香也就是身体上有那么一点点小接触,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擦了一点皮儿……”
龙飞说:“老夏,这是血的教训,以后不仅要管住自己的上半身,也要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夏瑜急忙点头道:“对,对,你说的都是真理,上半身下半身是一体,都要管住,脑子是纲,纲举目张。”
“老夏,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咱们换个题目,我对佛许愿让你永远快乐,佛说不行只能四天。我说春天夏天秋天冬天。佛一楞,又说:两天。我说:黑天白天。佛笑道:一天,我也笑道:生命中的每一天!”
夏瑜笑道:“这个小段子蛮有意思。老龙,我最近做一首诗,会给你听听。紫箫吹断梅子雨,皓月坠林池亭人。暮鼓晨钟快似烟,清风逸乐饮茶团。”
龙飞说:“好诗!我也做一首诗,雪度关山阔,静庵有人家。晨钟快如雨,暮鼓听乐煞。还有一首七言诗:王气倍增自瑜珈,韵香荡漾飘千家。辉衬大地婷婷起,煌气冉冉落古刹。”
夏瑜道:“老龙,你能用我的名字做一首藏头诗吗?”
龙飞沉吟一会儿,吟道:“夏夜寒星起,瑜珈静无声。高山青如黛,兴味踩莲行。”
夏瑜笑道:“好,夏瑜高兴,我太高兴了。我为你也做一首藏头诗。龙盘深山寺,飞雨寂无声。幸有诗吟伴,福云踏莎行。”
龙飞赞道:“好诗,好诗,龙飞幸福,老夏,托你的福!”
“砰,砰……”传来清脆的枪声。
夏瑜吓得支起了耳朵,“这荒天野漠怎么会有鞭炮声?莫非是夜幕下沙漠的婚礼?”
“不,是枪声!”
龙飞一跃而起,抽出手枪,开门出屋,正见小刘一头汗水跑来。
龙部长,和特务交火了。卫生部派来的两个专家刚上车,那两个假专家露馅了,于是劫持了真专家,那一男一女两个特务挟持着两个真专家,向咱们这里逼近,条件是杀死研制原子弹的四个科学家。
“肖克呢?”
“肖克正和雨琦姐与特务枪战。”
“别伤着旅客!”
龙飞随小刘来到前面,只见肖克和凌雨琦在车厢与车厢交换处各守一侧与特务枪战。
前面车厢尽头,一男一女两个特务手握手枪各挟一名专家对峙。卫生部来的两个专家也是一男一女。
龙飞轻声道:“别伤着专家和旅客。”
车厢内大多数旅客已四散而逃,只有几个老弱幼小旅客来不及躲避,萎缩一隅瑟瑟发抖。
龙飞转过头来对小刘说:“你跟总部联络,请求尽快救援,另外你负责专家组的安全。”
龙飞伏在一处向特务喊话;“你们听着,赶快放了人质,你们已被包围,无处可逃!只有放下武器投降,才是唯一出路!”
那个假扮女专家的女特务哈哈笑道:“龙飞,别说傻话了,是你们已被包围,我们快杀死或交出楚天舒、夏瑜、柳絮飞、陶岚四个专家,不然的话,这辆列车上所有的人都要被炸光!龙飞,你难道还没有领教过黄飞虎的大小姐黄栌的厉害吗?在金三角,我曾经让一艘轮船上的123人喂了王八。在菲律宾,我曾经让一个豪华酒吧飞上了天,死伤200余人。怎么样?共产党的高级特工龙飞先生!”
黄栌,龙飞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女魔头的名字,而且在南京解放前夕见过她,那是碧波荡漾的莫愁湖畔,她与白薇在湖边会面。她是梅花党副主黄飞虎的大女儿,金三角梅花党培训基地的教务长,与白薇并驾齐驱,平分秋色。梅花党两大派系的顶尖人物全都来了,看来这场恶斗在所难免。
白薇还没有露面,这条狡猾的美女蛇。为了临时调集力量,龙飞决定去找列车长老焦集中乘警前来围歼。
可是列车长的房间离火车头不远,要想找到老焦,必须跨越特务们的盘踞地。
老焦怎么没有消息?
龙飞灵机一动,退回后一个车厢交接处,上了车顶。
他从车顶上向前面奔去。
列车长室内竟无动静,窗帘遮得严严实实。
龙飞来到列车长室门前,屋门虚掩,他推门进去,手枪被一物击落。一支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右太阳穴。
“别动!”是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他听出来了。
是白薇。
他不会忘掉这个熟悉的声音。
龙飞缓缓转过身,正见白薇端着一支手枪,她美丽而忧郁的脸上闪着冷笑,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她穿着一件蓝色的旗袍,上面缀满了金黄色的小梅花。
白薇的对面还有一个人,他就是列车长老焦。
老焦判若两人,已经摘掉了大沿帽,露出一般的讥讽。
“龙飞,没有想到吧?我就是飞行一支梅”。
龙飞陡地一惊。
他没有想到列车长老焦也是潜伏的梅花党特务。
原来白薇一直藏在他的屋里,怪不得寻他不易。
“走吧,龙飞先生,今晚你就是我的人质。”白薇冷冷地说。
龙飞被白薇和老焦押解着朝后面走去。
路过那个麻风病人的乘务员室,只见门口躺着一个乘警的尸体。
那个麻风病老太太身材变得臃肿拿着一件大黑袍扭了出来。
白薇指着老太太对龙飞说:“龙飞,你不认识吧,这是我的奶娘,叫麻姑。当初你到我府上,只见到我的丫环翠屏,可是没有见到她,她住在后花园。”
麻姑朝龙飞点点头,“果然是一表人才,怪不得我家二小姐被你弄得神魂颠倒的,你害人不浅!”
麻姑扭动着屁股,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唰地拉开长袍,露出围在腰围的一圈炸药,手里攥着雷管的引线,大笑道:“我只要一拉,就叫这辆火车上西天!咱们同归于尽,碎碎平安!”
龙飞见状,心情愈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