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非死了。”我望着姥爷,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坚定过:“否则我就不会跟他分开。”
姥爷沉默了下来,我这才发现,那个一直红光满面,雷厉风行的姥爷,终于也是一副老态了。
他半秃的鬓角在灯光下面,跟眼角的皱纹,一起编织出来了奇异的阴影,是个垂垂老矣的样子,让人……想要站在他身前保护他。
跟他以前保护我的时候一样。
我吸了一口气,说道:“姥爷,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姥爷望着我,有点发怔,接着,露出了一丝苦笑:“但愿吧。只是……虽然你是个大人,我只能当你是个孩子。”
“我明白。”我望着姥爷,握住了姥爷粗糙的大手:“我跟您一起去昆仑山。”
“这不行。”姥爷摇摇头,说道:“老二这一走,也许就算准了你们会跟上去,到时候,真要是做点什么事情,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了,你就听我的话,留在玉宁,我跟那几个老东西打好了招呼了,你哪里也别去,或者……”姥爷用商量的口气问道:“去太清宫?”
上次跟程恪那一分开,也是因为自己去了太清宫。
我摇摇头,说道:“姥爷,没关系,我能行。”
姥爷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你多加小心,别把你姥爷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我点了点头。
“你手上的长生标志,等治好了,就赶紧回去。”姥爷说道:“哪里的风头,也别去出,不行,还是太清宫保险……”
“有程恪在。”我说道:“您只管安心。”
姥爷挺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法子了,就这样吧。”
接着,姥爷转头跟马大夫说道:“你……”
马大夫跟我一样用力的点点:“放心吧,我都明白。”
姥爷这才点点头,一转身就走了。
他好像瘦了。
在路灯下面的那个身影,孤孤单单的踽踽而行,路灯的光将姥爷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忽然有点想哭。
“行了…… ”马大夫望着我,说道:“你二姥爷也就算一时想不开,总能回头是岸。”
我把手伸了过去。
马大夫会意,很有点狼狈的说道:“看不清楚,明天……明天我准不拖延你的时间。”
回到了房间里面,我犹豫了起来,关于长生的猜测,要不要告诉程恪?
可是一转身,程恪先将我抱住了,不由分说的就吻了下来。
冰冷的,让人战栗,却又让人沦陷的唇齿交缠,他像是想把我揉进了他的身体里面去。
就在即将沉迷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也许……我还带着魏浅承的味道。
程恪却一点也没有计较,只是环住我,轻车熟路的拥抱和游走,轻车熟路的沉下腰,进入到了我身体里面。
“程恪……”
“你是我的……”他带着压抑着的喘息:“只能是我的。”
不知道跟今天看见魏浅承有没有关系,他占有的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我定定的望着他那一张好看的不真实的脸,有点发怔。
他对我的眷恋,有没有期限?如果有,是一个什么期限?
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有保质期。
我只希望,如果有保质期的话,能晚一点……再晚一点,可以沉沦,就先沉沦。
激情过后,虽然很累,却睡不着。
月色洒下来,程恪一双手还是环着我不肯松开,浓厚的睫毛盖下来,不知道他会不会跟人一样的做梦。
躺得久了,我脖子发僵,微微动了一下。
“能不能,不要走?”程恪的声音低低的:“就让我,再抱一下子就好……还是,你冷?这样的话……”
他想放开我,却恋恋不舍,像是,在害怕失去。
“我不走。”我把头靠他冰冷的胸口上:“也不冷。就这样,到你抱够了为止。”
“好。”
高兴的像是孩子一样:“也许,永远不够。”
如果因为我,你能高兴,那我希望,你能一直高兴下去。
第二天,将手上的乌龟彻底的清除干净了,跟马大夫告了别,马大夫送我们出去,犹豫了半晌,还是说道:“如果……真的跟他见了面,那希望你们,能够手下留情……”
“毕竟是我二姥爷。”我勉强的扯出来了一个笑容:“也说不准,其中还有什么误会。现在的一切,只能是猜测,没有落到了实处。”
马大夫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一个人站在了门口,目送着我们走上了金玉里的那条窄街,走的远了,回过头去,他还是抬起瘦弱的胳膊,跟我们用力的挥手:“有事,记得来找我!”
我点了点头,也挥了挥手。
因为昨天的缠绵,整个人累的没有一点精神,四肢百骸都发酸。
程恪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来,熟练的把我背在了身上。
他的后背还是那样平稳和让人安心。
我靠在上面,只觉得朝阳洒下来,十分温暖,两条胳膊环在了程恪的脖颈上,居然就在大清早睡着了。
在梦里,看到了很多的山峦。
那些山峦层峦叠嶂,风景秀丽如画。
是西川?
这里真好看。
习惯性的侧头,却没有见到跟我形影不离的程恪。
“程恪?”
没有人回应,只有漫天的鸟叫声。
忽然一个声音像是带着点怜悯说道:“你执迷不悟。”
“什么叫执迷不悟?”我听得出来,是那个灵体的声音,说不出为什么,我就是在戒备。
“你走错了路,就应该回头。”那个声音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悠然:“你觉得,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
第174章 :替人暖宅
我心里警觉了起来:“你说二姥爷的事情?”
“不然呢?”那个声音挺高兴的说道:“谁都想要长生。而谁取得长生的方法,都不一样,很多时候,有的人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你这话的意思……”我越来越戒备了:“还有别人?”
“如果没有别人,那阿九拿走的长生香囊去哪儿了?”那个声音像是在讲笑话一样,用十分悦耳的声音说道:“一开始。让阿九杀养鬼师的,总不是二姥爷,对不对?”
我心里沉下来,没有回答,但是,她说的不假。
而且……二姥爷究竟是怎么遇上了那个蜕皮女人,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长生不老秘密的,还是个谜。
“阿九显然跟二姥爷不是一伙的,不然也不会在酒会里面短兵相接。”那个声音也没管我答不答腔,只是继续说道:“你早就想起来了,可是为什么故意不往那方面想?”
我咬了咬牙:“我往哪里想。管你什么事?”
那个声音捉狭的笑了:“你心里的事情,我一清二楚,所以。你是在害怕。”
“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心里的怒火又在升腾:“云山雾罩,装什么神秘!有本事你就说清楚了!”
“你是害怕,始作俑者是你不能接受的那个人,”那个声音继续说道:“魏浅承跟你说过,小心身边人,所以你宁愿骗自己你根本没想到,这叫自欺欺人,却骗不了我……”
“别说了!”又是跟上次一样,被戳破了内心最深处黑暗的难堪感觉:“你到底是谁?凭什么在我心里横冲直撞?”
“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声音沉下来:“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你说……”我一颗心像是泡在了冰水里面:“什么?”
“铃铃铃……”一个急躁的手机铃音响了起来,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家里。脑袋可能吹了风,沉的抬不起来。
拿起了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居然是耳钉。
接起来,果然是耳钉那个兴奋极了的声音:“陆荞,你快点过来,我这里有好事,第一个就先想到了你。”
“你能有什么好事?”我握着手机。重新躺下了,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有话赶紧说,我还想睡觉呢!”
“睡觉?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还有什么好睡的……”耳钉完全不知道酒会上的遭遇,一心以为酒会上是在玩儿的,大概我去了马大夫那里的事情,他也是懵然不知的:“我跟你说,我接到了一个大买卖。大的不行的那种,我这就去接你。赶紧着梳妆打扮换衣服啊!”
还没等我拒绝,电话已经挂了,再拨过去,已经不接了,我发短信说没兴趣,他也装作没看见,就是不回。
摆明了,是想着让我非去不可。
“怎么了?”程恪已经开门进来了,手放在了我额头上。
很凉,很舒服。
“你有点发烧。”程恪不悦的皱起眉头来,要把手拿走了:“去医院。”
我却按住了他的手,闭上眼睛:“这样就好,只是出来的时候吹了风,我不该睡着了的……”
程恪带着点心疼说道:“早知道不背你。”
“那你想背谁?”
“还有心思耍贫嘴,可见烧的不厉害。”
也许吧,做了一个让人头疼的梦。那个梦都是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想忘记,却怎么也忘不掉。
起床来洗漱了,才觉得脑袋不那么昏沉,只是镜子里面的自己,有了黑眼圈。
这个病恹恹的样子,跟一直明艳照人的菖蒲比起来,差的可就更远了。
算了,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帐多了不愁。
低下头才洗完了脸,就听见门响了:“开门开门!”
程恪听的出来耳钉的声音,开了门,挑眉望着他,耳钉有点怕程恪,陪着笑从程恪身侧钻了进来,看见我正从洗手间出来,忙满脸堆笑的说道:“陆荞,收拾好了?”
“没有。”我坐在沙发上:“我给你发了短信,是你没看,不能怪我让你白跑。”
“哎呀,别这么拒人千里之外!”耳钉凑上来套近乎,神神秘秘的说道:“只要你跟我走一趟,能赚大钱!”
“赚钱?”作为一个无业女青年,我立刻把耳朵给支棱了起来:“怎么个赚法?”
一看我感兴趣,耳钉当然更是一个得意的样子了:“是我以前的老板,匀给我的一个买卖,我这个人最够意思,不吃独食,可不是就赶紧来找你一起同乐了嘛!我跟你说,这钱跟捡来的一样!”
说着,伸出手,给我比划了一个数目。
我一下子就直了眼,连刚才的困倦也一扫而空:“真的假的?”
耳钉翘起了小拇指来,说道:“骗你我是这个。”
“虽然不是当代的人,我也知道钱不会从半空落下来,”程恪望着耳钉,淡然说道:“你先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耳钉忙说道:“这是简简单单的小事,只不过,过去新宅子镇宅而已,不过,那个宅子挺大的,需要男女都在,好取一个阴阳调和的好兆头,我自己不能行,又不认识其他的养鬼师,才来找陆荞的。”
“刘老太太不是女养鬼师吗?”我望着耳钉:“你姑奶奶这么快就把你给放出来了?”
一提起来了刘老太太,耳钉的那个表情跟喝了醋似得,满脸都扭曲了:“快别提了,那是姑奶奶?那是独裁王啊!我跟着她,天天被当成了小孩儿一样操练,谁受得了!要不然,我至于就这么离家出走吗?”
“又离家出走……”我望着他:“你不怕?”
“逼上梁山!”耳钉叹口气:“我就算是在外面挨冻受饿,也绝不回去!”
什么挨冻受饿,分明是个蹭吃蹭喝。
见我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