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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魏浅承这么一退,龚育之就要从魏浅承空出来的地方爬上来,程恪沉了脸,不管不顾的将龚育之给撞下去。
龚育之很巧妙的挪了一下身子,程恪自己反倒是从定灵洞给滑下去了!
“程恪……”
我心里一提,龚育之十分得意,虎视眈眈的转了脸望着我们,阴测测的笑了:“现在,就轮到你们了……”
说着,还要再取出了那混沌蛇的饲料,就要冲着我们给撒过来, 但是正在这个时候,一只修长的手从洞口下方伸出来,抓住了龚育之即将离开的脚。
龚育之感觉到了,猛地一回头,脸色一下子也变了:“你不是,掉下去了么……怎么可能……”
“程恪刚才是假装掉下去,其实攀住了,就是想麻痹了龚育之的防备,从下面,将龚育之给拉下去 !”邓先生倒是看出来了,声音也紧张了起来:“程恪他这是要……”
“邓先生,”程恪那个凉凉的声音从下面传了过来:“解开阴阳御鬼之术,就现在。”
接着,那修长的手一用力,才在定灵穴边缘的龚育之就一下子被大头朝下的拽了下去,只听半空之中一声惨叫:“放开……放开我……”
那声音隐隐约约的,越来越小……
我只觉得像是自己突然被人从高处给推下来了,头晕目眩,眼花耳鸣,一颗心突突的跳了起来:“程恪……程恪还在洞口下面……”
“嗤……”正在这个时候,魏浅承也将那巨大的混沌蛇不知道用来刻什么法子,生生的一分为二,修长的身体扑过来,想伸出手去抓程恪,却显然来不及了。
“魏浅承!”我尖声喊道:“程恪呢?程恪呢!”
“陆荞……”魏浅承抿了抿红唇,说道:“掉下去了,你……来不及了……”
“我不信,我不信!”我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么锋锐的喊起来,嗓子像是被刀劈开了一样,痛到了心底:“ 不可能!程恪会回来的,他……他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上来,他不会丢下我的!”
“是真的!你冷静点!”邓先生那肥胖的手抓住了我,大声说道:“程恪已经将龚育之和龚育之身上的长生,全拉到了定灵穴里面去了……”
“程恪还会上来的,是不是?”我抓住了邓先生的手,就算嗓子疼的要说不出话来,也还是拼了死的要说:“他还能上来,是不是?”
“上不来了!”一直说话不懂的拐弯的马大夫说道:“我这里看得清楚,他们两个,全掉下去了,毕竟这里是定灵穴,他们……”
“老马……”虚平道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伸手就捅了捅马大夫,马大夫一听,这才反应了过来,忙说道:“那什么,也没准儿……还能上来。”
这是什么敷衍的安慰!
“程恪既然下去了,那我也下去陪着他吧…… ”我勉强的就要爬起来,可是因为赤血咒的缘故,身上是一点力气也没有,邓先生却大喝道:“你上哪儿去?从此以后,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就行了!马聋子,李明朗,还有虚平,你们都别闲着,给我过来把陆荞四肢按住了,现在,我就把阴阳御鬼之术解开!”
“解开阴阳御鬼之术,得死一个……”李明朗犹豫了一下:“那程恪……”
“程恪掉下去,就上不来了,谁知道定灵穴下面是什么!再不断绝了养鬼术的契约,陆荞非得死在赤血咒上不可!”邓先生一只肥厚的手掌先按住了我的左手,就要冲着我拍下去。
“我不想解开!”我只觉得,从来没有像是这样绝望过,只拼了命的挣扎,声嘶力竭的喊着:“我要程恪,我要程恪! 陪着他掉下去也好,我不要一个人活着!”
“他想让你活着,他是为了你跳下去的!”邓先生一张从来都跟弥勒佛一般和善的脸第一次沉了下来:“他对你的心意,由不得你浪费!”
“阴阳御鬼之术结束,我不就再也不知道这段事情了么!至少,我不想着就这么忘了他!”我咬着牙:“我不解开!我就算死了不解开!”
“被赤血咒侵蚀成了这个样子,还反抗呢!”马大夫也看不下去似的叹口气:“她……”
“行了,长痛不如短痛!”邓先生喝道:“给我按住了她,结束之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四肢被他们固定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木板上的昆虫标本一样,根本动弹不得:“放开,我要程恪!我要程恪!”
“你要活着!”邓先生凛若冰霜的只说了这么一句,一巴掌就重重打在了我的天灵盖上。
重击之下,眼前一片黑红,他们几个围着我的脸凝聚又消散……
一种被强拉着拖到了梦境之中的感觉袭来,闭上眼睛,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老婆最大老公第二,你要答应我不要找小三……”
好吵……大清早的,谁跳广场舞呢?勉强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再熟悉不过的天花板。
“陆荞,你赶紧着给我起来!”我妈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抄着一个汤勺大叫道:“你今天还得相亲去呢!给我洗头洗脸化妆换衣服去!你看你这个样儿,你妈年轻的时候也算得上是单位里面一朵花,追求者多了去了,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剩女闺女来!你就不能让你妈省省心吗?”
“时代不一样了……”我起床失败,准备重起,重重的躺下去,将被子拉起来盖在了脑袋上:“马大姨她们过分了啊,晚上去街心公园跳广场舞也就算了,怎么大清早的也不让人睡觉,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报警了……”
“你要睡觉给我滚回你那个十六楼睡觉去!”我妈暴怒的说道:“陆荞,你别给我找不自在, 今天这个亲要是还相不上,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你自己看着办!”
“行啦,金敏,你别这么大的脾气。”我爸的声音也从客厅里面,伴着电视机里球赛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婚姻大事,那得看缘分的,要是单纯的逼逼她就管用,那不就好了……”
“我说姓陆的你现在胆子也是越来越壮啊,你说谁逼逼呢你说谁逼逼呢?”我妈最近到了更年期,肝火很旺,见谁卷谁,抄着勺子就过去了:“你还跟年轻人学了这种话跟我说,我问你是不是活腻了……”
“冤枉啊,此逼逼非彼逼逼……”
“反正你就是说我逼逼了……”
我爸真是个好人,牺牲自己,成全闺女,将战火成功的点到了自己的身上去,地方支援中央了。
有爹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泡在被窝里面又眯了会儿,我也是觉得自己人生失败。
掀开了被子叹口气,自从半年之前公司倒闭之后,我就处于一种失业状态,一直也没遇上了合适的工作,为了节省水电伙食费,就从自己家搬到了爸妈家里来,天天赖着不走。
我妈说要赶紧将我的“饲养权”给倒手了,一天到晚的趁着这个机会,不是催我美容就是催我相亲,生怕我坏在了她手里,一天到晚就是叨叨着:
“这女孩儿啊,那就跟水果一样,成熟的时候,该摘就得摘,趁着年轻漂亮,颜色鲜艳,搁在哪儿身价肯定那都低不了,你说你赖在了树枝子上不走,慢慢的经了风霜雨雪,果皮上长了皱纹长了斑点,卖相都没有,谁能要你?难道你预备着烂在了树上不成?”
我就搭腔耍嘴皮子:“那也不错,有道是‘落果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树’,妈,你放心吧,我一准儿妥妥帖帖的给您和我爸养老……”
“屁话!你妈我需要的是姑爷养老!让闺女养老,被别人笑话死?我说你还别嬉皮笑脸,看的我手痒痒……”
哎…… 真是难对付。
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一低头,又看见了手上的那个伤疤。
前一阵子出了一场意外事故,当时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问起来,也没人跟我说,就说我受到的心理创伤太大,记忆混乱了,而我身上的血当时差点流干了,也算运气好,身上别的部位也没落下了什么,就是手上,添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伤疤。
要说伤疤,也不太对劲儿,倒有点像是胎记似的,是一个手指头握过似的痕迹,好像有人曾经紧紧的攥住了我的手腕一样。
但绝对不是胎记,事故之前我拍摄的照片里面,手上那可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算了,来路不明就来路不明吧,胎记,也比伤疤好。
什么时候能找到了男人呢?哎……急着急着就习惯了。
“嗡……”iPad又自动开机自动播放日本动画片了,这次是什么?《魔卡少女樱》?哎,这都第几次了?闹鬼了似的。
不行,等我相亲回来,得把iPad拿到店里面修理一下,这么想着,走过去要将iPad关上,却觉得手指头拂过去,一阵发凉。
好像……穿过了一团看不到的风雪一样。
看过的鬼片一幕幕的在脑子里面闪回,还真是……跟闹鬼一样啊……我也不敢去关iPad了, 只好把手给缩回来,悻悻的任由iPad开着。
说起来,也是因为我的意外事故发生了之后,iPad出现了这种问题。
人出毛病,机器也跟着出毛病,真是时运走低。
晃晃荡荡的到了浴室洗澡,这里不跟我自己的房子一样带着浴缸,只是个淋浴的莲蓬头, 还是没有泡澡爽。
洗着洗着,只觉得后背一阵沙沙的感觉, 像是有人给我搓背一样。
回过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哼,肯定是这一阵子被我妈逼婚,逼的给精神过敏了。
哎……大龄女青年之伤啊……
洗好了澡出来,神清气爽,开始化妆,我妈在我爸那里撒完了气,看见了我,又来叨叨:“我说你这么年轻,又是快过年的时候,你就不能穿个鲜艳点儿的?你看楼下马家的那个龅牙妹,昨天穿的那个大红色就挺好……”
“那个衣服我穿着不合适,一准儿跟个水萝卜似的,我还是喜欢高级灰……”
“灰就灰,分什么高级不高级!”我妈又开始絮叨:“相亲完了,跟人家逛逛街,让人家跟着参谋参谋,买一件红色的过年穿,不过你记住了,这衣服你得自己掏钱,千万不能让人家出手,要不然的话……”
“行啦行啦,我知道,相亲一次您就絮叨一次,我都能一字不错的给背下来了!”
“哎呦喂,你真要是有那个本事,你就背给你妈听听!”我妈盯着我,挺不屑的说道:“要是你真能把你妈的话给听到了心里去,至于到现在还找不到对象么!”
“上次来的那个小伙子就挺好,姓魏的那个!”我爸记吃不记打,又凑过来了说道:“只是那个长相啊,好看的有点过分了,没什么安全感,光是长相就太张扬了,要是引些个狂蜂浪蝶,也是个事儿……”
“魏浅承?”我想了想,说道:“哦,那个人也就是个几面之缘,我都忘了怎么认识的了,话说我也不喜欢那个类型的,实在太好看了,比我还好看,我怕我镇不住他,确实没安全感。”
那个魏浅承确实好看,能把人给看迷了,可是一张嘴就是什么给我煮面给我生孩子的,还说什么可以等,我都不认识他,怎么谈这么深刻的问题?
不过,他好像说过“咱们可以重新认识一场。”
算了吧,都挺忙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妈一听那个魏浅承,倒是有心避过去这个话题似的,说道:“那你不喜欢,就少跟人家来往,对了,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