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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让孙庆逃走了。”女子的声音里有些遗憾之意。
赵离的脸上没有多大惊喜,抬手准备收拾桌上的东西:“孙庆逃走是意料中的事,靖部中曾黎的同党要想完全肃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能控制住云州的局势就很好了。”
“趁着萧绎现在无暇顾忌北地,应该尽早收拢蜀、曲、莒,七州并扰,守北望南之势可成。”
女子却并未太注意他的话,只是看着他手上的棋,笑容嫣然:“阿挚哥哥也喜欢下双陆么?可是双陆原本就是赌个运气,一个人下有什么意思?”
“秀君对双陆略知一二,可以陪阿挚哥哥下上一局。”
赵离微微一笑:“天色晚了,我让风巡送你回去。”
他避而不答,便是拒绝的意思,沈秀君神情微黯,起身施了一礼道:“明日父亲应有信送到,到时候我再带过来给公子。”
她亦是骄傲的人,南沂梅宴他话说得明明白白,既然郎君无意,她也不会象其他人一样硬贴上去。
可是,云州再见的时候,她便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真的从心里抹去,在她心里,这个人终究无人能替。
照顾他的日日夜夜,她曾想着,也许日子一长,他便能忘记留在大都的那个人,日久总能生情……
可是……那不过是她想象的而已……
她走到门边的时候,就见雷问快步走了过来,见到她的时候怔了一怔,笑得有些尴尬,随即对她身后的赵离行礼,低声道:“爷,大都有消息。”
大都的消息?沈秀君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赵离对风巡道:“替我送小姐回去。”
说罢对沈秀君微微点头:“我就不送你了。”
然后又对雷问道:“进屋说。”
沈秀君心里难免疑虑,看雷问怪怪的神情,这个消息似乎有些蹊跷,似乎是故意要避着她。
这样推测的话……唯一能解释的,也许这个消息和大都的某个人有关?
她心里一悸,原来,他一直在留意那个人的消息。
自己实是太一厢情愿了。
第二日的黄昏,云州的消息送到,沈秀君按约去了赵离所在的府地。
风巡说赵离正有事在办,请沈秀君将信函交给他代为转交,沈秀君犹豫了一下,把信交给了风巡。
连续三日,每一次去都未见到赵离的面,沈秀君终是起了疑心。
她询问营房的大小军官,得到的消息是赵离仍在营中,常有人看见他去军营里走动。
又隔了一日,她疑虑未消,便再去了赵离府地。
这一次她见了风巡后,假做要离开,中途又转了回去,她并未去找风巡,直接进了赵离的居处,进屋的时候,见轩窗上映着两个人影,似乎正是风巡和赵离。
她心落到了实处,原本转身要走,却又感觉怪怪的,终于还是上前去,敲门道:“公子,是我,秀君。”
里面静寂了许久,然后门打开来,风巡站在门边,对她扯了扯嘴角,神情略有些怪异:“沈小姐。”
沈秀君一步跨进门去,见屋里赵离着了一身玄青长衫,背对着门口,明知道有人进来,却没有转回身来。
她看了一会儿那个背影,不能确定地试探轻唤:“阿煊。”
“赵离”身体震了一震,然后缓缓地转了过来,俊脸上笑容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秀君。”
果然是朱煊!
沈秀君咬了咬牙:“公子呢?”
“三哥他说,他有急事要办,让我……先替他几天。”
“荒唐!”沈秀君气得头有些发昏,几万人需要他指挥,多少大事要他定夺,他居然说走就走了,前几晚还在跟自己说要收拢七州,现在人便消失无踪,简直是……
她从来没想到,他居然也会任性至此,那天雷问到底从大都带了什么消息给他,让他什么都不顾就悄然离开!
竟然还让朱煊来替他!
这个不顾大局,恣意妄为的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赵离!
“秀君姐,你别生气,三哥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你看……”朱渲赶紧拿出三个锦囊来给沈秀君看,“三哥说,遇事就打开锦囊,该怎么做,怎么说,就按他锦囊上说的办,风巡那边他也安排好了,他让我撑上一个月,他就能回来。”
一个月?
沈秀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转头看风巡,风巡垂眸对她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道:“爷说,月中,以张猛为帅,张先为前锋,先取莒州后,再绕至鞴城,围而不取,以图芦城,飞鹰骑随时探查,若战事有变,灞州会全力援助。”
沈秀君稍稍稳了稳情绪,轻声问风巡:“那他去哪儿了?”
风巡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爷并没有对属下交代。”
沈秀君看着风巡,风巡的神情很是坦然,对她很无奈地一笑:“沈小姐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们爷了,爷不说,我们哪敢多问。”
她知道风巡说的话未必是实话,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这个无名无份的人,更是没有办法。
红妆凝就思断肠 第四百九十章 塔林使诈
时近中元,太后至显应寺祈福,按往年会祈福五日,所有宫中八子以上嫔妃均随太后同行,萧绎宫中嫔妃较前朝都多,于是太后便改令良人以上妃嫔方才同行,禁足许久的夏如雪此次也跟随上山。
显应寺居于风景秀丽的西山之上,原是前朝权贵府邸改建,寺在府中,庄严肃穆中又有高门府第的风雅精致,佛堂与楼阁相间,重檐宝相,秀阁亭亭,既有气势又适宜居留。
不过此处留给傅玉珑的却是另一番滋味,当初沐白羽应该就是借住在这里,且曾将自己拘在这里的某一处,之后赵离上门要人,才将自己从沐白羽手中接了回去。
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失身给了沐白羽……
故地重游,心里极为复杂。小蛮跟在她的身边,见她神情不同寻常,悄声问:“夫人,你怎么啦?”
傅玉珑蓦然惊醒,轻声道:“无事。”
宫姒原本祝福多至广法庵,也是自从召见过沐白羽以后,才多次到显应寺祈福。
太后祈福时,除秦烟陪在一旁,其他所有宫眷等在殿门外。
叶宛秋身怀有孕,便特别金贵,太后特意令人取了坐椅让她坐在殿外许愿池边的树荫下等待。
傅玉珑站在殿门外,侧眸看了看不远处的夏如雪,脸色苍白憔悴,身形消瘦,想来是这一段时间的禁足让她深受打击。
她看着夏如雪的时候,夏如雪也一直盯着她,眸中的恨意显露无疑。
傅玉珑收回了目光,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前,看起来,夏如雪对自己的仇恨有增无减,只怕但凡有机会,便会竭尽全力给自己致命一击,不能再等了,即使是冒险,也必须要有所行动。
第一日的祈福结束后,太后与显应寺的主持单独在禅房内谈经论道,各嫔妃到已安排好的住处歇息。
因为显应寺由钱王旧邸改造,一寺一阁,在寺院各处散落了原来的庭院,各嫔妃三两结对,安置在不同的院落住下。
傅玉珑和莫愁居于一处,分住两个房间,莫愁因之前傅玉珑的警告行动收敛了不少。
不过,因为夏如雪失宠,莫愁被萧绎临幸了几次,现在虽然还未再晋份位,但是未来明显也是不可限量的,因此宫里的人也不敢慢待她,凌晚宫由此也算得了不少便宜。
夜深,傅玉珑并未安歇,坐于屋中一直等候,她面上沉静,心里却绷紧了弦,今晚是难得的机会,若不抓住,以后便又只能等待时机了。
不久,后窗处有人轻敲窗棂,几声后,便无声无息了。
傅玉珑换了一身夜行衣,差不多一刻钟后出发,直往显应寺后的塔林。
显应寺建寺不到百年,塔林中的石塔不多,反而多的是花木假山,曲径通幽,密林深繁,更象是皇家的林苑。
傅玉珑到了一株大树前,树上垂下绳索,她手搭上绳子,快速攀上了树顶,巨大的树冠中,藏着同样一身黑衣的两人,见她到来,对她点了点头。
她低头看看,稍矮的地方树杈上放了一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人,睁着一双眼睛惊恐万状地看着她。
傅玉珑俯身下去,拉下自己遮面的黑巾,把脸露在那个人的面前。
那人的眼睛又蓦然睁大了几分,原本只是惊恐的神情里夹杂了淘天恨意。
“夏夫人,得罪了。”傅玉珑并未被她的眼神吓到,坦然地直视着夏如雪,“我知道你心里有多恨我,我并不想这样绑住你。”
与其说是破釜沉舟,不如说更象是孤注一掷,她并不喜欢赌运气,通常情况下,若是没有十足把握,她不会轻易冒险,可是现在,她不得不兵行险招。
她暴露了自己部分的实力,不只赌的是今晚的计划,还在赌夏如雪的想法!
“我请夫人来,是想让夫人看一场戏,看完之后,夫人再考虑一下该不该恨玉珑吧。”
两个蒙面人中的一个正是明昭,他轻声道:“人快来了。”
大树的侧下方便是几个石塔,石塔中长明灯透出晕黄的光,映着四周的灌木芒草,四周静悄悄的。
不久,就听见草丛簌簌作响,似是人的脚步声渐近,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石塔的旁边,这人着了一身宫装长裙,走到石塔边的时候,四下张望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便躲在了塔身后面。
巨大的树冠把树上的人遮掩在其中,从下面看上去,看不出一点异样。
傅玉珑屏声静气,又等了一会儿,然后听到草叶簌簌,脚步声再次传来。
等人渐渐走近,从身形上看能分辨得出来仍是个女人,身着一身嫔妃宫装,身形微微有些臃肿,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稍一推测就能猜到,随太后前往显应寺的女人中,除了怀孕的叶宛秋,不会再有其他人。
叶宛秋也在石塔边上停了下来,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四处张望了一下。
这时,原本在塔后的人现了身。
两个女人一朝面,都惊讶出声:“是你?”
叶宛秋扑了过去一把拉住面前的女人,说话的时候似是咬牙切齿:“原来是你,秦玉,是你在讹我!你这个恶毒女人!”
那个女人被她差点扑倒,勉强支撑着站稳身形,用力挣扎:“叶宛秋,你放手,你干什么?!!”
原来先前的女人是秦玉!
傅玉珑暗暗松了一口气,计划还算顺利,只看之后两个人的冲突中会透露出多少信息了,侧过头去,看见身边的夏如雪睁大了双眼,眼中尽是惊疑之色。
“你把画眉藏在哪里了,你竟然敢要挟我,贱人!”
“要挟你?你说什么?”明显秦玉没听明白。
秦玉远比叶宛秋要心机更多,傅玉珑只希望叶宛秋不要给秦玉太多的机会反应,能在这一段时间内说出更多与湖心岛有关的事情。
“你还装模作样,把画眉交出来!”
“画眉早就已经死在湖心岛上了,你叶家的毒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到底在说什么?”秦玉一边躲避着叶宛秋的拉扯,一边道。
“所有的主意都是你出的,你这个毒妇,竟然反来讹诈我,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你的话,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