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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然回神,轻嘲的一笑,过去的事,该忘记的也许忘记了最好。
“令主,容泌派遣公冶长潜入了凤池山,飞戟他们差点就碰上面了。”
她神情一正,抬眸,眼神戾气四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么?她倒先动手了?”
她食指在桌面上轻敲着,又摇了摇头:“不对,若是要动手,不会只有公冶长这个只识鸟音的人。”
又想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莫名的笑意:“大概,她是为了凤泉去的吧?她就这么怕么?”
蓝衫少女忍不住追问:“令主是说容泌她怕什么?”
“花颜易老转瞬逝,君恩意重能几时?”
她眼中似笑非笑,“看起来慕容天华真的对她很重要呢。”
“哦,”蓝衫少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她是想让公冶长去取凤泉的水!”
传说凤池山上凤泉的水能令人返老还童,青春永驻,只是凤泉地处扶摇古国庆鼓山脉中,山势深幽狭险,奇植古树密布,凶禽猛兽四伏,能进得去的人极少,进去了能活着出来的更几乎没有,所以凤泉,就象一个美丽的传说一样,可闻而不可触及。
“小蛮,传讯给飞戟,按兵不动,不过,凤泉么,就让公冶长看得到摸不到。”
“是”。
看着小蛮转身而去,她转头望向窗外。
窗外月色如水,又一刹那恍惚……
小蛮刚才问的什么?
为什么要帮慕容天华?
为什么?
为什么呢?
一切因何而生,又因何而灭?
一朝错,便无法回头,这是用了最亲的人的血和自己的伤换来的觉悟。
所以……袖中的拳头攥得紧了又紧,她低低地对自己道,傅玉珑,你不能一错再错!
“娘娘,酉时了。”门外传来顾嬷嬷的声音,她蓦然惊醒。
是了,现在她不是生死不明的傅玉珑,而是困在大燕皇宫冷宫里的晚妃秦晚,一切都要慎之又慎。
她稳了稳心神,声音平平地道,“准备汤水香熏。”
从两年前开始的这个时辰,文帝萧涉总是突如其来的会出现在凌晚宫,秦晚深为头痛,但是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
萧涉这个人看似温和,行事却有些不可捉摸,秦晚深信和以心狠手辣著称的吴王萧绎比起来,萧涉也不会输半分。
一直以来,宫里的妃嫔们对凌晚宫怨气满满,都说秦晚不知道哪里学了邪术,脸毁了又被打入了冷宫,时过境迁竟又似乎成了文帝的爱宠。
秦晚很无奈也很无辜,若是他们知道文帝都是来干什么的,相信并不觉得这样的宠是什么幸事……
红妆凝就思断肠 第五章 帝王之行
其实文帝第一次来大概的确动了心思,秦晚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紫色面具,又想起当晚的情形。
那时她竟乱了手脚,被文帝抱在怀里,一直到被推倒在榻上都没有想出办法脱身。
不过,到了紧要关头,皇帝摘了秦晚的面具看到烛光下她的面容大约就倒了胃口,败了兴致,此后就再没有其他行动了。
果然是一张好面皮,秦晚的嘴角笑容浅浅带着丝轻嘲。
顾嬷嬷早早令两个杂役侍婢打开了宫门,不久文帝如以往一样带着两个小太监徐徐走来,秦晚迎上去的时候,这才又发现这一行人多了一位少年。
少年一身浅蓝色骑装干净利落,头发简单用玉箍箍起,眉清目秀,俊雅非常,眼睛看过来的时候热忱而充满活力。
秦晚愣了一愣,连忙施礼:“陛下万岁万万岁。”
文帝笑道:“起来吧。今天和玄儿谈话太晚,正好带了他一起来。你应该也很久没见过他,大约快认不得了吧。”
原来是萧玄,文帝的三子,已故的荣妃所出,少时便被封景王封地俞阳,十二岁后代病重的文帝大儿子被送至会阳国直到现在。俞阳是燕朝富庶之地,未成年便晋王受封可见文帝对他的喜爱之情。大概是近日文帝召他回了都城。
秦晚又再施礼:“见过景王殿下。”
萧玄看着她脸上的面具,表情有些复杂,半晌才轻声道:“不必多礼。娘娘一切安好?”
“妾身一切都好,蒙景王殿下挂念。”秦晚滴水不漏中规中矩地回答。
“都准备好了吧?”文帝道。
“一切都准备好了,陛下请。”
文帝举步先行,几个人轻手轻脚地跟在身后,一路上感觉到萧玄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逡巡,秦晚故作不知。
几个人进了侧殿后的暖房,顾嬷嬷等人已把浴衣浴物准备好,文帝带着小太监绕过房中用来隔挡的细纱屏风,走到了中间大浴池的边上。
屏风的一边小太监侍候文帝入浴的时候,秦晚在屋角调弄摆好的两个香笼,就听见萧玄轻声道:“原来是这样……”
秦晚抬头看他正怔怔看看屏风另一边,又转过头来看她,不由抿唇一笑:“不然殿下以为是怎么样?”
“不……我不是……”萧玄表情有些不自然,半天也没说出下半句,脸倒是涨得通红。
秦晚起身,示意萧玄在房中的木桌边坐下。萧玄犹豫地看了一下屏风另一边热气腾腾地浴池。
就听见萧涉道:“玄儿,偏殿等着吧,我跟晚妃说说话。”
萧玄诺了一声,退了出去,出去时看了秦晚一眼,秦晚觉得自己一定是错觉,竟觉得少年的眼中有一种莫名的留恋。
“晚儿,你觉得玄儿怎么样?”待萧玄出去后,萧涉突然问。
红妆凝就思断肠 第六章 心意莫测
“晚儿看不出来。”秦晚老实回答。每一次萧涉来总会问些莫明的问题,但是说到皇子,却是第一次。
“朕想立玄儿为太子……”
秦晚微惊了一下,仍未作声,原本这件事与她关系也不大。一直以来,萧涉来这儿泡澡聊天,大部时间她都这样陪坐着,绝不乱开口说话。
帝王心不可测,话多命短,这个定式她这些年也算见识了一些,所以沉默的时候居多,这大概也是两年了萧涉没有突然翻脸处置她的原因。
“朕觉得大臣们应该不会反对吧。”萧涉自言自语,“……朕只担心吴王……”
“朕负了他……他一定记恨朕……”
“对了,晚儿,朕近来觉得有些乏力,有时候奏折上的字小一些都看不太清了。”萧涉的话题突然转了方向。
“父皇一定很恨朕吧,朕想还是在明阳山北建陵墓,朕有些怕见他……”话题又扯去了先帝那里。
他忽左忽右没头没尾地说了半天话,渐渐的声音低了下去。不久,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
秦晚开门出去,示意小太监进去侍候。然后站在门边等着,萧玄走过来,轻声问:“父皇睡着了?”
秦晚点点头。
“原来只有在这里父皇才能好好的睡一觉。”萧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若是每天他能象这样好好休息就太好了。”
秦晚没有回答,她可不喜欢萧涉每天来这儿睡一觉,对她而言这太耽误她的时间了。
“那么……”萧玄回头看了看暖阁关闭的房门,“娘娘也安歇吧,我回去了。”
秦晚点头:“是。”
萧涉在凌晚宫宿至第二日清晨离开。
午时内廷监大太监张敬至凌晚宫传中谕云,晚妃在冷宫中反省自检,谨言慎行,朕心甚慰,特复其妃位,一日后迁至明瑶宫,钦此。
叩首谢恩的时候,秦晚心里一阵阵发凉。
萧涉此举是何用意?若是迁往明瑶宫,那么自己在凌晚宫所做的就前功尽弃不说,很有可能身份就直接被揭穿了。
难道萧涉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真的秦晚?如果这样,他为什么没有揭穿自己,反而常常夜宿凌晚宫,和自己聊天说话……
想不到萧涉心思这样的深不可测,自己落入他的陷井中竟不自知!
毕竟还是小看了他,秦晚有一丝的懊恼。
立刻逃走,一时也来不及了,而且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未到手,若是离开就很难再有机会,只会功亏一篑。
几经考虑,秦晚决定赌一把,看一看萧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出所料,晚上萧涉又驾临凌晚阁。
这一次萧涉仍在屏风的另一面,却并没有入浴,他屏退众人,只留下了秦晚说话。
隔着屏风,他的面目模糊不清,声音却一字一句都敲在秦晚心头:“朕要你答应朕一个要求。”
红妆凝就思断肠 第七章 各取所需
秦晚没有回答,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朕把玄儿交给你,你要答应我,若是朕殡天,你要保他性命无虞,保他皇位无忧。”
“陛下已经决定立景王为太子,护主能臣干将无数,何须妾身来保?”秦晚冷静地答。
“你只须答应朕就好。”萧涉冷声道。
“皇上正值壮年,如日中天,为何对妾身交待这样的事?”秦晚仍故作惊疑。
“呵呵,”萧涉声音嘶哑,“朕身体如何,晚妃心知肚明……”他停了一停,半晌没再说话。
原来萧涉也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撑不过几年了,不对,近来他身体的中毒症状越发严重,也许,一年也不到了。秦晚在心中感叹,万人之上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血肉之躯,如何抵得过这么多明枪暗箭呢?
她正想着,又仿佛听到皇帝发出一声轻叹。
“朕的确喜欢你这凌晚宫,在这里才是我唯一觉得安静的地方。你究竟是谁有什么关系呢?朕只知道,只有你与这朝上后宫的人没有那些明里暗里的利害关系受授往来,只有你这里清静……朕不用担心……”
看起来萧涉的确知道她不是秦晚,原来他一直没有揭穿自己是因为确定她和朝中宫中任何人都没有关联,才对她格外放心。自己真是看走了眼,原以为他就是个残暴好色的皇帝,没想到他心思这样深沉……
想想也是,能在和萧绎的博弈中登上这皇位,又怎么可能是草包一个呢?
“你叫什么名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秦晚有些无所适从,只是稍作思量,她毅然答道:“傅玉珑。”
现下的情况来看,瞒不住,也不必瞒。
“傅玉珑?姓傅……你和傅洪是什么关系?”萧涉的语气如同在和她聊着家常。
“傅洪是我祖父。”
“呵,果然……那你就是傅获的妹妹?”萧涉笑了一声,“名门之后……为什么会躲在朕这大燕的后宫?”问完他又如同自语地道,“算了,你不必说,朕也无需知道。”
“不要以为朕不在了你就可以不守信用,你今天喝下的御酒里有大燕龙翼卫密制的毒药,朕会派人监视你,你要好自为之。”
秦晚冷笑道:“陛下,我并没答应你任何事情。”
“答应朕你有很多好处,第一,朕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却没有揭穿,以后也不会,你仍是朕的妃子秦晚。第二,朕知道你在找什么东西,朕可以给你另一半的图纸。第三,若是玄儿当上皇帝,自有人给你解毒。”
萧涉这是疯了么,竟然愿意把酉阳陵的图纸交给她?秦晚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朕言出如山,只要你答应,前两条马上就会实现,后一条只要你完成承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