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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冬至吗,大过节的,天气又冷,喝点酒暖和。”
“我以为师姐更喜欢饮茶。”赵离揶揄道。
秦晚愣了一下,立刻参出他言中之意,厌嫌地看了他一眼:“你带我来这里若是拿我找开心,那就罢了,各走各路吧。”
见她真的要走,他赶紧伸手拦她:“师姐,我错了,你别跟我计较。”
在她面前,他认起错来顺溜得很,秦晚白了他一眼,停下脚步,却也不说话。
“走吧,”他又伸手来拉她的手,这才发现站了这么久,她的手冷得象一块冰一样。
“走吧,走吧,找个地方取暖去。”他把那只冰凉的手握得紧紧的,有些谄媚地笑道,“就去师姐说的花月楼。”
红妆凝就思断肠 第二百零四章 心意暗表
进了花月楼,找了个临窗的位置,两个人坐下来,赵离叫了三四样酒,果然有蔷薇露,还有雪醅和锦波春。
主食是羊肉馒头,菜是卧炉羊羔,银鱼鲊,獐羓鹿,水晶脍。
两个人也没多说话,各自取了馒头菜肴来吃。
吃了几口,秦晚突然一笑:“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出来吃什么?”
“若是在路上,在城外,只能喝凉水,啃干饼,那时候,有一口糕吃,都是奢侈了。”她回想起当年的情形。
赵离也是微笑:“不过虽然那样,我也不觉得辛苦,还是觉得开心。”
看着他暖意浓浓的笑容,突然想起凤连双说的话,秦晚心里一动,把头转向了窗外。
“上一次,你说是京畿的流寇伤了你,”她看着窗外的夜色灯光,轻声问道,“我在想,是不是莆生和公冶长?”
她既然已经问到,不承认似乎也不行了,赵离点头:“是。”
“为什么,我听说容泌已经令奇门停止对你的追杀,为什么要去对付他们,还受了……伤。”并不是一点轻伤。
赵离怔了一会儿,看着她的侧脸,她还戴着青纱,纱下的面容朦胧不清,显得清冷神秘,半晌他忽然又笑了:“还能为什么?师姐真的想不到?”
她的脸上莫名地发热,脑子里立刻有些混沌,暗想,大概是有些喝得过头了。
窗外人声喧哗,室内却寂静无声,仿佛两个世界。
突然一点冰凉冷意浸在额头,她一惊,抬手微触,是水。
然后一片,两片,无数片雪白的花瓣从天空缓缓飘落。
下雪了。
雪下得不小,很快对面的小楼屋瓦上就铺上了白白的一层,象是软软的一层白色羽毛。
小楼的窗户里漏出一段暖光,隐隐传来丝竹小调声,宛转悠扬,触动人心。
秦晚执着酒杯的手不知不觉地停下来,凝神去听,却是听到一句:“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她忽的一笑,轻声道:“真好听。”
“是还不错。”他随口应道。她装作对自己的话恍然未闻的样子,顾左右而言其他,他也不步步紧逼,反正过不多久,她就会下嫁给自己,还有很多时间。
他从不奢望她轻易对自己敞开胸怀,五年亲密无间的相处,实在是太了解她。
她不是随便就会付出情意的人,可是一旦付出便会毫无保留,从不知道给她自己留下一丝半点余地,就如,她对慕容天华。
年少时,每一次看见她背着人哭的时候,他都会想,若是自己,绝不会舍得让她这么伤心。
“快到封令日了。”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奇门有规矩,十二月初七封令祭祀,令主卸令,由鬼谷三位长老主持祭祀,宣读一年的事录,评判令主功过,三日后祭祀毕,开令。
四年前的封令祭祀,鬼谷的三位执法长老认定她故意放走赵离,窃取了奇门金鳞甲和鬼门毒经,责令她追回甲衣和毒经,交出奇门令主令牌。
她心灰意冷,悄然离开了鬼谷,根本不知道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中了容泌的陷井。
既然一切从封令祭祀开始,那么一切就在封令祭祀上结束。
她决定在这一天,再入鬼谷,重上凌绝峰。
赵离道:“好,你去,我陪你。”
红妆凝就思断肠 第二百零五章 劝解绮罗
“我还有一件事要办,原本是临水宴上的事,可是那天多喝了几杯,把这事儿忘了。”秦晚突然想起答应了萧玄的事儿来,对赵离道,“我得要先告辞了。”
她并不想把和萧玄之间的约定告诉赵离,毕竟目前从面上来看,赵离仍是萧绎一派的人。
赵离也并未深究点头道:“那我送你去?”
“不必了,我是受人之托,已经约好独自前去,若是你去了,反倒不妥了。”秦晚站起身来,笑盈盈地道,“把你的马借我一用。”
赵离道:“好。”
他起身和秦晚一起下了楼,两人在花月楼门口分手。
秦晚匆匆赶到通和茶馆时,绮罗正在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流水出神。
一见秦晚,她先是一怔,而后笑了笑:“原来是秦司记要见我。”
说罢,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秦司记倒是找了个好地方。”
秦晚在榻边坐下来,也倚在窗的一边,笑道:“也是跟着人来过,只觉得此处还不错,便定在这里了,公主喜欢就好。”
绮罗幽幽一笑,没有回答。
“听景王说,公主想要返回朱铉?”
“嗯,是萧玄跟你说的吧?”绮罗不以为意地道,“你不用来劝我,我已经决定这后日回去。”
秦晚坐正了身子,看着绮罗的侧脸,微微一笑:“我并不想劝公主,虽然只见过公主几面,但我已经知道公主是敢作敢为的直爽性格,决定了的事自然不会有随意改变。”
“但是,我想问公主,如果此事与景王性命攸关,公主仍是执意要在后日回去么?”
绮罗猛然回过头来,一双美目紧盯着她:“你说什么?”
果然,若是事情涉及萧玄的安危,她仍然是在意的。
绮罗心中关心萧玄,第一反应便是惊讶和焦急,但见秦晚一脸淡定从容的笑容,不由得心中狐疑:“你这是虚张声势来唬我的?”
秦晚道:“公主也可以这样说。”
绮罗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罢了。”秦晚冷静地道,“所以我说公主也可以说我是虚张声势。当前大都朝堂的局势,我想公主或多或少会知道一些,景王的处境大概也就了解。”
“若是公主执意要离开,景王定然不会放心,必然要相送,摄政王也必不会放景王出京,即使是放景王出京或者景王私自离京,之后路上会出现什么事情就很难预测。”
“景王十分担心公主,所以才希望我来劝阻公主,也许待些时日,可以以使臣身份陪公主返回朱铉国,这样至少名正言顺,也会安全许多,请公主三思。”
这些话由萧玄来说,他没办法说出口,而由旁人来说,就容易了许多。
绮罗盯着傅玉珑看了好一会儿,又低下头去似是在反复思量,良久才道:“好,我明白司记的意思了,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这样就好。”秦晚松了一口气。
“司记,果然思虑周全,气度不凡,”绮罗看着她,突然轻声道,“所以,他属意于司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时间久了,公主也许就会知道,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的事,也许很多时候,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绮罗怔怔地看着她,良久无语。
秦晚垂眸施了一礼,转身走出去。
萧玄站在门外,见她出来,连忙上前,神情殷切地看着她,见她对他点头示意,知道事情办妥,心下也是一松,又忍不住问道:“晚娘是如何劝得她的?”
秦晚浅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红妆凝就思断肠 第二百零六章 大婚之日
十一月十五,漱玉和安平两位郡主出嫁,武王大婚,燕都迎来继小皇帝萧玄荣登宝典后的又一个盛大欢庆的时刻。
街上人头攒动,万人空巷,争相拥去街头一睹这难得一见的盛大婚礼。
摄政王吴王萧绎和武王赵离在同一天迎娶新人,不同的是一个纳的是如夫人,一个迎娶的是正室。
两队人马,一队由西城锣鼓巷秦府出发,至北城摄政王新宅,一队由皇宫内苑云雀门出发至西城另一端锦云巷武王府邸。
红妆十里,声势浩大,大红花轿缓缓走过长街,沿街一排排士兵维持着秩序,人群争先恐后,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一些,又议论纷纷。
“听说武王妃是太后的司记,原本是被众毁了容颜,得了神医医治,所以又复了容……”
“听说复了容的武王妃样子和以前大不一样……”
“据说吴王殿下的如夫人和武王妃是同胞姐妹……一个为正妃,一个为如夫人,果然同人不同命。”
秦玉坐在喜轿内,听到外面的议论声,不由得咬牙,两手握紧。
突然喜轿停了下来,就听见轿外的喜婆轻声在窗口道:“夫人,我们得等一等,武王妃的喜轿来了,待武王妃通过,我们再往前行。”
原本此时她身为新人,不宜多说话,可是却仍是忍不住道:“为何我要让路?我是皇帝御封的漱玉郡主,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司记!”
“夫人,武王妃原本是太后司记内官中品级不低,而且如今御封安平郡主,又嫁为武王正妃,按礼我们须得让行。”
手攥得更紧,修剪得当的指甲几乎陷进了掌心里。
仿佛从小时候开始便是这样,自己处心积虑得来才能得到的东西,她毫不用力唾手可得,这样如同天地之别的境遇,让她怎么可能心平。
秦晚挑帘看着旁边退让的送嫁队伍,抿唇轻笑了一笑,秦玉的心里大约又闷得要吐血了吧?
顾嬷嬷在边上低声道:“夫人,新嫁娘是不能随便往外看的。”
“啊?”她乖乖地放下帘子,又把盖头盖好理好,在轿子里坐正身体了。
突然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从昨天到今晨,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准备箱笼准备嫁奁,在房间里挂上大红的绸缎,铺上大红的地毯,而她却似乎没有半点多想,自己煮了壶茶,坐着饮茶看书。
就连小蛮也比她忙碍,把房里的东西放进箱子又拿出来,拿出来又放进去,要不就满屋子转圈,慌得丢了魂一样。
一早便有人来给她梳妆打扮,她就乖顺地任人摆弄,梳头插花戴上凤冠穿上红裳,她不甚在意,只觉得这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是她的计划中的一环而已。
可是此刻,顾嫲嬷一句话却让她蓦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出嫁了。
不管是计划也好,是筹谋也罢,从此时此刻起她是真的要嫁入武王府,不管以后她和赵离是假凤还是虚凰,今日一过,天下皆知,她是武王王妃,赵离之妻了。
她突然间慌了神,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这样真的妥当吗?
红妆凝就思断肠 第二百零七章 拜堂成亲
她突然间慌了神,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这样真的妥当吗?
婚姻是父母之言,媒妁之言,而现在的自己,孤身一人……父母之命从何而来?
一瞬间想起大哥傅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