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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父亲还真是疼你。”傅玉珑随口道。
他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父亲疼他?他从来不觉得,除了严厉的管教和责罚,他也不记得太多其他的有关父亲的事,在他的记忆里,如果骂和打就是疼的话,那也许父亲是疼他的吧?
“不觉得?”傅玉珑敏锐地觉察了他的情绪,但并未特意多说。
她蹲在地上一边用溪边搬来的大块鹅卵石垒起一个大半弧形来,又一边象是闲聊一样地道:“你父亲平时应该很忙吧,象这样也肯花时间陪你捉鱼,很难得啊。”
司徒靖呆了,好一会儿突然又道:“他从来不会对我笑一下。”
“陪你捉鱼的时候也没笑过?”傅玉珑问话的时候都没有看他,专心地做事,就象所有的话都是随口道来一样。
所以司徒靖才觉得十分放松。
她这一问,他用力地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我记不得了,我玩得太开心,根本没注意他的表情。”
“是吗?”傅玉珑扬起脸来,对他笑笑,“也许只是你没注意罢了。”
司徒靖怔了半晌,喃喃地道:“我没注意?”
他想起来,自己玩的时候父亲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玩得高兴的自己从未回过头去看过父亲的表情,然后他玩到疲倦地睡着了,醒来后便已经在自己的卧房里。
有人跟他说是父亲背他回来的,他一直没怎么相信,总觉得那些人不过是想这样说以维护父亲敬上爱下的形象罢了。
都是一帮惯会阿谀奉承的小人!他对此极为不屑。
“喂,看着火,我去看看有没有鱼。”傅玉珑站起身来,拿了司徒靖做的网子往河边走,“你看着火啊,别熄了。”
她走到垒好的围坝边,借着月光看着水面,看准了伸网下去,居然真的捞起两条小鱼。
“有鱼。”她开心地提着网转身往回走,却愣在了原地。
火已熄了,大股的青烟冒出来,司徒靖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对着灶口用力吹气,样子完全颠覆了之前的傲娇清高样子。
傅玉珑憋着笑走过去,司徒靖被烟熏得受不了,抬起头用手去抹眼睛。
“别乱抹,把碴子揉到眼睛里去了。”
“刚才火要熄了,我按你说的加了柴可是还是熄了。”
傅玉珑看着他把自己的脸抹了个漆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司徒靖莫名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红妆凝就思断肠 第二百四十三章 唱首曲听
“没事。”傅玉珑赶紧忍住笑,正色道,“你往里塞太多柴了,没听说过人要实心,火要空心吗?”
她蹲下身来,把堵在灶口的柴取了一些出来,又道:“太多了反而会熄,不是什么事都是多了就好的。”
说着她又忍不住笑:“去水边洗洗脸吧。”
司徒靖这才反应过来,用干净的手指抹了一下脸,手指上立刻漆黑一片,爱美如他,顿时十分尴尬,赶紧走到溪边,捧起水来洗脸。
等司徒靖回来时,火已经重新打燃,傅玉珑就着火光清理着捞上来的鱼,去鳞去肚,手脚麻利。
司徒靖很是惊奇,不由地道:“你连剖鱼也会,你真是……”他说不出后面赞扬的话来。
突然发现,这么久来自己一直在骂人打人训斥人责罚人,从未赞扬过人……似乎就和父亲一模一样。
“你是想说我真能干,真厉害,无所不能吗?”傅玉珑一边往准备好的树枝上穿鱼一边道,“没关系,尽管赞,我照单全收,我就喜欢听人说我好话。”
她抬起头来,对着司徒靖一笑,露出一口细白的牙来。
司徒靖被她逗得一笑,又哼了一声:“我不过是想说,看你手脚这么麻利,一定是从鱼市出来的。”
“咦,你也会开玩笑了么?”傅玉珑不以为忤,又呲了呲牙,“虽然你的玩笑讲得一点也不好笑。”
“哼,我为什么要逗你笑?”司徒靖一脸不屑地坐下来,叉着腿坐着,一副老大爷的样子,“你这鱼什么时候能烤好,我饿了。”
“要烤一会呢,你先吃点果子吧,我看了都是可以吃的。”傅玉珑小心地一手一根把鱼放在火上烤。
“你怎么不翻翻?”司徒靖不做事,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提意见。
“翻就能烤好了?”傅玉珑白了他一眼,“等吃的人不要说话。”
司徒靖被她一句呛得瞪眼睛,他突然发现没法对她发火,要是换作别人,早被他命人拖出去暴打了。
他鼓着腮帮子坐着生闷气,但是却真的没再说话。
周围静了下来,只剩下灶内的树干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
司徒靖索性躺下来,双手枕在头上,看着头顶的天空,新月如勾,繁星点点,从来没发现就这样看着星空也是件不错的享受。
“陌上春风初到,杨柳儿青青,杏花儿俏……”傅玉珑突然轻轻地哼起歌来,司徒靖侧过头去,看她手里一边翻动,一边唱,“蝴蝶儿也,捉对儿飞,好不逍遥。我无心看瞧,露水儿湿了裙角,他道月上中宵……”
后面的词再也听不清了,又或者她根本没有唱出词来,司徒靖听着她哼完,这才问:“你唱的是哪里的歌?”
“天生会的。”傅玉珑转头对他调皮地笑道,“对了,你听了我唱的,你也唱一个来我听听。”
“我为什么要唱?”司徒靖又开始耍脾气,“哼。”
“不唱就别想吃鱼。”傅玉珑拿了一支鱼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得意地对他挑眉。
红妆凝就思断肠 第二百四十四章 她要什么
鱼烤的很香,勾起人的食欲,但是此刻她自然放松的戏弄才深深地打动着他。
傅玉珑刚想要说“不唱算了”,却听见身旁边传来了悠悠的歌声。
“一年老一年,一日洠б蝗眨磺镉忠磺铮槐泊咭槐病ⅲ痪垡焕雱e,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他一会咱一会,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
傅玉珑听完,轻轻叹了一口气:“听起来很伤感啊。”
“小时候我娘哄我睡的时候唱的就是这首歌。”司徒靖望着天,淡淡地道。
娘亲终身没有得到过父亲的宠爱,从他记事起,就从未见过父亲迈进过娘亲的房间。
他在娘亲身边长到五岁便被抱走送给了养母照管。
被抱走那天,娘亲声嘶力竭的哭,苦苦哀求,可是没有人理她,没人人管她,任她躺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那一幕一直刻在他脑海深处……从此他再也没见过她。
不久,娘亲就去世了,怎么死的,他也不知道……
他再也没有了想念的人,他想他并不需要这种东西,即使父亲的离世他也无动于衷,第二天便来这里狩猎了。
既然父亲一直希望他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想必也不会在意他做这样的事。
当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旁边的人已经悄然睡着了。
两个人离得不远,头对头的方向,转头就看得清她的脸,因为这一场险情,她脸上的黑颜色有些地方已经消褪了,露出莹白的一片。
之前看她的手就有些奇怪,为什么脸色这么暗沉的人会有一双那么白皙修长的手。
刚才从岩上跳下来,她接住他的那一瞬间,他确定她是个女子。
他索性侧过身,手撑着头看她,真是个奇怪的女人,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的那一种。
女人,说话都是娇滴滴的,软绵绵,穿着漂亮的衣服露出恭顺的眼神侍候好男人或者另外的穿得更漂亮更高贵的女人,如家里家外的丫环姨娘。
而更漂亮更高贵的女人,即使平时里女人们互相算计得你死我活,见到家里的男人也要卑躬屈膝,驯服温顺。
可她那么不同,初见的时候她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后来却又出手救了他,她想要什么?
自己是灞城少主,未来的城主,所有接近自己,讨好自己的人总是意有所图,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也许她的意图也并不单纯,可是……
他并不在意,反而很想知道,她想要什么。
他抿唇得意地一笑,不管她要什么,他都给得起,如果他这个灞城未来的城主都给不起的东西,那普天之下大概也没人能给得起了。
她闭上双眸的时候,白天的那股锐气完全消失了,脸的线条柔和,在月光下,他觉得她斑剥的妆容也那么有趣……可爱。
“看什么?睡!”她双唇微启,说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被她凶了,他也没有生气,得意地挑挑眉,仰面躺下,闭上眼,渐渐的也睡着了。
等他睡着,傅玉珑睁开了双眼,现在是在极不安全的地带,所以随时要保持警惕。
红妆凝就思断肠 第二百四十五章 美的代价
凌晨,司徒靖起来的时候,傅玉珑已经在溪水边梳洗,
她坐在溪边,正把头发绾起来在脑后扎牢,刚洗过的脸在晨光中仿佛娇艳的花瓣,水光天光笼罩着她,风轻轻挽起裙角袖带,飘然空灵,如同山中的神女。
司徒靖看得眼都直了,知道她是女子,却并没想到,她可以美成这样。
“洗漱一下,准备下山。”她一开口,又换了一个模样,冷静从容,认人觉得十分可靠。
“哦。”司徒靖乖乖地走了过去。
在溪边蹲下来捧起冰凉的溪水来洗脸。
“你人缘不太好啊,”傅玉珑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你带来的府兵,似乎并没有上山来……”
司徒靖的眸光渐渐沉下了去,一捧水扑在脸上,冷意仿佛侵入了脑中。
“你父亲过世了?那么如果你也……谁会成为灞城城主呢?”
两个人下山的时候,司徒靖将灞城目前的情况跟傅玉珑简单说了一下,按司徒天龙的意思,接替城主之位的是司徒空。
可是不过两年司徒空旧疾发作,城主之位按序便交给司徒靖。
原本在司徒空葬礼上便要宣读司徒空亲笔书写的将城主之位传给司徒靖的旨令,结果因为司徒靖出来围猎,遇人刺杀,估计灞城里城主府中已经乱了。
“按序应该是二叔司徒仲,不过二叔是庶出,娘亲原是老爷子的通房丫头,比三叔的娘亲地位低许多,所以老爷子也可能把城主的位置交给三叔司徒平。”司徒靖冷笑着道,“不过是谁都无所谓,反正都是一场空欢喜。”
“你这次出来其他人都不知道?”
“三叔的儿子司徒南,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就象亲兄弟一样,是他给我安排的人和马,不然我可出……”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来,眼神变幻不定,狠狠地咬紧了牙关。
这件事,司徒南肯定脱不了关系!兄弟……
傅玉珑看看他的脸色也没再多说,随手递给他一套衣服:“换上,我刚在山上找一个椎夫买的。”
司徒靖心事重重,随手接过就把衣服往身上套,一套之下,突然发现不对,再仔细一看,气得对傅玉珑吼:“你让我穿女装?”
“对啊。”傅玉珑一边自己套那件樵夫的外套,一边不为所动地答,“谁让你长得比我还好看。”
“你!”
傅玉珑使劲系腰带,就算是直接套在自己的衣服上,这件男装也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