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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闹剧,一场好戏(三)
杨国公勃然大怒,国公夫人哭诉责问,太后煽风点火,连安王面上僵冷难看。
一时间,整个屋内只剩况太医低垂着头,心神沉静无波。
况太医眼睑微闪,低垂的视线落在脚下,脑海中却不由回响起前不久,他被素鸢请去欣沐轩的事情来。
本以为是月宁郡主心疾复发,可去了才知,月宁郡主乃是有事交代。此刻此地之事与他毫无关系,他不由地思考起月宁郡主交代的事情来。
让尉迟晔这几日派人盯紧府的举动。可这段时间尉迟大人病发得太厉害,清醒的时间都少,该如何去办呢?
还有一件事,那便是让他了解了解最近几日,连安王府是不是有发生什么大事?
况晋函不着痕迹地瞥了屋内此刻正对峙着的几人,心头些微诧然,听郡主那意思,难不成料到了连安王府的这一幕?
况晋函正在思量之时,屋内冷厉对峙地气氛终于有了松动。
却是连安王重重叹了一口气,满是颓然地挥退了所有丫鬟,一把拉开一旁的衣柜,哐当一声,衣柜的门都因手上的力道坠落在了地上!
落地的声音,“砰”的一声,格外压抑而沉重。
杨国公与杨夫人声音陡然一滞,便见连安王一只手青筋暴露地死死抠在衣柜上,而衣柜中,随意堆着新娘的喜服。
杨国公和杨夫人盯着衣柜的喜服不明所以,太后眼角凛了凛,此刻倒也没有插话,想看连安王准备耍什么把戏!
果然,紧接着,就见连安王从怀中取出一张已经揉着皱巴巴的信纸,递到了杨国公面前,极其愤恨与颓败伤心的矛盾情绪夹杂在嗓音之中,“国公,您自己看吧,这是菁阙的亲笔。”
杨国公面色仍旧铁青,极其不满地从连安王手中接过信纸,待看完,他一张铁青的老脸,从不悦到不敢置信,再到羞恼,最后怒火攻心,噗地一声,竟是呛出一口血来!
杨国公素来在乎颜面,能让他气得吐血的事情,定是颜面丢尽的事情!
“老爷!”杨夫人惊呼一声,扑过去扶住浑身气得直颤的杨国公,“况大人,您快来看看。”
况晋函闻声上前,为杨国公把了把脉,才道,“国公大人这是急火攻心,万万不可动气。”
太后直觉不对劲,这才从杨国公手中取过那一封造成如此场面的信,迅速扫完,她凤目里满是寒冽,面上也写满了质疑。
绝不可能!
太后霎那睨向连安王,却见连安王那双之前还满是犹豫遮掩的眸子里,这一刻斥满了羞愤与痛心夹杂闪烁,矛盾而痛楚,俨然是针对这封信中所写的情绪。
可太后却清清楚楚地明白,这封信里的内容绝不可能,而这一切,不过只是连安王对她的反击手段!
“这……这是真的?”杨国公气得发颤,唇角还余着一丝血迹。
连安王颓然地点了点头,才终于沙哑着声音,徐徐开口道,“本王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昨晚,送完所有宾客回房时,菁……她都还在新房内……我根本没有提防,也没想过她竟会有这样的打算,喝了一杯她递上的酒后,就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桌上就只剩下了她留下的这一封信……以及随意丢弃在地上的喜服。”
说着,连安王目中闪过一丝羞愤之色,最终却又挣扎在柔情之中,只见极度的矛盾之色,“她说她并不爱我,她喜欢上了别人,求我放过他们,让他们能够顺利离开……她,和西殊的随行使臣私奔了!在和本王大婚的这一晚,她竟然和别人私奔了!难道本王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西殊随行使臣!”
说着,连安王也气得气息不顺,陡然大咳起来,面色憋得通红,趁着一双忍痛的赤目,只见悲痛羞愤交杂。
杨夫人见着杨国公看完信就气得吐血,根本还来不及看信中内容,只担心至极,此刻一听连安王所言,立刻大声驳斥道,“这不可能!”
这四个字,正好呵出了太后内心的想法,但这一刻,太后却无法如此笃定的反驳,就算她安排在连安王府周围的暗哨确实没有看见连安王妃出府,她也不能反驳,而杨夫人此话,正好帮了她!
立时,太后宽慰了句情绪激动的国公夫人,才和声提议道,“这怕是有什么误会吧?也许王妃是偷偷藏在府里哪处和老七你开了个玩笑,或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丫鬟以下犯上,污蔑王妃,此时断断不可轻下定论……”
听着太后的宽慰,杨国公和杨夫人的情绪终于稍稍好了些,见状,太后暗中目光一沉,终于丢出最后意图所在的一句,沉声道,“赶紧派人将府里里里外外彻底搜一遍!”她的暗哨根本没有看见连安王妃离府,那么,连安王妃就一定还藏在府里哪处,只要彻底搜查,必定能查出!
连安王低垂着头,情绪大起大伏,听着这话,立时更加悲痛难忍,却强忍着看了杨国公一眼,才道,“大肆搜府,只会将此事闹大,届时,本王也就罢了,杨国公府的颜面往哪儿放!……所以,本王昨夜就封锁了消息,又连夜赶去了西殊驿馆一趟,与西殊大皇子对峙了一番……才发现……跟随大皇子还留在西殊驿馆的使臣中……真的少了一人,那人也留书了一封,大抵和菁阙留书相同……恳切西殊大皇子不要追捕他们,成全他们……”
说着,连安王满目复杂地看了一眼仍被杨夫人握在手中的佛珠,眼中痛楚之色闪烁,“想必,这她一直戴在手上的佛珠,也就昨晚匆忙逃跑之间掉的……”
杨国公刚因太后那番话有所宽慰的面色顿时更加难堪,隐隐气血翻涌,又是呛出一股腥味,杨夫人立时惊慌,紧紧拉着况太医上前,况太医只好取出银针,暂时压制住了杨国公的气血。
连安王满目痛心之色地闭上了眸子,才又接着声哑地道,“经过昨晚和西殊大皇子的讨论,未免事态影响,本王会对外声称王妃身染重病,需深居静养……而西殊大皇子也已经表态,他会立刻派人去追捕偷了他珍爱之物的叛徒……一定会把那二人追回!本王会派人与他一道。”
说道最后,连安王双目殷红一片,绝然的痛心与愤怒交织在那一双红目之中,“本王一定要亲眼看看,她放在心上,甚至让她如此不顾一切的,究竟是谁!”只让人感觉他对杨菁阙用情之深。
见着他这一副极度痛楚的模样,杨国公已然深信不疑,加之连安王所言的之前三番五次的阻挠,切切实实都是想要维护杨府的颜面,杨国公心头也冒出深切地愧疚来……
忍着丢了颜面的愤怒,杨国公这一刻眼中已然没了对女儿的宠爱,只剩下问责的愤怒,睨了杨夫人一眼,喝道,“这就是你管教出的女儿!”
而后,才深吸一口气,向着连安王道,“殿下,老臣也会派人与殿下的人一道,一定要将那不孝之女亲自抓回来,交由殿下处置!”
杨夫人被杨国公如此一喝,面色难看至极,可事实如此,她根本无力反驳,只能红着眼,默不作声。
事态发展至此,太后暗中面色已经彻底铁青,寒冷至极地瞥了故作悲痛的连安王一眼,心知此事已经无可转圜,只能忍着满头怒火,安抚了杨国公几句,才率先离开了。
而瞧着太后愤怒离开的背影,连安王低垂的面上转瞬即逝闪过一道寒光,才又忍着悲痛之色地安抚着仍旧气地发颤的杨国公,派人将杨国公与杨夫人送回府后,他才唇角一勾,满是邪肆狂狷笑意,目色阴沉,眺望向皇城方向,寒冽杀意猎猎蒸腾!
而太后回宫后,威仪的面色沉得滴水,一股森寒的戾气在她眉眼中翻腾,而她,寒着目,只一字一顿吩咐道,“傩娘,让人给哀家死死盯住连安王府,一只苍蝇也不能错漏!她肯定还藏在连安王府!哀家就不信,假的杨菁阙能在连安王府藏一辈子!让连安王府的眼线都给哀家去查!”
而转身回府地连安王却在府中弯转多处,最后走入了院中有着一大颗树的庭院。
摸摸索索叩开一处暗门,其内灯火幽幽,夜明珠镶在顶上,如同白昼。
而在那暗室一处,正坐着假扮杨菁阙的杨菁珞。
一见连安王进来,杨菁珞顿时急切中带着愤恨,咬牙道,“怎么样?气死那老匹夫了没有?”
“吐了几口血。”连安王神色幽沉,甚至带着丝丝邪佞的笑意,一把揽过杨菁珞的腰肢,调笑地勾了勾她的琼鼻,才柔意款款道,“急什么,等到他们追到那私奔的人,才该气到半死。这样,可算出了你心头那口气了?”
杨菁珞愤恨地啐了啐,满腔仇恨,“我不会这么便宜他们那对猪狗不如的禽兽!我也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他们该死,但我不会就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死!我要让他们看看,当初他们费心手段想要保住的女儿,长大了也不过如此下场!畜生的女儿,怎么可以享受人的生活!该死,他们都该死!”
看着杨菁珞似乎陷入到了记忆的魔障中,连安王不由大声唤了唤,才终于柔声开口道,“开始,你们名字如此相像,本王还以为你和杨菁阙是姐妹,只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才会如此恨,但不该对杨国公也有如此恨意才对,毕竟那也是你父亲,可看你这幅血海深仇的模样,怕是和杨府没有血缘关系吧。”
杨菁珞神色陡然呆滞,似乎在回忆过往,渐渐地,神色越来越痛苦,越来越疯狂,最后,竟是抱着头,惊恐地蹲在地上,大喊着,“不要,不要!,放过我们,不要啊!”
“菁珞!”连安王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眸中涌动着少见却真切的心痛与柔情,却一闪而逝地被他藏在深处,而后只和声安慰道,“醒醒,没事了,都过去了……”
待杨菁珞镇定下来,他眼中心痛与不忍之色转瞬而逝,而后眉目沉冷下来,柔着嗓音,徐徐诱导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告诉本王,本王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私奔,既定宿命
杨菁珞怔怔失神的双眸渐渐染回了几分神采,却更深地闪烁着惊恐,即便已经过了十几年,每每想起那事,她也浑身惊颤难宁!
许是连安王的安抚起了作用,她的颤栗渐渐缓和下来,满心只剩依赖地挂在连安王身上,听着那柔柔安抚的嗓音,终于咬了咬唇,开口道,“殿下昨晚从我手上取走的佛珠……可知道作何用处的吗?”
连安王愣了愣,想起方才国公夫人的话来,不由试探地回道,“听说是杨菁阙幼时大病,依靠着佛珠才缓过气,起死回生。”
“呵呵呵。”杨菁珞突然惨烈而难听地笑了几声,眼睛瞪得的,两行泪水却止不住地淌下,她的嗓音忽然低沉地吓人,说的话,却让向来冷静的连安王都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她说,“那佛珠……是用我爹娘的骨头而制……”
她说,“以前,我和爹娘住在一个兹越乡,十四年前,有一对夫妇抱着一个气若游丝的孩子来我家借宿,结果意外发现那孩子竟然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他们起初很和善,可在他们留宿的第二晚,他们去而复返,凶神恶煞地杀害了我爹娘,剃下了我爹娘的十指,串成了那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