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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思索着为何,宣绫靖一边将有关此地命阵、剥夺帝气、气运以及凝洄村落封寂大阵的事情简要地转述告诉了桑莫。
他们二人探讨着阵法,慕亦弦便是沉寂谨慎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而聂成祈神色悲切,让人不忍打扰。
宣绫靖与桑莫探讨良久,二人忽然异口同声地道,“命阵运转之力?!”而后,又同时惊疑地看向了聂成祈。
聂成祈感觉到锁定在他身上的异样,这才有些怔然地抬起头来,而此刻,宣绫靖这才发觉聂成祈整个面色隐隐有些发黑。
慕亦弦迅速将聂成祈拉离了冰棺,而那冰棺内骤然汹涌起一股滚滚的红烟,隐隐似乎还传出阵阵咆哮声!
那红烟不顾一切地向着被慕亦弦拉远的聂成祈冲去,却被护阵弹了回去,红烟越发在冰棺内翻腾咆哮,恨不得将聂成祈一口吞下。
这灵虫,竟然还妄想反扑!
宣绫靖狠狠睨了那灵虫一眼,借着这灵虫的出现,宣绫靖与桑莫也终于确定了他们的推测!
她记得,师父之前也说过,风引穹这命阵,要借灵虫的吞噬之力,才能更好的促进命阵的运转,夺取他们身负的帝气与气运之力。
可如果,这灵虫的吞噬之力,也需要其他之物激活促进呢?
否则,这灵虫为何会对聂成祈如此渴望,明明已经离开了它的幻境空间,竟然还试图从聂成祈身上夺取生机!
此地的命阵明明只对身负帝气气运之中有夺取之力,可聂成祈竟然也能感觉到异样的夺取之力,就只能说明是这灵虫在暗中搞鬼了!
桑莫沉声开口道,“看来,长公主所说的这命阵,就是依靠祈王殿下的生机来促进其运转的了!”
宣绫靖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才忽然眉眼一凛,沉声道,“先将祈王送离此地?”
桑莫顿了顿,才又点了点头,“祈王不离开此地,怕是这命阵无法阻止!”
“好。”宣绫靖见桑莫同意,这才露出一丝笑容,看向了慕亦弦,不用言语,慕亦弦便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这样的大阵中,强行驱离一个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就算慕亦弦不懂阵,也能猜测一二,更何况当初在即墨郡的控心之阵中,桑莫便曾经将他强行驱离过阵法。
“小心些。”慕亦弦并没有阻止,只淡淡叮嘱了一句。
宣绫靖点了点头,这才示意慕亦弦将祈王带到她与桑莫中间。
当初即墨郡的控心之阵,只需桑莫一人便能够强行驱离一人出阵,但此地阵法之高深,非他们二人合力不可!
叮嘱祈王离开阵法后,小心照料自己安全后,宣绫靖与桑莫便同时耗损心血之力,开始绘制阵法。
眼下,命阵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阵法,甚至就算是在这真实一界,他们也感受不到多少阵力存在,只能如此赌上一把了!
阵图绘制完毕时,宣绫靖与桑莫同时一滴心血落在聂成祈的掌心,聂成祈便从这阵法之中消失了踪迹!
聂成祈消失的同时,冰棺内传来一阵重重的咆哮与轰鸣,震得整个冰棺表面都在轻微嗡鸣!
而整个洞穴内,更是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厉吼,“废物!”正是风引穹的声音!
“继儿,放弃吧!”紧接着,更是传来她师父悲悯却又无奈的声音!
而同时,整个命阵的反噬之力一瞬向着宣绫靖与桑莫袭来,二人一声痛哼,同时吐出一口血来,更是面色惨淡苍白至极,甚至连盘膝坐姿都难以为继,统统向后倒去!
慕亦弦匆忙将宣绫靖接入怀中,同时也扶住桑莫的摔倒之势,将桑莫放稳在地,他才眉眼沉抑地盯着宣绫靖苍白虚弱的面色,一边强行渡气,一边关切问道,“好些了吗?”
宣绫靖躺在他怀中,直觉一股阔别许久的熟悉感与温暖渐渐涌了上来,让她情不自禁勉强地勾出一抹安抚地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先前在灵虫幻境内,她便已经耗用过一次心血之力,此刻接连损耗,自是虚弱至极,此刻,她已然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好在桑莫比她情况稍好,只是面色亦是苍白至极,但此刻却已经自行坐了起来,深吸了口气,才断断续续地道,“长公主、东帝,现下可还能感觉到夺取生机之力?”
慕亦弦紧紧搂着宣绫靖,只有他自己知晓,看着宣绫靖这幅虚弱的模样,他的双手有些控制不住的轻颤。
上一世,她跳崖而亡,这一世,她曾在他怀里生机断绝,这一幕幕在他脑海里反复闪动,只让他心有余悸。
情不自禁地,慕亦弦紧了紧搂着宣绫靖的手,恨不得将这娇弱的身体揉入骨血之中,好好护在怀中。
宣绫靖自是感觉到了腰肢那微微收紧的力道,疑惑地抬眸,对视上那双幽幽如潭的双瞳,不禁怔住。
那双眸子里,全全倒映着她的身影,瞳孔微缩轻颤,是她从未见过的害怕与余悸,仿若她会再一次消失。
怔怔片刻,胸前间酸涩陈杂,让她眼眶情不自禁一阵温热,她极力压了压,才勉强一丝笑容,探手抚在慕亦弦那俊朗的眉宇,柔柔道,“别担心,我没事。”
慕亦弦情不自禁回手握住那一只按他眉宇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入心口,才让他感觉到这一世的真实。
他,真的找到她了!
宣绫靖感觉到手掌传来的痛感,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痛,反而满心温暖与感慨。
待得慕亦弦松开她的手,她才又将方才桑莫的疑问重提了一遍。
慕亦弦细细感觉了一番,才道,“正在减弱。”
桑莫本是有些疑惑又感慨地瞧着这相拥一处的二人,蓦然听到这句回答,才连忙敛回神思,忙得道,“哦……太好了!长公主,我们赌对了!”
慕亦弦眉峰里却忽然浮现几分凉凉的冷冽,沉沉盯着宣绫靖。
不用他开口,她也能明白他那担忧与责怪之意,他们竟是在赌,竟没有事先告诉他并无把握。
宣绫靖只好讪讪地勉强笑了笑,不禁感叹,好在她此刻没有力气说话。
……
而在宣绫靖与桑莫将聂成祈强行送离的同时,身处幻境层面的闻人越,也正在想办法破除幻境。
而此时,在这大红冰棺内,亦是如同宣绫靖他们那真实一界一样,红烟翻滚咆哮,甚至比之宣绫靖那一层更是凶猛而剧烈!
整个本就在震颤的洞穴,因着这冰棺内的轰鸣与咆哮,更加簌簌地砸落着石块与灰砾。
闻人越头发已然灰败地再无一点生机,就连面色都已然黯淡无神,此刻正被惊楚等人扶着,才足以堪堪站立。
他的唇角,还残留着未能擦净的血迹。
整个洞穴已然要塌了一般,大块大块的石头往下砸落着,可却又如同幻象,无法砸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
冰棺内的红烟狠狠地翻腾着,恨不得想要冲出那冰棺将闻人越生生咬碎!
惊楚扶着闻人越一枚一枚拾起地上摆布在冰棺几角的铜钱,那铜钱上,还残留着浓浓的血气,似乎,还有极重的怒意煞气。
闻人越刚一拾起铜钱,又是噗的被反噬的吐出一口血来。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惊楚忙得将人牢牢扶住,才惊疑道。
闻人越此刻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微微地摇了摇头,才颤颤地将铜钱与龟壳缓缓收入怀中。
沉默地休息良久,他才艰难地叮嘱一句,“此界正在消退,小心些。”
惊楚众人瞬间全神警惕起来……
第二百五十章破除,烟消云散(一)
“师兄?”
宣绫靖本在与慕亦弦和桑莫讨论着方才所听见的风引穹与师父的对话,可忽然,身边刷刷出现了许多人影,正是她先前正担心的师兄一行。
宣绫靖打量了一眼闻人越的面色,不由更是惊疑担忧,此刻阿越师兄的情况明显比她更显狼狈。
她休息了片刻,又借着慕亦弦的渡气,堪堪恢复了说话的气力,可阿越师兄明显是靠着惊楚的搀扶,才能堪堪坚持。
宣绫靖不由看向惊楚,问道,“你们方才做了何事?师兄怎么会如此虚弱?”
惊楚先是看了慕亦弦一眼,而后才回禀道,“方才我们好像是身处幻境,是西殊太子殿下全力破除了幻境。我们才得以来到此处。”
宣绫靖这才看向闻人越,却明显能感觉到闻人越损耗心力比她更多,不禁皱了皱眉,担忧道,“师兄,你怎么破的幻境?怎么损耗了如此多心血,你生机本就已经损耗过多了……”
闻人越勉力地笑了笑,“没事,那幻境太过奇怪,寻不到破绽,我只能以风水之法,了那唯一感觉异样的冰棺,才得以破除。”
风水之术?
宣绫靖微是一愣,旋即脑海里划过一道亮光,不禁恍然大悟地畅然笑了笑!
周遭一众尽皆疑惑地看着突然发笑的她。
宣绫靖这才敛了敛笑意,解释道,“这冰棺乃是命阵的阵术运转之力所在,而其源,却是攫取自南乔祈王,方才,我与桑莫强行将聂成祈驱离了此阵,那冰棺失去源力,命阵自然会弱上许多。”
宣绫靖尚未说完,桑莫已然了然地点了点头,叹道,原来如此!
宣绫靖笑了笑,这才又继续道,“先前我还在奇怪为何我们送走聂成祈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就连那冰棺内的灵虫都没有拼死一搏,却原来,竟是阿越师兄无意中了它,才让我们顺利无扰地完成了计划!”
慕亦弦淡淡点了点头,视线却缓缓又落到了那冰棺之中。
而此刻,那冰棺内,红烟似血,滚滚翻腾汹涌,狠狠地撞击着冰棺上无形的阵法壁罩,越来越!
最后,却忽然停了下来,依稀浮现一张妖冶的面容!
神色狰狞、张着血盆大口,恨恨地死死盯着慕亦弦,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如同熊熊火苗在里面肆虐。
慕亦弦双眸乍然透出金芒,如同先前被那灵虫吸引入幻境一样!
这灵虫竟然还不放弃,还要在临死至之际再拉一个陪葬的!
宣绫靖本就被慕亦弦搂在怀中,此刻最先发觉慕亦弦的异状,不禁猛的抬手,想要挡住慕亦弦的视线,却被慕亦弦忽然抓住手腕,而后,递给她一个放心无恙的眼神。
慕亦弦视线微垂地瞧着她,唇角仍是淡淡的沉冷之意,可宣绫靖却似乎能看到一丝浅浅的笑意,似乎再说,相信他。
宣绫靖视线定定地仰头看着他,茵茵水眸里,流转着浅浅温柔的光泽,无声,却更似有声,她唇角微勾,笑靥清宁,浅淡却芬芳。
她反手握住被慕亦弦抓住的手,二人双手交握,无需多言的情谊,在二人的气息与眼神间,默默交融。
慕亦弦缓缓闭上了双眸,气息霎那寒冽至极,猎猎鼓动,可离他最近的宣绫靖,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反而有一股温和的气脉顺着背后那撑着她的手流转在她四肢百骸里,温暖着她。
而等他再睁开眼眸时,他眼眸里的金色已然褪去大半,在黑色与金色之间不定地闪烁着,像是在斗法一般,时强时弱。
宣绫靖不禁紧了紧握着慕亦弦的手,手心隐约沁出了一丝冷汗。
相信是理智镇定的一回事,担心却又是情不自禁的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