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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阵法的户外阵眼,她按照长公主的吩咐,全部摆放完成。
而户内,库房之中的阵眼,自然是由长公主亲自摆放。
从她踏入空庭,站在两名侍卫的视线之内,却完全不被察觉之时,她就知道,长公主所要布置的这个一叶障目的幻阵,已经完成了。
这,就是长公主震慑天下的阵法术数!
宣绫靖不动声色地回过头来,似在搜寻地上的物件,可那两名侍卫却丝毫不知,在他们与宣绫靖的中间,在宣绫靖的对面,在宣绫靖面前的那一个花瓶后面,光明正大的站在一位与宣绫靖穿着打扮完全相同的人。
未时三刻,到了。
宣绫靖忽的抬眸再次看了一眼对面回廊,光影中,一袭深蓝锦服,白色云纹绣边,肆意不羁,竟也当着两名侍卫的面,大摇大摆,不紧不慢而来。
来人,正是与她未时三刻有约的尉迟晔。
而尉迟晔所走之路,竟然与素鸢,完全相同,但他却停在那两名侍卫面前两三步之遥,姿态随意悠闲。
素鸢诧异地看了一眼尉迟晔,有些惊讶尉迟晔竟也知晓长公主所布之阵,随后却在尉迟晔挑眉得意的视线里,淡淡回过眸来。
宣绫靖与素鸢对视一眼,素鸢拉住宣绫靖的手,两人飞速一动,已是互换了位置。
而那守在门前的两名侍卫只觉眼前好似突然一花,却又毫无异样。
素鸢站在宣绫靖方才的位置,担忧侍卫从面上发现换了人,便是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去,如同宣绫靖之前一样,垂头,在地上、案上、箱子上,四处挑选东西。
而宣绫靖则是迅速沿着素鸢前来走来的路线,与尉迟晔在门口碰面,继而两人都是原路返回到对面的回廊处。
又趁着那两名侍卫盯着库房内的素鸢,两人迅速越过回廊,离府而去。
第三十五章暗门,再行布阵
低矮刚够一人之高的暗道中,借着火把微弱的光芒,两道人影迅速前行。
前方一人略高一些,举着火把,虽是快步而走,但却没有几分紧张,反而嗓音随和,似赞似叹,“阿玦妹妹,五年未见,你这变化,惊若天人啊。”
这两人,正是借由一叶障目阵,骗过两名侍卫,光明正大、大摇大摆从平北郡王府库房内溜出的宣绫靖与尉迟晔。
“家国动乱,谁又不变?”宣绫靖却没有反驳。
尉迟晔稍有一顿,似有同感,沉默片刻,脚步忽然一顿,再开口,嗓音中是按捺不住的担忧,飘散在这幽暗的暗道中,格外沉重。
“长公主待你至亲,更是因为担忧你的身体,从不让你参与这些……若非别无选择,长公主定不会让你参与其中,阿玦,你坦言告诉我……长公主,是不是……出事了?”
宣绫靖脚下步伐不由因为尉迟晔的敏锐而一顿,幽暗的光影里,尉迟晔根本探不清她的面色。
沉默无声无息充满了整条暗道。
片刻,空旷悠长的暗道里,才突然响起一声轻若尘埃的轻笑,“阿晔哥哥,你胡思乱想什么呢,长公主若是有事,这些计谋阵法,我可布不来。”
继而,便是悠长的沉默,只余下急速的脚步声。
良久,那脚步声才又稍有停顿,随后,才再次响起尉迟晔的声音,“也是……不过,如今在边境已经张贴了长公主的画像,甚至开始往境内张贴,长公主的安危,一定不可大意。”
听闻尉迟晔之言,宣绫靖脑海里忽的浮现她吐血那晚,被慕亦弦抱入房中的情景,又浮现慕亦弦拿着那张画来向她确认时的森寒与冷漠。
顿了顿,宣绫靖才幽幽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放心。”
“北弥已经破城月余,皇上……也收到了消息,通过九伶楼探寻数次了,想要得知长公主的安危。可长公主自从那次命令九伶楼搜寻那女子之后,就再没有联系九伶楼,阿玦,皇上十分担心长公主的安危,若长公主再不回信,只怕暗卫拦不住皇上,皇上会冒险前来东渊了。”
宣绫靖顿时一怔,小皇弟匆匆登基后,便被她因为担心日后行踪暴露,而提前强行送离北弥,以至于刚刚尉迟晔提到皇上一词,她下意识的未曾反应过来。
待明白尉迟晔话中的皇上所指,宣绫靖才暗暗叹了一口气,重回三年前,与慕亦弦的爱恨纠葛,“她”的尸体,蔺翔的出现,加上她被困宫中为质,来到东渊的这短短几日,事情实在太频发,才让她顾不上小皇弟的担忧。
此刻尉迟晔提及,她也知晓,此事,确实不容拖延。否则一旦小皇弟的踪迹暴露在慕亦弦视线中,她的所有行动,都会投鼠忌器。
而且,慕亦弦如今已经拿到了她的画像,小皇弟若是来了东渊,看到那些告示,只怕更加担心她的处境,不愿再听从她的安排,在外游历。
“我会尽快转告公主的。”
话音落,两人才又沉默的继续快步而走。
不多时,悠长的暗道终于走到了尽头,他们二人停在一处墙壁前,而在这墙壁交汇处,还有另一条暗道向外延伸,不知通向何处。
宣绫靖走近那石墙,敲了敲,仔细着听了听,才拧着眉,叹道,“确实差点时间。”
尉迟晔点点头,点出一块石墙,“这暗门的石材是从别处匆忙运来,这已经是最接近的重量了,可仍是差些火候。”
宣绫靖再次敲了敲暗门,眸色幽沉,闪烁着思量之色。
这暗门所用石材乃是沉水石,与墙体极为贴合,一旦布置,从外根本很难看出有暗门,甚至需要特殊的巧劲,才能将此门打开。但却有一个缺点,那就是……需要时间。因为这种材料会吸收空气中的水分,而越来越沉,时间越久,就会越沉,如果按照她的计划,这暗门,此刻应该重逾千斤。
但眼前这道暗门的重量,若要到千斤,只怕至少还需一个月。
她等不了那么久。
宣绫靖眸色越发深晦,甚至溢出丝丝寒凉。
沉吟片刻,陡然开口问道,“东西,都放置好了?”
“嗯,一切都已经按计划布置妥当,就剩这暗门的重量,还需时日。”
宣绫靖眸中幽光乍然一闪,将尉迟晔举着火把的那只手拉得近些,才迅速从腰间束带中取出先前所藏的宣纸,迅速展开。
“这——”尉迟晔看清那宣纸上的笔迹以及看不懂的术式,顿时一惊,“公主的……阵法?”
“嗯。”宣绫靖点头,“这五年,我伴在公主身份,也跟着公主学了些,已经能够辨认一些简单的阵法,公主说此阵只要将阵眼位置放正确即可。不过首个阵眼的位置却需要根据暗门的现有的情况而确定。”
“怎么确定?”尉迟晔看着那些奇怪的术式,却是完全不懂。
宣绫靖却并未再回他,反是直接取过尉迟晔手中的火把,更是凑近了些暗门,仔细观察起来。
随后,竟是不管不顾尉迟晔在旁,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对应宣纸看了看,口中迅速自喃,衍算了些什么,才终于拿起石子重重在暗门一处画了一个圆圈。
暗门上,清晰的留下了一道印痕。
首个阵眼一定,宣绫靖再次对应宣纸一看,随后飞速在暗门上又是紧接刻画了数个圆圈。
待画完,才将手中石子一丢,将另一张藏在束带中的宣纸一同取出,放在火把上,全部烧为了灰烬。
“你取七块复水石嵌入我所画的几处。迟则生变,一天的时间,足够了。明日傍晚,直接施行计划。计划完毕后,毁掉这门。”
“是。”尉迟晔下意识的应承,用的却是听命上位者的言语。
简短的话音一落,尉迟晔陡然心下一惊。
方才云夕玦那短短几句话,竟然有一种让他近乎臣服的气度,像极了……长公主!
尉迟晔飞速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心中的震惊。
……
原路返回,尉迟晔将宣绫靖送回回廊处,便迅速离开。
库房内,素鸢假扮着她,仍旧低头在挑选,那守卫门口的两名侍卫完全没有发现半分异状。
唯独,库房门口确确实实多了一些机关类的玩物,并且状似无意地将库房内的一处阵眼遮挡围住。
宣绫靖了然地抿了抿唇,压下唇角隐隐泛起的笑意。
这个一叶障目阵,入阵之处只有两个阵眼,一个是回廊处的那一个花盆,另一个,则是库房内被素鸢有意围护的花瓶。
而只有通过这两处阵眼,才能闯入她所布置的阵中。素鸢故意遮挡,只怕是担心侍卫无意间闯入。
宣绫靖迅速跨过花盆,走到那一处花瓶之前。
素鸢敏锐的察觉周身气流的变化,猛的一转视线,待看见仍旧站在门口的两名侍卫时,才迅速松了一口气,飞速掉头,走到了那一处花瓶前。
手状似无意地撑在花瓶上,她的眼前刹那就出现了宣绫靖的身影。
两人再次迅速换位,宣绫靖便又不留痕迹地回到了库房之中。
而素鸢,飞速原路返回,又将回廊上的花盆纷纷摆回了原位,才迅速离去。
依稀,似乎又听到那侍卫嘟囔一句,“哎,这天怎么感觉又变亮了啊……”
第三十六章书信,尸身消息
申时三刻,宣绫靖终于灰头土脸地从那杂乱无章的库房里出来。
指了指堆积在库房门口的大箱子,吩咐他们开始搬。
其中一名侍卫连忙去茶亭将其他侍卫统统唤来,开始搬运。
宣绫靖瞧了瞧紧跟而来的两名宫女,随后目光落在从内院小径穿过而来的素鸢身上。
“小姐,热水已经备好了,这东西让侍卫们慢慢搬,您这一身灰尘,还是先去沐浴一番吧。”
宣绫靖瞧了瞧,点了点头,一点那名唤清荷落霜的两名宫女,便是带着一同向内院走去。
太后既然特意指派她们二人一同前来,想必早有担心侍卫进不了内院。
既然太后派人盯着她,那她便方方让太后的眼线盯个够。
眼见为实,有时候,却更能掩人耳目。
温房,便是皎卿阁沐浴的房室。
素鸢兑好了水温,连忙为宣绫靖解衣。
而宣绫靖则借口不喜外人在场,只让那两名宫女退到屏风之外,并未屏退到屋外。
隔着屏风,依稀便能看见内外两侧的人影。
见此,那两名宫女便也没有异议,毕竟月宁郡主并未将她们屏退至屋外,分明已经给足了太后尊重。
泡在水温正好的浴桶里,宣绫靖才终于稍稍放松了心神,回想起暗道中尉迟晔的提醒。
小皇帝正担忧着她的安危,她必须要尽快传信给九伶楼。
一旦等回了宫内,所有的传信消息,都会经过尉迟晔的耳目,那么,她竟然能在宫中拿到长公主的手信未免太过奇怪。
能不引起尉迟晔的怀疑,还是尽量不要。
只能在回宫之前了。
定下心来,宣绫靖水眸微凝,不动声色地向着素鸢招了招手,示意素鸢附耳过来。
紧接着,便传来素鸢极为愧疚的惊呼,“啊!小姐,都是奴婢不小心!”
宣绫靖尚未回答,候在屏风之外的两名宫女亦是急忙出声,“郡主,发生了何事?”言语之急切,只差冲进来。
宣绫靖连忙安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