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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无忌惮的用箭矢袭扰自己了。
可是,孟达率领的益州军足足有五万多人,即便是听到孟达的呼喊,调转射击方向的人不可能是全部,但依旧有近万人在各级将官的带动下,对赵虎等人发起了箭袭,近万根箭矢漫天散射而来,使得每名天归军精锐,几乎同时都会受到两支利箭的袭扰,在奔驰的马背上,既要保持冲锋时凿穿的队形,还要用武器拨打射向自己的箭矢,即便是以天归军的精锐程度,也不可能一点损伤都没有。
在一片利刃刺破身体的贯穿声中,近百名天归军精锐的身体都被兜头射落的箭矢刺穿,这还多亏了他们身上穿着坚固的浑铁明光铠,惯性比较小的箭矢在刺穿两层的明光铠之后已经失去了杀伤力,仅仅是嵌在了天归军精锐的铠甲上,刺破了他们体表的肌肉而已,只有一些运气实在不怎么好的精锐,被落下的箭矢射中了没有铠甲掩护的面部,或者是因为从高空落下的箭矢自身携带着巨大的惯性,超出了明光铠的承受范围之内,才被射落与马下。
在顶过孟达所部的一轮抛射之后,赵虎等人借助着坐下战马的速度,已经杀到了严颜所部的眼前,让孟达再次用箭矢进行阻击的算盘落到了空处。须知,天归军坐下的战马,那可都是元起花费了大量的财力购买来的良马,为了给麾下的四支精锐配备精良的武器铠甲和战马,元起几乎把太始商会和上官氏商会都要搞破产了。
当然,元起的付出是有显著的回报的,就像现在,天归军精锐们的战马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载着各自的主人迅速脱离了孟达所部的射程,避免了这些精锐们没箭雨射杀的可能。要知道,这些精锐,每一个人都是元起花费了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每战死一个,都会让元起感到心疼无比,他们可都是百战精英,是精锐中的精锐,就算是死,他们也不应该这样憋屈的死去,而是应该牺牲在冲锋的道路上。
在看到部下的损伤之后,一向沉稳的赵虎禁不住怒了,抡起破日枪,一枪刺向眼前的严颜,口中怒喝道:“纳命来!”
严颜冷笑一声,抡起大刀向着赵虎的银枪砍去,想一刀劈开赵虎的银枪。尽管严颜先前已经见识到了赵虎的武艺,知道他身手不俗,但决然没想到赵虎的武艺会高超到这个程度,刀枪刚刚相撞在一起,甚至还没有撞实,赵虎手中的银枪诡异的一个伸缩,竟然在转眼之间避过了严颜的大刀,闪电般向着严颜的咽喉刺去!
直到此刻,严颜才发现自己轻敌了,长久生活在益州,在这块地盘上,严颜已经习惯被人称为西川第一勇将了,十余年间,这块金字招牌从未倒下,造就了严颜无人可以撼动的地位,却同时也让他滋生出了轻视天下英雄的心理。
惊怒之下,严颜瞬间收起了原本轻视赵虎的心思,变得全神应对了起来。手中大刀急忙横向一拉,间不容发的挡在了自己咽喉前半尺的地方,堪堪将赵虎这神鬼莫测的一枪挡了下来。
感受着赵虎枪尖上传来的巨大力道,严颜不由得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山匪!你究竟是何人?”
赵虎冷冷的看了严颜一眼,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赵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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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遗诏
“赵虎?你是赵虎?!”严颜吃惊的问道。
赵虎一摆银枪,枪尖隔空直指严颜的面门,喝道:“既知我名,还敢阻拦否?”
严颜哈哈笑道:“你便是赵虎又如何?老夫难道还怕了你不成?来来来,再与老夫大战三百回合!”
赵虎闻言大怒,也不答话,手中银枪一拧,径直向严颜刺去,枪枪不离严颜的面门和咽喉要害,大有一枪将他刺于马下的架势。严颜挥刀和赵虎战在一处,越打越是心惊,他完全不理解赵虎为什么用出这种招招拼命的招数,可以看得出来,赵虎在一枪枪的急攻中,根本不顾自身的防守,只想着尽快将自己斩杀。
另一边,看到赵虎和严颜的打斗短时间内不可能分出胜负,张龙心中顿感焦躁,时间不等人啊,现在每多耽误一刻,元协就向死亡更靠近一步。心念电转之间,张龙当机立断的接过了天归军的指挥权,凤凰枪向严颜身后的一万轻骑一指,大喝道:“随某杀过去!”
天归军之所以被称为燕军中的王牌精锐,称为精锐中的精锐,除了他们本身超强的作战能力和全面的作战技巧之外,对战场的判断也是他们擅长的领域,只有对战场的形势有着最清楚的认知,他们才能保护好元起的安危。所以,当张龙要求他们冲杀过去的时候,他们在心中略一盘算,便认可了张龙的这一战术,略微伏底了身体,斜举着斩马刀,跟在张龙的身后,向那一万名益州军轻骑冲杀了过去。张龙并不是他们的统帅,本来是没有指挥他们的权力的,但张龙正确的判断,却赢得了这些精锐们的跟随。
在张龙的带领下。近五千名天归军精锐就像是下山的猛虎,冲进了一万益州军轻骑的阵营中。天归军精锐都是历经了无数次血与火的考验,才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百战精锐,因此,同门以集体为单位,彼此携手并肩,一起闯过了无数的难关,这就使得他们彼此之间的那份兄弟情义、战友情谊,甚至比和自己的家人还要亲密,每一名精锐的战死。都会激起他们心中无穷的斗志,刚才被益州军射杀了近百名兄弟,这早已让他们急红了眼,手中斩马刀挥砍的也就变得格外有力,每一次挥砍,都会收割走一个益州军轻骑的人头,他们要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刚刚那近百名战死的战友。
而益州军轻骑们,无论是从精锐程度上。还是从装备的精良程度上,甚至是在战斗意志方面,都被天归军狠狠地甩出了几条街,根本就不是天归军的对手。更何况他们的主将严颜还被赵虎拦住厮杀,使得他们顿时变成了没头的苍蝇,失去了统一的指挥,让他们的战斗力变得更加低下。
相反。张龙却起到了临时统帅的作用,一边厮杀,一边指挥着天归军精锐们。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及时做出相应的调整,始终保持着天归军们是一个整体在作战。两相比较之下,益州军轻骑就像是一盘散沙,毫无组织,完全是被动的以小队为单位,拼凑在一起作战。打个比方,这些益州军和铁链差不多,每一个小队组成的环节,都足够坚硬,可惜的是,他们却不能形成有效的呼应,在这条铁链上,每个环节之间,都像是用麻绳串联起来的一样,脆弱不堪;而天归军精锐们则像是一柄坚实的铁锤,在张龙的指挥下,专门挑益州军那些串联有问题的地方猛锤猛打,瞬间就将益州军这条铁链分散开来,变成上百个各自为战的小团体,任凭天归军精锐们,用他们手中锋锐又沉重的斩马刀,带起一蓬蓬鲜血,带走一条条性命。
张龙经过短暂却激烈的厮杀,已经浑身是血了,他的盔甲和凤凰枪上,到处可见殷红的血迹,这些血迹,全部都是益州军们留下来的,是张龙奋勇当先的最好证明。一枪挑飞眼前最后一名益州军轻骑,张龙顿时感到眼前一空,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杀透了重围,对益州军完成了一次凿穿。兜转战马,张龙向着后面的王密高声呼喊道:“顺着某凿穿的通道快走!”
王密闻言,没有丝毫的犹豫,左手反手搂住背上奄奄一息的元协,右手运剑如飞,当先向着张龙开辟出来的通道中奔去,偶尔有从天归军的截杀下漏过来的益州军,王密手起剑落,轻易的便送他们归西了。
在王密身后,皇甫初带着一众朝廷大员紧随其后,这些人可都是朝廷的重臣,就这样让他们不明不白的死去,那就足够让元氏蒙羞的了,因此皇甫初在前进的过程中,不停地对这些人中的武将呼喊道:“王将军,张将军,守住左翼;魏将军,步将军,去右翼协防;宋习将军,带上你的人,去帮助燕军挡住益州军……”
在皇甫初的呼喊之下,四十余名朝廷官员,紧密的协作着,武将们分别守在左右两侧,协同天归军精锐们保持着通道的畅通,而那些只会动脑子,却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们,则是紧紧地站在中间,相互搀扶着,加快速度向张龙的方向跑去。
在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尽管张龙、天归军精锐以及皇甫初等武将们,已经是尽全力保护那些被围在中间的文官们了,可是在这样纷乱的战斗中,谁也不能保证一点漏洞都没有。一些极少数的益州军,最终还是穿过层层防护,来到了这些文官们的面前,当益州军们看到这些文官衣着光鲜的时候,心中杀意顿起,益州军们在泰山的蛊惑下,一直坚定地认为眼前的这伙人是山匪,见到山匪们穿的衣服这样光鲜、名贵,益州军们自然是愤怒难平。这需要掠夺多少人家,才能集体穿得起这样的衣物啊?于是,穿过防护的益州军们,向这些朝中大员、他们眼中的山匪举起了屠刀,劈头盖脸就是一阵乱砍,站在靠近外围的文官们顿时被砍得满身是血,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见到这一状况,皇甫初怒喝一声,拔剑奔了过来,奋力斩杀着那些漏过防护的益州军。尽管皇甫初已经年过七旬。再也不复当初巅峰状态之时的武勇,但毕竟他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虽然没有黄勇、严颜那样越老越妖,可解决眼前这些无名小卒,倒也没什么难度。再加上附近的武将们赶过来帮忙,很快便将那些对着文官们挥剑的益州军全部斩杀了,可惜的是,在刚才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依旧有十余名文官倒在了血泊之中。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皇甫初咬着牙思量了一个眨眼的时间,当机立断的喝道:“能爬起来的都坚持着跟大部队走,不要去管倒地不起的人了,注意保持队形。加快速度冲过去!”皇甫初的这个决定也是相当的无奈,一边是同朝为官数十载的同僚,另一边是当今的天子,皇甫初只能做出弃车保帅的决定。
对皇甫初的这一决定。守护在四周的武将和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文官们,都没有发表异议,默默地接受了皇甫初的命令。加快脚步向着张龙的方向跑去。尽管在倒地的那些人中,有他们多年的老友,也有他们的亲人,可他们却不能停下脚步去帮助那些人,否则的话,不但自己的性命难保,还会牵连到整个队伍,延缓冲出通道的速度,要是因此耽误了对元协的救治,那他们可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了。
张龙开辟出来的通道,只有短短的百步距离,可是在这百步之内,包括皇甫初在内,这些朝廷的要员们,行走的却是十分艰难,这是他们有生以来最近接死亡的一次,随时都有可能被漏过来的益州军挥刀斩杀,似乎这百步的距离,比他们数十年的人生全部加起来,还要漫长许多。这是一次严峻的考验,也是一次蜕变的洗礼,相信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这些平日里自视甚高的朝廷大员们,都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升华,前提是,他们必须要在这个纷乱的战场上存活下来。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他们距离张龙越来越近,这也意味着他们离安全也就越来越近了。终于,王密挥剑劈死了两名上前偷袭的益州军,背着元协第一个冲到了张龙的身边,脱离了那条随时可能丧命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