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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衍想了想还是把那鲤鱼精带回了房间,刚一放开禁制,那货就捂住胸口缩在床脚,小脸一片惊惶的小声说:“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没想到你是这种道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道士!”
甄衍闭眼吐纳了几下,再睁眼时又是一片清明,他自小定力非凡,区区小妖怎会乱他定力。他慢慢扯出一个笑容,想着这鲤鱼精好歹是个雌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些软话总是好些的,走到床前正要开口,那只鲤鱼精又开始又喊又叫满床打滚,拉都拉不住,甄衍忍无可忍一个甩袖,那货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甄衍楞了一下,鱼,可以翻白眼的么?
鲤鱼精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她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于是叫醒了打坐的甄衍,说:“那啥,你在玷污我之前,能不能让我吃点东西,那事太消耗体力。”
甄衍本来很高兴她醒了也未闹腾,听见她说的话后又把自己的话否认的渣都不剩。他已经放弃了跟这只鲤鱼解释他并未想怎么样,能让她安分不闹腾已是万幸。于是起身掸掸袍子准备去给她拿点吃的,就听见床上的人说:“别忘了拿云片糕!”甄衍愣了一下,开门出去。
甄衍很快发现那只鲤鱼精在吃东西的时候心情格外的好,并且只吃云片糕,其他的碰都不碰。待那只鲤鱼精吃饱喝足躺在床上揉肚皮之时,甄衍慢慢开口:“刘府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那鲤鱼精闻言有些心虚,嗫嚅了半天,“那个刘蓉好坏的,总是欺负琪琪,琪琪一生下来就没有娘亲,好可怜的……”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琪琪的云片糕是这世界上做的最好吃的!”小脸义正言辞,仿佛在维护信条一般。(鲤鱼精:没错云片糕就是神。)
这只鲤鱼精虽是妖精,修的却是仙道,也并未做过任何损人性命伤害功德的事情,是以身上的妖气并不重,心地也算是纯良,害那刘蓉想来也是心性顽皮,想及此甄衍放心了,“那刘琪是皇后命,即使此时困窘,日后也是要一世荣华的,你若做的太过分,反而会坏她命格。明日我开坛做法,你便收了你的法术。”
那鲤鱼精颇为愤愤不平,正想开口拒绝,眼睛一瞥看见甄衍袖子里结印的手势以及脸上危险的笑容,她悄悄的咽了口口水,认怂了。过了会儿,鲤鱼精左顾右盼的说天快亮了她要回水里去,不然会变成鱼干,甄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出门端了个木盆回来,指着盆对她说,你就在这里睡。鲤鱼精见计谋被破,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嚷嚷着说肚子痛要出恭,在看见甄衍一挥袖切下了一块桌角之后,快速的捂着嘴巴扑通一声跳进了木盆里。
但是鲤鱼精是不会放弃的,于是她设想了一百种逃出去的情景,但又随之想到了一百种被抓回来的情形,正在思考之际,听得甄衍轻飘飘地说:“再敢想什么鬼点子就把你红烧了。”骇得她立刻用鱼鳍捂住眼睛装鸵鸟。这个老道欺人太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坏我妖节不说还威胁我!呜呜呜好可怕小婵快救我出去!算了小婵要是来了难保不会被他做成炸秋蝉……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心惊,于是在忧愤交加下,睡着了。当晚她做了一个梦,梦见甄衍把她洗洗干净扔进了锅里,说要做红烧鱼,她挣扎着说我不喜欢红烧,好歹要糖醋的,死也要死得其所,但是被拒绝了,于是她开始哭,我不要红烧我要糖醋……于是甄衍半夜被哭声吵醒,匪夷所思的看着盆里的红色锦鲤嗷嗷的哭着,泪水都从盆里漫了出来。
公鸡刚叫过三声,甄衍就起床了,从水盆里捞出了仰头呼呼大睡的鲤鱼施了个决将之变成人身,那货却反手保住了他的腰身继续睡,嘴角挂着可疑的液体,嘟囔了两句后还在他衣襟上蹭了蹭,顿时甄衍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巴掌拍在那货背上。
“嗷嗷!你你你,你干什么!你快把我鱼鳍打折了!嗷嗷!”
甄衍理也不理在地上打滚的鲤鱼精,轻飘飘地说了句‘跟上’就径自开门出去了。这厢甄衍一走,那鲤鱼精也不打滚了,没好气地顺了顺弄乱的头发,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时间尚早,园子里并没有人,甄衍望了望四周,惊觉这刘府真是个风水宝地灵气四溢,是以什么活物都成了精:那棵自打他来就一直在发抖的槐树;藏在树上探头探脑不时惊呼的知了;甚至连靠在岸边的一颗鹅卵石都开了灵智。
磨磨蹭蹭的鲤鱼精跟了上来,看了他一眼,说道:“喂喂,一鱼做事一鱼当,你可别迁怒他们啊,他们可都是没什么道行的小妖,经不起你折腾的啊喂。”
这些小妖都不过区区几十年的道行,那棵槐树却也有百八十岁,为何偏偏在这几十年才开了灵智。他扭头看了看坐在大石头上打哈欠的锦鲤,问道:“你并非一直在此修炼,为何偏偏来到此地?”
若说利于修炼的福地,江陵县再往北走不远就是秦岭,作为水族在淮河修炼也是上上之选,而这鲤鱼却选择在这一方小池子里修炼,不得不让他感到怀疑。
“唔,你也说了么,琪琪是皇后之命,命格自是尊贵无比,我想着在她身边,也能沾沾福气。”她歪头想了想,“琪琪做的云片糕最好吃。”
“那他们是怎么回事?”甄衍抬手指了指槐树,只见可怜的槐树抖得更厉害了,树叶哗哗往下掉。
“他们在我来之前就成妖了,我也不知道。”锦鲤无聊地踢着小石子,“喂,你问完了没,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甄衍收起心思,对她说,“你且附耳过来。”
江陵县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知县府来了一位高人。
“那厢登坛作法呼风唤雨!一时间天昏地暗电闪雷鸣,只见高人手持拂尘对着池边那么一甩!”张寡妇气势十足地拿着鸡毛掸子朝众人头上一捞,大家伙都很配合的惊呼一声,
“登时!从水里跳出来一条青头鱼!好家伙那个儿大的!”
“真乃高人啊!”
“是啊!”
而他们所说的高人,这会儿正信步走在城外官道上,手里拿着一捆红绳,红绳的另一端,绑着一双甚为白净的手。
“臭道士!坏道士!言而无信!道貌岸然!弄虚作假!出尔反尔!为非作歹!男盗女娼!”
担心这鲤鱼再顽皮伤人,加之他之后也用得上水族,就把她也带上了,眼见骂的越来越无厘头,甄衍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回头斜睨着她,模样竟有一丝邪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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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假道士
闻言鲤鱼精惊讶地鱼嘴都要掉下来,“你你,你不是道士?!”
“嗯。”又是懒洋洋地回话。
“可是,可是你怎么会道家的道法?”
“偷学的。”
“噗……这也行!”鲤鱼精忿忿不平,这假道士登坛作法的模样可是专业的很,连她都给唬住了。原来昨日两人合计一番,确切说是鲤鱼精迫于甄衍的淫威而屈从,待天亮做法,甄衍胡乱舞一通,往水里甩拂尘的时候,藏在水底的鲤鱼精就把从厨房偷来的鱼扔出来。
“你这小鲤鱼心也忒狠,同是你的同类,你就忍心让它替你受过。”原来那边鲤鱼精刚把鱼扔出来,刘蓉就迫不及待冲上前去将之踩了个稀巴烂。甄衍想起人群中惨白着一张脸的二小姐刘琪,勾唇笑了笑。
“同类个毛线!它是灰不溜秋的鲶鱼!我是优雅大方的鲤鱼!哦对我还是锦鲤,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么!”
“那条鲶鱼是刘琪给你的吧。”
闻言鲤鱼精垂下了头,不一会儿拿衣袖擦了擦眼角,“琪琪的云片糕再也吃不到了…”
甄衍默默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扭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鲤鱼精一屁股坐在地上,吵着脚疼赖着不肯走,甄衍怎么拉都不起来,甄衍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发现自从他遇上这只鲤鱼之后头痛的次数明显增多。他心烦的望了望四周,就瞥见不远处有一汪水潭,顿时了然。
“你想去游水?”那只鲤鱼顿时化作小鸡啄米状。
“那好,我与你一道去,刚好天气烦热,我也好洗去一身风尘。”
但是事实跟她想的有些不一样。只见甄衍大喇喇的坐在岸边洗着脸,而她,被五花大绑的扔在水里漂着。
“你你你,你把我绑成这样我怎么游水!”
甄衍还在洗脸,声音有些不清:“你不是水族么,这就没办法游了?真没用。”
鲤鱼精顿时觉得鱼格受到了侮辱,她哼了一声扭过头,两腿分开再并拢分开再并拢,一会儿,一只牛蛙超过了她…
“你那是什么姿势?”甄衍好笑的说道。
“怎么,蛙泳!没见过?哼!孤陋寡闻!”她洋洋得意的仰起头,又扑腾的两下。
甄衍好耐性的看着她在原地来回打转,并不点破,眼见正午,便找了一块石头躺着睡觉去了。鲤鱼精游了一会儿累的气喘吁吁,见甄衍以手支颐睡着了,便偷偷变回了原形,那绳索居然一下子松了,她连忙一个甩尾游了出去,但不出百米,只听耳边一阵破水之声来势汹汹,那绳索竟是追了上来,嗖嗖嗖几下又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她被不紧不慢的拽了回去,手执绳索那人似乎是故意的,一路上专挑水草石头多的地方经过,是以她被拽回岸上的时候,满头满脸都是水草。她正呸呸吐着被咬断的草屑的时候一个人脸在她眼前蓦地放大,言笑晏晏的模样:“你道我这捆仙索是干什么的,若被你轻松就挣脱了,我也不用混了。”
她定睛一看,骇得又变回了人身,本来她是被甄衍拎在眼前的,突然变成人身,就栽到了甄衍身上。她舌头打结道:“你你你,你是谁!”
眼前这个人分明不是甄衍了,之所以先前她会被唬住,是因为甄衍生就一副风清月朗的好样貌,配以道冠拂尘,看的人恨不得跪倒在地高呼神仙大人,而眼前这个人眉眼如画,唇红齿白,尤其在额角,居然画了一瓣花,一笑,整个人邪气的不行,简直比她这个根正苗红的妖还像妖。
“我是甄衍啊,你这个小鲤鱼,记性忒的不好。”
鲤鱼精瞪大了眼睛,一拱一拱地要逃走,被甄衍一把拽回来。
“呜呜!你放开我!我不要被吃掉!”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就接二连三往下掉。并不是所有的妖都修的是仙道,也有修魔道的妖,靠旁门左道诸如吸人精气来增长功力,妖之间相互吸食更是常见。是以这鲤鱼精定是把他当做妖了。
甄衍想起木盆里漫出来的水,连忙捂住她的嘴,笑的温柔无比,“你若再哭,我现在就把你红烧了。”
可怜的小鲤鱼颤巍巍的吸了吸鼻子,很努力的想要平复心情,但是越急喘的越厉害,见状心道自己铁定要被红烧了,于是眼泪流的越发的汹涌。甄衍见此很是无奈,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包物事,拿出一片塞进她嘴里。
鲤鱼精正哭得伤心无比,蓦地感觉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慢慢一嚼,那东西就软软的化在了嘴里,软软糯糯香香甜甜。
“云片糕!”她惊喜说道。
原来甄衍临走之前特意从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