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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弦尊主垂下眸子,“我已经命人厚葬了。”
虞锦心头一震,惶惶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管事贪狼大人一直对她很好,像个长辈一样,也从未叫她做过什么重活……本来一个鲜活的人,居然就这么没了。
“贪狼他,他不是战魔出身么?怎么会就这么……就这么……”
“贪狼之前与我一起起事的时候就受了伤,想必你也见过他现在的样子……”
是了是了,他的外形,就是个孩子啊。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介魔宫尊主呢?
见虞锦戚戚然的样子,南弦尊主叹了口气,又将她搂在怀里,“幸亏我及时将你要了过来……不然……我真是要后悔终生了……”
若自己真的还在魔兽殿,就凭自己,一定逃不过死的命运。
虞锦突然对自己生出来一股厌恶,这样弱小的自己,让她感到厌恶。可是若要变得强大起来,就得……
虞锦蓦地难过起来。心里就像有一百匹野马在奔跑,咚咚咚,咚咚咚。她静不下心来。
在那纷杂的难过之中,虞锦突然有一个荒谬的想法,就不能不要元聘珠了么?但这个想法随即就被推翻了,虞锦啊虞锦,莫被儿女情长迷了眼睛啊。
“玉京……”南弦尊主心有余悸的抱紧了她,“幸亏你没事……万幸……万幸……”
虞锦的思绪被带回来,她也回抱住南弦尊主,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
两人正腻歪着,突然听见一声咳嗽,虞锦扭头一看,就见谭东末一脸促狭的看着他们。
虞锦慌忙从南弦尊主怀里起身,捋了捋裙角,坐在了一边。
谭东末走过来,含笑在虞锦微红的脸上扫了一圈,向南弦尊主说道,“尊主,我来请脉。”
谭东末一边把着脉,一边在两人身上来回扫着,欲言又止。
南弦尊主终于看不下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怎么了,是情况不好么?”
“尊主修为高,根基好,本不是什么重伤,要不是那蛇毒,也不至于如此。只是……”
“有话快说。”
“只是尊主……虽然吧,伤没有多重,但是这个呢……在身体抱恙期间,这个房事呢……还是尽量克制……当然也不是不能啊,我就只是建议,嘿嘿,建议……”
虞锦一听,闹了个脸红,捂着脸就跑了。
南弦尊主看着谭东末,慢慢黑了脸。
之后的日子里,虞锦没事儿就往南弦尊主的寝殿跑,除了睡觉不在这儿,和之前他们同床的时候也没什么分别。在贤妻良母的虞锦同志的悉心照料下,南弦尊主的伤渐渐好转,本就不是什么大伤,过了这么些天,也只剩下肩膀上的伤口了。那蛇毒甚是霸道,伤口先是溃烂流脓,折腾了这么多天,才差不多结了痂。
这天夜晚,虞锦一边给南弦尊主上着药,一边吐槽道,“早知道这个魔蛇的毒这么厉害,咱们就收集点了,到时候做成毒粉毒液毒药丸,嘿,谁来毒死谁!”
“你当那魔蛇那么好靠近呢,傻瓜。”
“我就是说说嘛,”虞锦撅着嘴,“那个臭蛇,居然害你伤的这么重。哼,早知道我就多刺它几下!”
“看不出来,我的女人这么厉害呢。”
虞锦得意洋洋的眯了眼,“那当然……我也不是废柴呢……哎这药,我给你用了这么久,到底管不管用啊?”
“东末的药,药效是差了那么点。”
“他身为一个医者,居然药不好使,他还当什么医者啊。”
“东末长处在于疗伤,做药嘛……是欠缺了点。”
“魔宫都没有其他的会医术的了么?”
南弦尊主苦笑了一声,“都被我杀掉了。”
也是,他这尊主之位可是篡权篡来的,对于不信任的医者肯定不敢随便用。可这伤也好的太慢了。
虞锦擦着擦着,突然想到她来魔宫之前,宋清如给了她一个小包袱来着,里面好像有些药,她一直没有打开看。但华清的药总归是要比谭东末那个半吊子医师的药要好,虞锦便丢了手里的瓶子,下床要回去拿药。
“哎,你做什么去?”
“你等着,我给你拿好药来,才不用谭东末这狗皮膏药呢!”
虞锦跑回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找了一晌,才拿出来一个小包袱,打开一看,瓶瓶罐罐的一堆,她也不认得,挨个扒开塞子闻了闻,便自作主张的拿了一个味道最好闻的走了。
“这个……是你从哪儿拿的药?”
“是我从狐族带来的,绝对比谭东末的好。”虞锦仔细的揉着,将药膏揉进皮肤里去。
“我倒享着你的福了。”
“那自是应该的……”虞锦揉着揉着,突然沉默了一下,“尊主,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问吧。”
“上尊主让你自断一臂的时候……”虞锦说到这里,低下头去,“为什么尊主就那么傻呢……”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件事。”
“玉京觉得,尊主的修为是和那个上尊主不相上下的,可为什么当时,你宁愿自断一臂……”
“我不想让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碰你。”
南弦尊主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哪怕只是碰到一下,也不行。”
虞锦呆呆傻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南弦的脸,一颗心顿时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那双眼睛清冽冷澈,却在看着她的时候,这么的柔肠百转,几乎要将她溺毙在那温柔又霸道的目光里。
就在虞锦呼吸不稳的时候,南弦尊主吻住了她。
虞锦即使心里有着慢慢的爱意,却顾忌着南弦尊主的伤,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可南弦尊主却与往常很不一样,动作急切粗鲁,克制力明显下降。
当虞锦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南弦尊主已经红了眼,没了理智了。虞锦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想要说话,嘴唇却被死死的堵着,她呜呜呜的反抗了两下,可南弦尊主的力气大得惊人,丝毫不像一个受伤的人。只听刺啦一声,虞锦的褙子被从中间撕成了两半,衣裙也转眼间就被南弦尊主扯成了碎布料,徒然委地。
本来虞锦想着要不就不反抗吧,只要她注意点不碰到南弦尊主的伤就行。可眼睛一斜就看到了南弦尊主的肩上,血慢慢的渗透了纱布。她这才开始激烈的反抗起来,不过没有丝毫用处。
就在虞锦着急上火的时候,南弦尊主突然离开了她的身体,双手撑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张脸通红,汗涔涔的往下落:
“玉京……你……你给我抹得这是什么药……”
虞锦有些懵逼,还能是什么药,不就是金疮药?宋清如给的药怎么可能有问题?她想下床去查看一下那药的成分,刚爬了没几步,就被人拽着脚腕给拖了回去……
“玉京……我……我……”南弦尊主撑在她上方,粗喘着像一头野兽,“我忍不得了……”
几千里之外的东海,宋清如坐在那块虞锦经常坐着的礁石上,对月吹着陶陨,声音悠远,吸引了一群发着蓝光的水母聚集。
“宋哥哥,原来你在这儿啊。哎,你又在想姐姐了。”
宋清如将陨放下来,叹了口气,“不知道阿锦怎么样了……不光阿锦,连贝贝这个细心的都没传个信儿回来……我有点担心啊……”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华嵋拍拍他的肩膀,“若是频繁的联系,早晚会被魔宫的人发现的。”
宋清如望了望天,“是啊。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那个……宋哥哥,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说吧。”
“嘿嘿嘿……这个……”华嵋搓了搓双手,“宋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给过你一瓶……药?”
“药?什么药?”
“额,就那个嘛……我在黑市上买的……那个……春风一度……梅开二度……”
宋清如闻言脸一红,“哦,那个啊,怎么了?”
“你用了没?”
宋清如心道我要是用了你姐姐还会抛下我么,便说,“没有。”
“那就好!这个……最近黑市上要这个药的人很多,价钱翻了两倍,这个……宋哥哥,我想着你要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用的话……嘿嘿,能不能先给我,等将来你用了我再给你个更好的!”
宋清如笑了下,“不用,你尽管拿去吧,我大概是不会再用了。长什么样子?我有些记不得了。”
华嵋欢天喜地的给宋清如细细的说了一番那瓶子的长相,“果味儿的,可好闻啦!跟一般的药差别很大!”
宋清如闻言突然睁大了双眼,“不好!”
“怎么了怎么了?”
宋清如脸色凝重,“我好像……把那个瓶子当做金疮药,送给阿锦了……”
南弦的吻不似往常一般温柔,吻得又急又狠,牙齿不时轻咬,像只磨牙霍霍的狼一样,只把她的小嘴唇吻得肿的红彤彤的。他一边吻,双手也不闲着,连看都不看的就解了虞锦的腰带,将她的腰身一搂,就从身下嚯的抽了出去,毫不怜惜的就扔在了地上。虞锦心里翻起浪来,左右躲闪着他凶狠的吻,想要跟他说他肩上的伤。奈何南弦尊主以为虞锦要跑,登时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索性双手禁锢住她的头,吻得更加凶狠,四唇叠在一起,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大张着嘴,吻得几乎让她以为他要将自己拆吃入腹了去。吻了一晌,虞锦的唇都开始火辣辣的疼了,南弦尊主才慢慢放开她,吻一个个落在她的脖颈,锁骨间,不时留下一颗颗小花骨朵,刚出生的一般,粉粉的紫色,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映衬的煞是好看。
直到这时,虞锦才得了空,气喘吁吁的说,“伤……尊主,你的伤……”
“不碍事……”
见南弦尊主红了眼,虞锦有些害怕,但又怕自己挣扎又弄伤他,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可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南弦尊主突然停了下来,望进她的眼里,万分认真的说:
“你可愿意?”
一滴一滴的汗滴在她的脸上,虞锦随即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愿意。”
从此黑白颠倒,欲海横流,一发不可收拾。有道是: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天空晦暗的像浸了墨汁一般,到处都是被风卷起的落叶。虞锦坐在池边,不知所措的看着周遭的一切,这时,一个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抬起被血糊了半只眼睛的脸,哀戚的对她说,“阿锦……你快跑……”
画面一转,场景变成了火光冲天的悬空山,周围到处都是蓝色的火焰,眼前抱着她的人突然变成了甄衍,他抬起额角描花的狼狈的脸,隐忍的说……
说什么?说的什么?
虞锦却在此时醒来了。
脸侧痒痒的,虞锦一歪头,就对上了一双戏谑温柔的眸子,南弦尊主正捻了她的一段发,在她脸上蹭着。
“醒了?”
虞锦眨了眨眼睛,微笑着点了点头。
“瞧你,出了好多汗,”南弦尊主伸出光裸的、结实的胳膊,温柔小意的为她擦了擦汗,“你刚才一直皱着眉。可是做恶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