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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赢额上沁出细细一层薄汗,被阳光一照,整张小脸顿时镶金嵌玉般的华丽起来。
她咬着手指眯着眼看着自己年轻的丈夫,男人的野性在这一刻无所收敛,狭长的眸中尽是征服与占有的狂放,滚烫的汗水沿着几近完美的男性…躯体向下流淌。
都说女人的快慰来自于触觉,男人的快慰来自于视觉,朱赢发现,于自己而言,视觉的快慰对触觉的快慰有加持作用。
天可怜见,自成亲后与李延龄滚了这么多次床单,直到今天,她这副幼嫩的身子才终于勉强适应了她的官配,颤颤巍巍地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巅峰。
朱赢非同寻常的反应让纯情的男人甚为稀奇,决定要好好研究一番,于是本来想在美人榻上完事的男人兴致勃勃地将软成一团的朱赢抱到了床上……
凶犯被抓回来后,自知福阳公主那边指望不上了,是以都没动他一个指头就全都撂了。
据他所言,他自被派到缅州之后,一共就收到两次命令,一次是准备毒芝麻粉,另一次就是杀张正,其他事一概不知。
穆小峰唯恐他没说实话,叫人给他上了三套刑具,这厮涕泗满面屎尿横流也没改口,穆小峰这才信了。
也就是说,刺杀朱赢,给尚嬷下药让她脱发,以及朱赢花粉过敏之事,都出自旁人手笔。
这个旁人或许还不止一人,因为后两件事朱赢能看出与福阳公主多少有瓜葛,但是刺杀自己那件事,她可不认为这世上想让她死的只有福阳公主一人。
是夜,朱赢正独自坐在书房里琢磨这事,李延龄忽然来了。
朱赢甚为奇怪,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对面的演武堂与他的兵器相亲相爱才对啊。
李延龄进了门,见房中窗明几净,书架上满满当当,朱赢手执紫管,一身书卷气地坐在灯下看着他。
他兀自点点头,甚为骄矜道:“看来以后我儿子定能文武双全。”
朱赢:“……”
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男人已踱到桌边,探头看到案上朱赢的设计图,眉头微微一簇,小声咕哝:“看来不宜期许太高。”
服装设计图着重点自然在服装,人物的头部和四肢都十分抽象。
朱赢再次:“……”
好不容易捋顺被男人搅乱的思绪,朱赢问:“夫君,你怎么来了?”
“都审完了,自然要告上一状。”男人将经犯人画押的供词往桌上一拍。
朱赢急忙让位。
李延龄瞠目看着她,问:“你不代笔么?”
朱赢笑道:“夫君你的字龙翔凤翥,何用旁人代笔?”
李延龄虚荣心得到满足,当即忘了写御状的繁琐,老神在在地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趁他写字,朱赢便拿过那份口供看了看,见上面居然承认买凶刺杀自己,她十分惊奇,问:“夫君,那凶犯不是说并不知我遇刺之事么?”
李延龄眉眼不抬,只道:“到了我手里,认不认的,得看我心情。”
朱赢:“……”
李延龄斜她一眼,道:“别用那种眼神看你夫君,你夫君是磊落之人,只不过,尚未磊落到由着旁人欺负自己媳妇而不还手的地步罢了。”
朱赢高兴起来,搬了把椅子挨着李延龄坐下,看他写御状。
他字迹本就锋利张扬,遣词造句也不十分恭谨,一股‘你对我媳妇什么态度,我就对你什么态度’的威胁之意跃然纸上。偏他自我感觉良好,写完之后还问朱赢:“为夫文采如何?”
朱赢一脸崇拜之意:“文采斐然。”
李延龄俯过脸在她颊上亲了一口,以示对这个答案的满意程度。
朱赢心道:措辞不严谨,造句不恭敬,又如何?反正在皇帝心中,李延龄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武夫罢了,这样倒更显得他没看错人。
写完了御状,夫妻俩一时无事。朱赢抱着李延龄的一只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看着桌角琉璃灯盏里温黄的烛光,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倒是品出一丝盛世安稳的味道来。
夫妻俩默默温存地依偎了半晌,李延龄忽然开口:“有时候,你真的很像我幼时的一位伙伴。”
“谁啊?”
“阿黄。”
“听名字像条狗。”
“它就是一条狗。”
朱赢笑了笑。
李延龄偏头看她,问:“你不生气?”
朱赢仰头看他,一双眸子流光溢彩,道:“为什么要生气?因为你说我有时候像你小时候的一条狗?好坏歹话我听得出。幼时的一条狗,令你念念不忘到如今,它至少给了你陪伴、温暖、忠诚和专一。如果你口中的我像它,是指这些方面像它,这无疑是一种夸奖。”
李延龄定定地看着她,良久,伸手触摸着朱赢嫩滑的脸颊,道:“不知为什么?明明相识不久,却总觉得我已经等了你很久。”
朱赢:“……”大哥,能别这么煽情么?
“有个词叫一见如故,还有个词,叫一面如旧。”朱赢替他解释。
李延龄轻轻叹了口气,道:“如非当初那般愤怒与抗拒,我宁愿相信我会对你一见钟情。”
这哥们儿是不是恶补了《情话宝典》啊?怎么相处越久这甜言蜜语说得越溜?
这方面朱赢自然不肯示弱,将脸蹭在他胳膊上甜甜道:“夫君,你要是能一直在家多好。”
李延龄僵了一僵,低声道:“抱歉,这个我恐怕做不到。”
其实朱赢也就说说罢了,正想宽慰他,谁知他接着道:“不过在家的时候,我可以多补偿你一些。”说着抬起朱赢的下颌就吻了过来。
朱赢瞠目:“……!”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小心为上
李延龄这个男人,黏糊的时候黏得像舔不掉的麦芽糖,干脆的时候脆得像一捏碎的干脆面。晚上说舍不得走,黏了朱赢大半夜,结果天不亮就走了。
朱赢无语之际,也终于顺利地从恋爱模式切换到工作模式。
这天她带着凌霄等人去仙客来视察装修进展,却赫见仙客来门外蹲着个眉清目秀身量苗条的少女,肘弯里挎着个藤编篮子,里头还有半篮子各色绢花。
见朱赢的轿辇前呼后拥地来了,她似是有些畏惧地往旁边避了避。及至凌霄扶着朱赢下了轿子,要往楼里去了,那女孩却突然大着胆子道:“姐、姐姐,要看看绢花吗?”
她这话是对凌霄说的,因为凌霄方才扫了她的篮子几眼。
朱赢停下脚步,透过半透明的帷幔,隐约看到面前少女肤色嫩白形容憔悴,虽是卖花,神色间却掺杂了一丝掩也掩不去的羞怯与难堪,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突然被丢进市井供人瞻仰的表情。
见凌霄跃跃欲试的模样,朱赢道:“去拿过来瞧瞧吧。”
凌霄便去少女篮子里挑拣了几朵,拿回来给朱赢看。
朱赢瞧了一眼,做工自是精致细密的,只是造型没什么创意。不过这倒给了她一个灵感,她何不设计些小巧精致的花朵图案,再令人用各种质地的布料做出来,当做小礼物送给前来购买娃娃的千金小姐们?记得她小时候有段时间就特别喜欢收集一些小巧精致的东西,什么爸爸的领带夹,妈妈的胸针,都曾是她藏宝箱中一员。
如是想着,她便对凌霄道:“都买下吧,回去分一分。”
凌霄兴高采烈地掏钱。
“多谢夫人。”少女连道谢都不敢大声,花都卖出去了也没多少高兴的模样。
朱赢点了点头,正想进门,那少女忽然走近几步。穆小峰瞬间警觉,往朱赢与那少女之间一拦,手下意识地按上刀柄,倒将少女吓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险些跌倒。
凌霄一把拉住那少女的手,回头骂穆小峰:“吓人家一个小姑娘作甚?又想仗势欺人?”
穆小峰将那少女从头看到脚,见她穿得单薄,身上藏不住凶器,身段步伐看着也不像练武之人。于是便在凌霄的瞪视中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退开了些。
“夫人,您、您府中还缺婢女吗?”那少女堪堪站稳身子,顾不得向凌霄道谢,便鼓足了勇气对朱赢道。
朱赢立在门前看着她,问:“你想自卖己身?”
少女咬着唇,点了点头,道:“家中父兄皆亡故,母亲又染病在身,我实是……没法了。”言罢,泫然欲泣。
朱赢沉吟片刻,对那少女道:“我看你这一身皮肉也是娇养大的,怕是做不得什么。这样吧,凌霄,你先给她二十两银子。”
少女瞠目看着朱赢,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必惊讶,这银子也不是白送你的。你有堆绢花的手艺,这二十两就算我预付给你的订金,你按着我的要求给我堆绢花。后天巳时你来此等着,我会派人将纸样和布料送来给你,你堆好后再送我府里去。”朱赢说完,令凌霄善后,自己带着鸢尾简书先进了楼。
朱赢在楼里转了半天,大抵格局是早就设计好的,关键是精细装饰。她是服装设计师,不是室内装饰设计师,若想达到她心目中的理想效果,只怕还得颇费一番心力。
午前朱赢回了王府,李延龄不在家时,她一般都吃得比较简单,上辈子她就不是个注重口腹之欲的人。不过郑嬷心疼她堪堪十五便嫁进这虎狼之窝,世子爷不在,她劳心费神没个安稳的时候,世子爷在,又有房…事过频的嫌疑,故而每天都坚持要为朱赢炖个汤补补身子。
春困秋乏夏打盹,朱赢没什么违反自然规律的意思,用完午饭便准备去美人榻上打个盹,结果尚嬷来了。
朱赢眸光湛亮地注目于她发髻上一朵紫红色的山茶花,抿着唇要笑不笑。
尚嬷有些不大自在地伸手摸了摸,道:“是凌霄那丫头给我戴的。皇后善妒,年轻时在宫里不敢戴,上了年纪也不爱这些了,竟是一辈子没戴过。”
朱赢笑道:“我曾读过一首诗,中有一句‘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以前品来总觉得心中酸涩,今天看到尚嬷你如此,不知为何又觉心中安慰。”
尚嬷鼻翼翕张了下,但很快又泯于无痕,只道:“公主,我想回一趟大旻。”
朱赢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回去做什么?”
尚嬷道:“我离家四十余载,虽说爷娘早已离世,兄弟也是多年杳无音讯,但心中总是还记挂着那一片山水,想回去看看。”
朱赢心知她此时突然要回大旻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听她语气,是不打算对她坦白。
“可是,您腿脚不便……”
“无妨,这四十余年虽是过得孤苦伶仃,好歹还攒下一些钱财,我自会雇人送我往返的。”
“若三七回来问起,我如何交代?”
尚嬷从怀中拿出两封信,鸢尾拿了递给朱赢。
“我此去最多四个月,四个月后我若还不回来,拜托公主将此信交予三七。”尚嬷道。
朱赢拿过信,赫见一封是给三七的,另外一封是给自己的,她眉头微微一簇。
尚嬷笑了笑,道:“上了年纪的人不比年轻人,许多事情虽不一定会发生,总是提前安排了的好。公主不必为我操心。”
朱赢按下那封信,定定地看着尚嬷,问:“您一定要去,是吗?”
尚嬷显然早已做下决定,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朱赢闭了闭眼,道:“好吧。”
尚嬷临走,突然又对朱赢道:“公主,郑嬷年事已高,一个人管理小厨房怕是力有不逮,您还是再派一人给她打打下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