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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就好了。”
梁进脸又黑下来,“梁某是郎中,看的是人身上的病症,对庄稼杂草,没兴趣。”
蓝怡眯起大眼睛,这家伙又在胡说,若是只看人身上的病,自己的驱虫药驱狼药哪来的,“但是研究一番,也可打发无聊日子,对不对?”
“无聊日子?”梁进冷飕飕地问,看了一眼山坡下等着的一帮子人。
梁进名气大,脾气臭,但是架不住他医术好啊。头晌在青山丹园里摘牡丹叶被不少人瞧见了,要知道梁进除了在济善堂和入山采药,很少会在其他地方出现的,没想到现在却忽然在北沟村出现,大伙怎能不好奇呢。
蓝怡看看山坡下的围观人群,瞧见其中有几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两眼露出祈求的光芒,她收回视线,梁进有他的原则,一天只看二十个病人,多了不看。其实,山坡下这些孩子,并非是急症,他们完全可以带着孩子去寻其他郎中瞧病抓药的。这就好像现在很多人得了感冒发烧等轻症,也非要到三甲医院去排专家号,而不肯再社区门诊请看大夫一样。
“咱们回吧。”蓝怡洗洗手,走上山坡,见两个还抓得正起劲,便吩咐于燕看好他们,莫要乱跑,自己则跟着大伙儿一块回家。没想到刚到山坡下,就见到周老爷子黑着脸背着手走过来,在蓝怡等人身上扫了一圈,眉头皱紧。周卫极不在家,蓝怡不关起门来过日子,反而招惹这么多男男女女的到家里来,在他看来,就是不守妇道。
“爷爷,您老怎么过来了?我正想待会儿过去看您呢。”蓝怡开口道。
周老爷子哼一声,转身背着手就走,“以为你事儿多,忘了,走吧。”
小七和梁进都认识周老爷子,见他这态度就有些替蓝怡担心。蓝怡把水桶交给水秀,笑道,“你们先回去,我去去就来。”
周老爷子一顿,接着往前走。
水秀接过蓝怡手里的木桶,“夫人,家里的狼皮晒得差不多了,您先给老太爷过去,小的这就回家把狼皮子送过去。”
蓝怡嘴角一抽,水秀长得一副忠厚老实相,这小心眼却一点也不少呢,“好,挑那张毛厚点的拿过来吧。”
周老爷子一听,走得更快了。
到了周二发家,家中只有二伯母王氏带着几个小的在家玩。现在田里要浇水,周二发和两个大儿子忙着浇地,周卫鸻在青山商记当伙计回不来,三个儿媳妇忙着出摊卖凉皮等小吃,所以做饭等活就落在了王氏身上,好在花雪和花絮都大了,能帮着烧火洗碗送饭,一家子才算转悠得开。
蓝怡和王氏打了招呼,跟着周老爷子走进堂屋。周老爷子黑着脸,先点上烟袋锅抽了两口,才慢悠悠说道,“卫极送信回来没有?”
“还没有。”蓝怡也日日盼着他的回信,他走时可是答应自己,到了那边安顿好就给自己来信的,之后每半个月最少一封家书寄回来。
“嗯。他不在家,你说话办事都要仔细再仔细,莫让人添口舌,传到卫极耳朵里让他闹心。”周老爷硬生生地警告道。
蓝怡不悦地抬起头,“孙媳妇儿过日子规规矩矩的,哪个在您这儿嚼舌头了,您告诉我,我找她理论去!还有,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您就不要写信给卫极,让他闹心了。”
周老爷子噎住,想起她大耳刮子扇柳氏的光彩往事,瞪起眼睛,“我说一句你顶三句,这是哪学来的规矩?!莫说别人,就是我这里你也说不过去!”
蓝怡嘴角挂起,周卫极在时,周老爷子对自己不满,也是含沙射影的说给周卫极听,现在可是直接就冲着自己来了,说话也是一次比一次直接,“爷爷,您有什么话直接讲就是,再过会儿牡丹还得抹药呢。”
周老爷子深吸一口气,“你七弟回来了。”
周卫江跟着周卫文一家子回登州考秀才,没考中,在哪儿磨蹭着不肯回来,最后周卫文实在受不了他好吃懒做又说话不饶人的死脾气,半强制地把他送上了回乡的客船。
蓝怡抬眸,“七弟回来了,不知他和飞云考得如何?”
周老爷子眼皮子耷拉着,僵硬地道,“飞云高中了秀才,卫江到了登州水土不服,考试时发烧拉肚子,所以没考好。”
这个结果完全在蓝怡的意料之中,不过既然周老爷子给他留面子,蓝怡先夸了几句飞云,又满是可惜地道,“七弟这次真是可惜了,好事多磨,今年不成,明年再考肯定能中的。”
周老爷子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让他先养好身体再说,现在飞云中了秀才,等你七弟再中了,咱们就是一门双秀才,再过几年,他们再中了举人,就能做官,光耀门楣,这是咱们老周家的希望。”
第六三七章 异想天开
蓝怡低头不语,周卫极现在已经是官了,不过他为了省事,从来没跟家里说过,所以家里人都认为他就是在衙门里当班头的,现在他又把班头的差事辞了去打仗,周老爷子更觉得他的前途渺茫了,不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你七弟现在身子弱,我先让他好生将养几日。你那个娘家姨不是擅长给人调理人身子么,让她去给老七看看,给他开些好药。”周老爷子吩咐道。
蓝怡双目一立,“瑶姨擅长调理身子是不假,但她只善给女子调理身子,七弟是男子,她无能为力。”
周老爷子皱眉,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便放过这一茬,接着道,“读书,不拜个好师傅是不成的,你七弟再聪明,也得有人引导才是。咱们县里没有好师傅,卫江回来说,登州州学里有几个出名的鸿学大儒,若能跟着他们读书,他定能中秀才。但登州州学门槛高,我想着把你七弟和飞云都送进去读书,就得托人寻个好门路,才能直接拜在那些个大儒门下。”
蓝怡一愣,周老爷子好大的口气。大周重民化,各处兴州学,赐九经,虽然如此,但各地的州学良莠不齐,登州州学名为博文书院,名气不亚于苏州文庙和邓州的花洲书院,在大周之内也属一流的,虽然她不太清楚进博文书院的具体要求,但听说对学子的才学和人品都有极高要求,且每年的束脩也是让人咋舌的。
见蓝怡不答话,周老爷子接着说道,“程家的二老爷就曾在登州州学读书,然后才考中了举人入了仕途,现如今他家的公子也在那里读书。我听说程家的大夫人现在在客栈里住着,程家的七少爷和夫人就在你家里做客,是不是?”
蓝怡想起刚才在山坡下周老爷子扫视小七的眼神,暗自好笑,“是。”
“这就好办了,你既然与他家七少爷熟识,托他们办事也该不难才是,你让七少爷给程家二老爷写封书信,咱们走他的门路,把你七弟和飞云,送进去。”
还真是好大的脸面!蓝怡抬眼看着周老爷子微眯着双目,嘴角翘起,就知道他已经在想着送两个人进去后,他们出人头地回来光宗耀祖的样子了。“爷爷,您这话说错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跟七少爷熟识,不过因为夏家的关系,与七少奶奶见过几面,有些交情罢了。”
周老爷子听后,似是恍然大悟,“我记得你与夏家的大姑娘拜了干姐妹,那夏家的大姑娘的丈夫是梅县的大官,对不对?你也写信过去问问他,看是否有路子把人送进去。”
蓝怡脸色更冷,“爷爷,州学每年都会对外招收学子,以卫江和飞云的才学,光明正大地去考就是,何必要四处求人,让他们还没进学就低人一等?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大的脸面,一封书信一句话,就能请了人家替我跑腿办事。”
周老爷子看着蓝怡,眼睛瞪起来,在桌角磕了两下烟袋锅,刚要训斥就见水秀单手拎着一张狼皮,迈虎步走了进来。
“老太爷,狼皮给您拿来了。”水秀在门口略一弓身,高声道。
这声老太爷,还是取悦了周老爷子,他挺起腰板,是啊,这长工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他家里的下人,“拿进来我看看。”
水秀把狼皮拿进去,放在桌子上,周老爷子翻了翻,“还没干透,还得晒两天,你拿出去晾在杆子上。”
“是。”水秀收了狼皮,转头恭敬对蓝怡道,“夫人,小的来的路上碰到了赵里正,他急匆匆去了村部,让小的跟您和老太爷说一声,让你们马上过去。”
蓝怡点头,倒没什么反应,点头看着周老爷子,等他开口。
周老爷子眉间皱起深深的八字纹,村里有事,赵里正找他过去是正理儿,为什么把蓝怡也叫过去,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走吧,多听少说,不是你该管的就别张口,。”
村部的屋子里,坐着赵里正、王二叔、牛三爷、李老汉等六七个在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蓝怡与他们打过招呼,挨着周老爷子坐在靠近门口的长凳上,水秀垂手立在她身后。周老爷子抬眼看蓝怡竟也坐下了,脸色不好,可其他人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张这个口折了自家人的面子。
赵里正这才开口道,“人来齐了,咱们就开始吧。今天头晌,刘知县召集了各村的里正去训话,说咱们西边的两县,旱情厉害,田里的庄稼已经保不住了,说那田裂的,跟老乌龟的壳一样。河水都见了底,井水也落下去两三丈,只够人和牲口喝的。”
众人听了惶惶然,没想到已经这么严重了。王二叔的脸色最不好看,他的爷爷,就是带着一家子逃荒过来的,听说当时闹的就是旱灾,他们一家子好不容易在北沟村落户安家,眼看着日子有了奔头,这旱情却跟着来了。
赵里正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些话咱们知道就行,不要在村里乱说,闹得人心惶惶的。刘知县说了,咱们县南这些村里有这几条溪水撑着,两仨月应该没问题,但也让咱们通知各家要节水,若是再不下雨,不能往田里注水种水稻,接下来浇地也得省着水用,能少浇就少浇。还有,让各家尽量进山里采能吃的野菜晒干,留着饥荒时填肚子,家里还有余钱的,多备点粮……”
赵里正一项项地说下来,蓝怡听了不住点头,从刘过更下的这些注意事项来看,他的确是个调理清晰,能把握重点的上官,有这样的知县,是他们的福气。
赵里正说完,“就这几件事,你们回去跟各家的人说一说,先预备着。”说完,他看着蓝怡,说起今天叫她过来的原因,“按着上边的要求,浇完这一轮,一个月后才能再浇下一轮,在这一个月内浇地的,就得交钱,一亩地一百文,不交的,不准浇地,不管是自己拎水还是用翻车,都不成。”
第六三八章 尸首被偷
浇了一水之后,一个月内还需要浇地的,就是种菜和种牡丹的人家了。其余几个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王二叔和蓝怡身上,村里人几乎家家有牡丹,但是最多的还是他们两家。蓝怡看着王二叔,见他冲自己点头,便开口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政,刘知县下的令,咱们就得照着来,该交的钱,咱们就得交。不过,这些钱交上去做什么用,刘大人可说了?”
赵里正点头,“收起来都交上去,专门用来安置受灾生病的人。”
蓝怡点头表示明了,“二叔,您看这天气,什么时候才能下雨。”
王二叔一脸愁容,“天上一块带雨的云彩也没有,也不起风,见天傍晚红半边天,这天要下雨,非得起大风,刮来海边的水汽才成啊。”
蓝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