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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小七醒了,先吃过晚膳,又皱着眉头喝下一大碗黑漆漆的汤药,夏莲马上塞了一个腌酸梅子进他的嘴里,让他压住苦味。
蓝怡端过一碗冰糖水,“喝吧,这是冰糖水,喝了就好多了。”
小七两眼水汪汪的,接过冰糖水一口气喝下去,才觉得恶心劲儿被彻底压下去。没几个人知道,他最怕喝药,喝完后定要喝一大碗冰糖水才能舒坦些。
梁进看他没出息的样子,哼一声道,“算你命大,能吃能喝,未发烧,安生养几天就好了。”
三个石刺,从小腿正面和里侧面划到膝盖和腿窝,拉开三条长口子,幸好未伤了大筋脉,小七又一向强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七,你的伤不宜移动,不如再我这里养几天再回去吧?”蓝怡问道。
小七想了想也点头,程老爷子和他母亲的身体,都经不得担忧惊吓,在这里养几日能下地拄拐走动了再回去,会好些。
程自牧来了后,听到小七不肯回家,脸色几变,才点了头,“也好,今日就搬到客栈去,我也来照看你。”
这话说的,让蓝怡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六四二章 半夜闹鬼
小七脸色暗沉,气鼓鼓地瞪着程自牧。程自牧面无表情,干巴巴地道,“要么去客栈,要么回家。”
见他们两兄弟又对上,夏重潇不免有些头大,小七这样子,住在蓝怡家确实多有不便,“小七,不若跟我回夏家住几日吧?”
小七想到夏莲,觉得他这样子去夏家也是让她为难,便摇头道,“不了,我去客栈。你要帮我封住消息,不要让家里人知道我受伤的事。”
后半句是对程自牧说的,他得逞了!
程自牧挑起嘴角,“马车已备好了,就在门口,走吧。”
小七被程自牧用椅子亲自搬进客栈的上等客房内,安置到床铺上,不悦地推开他,“行了,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不用再装爱护兄弟的好兄长了!”
程自牧不动,两眼深邃地看着小七,“你看不出来,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七抬头看了他含情的双目一眼,顿觉恶心又恐怖,用力推开他,满是嫌弃道,“骗外人去吧,你这样子骗不到我了。”
程自牧心情不错地直起身,“果然长大了就不好骗了啊,早些歇着。”说完,他扫了一眼夏莲,“我让小二再搬张长榻来,七弟劳烦弟妹了。”
搬长榻,自然是提醒夏莲,小七现在伤着,不宜与他同床。夏莲微福身,今天是她嫁入程家三月以来,程自牧第一次开口与她说话,以往他甚至连目光都不会留在她身上,似乎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从不存在。不过,夏莲自幼被人无视贯了,也并不在意,“大哥,害七少爷受伤的程茗,您打算怎么处理?”
小七为护她受伤,虽然不能大闹到程老爷子面前,但是也不能轻饶了程茗,否则会更让人看轻四房。
程自牧看着小七的腿,眼中寒冰不化,“敢上七弟的人,我不会放过。你且安心歇下,我明早再来看你。”
蓝怡送走小七,总觉得程自牧对小七的态度,让她觉得不对,便问夏重潇道,“夏大哥,我看程自牧对小七,似是有几分真的关心在里边的。”
夏重潇不以为然,用扇骨敲了一下蓝怡光洁的额头,“程自牧此举,是做给旁人看的,让人知晓程家兄友弟恭,小七受伤,并非出自他的指使。蓝妹,你可不能像旁的无知女子一般,被他骗了去。”
“可是……”蓝怡摸摸额头,出于直觉,她认为程自牧待小七,并不只是表面功夫。
梁进也不高兴了,“可是什么,你要是敢对着程自牧流哈喇子,等周卫极回来看他不削死你!”
蓝怡浓密的长睫毛在脸上落下一丛阴影,遮住眸光,周卫极才不会这么粗暴,他一定会认真听自己说完,然后和自己分析到底是不是这样子。
夏重潇感到顿冷的气氛,以扇触额,“无去,再好的话让你说出来,也能把人噎死。走吧,陪我下两盘棋以消漫漫长夜。”
梁进脸色臭臭的,甩袖出门而去。
辛苦劳作一日,蓝怡也觉得乏了,泡了热水澡,又带着同样洗得香喷喷的两个小家伙躺在被窝里准备睡觉。
“娘,我今晚要听狐假虎威和鹬蚌相争的故事。”文轩趴在自己的小被窝里,转头看着娘亲,开始点睡前故事。
“娘,然后再讲揠苗助长和掩耳盗铃的故事。”宇儿也开始点单。
蓝怡拍了一下文轩撅起的小屁股,让他躺好,蓝怡讲过那么多故事,他喜欢的都是与小动物有关的,“好,都讲,不过,你们俩也要一人讲一个,文轩先讲狐假虎威,然后宇儿讲揠苗助长,娘再讲鹬蚌相争和掩耳盗铃。”
文轩拍拍小手,“好!很久很久以前,在很远很远的森林里,一只正在吃葡萄的小狐狸被大老虎抓住了,大老虎用大爪子按住小狐狸,说要吃了它……”
一只夜鹰挥动着翅膀,悄无声息地落在蓝怡家西厢房的窗台上,屋内和衣而卧的水秀睁开眼翻身而起,推窗让夜鹰进来,解下它脚上的小纸条,然后把它关在笼子里。点燃油灯,水秀看过纸条上的信息,脸上露出喜色。
两只卧在正房门口的黑狗听到动静竖耳抬起头,看见是熟人,又趴下接着睡觉。水秀轻轻关上房门,不想扰了蓝怡等人休息,直接从墙上跳出去,到村东的客栈去找如花。
“鬼啊——”一声尖叫穿破夜空,村内的狗汪汪叫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声,“救命啊——”
水秀略一迟疑,飞身向发出喊声的院落赶去。村南王家接连又发出几声吓破胆的干吼,厢房的油灯才亮起来,光着膀子的胡家老二王得寿跑进娘亲屋内,见到他老娘胡氏蒙着被子躲在炕脚发抖叨唠着,“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是你自己吊死的,是你自己……”
“娘,你这是咋啦?”王得寿爬上炕,想掀开被子,却被胡氏死死抓着,“我是得寿啊。”
胡氏哆嗦着放开被子,瞪圆双眼看清儿子的模样,才惊慌失色地左右看看,待瞧见桌子上的一双白底黑布鞋,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王得寿赶紧掐人中,想把老娘弄醒,又听西屋大嫂发出一声尖叫,“鬼啊——”
两个孩子也大哭起来,王得寿放下老娘,从炕上胡乱抓了一件衣裳披在身上,拎棍子举油灯到西屋门口,“大嫂,你没事吧?”
胡得喜的媳妇儿小贾氏听见声音,尖叫道,“二弟,快,快点灯,有,有鬼啊。”
“啊——鬼啊!”东厢房里,王得寿的媳妇儿鱼氏也尖叫起来。王得寿顾不得大嫂,迈步出屋门,冲着厢房喊道,“瞎叫什么,快起来,娘晕过去了。”
鱼氏哆哆嗦嗦地出门,“得寿,真的,我看到一个白影儿,飘,飘过去了刚。”
想到白天听说三弟妹的尸首被偷走的事情,王得寿心中也发虚,“把孩子也抱过来,先把娘弄醒再说。”
蓝怡还没睡着,听着院子里的狗叫得厉害,便披衣起来,贾氏也点起油灯,到蓝怡这屋里,“这是怎么了?”
这两天客栈事情多,如花也歇在客栈里,于燕到屋门口,喝止住狗吠,便听到有人敲门,“贾婶子,贾婶子,睡了没?”
第六四三章 两块臭肉
王得寿请贾氏过去看晕过去的娘亲,蓝怡不放心让于燕跟着,抬眼看西厢房,却不见水秀出来,她心中有些奇怪。
于燕陪着贾氏出门到村南王家去看胡氏,蓝怡则哄着被吵醒的两个孩子再睡下,门口传来水秀的声音,“夫人,小的有事禀告。”
蓝怡想到刚才没亮灯的西厢房,就知道水秀刚才不在家,问道,“何事?”
“小的刚才去客栈,听到村南有喊叫声,过去抓住一个装神弄鬼的小贼,这人该怎么处置?”水秀回道。
蓝怡微愣,“人呢?”
“被小人打晕,捆在村外的树上了。”水秀道,他赶到时,看到一个全身白衣的人从王得寿家的墙头上跳下来,脱了白衣裳就撒丫子往山坡跑,便顺手把人捉了。
蓝怡推开门,看着一身利索的水秀,问道,“那人你可认得?”
“不是这村里的人,也不是个会功夫的。”水秀道。
“直接送到村部去吧,交给他们处理。你这么晚到客栈去做什么?”蓝怡问道。
“京城来了消息,小的想给如花送个信儿。”水秀言道,“皇上恩准,重审兆将军当年旧案,主子已经随着审案的钦差大人赶往西京了。”
蓝怡喜上眉梢,“太好了,可还有其他消息。”
水秀点头,“雷晋被圣上嘉奖,赏金万两。蓝如海被判斩监侯却在狱中自杀,拓跋孝直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蓝怡心跳莫名加快,想到吊死的蓝如海,想到拓跋孝直说的那些话。
水秀摇头,表示上边并未详提此事。
蓝怡压下心中的疑惑,“你且把人送过去,早着歇着吧。”
“小的等于燕回来再去。”他是奉命保护蓝怡和文轩安全的,现在家中只她和两个孩子,故他不能出去。
贾氏很快便回来了,水秀才转身出门。
赵里正今晚轮值,就歇在村部里,见到水秀送来的低头想藏住面目的灰衣汉子,用力抬起他的下巴,看到他抹的白无常一样的脸吓了一跳,仔细辨认后,怒声道,“周全儿,竟是你这小畜生!”
“我啥也没干,就是半夜出来解手迷路跑错院子了。”周全儿死鸭子嘴硬地解释道,现在说啥也不能承认自己装鬼吓人的事儿。
“你住在客栈里,半夜出来解手能跑半个村子,涂成这样?当我们都跟你一样是傻子啊!”牛修尧一脚揣在周全儿的肚子上,转头问赵里正道,“周家村好手段啊!里正叔,您说这事儿怎么办?”
事情明摆着,周家村见不得北沟村越来越好,派人来当搅屎棍儿了。赵里正黑着脸,他与周家村的里正周德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占了先,没想到他就把这么阴损的招儿用上了。赵里正也动了真气,“修尧,去周老抠家,叫二和领上他家的大狼狗,再叫几个人一起到村口去看看,发现有人就抓回来,抓不住就直接放狗咬!”
牛修尧点头,转头对水秀笑道,“水秀哥,你能陪我走一趟么?”
不提赵里正带着人到村里安抚受惊的村民,却说牛修尧和周老抠的二小子周二和领着全村最凶悍的两条大狼狗,随着水秀到村口去捉周家村等着接应的人。脾气火爆的周二和跟他爹周老抠一样的五短壮实身材豹子眼,骂骂咧咧地道,“他娘的,待会儿找着人,你们谁也甭拦着,我非得让青子咬下他们两块肉来不成!”
水秀却对再抓住人不抱希望,周全儿是往村南山坡跑的,就算有人接应,见到自己把周全儿抓了也早就跑了。
果然,三人带着两条狗在山坡边上转悠了两圈,没有看到人影。牛修尧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山林,知道不能追进去,便道,“便宜这帮兔崽子了,水秀哥,二和哥,咱回吧。”
“他娘的,大晚上的钻林子,让狼咬死才活该!”二和一声唿哨叫回家里的两只狼狗,举着火把就要下山坡回村。
“啊!——”山林深处传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同时传出的,是愤怒的狼嚎。周二和牵着的两只自小吃生肉长大的狼狗凶悍无比,听到狼嚎毫无畏惧,汪汪叫着就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