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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众人举杯,齐敬军师,葛砚也是高兴,连喝三杯,又满满斟了一大杯,站起身道,“今日大胜,乃是我军将士齐心协力所致,只要我等能保持这股势头,何愁契丹不败,国土不收!来,葛某再敬众位将军一杯!”
众人站起身,“好,干了!”
李金刚喝完酒坐下,吃了几大口烤肉,对身旁的周卫极恭贺道,“卫极,此番你又立了大功,表功的文书,想是很快就能送到家里去了!”
周卫极拿着酒杯,盯着营帐悬挂的淡青色帐帘,不由得想起蓝怡也有一条颜色类似的裙子,她很喜欢,夏日里经常穿着,自己傍晚归家时,她就穿着这条裙子,摇曳欢快地迎上来。今年她怀着身孕,怕是穿不下那条裙子了吧。
“李大哥,大嫂怀孕五个月时,肚子有多大?”
李金刚“噗”地一声,把口中的酒又喷在面前的羊排上,转头看着呆愣愣地周卫极,向鸾鹓那一边退了退,捂着胸口夸张大喊道,“不好,不好,卫极又犯病了!”
营中众将士,特别是已成家当了爹的,面色皆惶惶然地盯着周卫极。
自打周卫极知道自己老婆怀孕后,就多了一个爱好,喜欢拉着他们问动问西的,什么怀孕几个月肚子开始长大啊,孩子几个月会动啊,孕妇都喜欢吃什么啊,晚上睡得安稳不安稳啊。可怜他们这帮大老爷们,每日见面的话题,不再是军营里哪个营妓的身子软功夫好,也不再是哪个又在校场以一敌二,而是妇人肚子里的娃儿!
这让他们情何以堪?痛苦之处,还不仅于此!若是周卫极哪个问题他们回答不上来,或者这次和上次说的不一样,这疯子就会满眼不屑地看着他们,问一句,“你爹,是怎么当的?!”
可怜杀的,他们是当爹,不是当生娃的娘啊!
偏生的,周卫极的疯魔,还远不止如此,他还几次拉着兄弟们到边镇的路边摊坐着,盯着来往人群中怀了孕的妇人看,偶尔他还要上去问一句人家怀孕几个月了,爱吃些什么,睡得可安生!
后来,边镇的镇长哭着求到营里来,说是周卫极把真理的怀孕的妇人,吓得都不敢出门!刚成亲的小媳妇,也被吓得不敢怀孕生娃了!
如此下去,可怎生了得!
最后,战王不得不叫过周卫极来,警告一番,不许他再去镇中吓唬孕妇。自此之后,营里众兄弟的日子,更是水深火热,平时还好,不过是在校场被周卫极多揍两拳、踢两脚罢了。他们最怕的是周卫极发呆,到后来发展到,只要周卫极一愣神,众将撒丫子就逃的场面。
川百纳对周卫极的疯魔也有些耳闻,笑呵呵道,“大帅,周将军若是快马,十五日也当能来回,如今战事稍歇,不如您放他回乡探亲吧?”
众人纷纷应和,恨不得周卫极赶紧回乡。周卫极也有些意动,不过还是坚定道,“多谢川军师好意,不将契丹大败递交降书,卫极绝不归乡!”
“好!”战王大笑站起身,“我大周男儿,该当如此!有儿等在,契丹何惧,边关老少何忧!”
“是!契丹不降,绝不归乡!”众人热血沸腾,举杯齐呼。
呼声传出大帐,感染了周边兵士,也跟着高呼起来,“契丹不降,绝不归乡!”
声音蔓延开去,周营数万将士,齐声高呼,“契丹不降,绝不归乡!”
这真是,豪气干云,战意冲天,周人闻之,精神抖擞;契丹闻之,心胆惧震。
“呵呵……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军师葛砚抱着酒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高声诵起诗文,“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众人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军师,再来一首!”
第七四三章 满目柔情
战王、李金刚和周卫极等人到兵器库,查看缴获的兵器。战王拿起一把长枪掂了掂,又耍了几下,扎在一旁的架上,枪尖入木三分,战王不禁赞道,“好枪!”
李金刚也拿起盾牌、长矛等试了试,惊讶不已,“大帅,黑山坳中怎么可能藏有这么多精良军器?”
周卫极得了刀无锋的信,回来说要道黑山坳去埋伏时,李金刚还觉得这是耶律擎的诱敌之计,没想到山坳中竟然真的有这么多好东西!
战王沉思良久,问周卫极道,“卫极,你怎么看?”
周卫极直接道,“从山坳下洞中的情形和兵器的生锈程度来看,兵器被放置在山洞中的时间应有两年左右。我在洞中偷听到耶律擎说了一句,‘当年攻打夏州没找到的东西,原来竟一直藏在咱们眼皮底下,难怪翻遍夏州也无踪影’的话,或许这批兵器就是当年夏州李继冲藏起来的那一批。”
葛砚点头赞同,“看这兵器的样式和用料,应是如此。前年一月,契丹与高昌共同举兵攻打夏州,破城后曾挖地三尺寻兵库无所获;十月李继冲被擒押送进京后,圣上派人严刑拷问也未撬开他的嘴得出这批东西的下落,没想到竟被他们藏在了此处!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大帅,此事应尽快具表,上奏朝廷。”
战王点头,“军师所言有理。难怪耶律擎会亲自率军进黑山坳,不过,契丹王是从哪里得了藏宝图的,时机又如此恰好,本帅觉得这之中,有些不合情理。”
李金刚言道,“李继冲虽死,但拓跋孝直还活着!前一段时日不是传出他突然在京中失去踪迹么,或许是他以此向契丹投诚,也算说的过去。拓跋孝直乃是李继冲的心腹,知晓这批兵器的下落,也算说得过去。”
周卫极双眉微锁,以他对拓跋孝直的了解,此人定不会投到契丹王殿下称臣。
“夏州私铸的兵器,应不止这些,只是不知另一批兵器,被藏在何处?”夏州李家早就藏了叛国独立之心,暗中筹备多时,若非被契丹和高昌打了个措手不及,也不至于仓皇逃离夏州。
“这批兵器已然现世,想必剩下的也藏不了多久了。”周卫极把手中的钢刀插入架子上,“大帅,军师,契丹军此时军心大乱,咱们不防一鼓作气,趁契丹援军未到,前去偷营?”
葛砚与战王相视而笑,“卫极果真是长进了。咱们昨日那场庆功宴,便是做给契丹军瞧的,让他们以为周军满足于当前的战况,不打算再战。今晚夜黑风高,正是偷营的大好时机!”
周卫极大喜,拱手请战,“卫极愿带兵前往!”
李金刚拍拍他的肩膀,“早把你算进去了,还有你手里的药,也都拿出来吧,这一战若成,下个月你就能回家守着老婆生娃儿了。”
葛砚抚须笑道,“卫极,你昨日蒙倒黑山坳战马的药,可还有?”
蒙汗药军中也有,但都没有周卫极手中的效果好。周卫极点头,“虽只还剩两包,但足能放倒五六百匹战马。”
李金刚惋惜道,“弟妹也是,做什么只给你准备能迷倒战马和驱狼的药呢,若是备些迷倒人的,咱们岂不是省事!”
周卫极白了他一眼,“梁进不肯配!”
战王觉得梁进这点做的不错,甚合他的胃口,“人称医诗双绝的秀才郎中梁无去,这么说来也算不错!不知他医承何人,竟有如此本事。卫极,你回去后问一问,看他可有兴趣到军中做个军医?”
周卫极点头,“此人脾气古怪,怕是不肯来。”
梁进这人,散漫贯了,最受不得拘束,军中他是铁定不回来的。周卫极脚步匆匆地回帐,心中满是喜悦,嘴角也忍不住弯起,看上去少了几分戾气,多了些随和,众人远远见了,紧绷的神经才放下来。
在彼此眼中均看出逃过一劫的惊喜。还好,周疯魔今天只是想媳妇,没想媳妇肚子里的孩子……
周卫极回到自己的帐篷中,见到周四正睡着,便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自己的床边,从枕头下拿出蓝怡的七封来信,从中挑出最近的一封,小心地展开,又细细读了一遍,摸了摸熟悉的字迹,满目柔情。
真好,仗终于要打完了,他终于要回家了,终于能在他们的孩儿降生前赶回蓝怡的身边了。虽然她信中一句未提,但她一定希望自己陪着她吧。镇上出来走动的孕妇,又丈夫陪着的,都笑的格外灿烂,周卫极也想像他们一样,搀扶着自己的妻子,慢慢散步,而妻子肚子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这样的场面,想起来便让人心动。周四缓慢睁开眼,果然见到周卫极又拿着媳妇儿的信在傻笑,心中暗暗叹息一声,翻身接着睡了。
周卫极看了他一眼,小心把信收好,和衣而卧。今夜有场硬仗,他须得卯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成。
刚躺下不久,帐帘又挑开,有人轻轻走了进来。因守着帐篷的官兵未通报,周卫极和周四皆以为是周三,并未在意,可听他走了两步,两人同时睁开眼,握住腰间的兵刃翻身而起,瞪着帐中来人。
虽然此人顶着周三的脸,身量也与周三相仿,但就凭这呼吸和脚步声,周卫极二人便知此人绝非周三!
“你是何人,为何冒充我三弟私入军营,你可知此乃死罪?!”周卫极见对方身上并无杀意,才把削铁如泥的短匕插回鞘中。
“周三”闲雅一笑,迈着方步走到周三的床边坐下,“周兄,可否请你的兄弟暂时回避,姬成武想与你讲两句私话。”
听了姬成武的名字,周卫极眼中一亮,上下打量“周三”,“周三”也微微颔首,表示正是自己。周卫极先问道,“我三弟呢?”
“周兄放心,他安全的很,待我出去,他便能回来了。”假周三笑道。周卫极这才放心,让周四到帐外把手,也到自己床边坐下,才轻声问道,“你这本事,是跟桃之末学来的?”
“周三”点头,“不错,用了些能让他动心的东西,换了这手保命的本事。毕竟现在朝廷正在追捕我,如此才能多一份安全。”
周卫极点头,想到能让桃之末动心的东西,忍不住心头跳了一跳,“你该不会是用兵器跟他交换的吧?”
周三,也就是拓跋孝直微愣,随后低低笑了,“周兄,成武手中的好东西,除了兵器、你身上这件软甲,还有许多。”
周卫极松了一口气,爱好不是兵器,桃之末身份刚刚明了,若是真拿了大批兵器被朝廷查知,只会引火烧身罢了,“这么说,黑山坳藏有兵器的那张藏宝图,乃是你交给耶律度的?你何故如此?”
拓跋孝直转头轻松愉快地道,“没什么,成武本打算是要出海的,只是出海之前去探望了同乡,见她甚是念你,便想来帮你一帮,让你早日归家罢了。”
周卫极心头猛跳,“她……可还好,家中的两个孩子,可还好?”
拓跋孝直点头,“都好,不过是瘦了些罢了。”
周卫极猛地站起身,声音也陡地高了,“瘦了?我看旁的妇人怀着孩子都是胖了的,她怎么会瘦了?”
拓跋孝直看着他担忧的模样,又一次为蓝怡开心,翻翻白眼道,“你问我,我去问哪个!不过我看她精神很好,周兄也无需过分忧心,大不了等你回去,盯着她多吃些补回来便是。”
周卫极点头,不愿与别的男人谈论自己的妻子,转而问道,“你为何来此?”
拓跋孝直呵呵笑了,从怀中取出两张图纸,递给周卫极,“成武即将远行,有些东西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