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一世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锦衾灿兮-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面那顶毡帐里忽然起了动静,庚敖现身在帐门口,成足看见了,急忙跑过来,庚敖似乎低声吩咐了他什么,他转头看了眼阿玄的方向,快步走了过来。
    
    “公子吩咐,许你入他帐内过夜。”
    
    阿玄睁开眼睛:“不必了。”
    
    成足一愣,仿佛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此为公子恩赐。”
    
    阿玄翻身背对。
    
    庚敖听完成足回报,瞥了眼月光下那个背对着自己蜷成了一团的身影,放下帐门,躺了回去。
    
    ……
    
    那一口鹿血,性竟烈至如此地步,即便到了此刻,他依旧感到身体很是不适,某个部位始终无法得到纾解的那种胀痛,令他根本无法睡得着觉。
    
    但方才他让成足传话许秭女入帐,倒不是要拿她纾缓不适。
    
    此女貌陋自不必说,性子也不为他所喜。
    
    便是裸,身呈献,他也绝不可能看上。
    
    不过是在方才辗转之间,想到这秭女对自己也算有功,一时起了恻隐,这才许她入帐过夜。
    
    没想到她竟不领情。
    
    他知这秭女应是责怪自己杀了那头白鹿。
    
    只是,他不过是误猎了一头畜牲而已,莫说本就是林间野物,便是真如她所言,乃她豢养,又能如何,杀都杀了,何至于引她如此的不满?
    
    庚敖感到了一丝被冒犯的不悦,但很快便释然了。
    
    不过一乡鄙之女罢了,何须与她多计较。
    
    他闭上了眼睛,极力忽略身体的不适,慢慢地调匀呼吸,想引自己入眠。
    
    忽然,旷野的远处,仿佛隐隐地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连成了一片。
    
    他很快就辨听出来,似有七八轻骑正纵队从国都丘阳的方向往这里而来。
    
    田猎大军回师之前,他已告知过带队的白驷将军,自己一旦事毕,就会自行回往丘阳。
    
    这才几日而已,国都里出了何事,竟会有轻骑这般漏夜赶来这里?
    
    他的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兆,蓦地睁开眼睛,在黑暗里翻身而起。
    
    ……
    
    来人是从丘阳赶到的信使。
    
    阿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庚敖一行人迅速地上了马背,连毡帐也不收,立刻便朝北向疾驰而去。
    
    如同一阵风,转眼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荒野夜色重重,从四面八方向她压了下来。
    
    一阵夜风吹过,吹散她脚边的一团篝火余烬,她打了个寒噤,在原地茫然立了片刻,终于迈步,正要往帐子里走去,月色之下,一匹快马又迅速地驰了回来。
    
    成足回来了。
    
    “公子令我送你回去。”
    
    他如是说。
    
    ……
    
    阿玄后来才知道,那天的信使,带来了一个凶信。
    
    穆国国君在去往朝觐周天子的途中,于毕地遇刺,身受重伤,提着一口气回来后,急召王弟庚敖归都。
    
    ……
    
    洛邑。
    
    昏黄的残阳,斜照在通往王宫大朝之殿前的那条笔直的长长跸道上。
    
    在四合民众仰望的远眺目光和遐想里,这座居于王城中央的王宫是那么的巍焕:高耸宽阔的百尺夯台、雄飞的檐宇、镂饰郁金的凌空巨栋,以及传说中皋门旁那需数名侍人合围才能抱住的高达数丈的丹楹……
    
    燕廷的一间宫室外,寺人和女使们在低垂的帐幔角落间屏息静候,不敢发出半点多余的声音。
    
    宫室里,一个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坐于一张卧榻之旁。
    
    他已经这样坐了许久,眉睫低垂,目光落在对面的一扇透雕槅窗上。
    
    有暮色正从槅窗里射入,照在他清秀而略显苍白的一张面庞之上,在他笔直的高挺鼻梁侧覆了一层暗影,将他身后的影子,也拉的愈发孤瘦了。
    
    这个少年,便是周天子的儿子姬跃,卧病于榻的那个妇人是他的母亲息王后,
    
    息王后在睡梦中也眉头紧蹙,忽然不安地动了下,仿佛做了什么噩梦。
    
    跃从冥想里回过神,靠过去握住她的一只手,唤道:“母后醒来!”
    
    灵王后宫美女众多,但论容貌,无人可比年轻时候的息后,容可倾国,从前一度极受灵王的宠爱,如今虽年长色衰,灵王早有另宠,她又缠绵病榻许久,但面容里,依旧能看的出年轻时代的美貌痕迹。
    
    息后挣脱了跃的手,胡乱在空中摸索,似要抓住什么似的。
    
    姬跃再次握住息后的手,转头命寺人去唤太医。
    
    息后终于醒来,慢慢地睁眼:“跃,我方才又梦到你的王姊了……她若还活着,如今也当有十六岁了吧……”
    
    “母后放心,父王已遣使四处寻访,想必很快就有消息。”跃安慰着母亲。
    
    但是息后仿佛没有听到,目光渐渐又迷离,自言自语般地喃喃:“我的女儿……她刚出生,头发便漆黑似墨,肌肤如同白雪……她身上还有一处花朵似的朱砂胎记……她是那么的美,又那般惹人怜爱……可是你父王却听信司巫的话,非说是她带来了灾祸,他要杀她……我不忍心,才将她悄悄地送出了王宫……”
    
    她的神色变得激动了起来。
    
    “跃,你要找回她!一定要找到她!我知道她一定还活着!我总是梦见她的样子……”
    
    眼泪从息后的眼眶中滚了出来。
    
    她本已虚弱不堪,但是忽然间,身体里仿佛又被灌注入了新的力量,死死地用力抓住跃的手。
    
    姬跃不断地安慰着息后,向她保证着。
    
    息后终于慢慢平静了,再次陷入了昏睡。
    
    跃望着病榻上母亲充满忧愁的脸容,眉头微锁。
    
    他的父王如今虽然后悔了当年所为,如今已经遣使知照诸国,命国君助王室寻访当年的公主,只是,人海茫茫,即便他的王姊真的还活在人世,又能找的回来吗?
    
☆、4。变故
    
    冬天过去,次年春又来了,阿玄再次入林,经过鹿冢前时,看到去年秋天她埋下的那个土包已经长满了萋萋芳草,她在鹿冢前驻足了片刻,除去冢包上的野草,回到赤葭,隗嫫正在村口翘首等待,看到阿玄和儿子的身影,匆匆迎了上来,告诉她一个消息。
    
    国君来拜望僰父了。
    
    阿玄听了,颇为惊讶。
    
    荆楚一带的民众畏惧鬼神,崇尚巫觋,国君也不例外。
    
    僰父是个很有名望的巫,秭王知道他,从前曾数次遣人来此,请他入宫掌管巫司,但均被僰父拒绝。秭王虽不悦,但忌惮于他,并不敢勉强。
    
    秭国不算大,但从国都来到这里,坐马车也要三两日,也不知道秭王到底何求,今日竟不辞劳苦亲自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拜望僰父。
    
    阿玄便匆匆赶回家。
    
    她和僰父住的庐舍距离村人的房子有些远,位于山脚之下,阿玄赶到,见庐舍外的空地上停了几辆马车,其中一辆朱盖四驷,装饰华丽,应该就是秭王的座车,车下站着骖乘和官员,村民不敢靠近,远远在旁围观。
    
    阿玄知秭王此刻应在舍内和僰父会面,不敢贸然进去,和村民一样停在路边观望,片刻后,一个翠衣鲜冠的肥胖男子从庐舍里走了出来,他的面色阴沉,显得很是不快,登上了马车,车轮辚辚,卷起了一堆黄尘,很快便消失在视线里。
    
    村民知这服饰华丽的肥胖男子便是国君,方才他一出来,便悉数跪拜于道边不敢抬头。等一行马车离去了,方接二连三站了起来。
    
    一生或许也就只有这一次的机会才得以见到国君容颜,村民有些激动,又感到好奇。但平日对僰父敬畏有加,此刻也不敢贸然进去问询,看到阿玄回了,于是向她打听。
    
    阿玄自不知内情,在村民的注视之下跨入了家门,放下药篓,来到僰父日常居住的北面玄屋,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光线昏暗,僰父闭目盘膝坐于一张蒲席之上,面前的地上,撒了一副刚烧过的龟壳。
    
    阿玄到他身畔,跪坐了下去。
    
    僰父睁眼道:“秭王向我问卦,我便烧了一卦,你看主凶主吉?”
    
    阿玄低头,看着龟壳:“问何事?”
    
    “战。”
    
    ……
    
    龟甲背隆如天,腹平如地,正合天圆地方之说,龟也就被认为是天命灵物,殷商人起,便以炭火烧烤龟壳,用龟裂的纹路来预知吉凶兴衰。
    
    阿玄只向僰父学医,但时日久了,耳濡目染,她慢慢也学了点占筮皮毛。
    
    “如何?”
    
    僰父微笑问她。
    
    阿玄仿佛知道了,片刻前秭王出来时为何面带不快。
    
    “我言战凶。”
    
    僰父说道。
    
    ……
    
    穆国那位去年继位的年轻的穆侯,认定王兄的遇刺身亡和楚人的谋划有关,而楚人对穆这个近邻之国的日渐崛起,也感到了莫大的威胁,连境之国积累多年的矛盾,终到了爆发之时,最好的解决方式,便是一场战争。
    
    穆楚开战,夹在中间的秭王原本依旧可以保持他的中立,但楚王要借秭国的地利,于是遣使说秭王同战,允诺以三座城池、一车珠宝为谢。
    
    珠宝倒在其次,那三座城池,对于秭王来说却是一份极大的诱惑,一旦获得,秭国将国力大增,从西南诸小国中脱颖而出。
    
    秭王心动,再三考量之后,终于还是决定将宝押在楚国身上。
    
    穆国这个从西北的边塞苦寒之地脱化而出的邻国,它虽然也很可怕,如同一头盘踞在秭国头顶的虎狼,但在秭王看来,当世能与强大楚国相争的,只有晋国了。
    
    所以这一战,他押楚人胜出,做了这个决定。
    
    但他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身边那些巫司占出吉卦之后,他又想到了从前只听闻过名声的赤葭巫僰父,便不辞劳苦地赶了过来,恭敬地请他再为自己的这次出战卜上一卦。
    
    僰父以龟壳卜卦,言凶。
    
    秭王大为扫兴,心中不快,拂袖而去。
    
    ……
    
    “义父,卦象既然兆凶,国君可会改变主意?”阿玄问。
    
    僰父缓缓摇头:“他心中贪利,来此不过是为求个心安罢了,又岂会因我一卦而止?”
    
    阿玄沉默了片刻。
    
    “义父,卦象是否真的能够预兆世事,断人吉凶?”她终于问。
    
    僰父一双因了年月沉积而变得浑浊的双目里,目光微微一动,看向她:“你说呢?”
    
    阿玄摇头:“玄愚钝,实在不知。”
    
    僰父叹了一口气:“阿玄,以你之慧,又岂不知天地玄妙,焉能凭一龟壳而妄断未知之吉凶福祸?战即是凶,凶便是战。秭王为利所驱,如跳虎笼,我秭人从今往后,将再不复有安乐了。”说完缓缓闭目,良久不再发声。
    
    阿玄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这个老人。
    
    “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