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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宠婢-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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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成蛟十八岁的生辰。
    她多想对他说上一句“生辰快乐”,可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借由这一床幽幽琴音,传递给那个远得不知身在何处的他……
    指尖轻舞,裙踞翻飞。
    梁儿胸中万般愁苦,伴着声声弦音一波一波散播开去,随着初夏的晚风,缭拨着凤凰池中朵朵艳香迷人的并蒂红莲。
    那些载着那个少年回忆的种子颗颗种在她的心上,又化作月下荷香片片消散,若隐若现……
    她深吸一口气,再轻缓的呼出。
    一年之前,在这凤凰池边,梧木亭中,那几乎日日都让人艳羡的琴箫合璧,如今却只剩下单单一琴。
    多想问:
    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箫默?
    不可问:
    惆怅夜久星繁,碧云望断,玉箫声在何处?
    不记得日子又蹉跎了多久。
    这天,梁儿做了些糕点送去给华阳太后品尝,却在甘泉宫中恍惚看到了一个男子的背影,竟是像极了那讨人厌的樊于期。
    可甘泉宫大得有如迷宫一般,梁儿不顾一切的追上去,却又怎么也找不见那人。
    梁儿难忍心中疑问,晚膳后便偷偷示意赵政留宿昭阳殿。
    赵政迟疑了一瞬,复而点头应了下来。
    现下正值盛夏,却不知为何,今夜的床榻竟有些冰冷得骇人。
    二人相对而卧。
    赵政语气平淡无波。
    “何事叫寡人留下?”
    梁儿抿了抿嘴,不敢看赵政的眼,说话也有些支吾。
    “大王……白天,奴婢似是看到了……樊于期……”
    闻此,赵政陷入了一片沉默。
    梁儿咬唇,缓缓望向他,好看的杏眸之中有莹莹水光涌动。
    “当真是他吗?”
    “梁儿……”
    赵政眉间蹙起,满眼的不忍与疼惜。
    梁儿声音愈发颤抖。
    “他,无罪?”
    那个男人,竟能毫发无伤、自由出入甘泉宫,显然是已被赦免了的。
    赵政一叹,垂下眼帘,眉间又更加了几分力道。
    “他说……他此前是受制于成蛟,才不得不与王翦交战……后寻得一处机会,便冒死逃了回来……”
    倏的,几滴泪自梁儿眼中滚珠般落下,她苦笑反问:
    “呵……他说什么大家就信什么吗?凭什么?”
    赵政只觉得此刻胸口异常堵闷,可这事本就瞒不住,既然她已经问了,他也只能如实相告。
    “凭……华阳太后为他做保。”
    “哈……哈哈哈……华阳太后?……华阳太后!……”
    梁儿咬牙流泪,无限愤恨。
    这宫里的女人真是可笑。
    赵姬为了解闷,弄了个假太监过起了小日子;这华阳太后竟是在生死关头选择救出自己的面首,而放弃了政治上那颗至关重要的棋子成蛟。
    赵政见她如此,心中更是难受,展臂将她揽住,任由怀中的梁儿有如小兽般呜咽。
    许久,她终于含泪问道:
    “公子呢?……死了?”
    赵政牙关紧咬,迟疑了半天方才回答,声音竟不知为何有些模糊。
    “全军覆没……”
    这个答案让一直以来紧绷的那根弦在此刻骤然断开。
    他真的死了,那唯一能给她温暖安逸的少年再也不复存在了……
    梁儿在赵政的怀抱中失声痛哭,直至哭到不剩一丝力气,沉沉睡去……
    近日晨议的内容总是难逃屯留一事,赵政担心梁儿情绪失控,便依旧让她暂时不要出入冀阙。
    梁儿明白赵政忧心何事,亦是对这个决定毫无异议。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但凡事关成蛟,他都不会再瞒她了……
    屯留之战,樊于期不敌王翦,便弃了盔甲临阵脱逃,屯留大军迅速溃败。
    整整八万人,全部以反叛之罪被砍头;成蛟被俘,作为叛将被就地正法……
    因为樊于期曾以成蛟之名在屯留散布谣言,为防止谣言持续扩散,赵政下令,将整个屯留地区的全部平民迁徙至偏远的临洮,永不得再入咸阳,其意形同流放。
    此令一出,便引得屯留百姓大为不满,齐齐喊冤,终于发生了暴动。
    一个名叫蒲鶮的人欲带领大家造反。
    他们迅速集结,还成功刺杀了驻守屯留的将军陈壁,可尽管如此,还是很快便被镇压了下去。
    为了杀一儆百,此人死得很惨,死后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授了鞭尸之邢。
    至此,屯留之乱终于告一段落,梁儿也开始努力适应没有成蛟的日子……
    赵政因受梁儿提醒,终于注意到嫪毐这个人。
    因得他能逗得赵姬开心,赵政便时不时就对他大肆赏赐,就连赵姬为嫪毐求封一个长信侯,赵政都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
    一个内侍太监竟被封侯,这等“荣耀”在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中,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尽管这个太监最后被证实是个山寨货。
    可见在赵政心中,赵姬的地位何其重。
    他自小便立誓,定要让母亲往后衣食无忧,幸福快乐。
    如今,算是全都达成了。

  ☆、第五十九章 三年之约

?    黄昏十分,天际一片血红的颜色,艳得有些离谱,看得人心中压抑。
    昭阳殿的两扇门紧闭着,殿中已经燃起了百盏油灯、千根烛火。
    赵政满面严肃在案前批阅着奏章,梁儿则跪坐于他的身边,替他整理他批完的部分。
    硕大的殿门吱吖一声缓缓开了一道缝,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一个内侍轻声入内,走至殿中央施礼通报:
    “启禀大王,相邦大人带了反臣成蛟的首级来给大王过目。”
    首级?
    梁儿有如五雷轰顶,双手立即扶住桌案,将自己摇晃的身子稳住。
    赵政正在写字的手忽的一抖,竟划出了长长的一笔。
    他却未动声色,依旧保持着书写的姿势,低垂着眼看着竹简。
    莫不是梁儿方才余光瞥见他错划的那一笔,怕是连她也看不出他情绪的变化。
    “仲父……”
    赵政并未抬眼,淡声问道:
    “他老人家亲自送来的?”
    “是,相邦大人现已在前殿候着了。”
    “混账!”
    赵政猛的抬头呵斥:
    “那还不速速将他请进来!难道还要他老人家在外面等着不成?”
    “诺!诺!……”
    内侍吓得变了脸色,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临走倒也没忘了将门带上。
    “梁儿。”
    赵政目光仍停留在方才内侍所站的位置。
    “你先回避一下。”
    梁儿还未回神,成蛟的首级……这个打击对她而言太大了,她脑中一片混乱。
    但见赵政神色紧张,如临大敌,她便也知事态严重。
    大殿的门又一次缓缓被推动,梁儿全力跑开,躲在远处一根漆柱后面。
    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无意中远远望见正端坐于案前、凝神盯着殿门的赵政。
    自梁儿入秦起,便一直伴他左右,无论是晨议听事、读书写字,还是用膳就寝……
    这却是她第一次站在远处遥望,看赵政孤军奋战。
    吕不韦单手托着一个木盒,自门外昂首步入殿中。
    他行走如风,眉宇间亦是张扬着刺目的神采。
    而赵政则目光转柔,面附笑意。
    吕不韦在赵政的桌案前五步处站定。
    见赵政正在批阅奏章,便出言称赞:
    “大王能如此勤政用功,老夫真是甚觉安慰!”
    赵政敛头含笑,谦逊道:
    “仲父大人对寡人的教诲寡人岂敢轻忘?仲父每日操劳国事,寡人身为晚辈,自是应当替您分忧。何况这些奏章仲父大人本就已全部过目批注,寡人只需阅览加印即可,又有何累?倒是仲父大人要多些注意身体,毕竟有您在,才是我大秦之福!”
    他一如往常,把吕不韦的马屁从头拍到了尾。
    “嗯。”
    吕不韦毫不客气,满意的点了点头,复而正色道:
    “想必大王已经得知,老夫此来,是欲呈上反臣成蛟之首级与大王过目。”
    他上前几步,将木盒轻轻放在赵政的桌案上,放置时还有意将赵政正在批阅的奏章压于木盒之下。
    赵政将这些看入眼中,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神色,等着吕不韦的下一步动作。
    吕不韦伸手去开木盒。
    这木盒专用于盛放首级,是可以从五面完整敞开的。
    木盒打开的刹那,远处柱后的梁儿紧咬着唇,双目圆睁,死死盯着那案上人头。
    乱发粘着乌黑的血迹,铺散在脸上,遮去了他原本的容貌。
    但透过那几缕乱发,仍然隐约可见他英挺的鼻,好看的唇,加上那般标致的脸型轮廓……
    那定是成蛟无疑……
    泪水霎时间奔涌而出。
    梁儿浑身颤抖,几近窒息,却仍用双手狠狠按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成蛟!……成蛟!……
    那个与她相伴多年、知音知心的清秀少年;那个优柔似水、笑若艳阳的俊逸男子;那个永远一袭素白,甚至洁癖得有些可爱的公子成蛟……
    那样完美的他竟被害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这让梁儿如何能够接受?又怎样能够忍受?
    “这真的是成蛟?”
    沉默片刻的赵政怔怔开口。
    吕不韦语气淡漠。
    “正是。”
    “怎会如此脏乱?”
    赵政露出嫌恶的神情,身体稍稍向后退了一退。
    吕不韦见状,瞥了一眼成蛟的首级,解释道:
    “大王莫怪,这是军中的规矩,斩首之人皆不得梳洗,尤其是如公子成蛟这般大逆之人。”
    赵政的身子仍是向后倾着,蹙眉叹道:
    “这都怪他自己不安分,非要图谋寡人之位。若他老老实实做个王亲贵胄,便能保得一生荣华,衣食无忧。现在可好,身死斩首不说,就连只剩一颗头,也要落得如此污秽。”
    吕不韦闻言亦是一叹。
    “公子成蛟谋逆,身首异处自在情理之中。大王不必如此神伤,好生休息,保重身体才是紧要。至于这首级……老夫稍后命人随便埋了便是。”
    “一切听由仲父大人安排。只是……可否让人给他梳洗一番再行下葬?”
    赵政以手轻掩口鼻,眼底生出些许怜悯。
    吕不韦闻言,眸中隐有幽光流转,稍作停顿,点头答道:
    “既是大王开口,老夫应了便是,再者,大王仁善本也是我大秦之福。”
    梁儿心惊,该不会是吕不韦看出了赵政对成蛟的手足情谊?
    赵政却紧接着自座上站起,背过身去,语气黯然:
    “唉,寡人只是觉得,他虽然已死,却无论如何也是先王生前最为宠爱的幺子,寡人得给过世的父王一个交代,总不能让他死得如个市井小民。”
    吕不韦垂眸,赵政这番说辞合情合理,令他断然打消了方才生出的疑虑。
    “大王说的有理,此番是老夫有欠考虑了,老夫这便差人去办,就先告辞了。”
    梁儿心道“好险”,也暗叹赵政的机智,至少在可行的范围内,替成蛟挽回了一些颜面……
    吕不韦收了木盒,躬身请辞。
    赵政见吕不韦要走,便忙抢着上前去给他引路。
    “仲父大人慢走。”
    随着吕不韦迈出昭阳殿,殿门再次紧闭。
    赵政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央,久久未动。
    梁儿拂袖拭去满面泪痕,重新调整了呼吸。
    她自柱后走出,缓缓行至赵政身后。
    赵政不动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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