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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只要他还在,其他人都是废物!
可是他等啊等,等来了灏记建设的成立,等来了六部新建的开工动土,等来了整个盛京乃到周边小城凡是经商的都被灏记覆盖,就是没等来萧江灼的登门低头。
四部尚书的继任者换上了新人,新人都是萧江灼的,再加上那两个本就墙头草的工礼部,现在可以说六部都到了萧江灼的手里。
本来聂诵身为丞相,带领着余下的太子势力还是可以跟这样的萧江灼一争高低的,但因为四部尚书被撸之事,聂诵深怕自己也有什么把柄落到了萧江灼的手里,一时竟畏畏缩缩不敢出头。
没了聂诵的带头,朝堂彻底成了萧江灼的天下。
萧江灼的工部侍郎一职已经给了祝文修,他现在领了一个辅政大臣的职位,已经开始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朝堂上接替了原来太子负责的那些事务。
皇上最近迷上了吃,灏记的大厨被他“强势征召”了一个入宫专门为他做吃的,他已经好多天没上朝了。
因为这个大厨是个女的!白天大厨做吃的给他,晚上他吃大厨。朝堂上又没了厌恶的太子添堵,皇上都觉得自己年轻了二十岁呢!每天有**棒哒!小九真孝顺,小九亲儿咂!
太子在的时候,如果不想皇上上朝还可能需要背后用一些心机迫使皇上不能上朝,但现在可倒好,根本不用萧江灼背后怎么着,皇上自己直接不去了--由朕最孝顺的一个儿子代为处理朝政大事,朕放心着呢。欣慰的围笑!
太子得到宫里眼线传出来的消息后终于没能忍住,把书房砸了。
从外面看着书房还是那个书房,但如果有人进去就会发现里面已经面目全非了。像经过了最残酷的战争一样,除了房大梁没被破坏还在支撑着书房不倒外,其他的地方就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坐在一地可以说是废墟都不为过的东西上面的赵祈赫更是看不到一点往日神情高傲尊贵无双的太子样子了。
头发散乱着,玉冠也不知道给甩到了哪里;胡子拉碴,那是几天忘了修整的结果;衣服还是前天的,正在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可他闻不到。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了?
聂记灭了边家,却又输给了灏记,他输了;以锦卫杠上墨卫,他又输了;朝堂是他经营十多年的地方,却也转手成了萧江灼的掌控之物。
这中间的过程有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更长?他记不清了。
但总觉得凡事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日子依稀还是昨天,然后今天他突然发现,那样的昨天好像就是个梦。
现在梦醒了,他败了。
前所未有的挫败席卷了赵祈赫,让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他努力了那么多,经营了那么多,这中间耗费了多少的心血他太清楚了。为了让母亲瞑目,为了让自己站到最高的位置,他的过往说是卧薪尝胆都不为过。
他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他不敢相信身边的所有人,他的身上每天都抹着一种毒药,为的就是万一有个万一,他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为了平衡这种毒药给体表带来的毒性,他还要每天内服一颗丹药。一毒一解,没人知道他自己每天忍受着何等的痛苦。
他曾经不惧这种痛苦,他视这种痛苦为最后胜利到来之前的磨练。他最佩服自己的就是这份心性,为了达到目的,他能忍一切不能忍。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他忍了,忍着暂时以退为进了,结果想要的结果没得到,反而给了对方机会扶摇直上。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时他没有为了一避风头就暂时隐退在家呢?如果他还在朝堂跟萧江灼正面杠呢?那么萧江灼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风光吧?
至少不会以这么快的速度!
赵祈赫太后悔了,后悔了当时一步错而导致的现在步步错。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冷静下来,他还是太子,只要是太子,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是多少年的修身养性在今天毁于一旦了,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怎么就被萧江灼那个野种逼到了这般可怜的境地!
他不服!不甘心!不相信!
胸腔内憋闷着满满的气,却发泄不出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把自己的拳头握紧再握紧,却因为没方向可打而只能把自己的掌心掐破。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令他痛恨了,他越急于摆脱就越被纠缠其中而无从摆脱。曾经最自信的脑袋,现在却像变成了木头变成了石头一样,僵硬的连转都不转一下。
聂诵进来时,就看到怔愣愣坐在废墟里的赵祈赫双目死死盯着他自己的拳头,拳头之下滴下的血珠是黑的,落到了某处纸张上,顿时腐蚀了一个大洞。
聂诵脸色大骇,“来人,快来人!徐武--”
先前得了命令不得进门打扰的徐武等人这才冲进书房。
一通兵荒马乱后,赵祈赫被抬进了一处偏厅,掌心的伤口也被包扎好了。可是他整个人的状态还是呆滞的。
看着这样的赵祈赫,聂诵话里不禁带了一些恨其不争的怨气,“太子,您这是做什么?九王也不过一时得志而已,而且我敢说,他也只能如此一时得志了!您忘了他的血统了吗?他的生母不过是山野村妇啊!就凭这一点,他再得志也只能是王爷!您还是太子,您会一直是太子,以后登上皇位也只能是身为太子的您!请您振作起来吧!”
太子恍若未闻,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聂诵又是一通引古论今的劝导加鼓励,然而太子就像是变聋了一样,好像根本听不到,也没给丁点反应。
最后聂诵在说得口干舌躁之后终于自己萎了,“太子,请您相信,聂家永远是您的后盾!只要您振作起来,聂家随时为您冲锋陷阵!”
最后表达了一下决心,聂诵离开了,“太子您歇着,臣告退!”
走出门后还不忘细致交待徐武,“侍候好太子,今日书房之事切记不可传出太子府!”
“是。”徐武亲自送聂诵登上马车离开后这才重新回返。
此时坐在床上的赵祈赫哪里还有半点呆滞的样子,“人走了?”
“是,属下亲自送聂丞相上的马车。可是殿下……”徐武真的很疑惑,那可是亲舅,而且没了太子的话他们什么也不是,这必须妥妥地一个战壕里的。所以太子还有必要演戏骗自己亲舅吗?
可是他问了个开头,又赶紧把剩下的咽下去了。太子最近的情绪不好,他还是别触霉头的好。
谁知赵祈赫却主动解释了,“你觉得本殿没有必要去骗他对不对?”
“……呃,是。属下觉得,就算所有人有可能背叛殿下,丞相一族也不会背叛的。”
赵祈赫扯开手上的包扎,随意看了一眼便甩开了,这点小伤还用得着包?
“不是有没有必要的事,而是只有连自己人都骗过了,敌人才能骗过。”
如果他的过去但凡少坎坷一点,他都有可能地熬不过这次的失利。
但庆幸的是,他坚忍的心性果然值得信赖。
就像聂诵所说,他目前还是太子,那么他还着什么急呢!
“传消息出去,就说太子受打击太深一撅不振终日沉迷……美色了。”
他是他爹的儿子,传他像他爹一样也沉迷于美色了,可信度至少增至九成。
徐武抱拳,“是。”
“嗯,下去吧。”
“是。”
“传南佑近前侍候。”
徐武都退到门口了,因为这话又停住了,抬头,不敢隐瞒,“殿下,南佑有孕了。”
嫁了人,有了孕,这事儿很正常,但放到南佑身上就有点不正常了。
南佑嫁人之前可还跟太子身边侍候呢,那书房传出来的旖旎动静要说是探讨文学什么的绝对不可能。
所以,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如果是太子的……南佑嫁人之前可是跟了太子有些日子了,如果能有孕还需要等到嫁人之后?而且南佑总该知道吧?如果是太子的,她会放着一步登天的机会不要还跟一个没落的骆家庶子?
可如果是骆烨的……太子这么叫一个别的男人的女人近前侍候不合适吧?
赵祈赫默了。就在徐武以为他已经改变主意的时候,却听他说道,“传闻太子受打击太深一撅不振终日沉迷美色了嘛!那么这美色如果是平常款的那多不可信!别人的女人好,别人的女人才能让传闻中太子的形象更塌。就南佑!”
而此时的南佑正在自己屋里和一个男人见面。
男人瞪着南佑的肚子恨不能瞪出火来,“你怀了他的孩子!你居然怀了他的孩子!你找死!”
男人伸手便掐南佑的脖子。
南佑飘身躲过,“二殿下,这孩子不会生下来的,我发誓!”
眼前的人正是让太子的人一顿好找的二皇子赵祈鸿。
瞎了一只眼的赵祈鸿的确出了城,但他很快又换了装扮回城了。倒不是因为担心老婆孩子,而是那口气还是没出尽,他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盛京。
灯下黑的原理,再加上南佑这个里应,太子的人还真就没发现他们正在找的人就在身边。
赵祈鸿穿着柴夫的衣服,刘海流的特别长,并没有像其他瞎眼皇子那样特意戴上眼罩遮盖。他的身份是偶尔会给太子府送柴送炭的山民,一身破烂的装扮,坦率自然地从锦卫面前走进走出,竟没引起怀疑。
他潜伏在太子的周围静等翻身的机会,可机会还没来他却等来了南佑的显怀。这对他来说不亚于背叛!
“发誓?你以为我还相信那些吗?既然不会生下来,你现在就给本殿打掉!”
南佑不想解释自己的心思,正跟赵祈鸿纠缠着呢,她敏感地听到了远在门外的脚步声。
“不好,我师傅来找我了,你快走!”
床铺之下就是一个秘密通道,南佑不给赵祈鸿反应的时间,一手扳开机关,一脚就把人踢了下去。
南佑掩藏好一切,转身外走,“啊,师傅?”
徐武从她的肚子上扫了一眼,“殿下传你过去侍候。”
南佑表情变都没变,“是。”
……
密道之内赵祈鸿快速出了太子府,虽然安全了,但他并不安心。
南佑现在也许还能帮他,但如果孩子大了以后呢?她会不会因为孩子而改站到太子那边?
他不能再这么默默地潜伏下去了。
正这么想着,他看到了前边拐角一闪而过的聂诵的马车。
啊,舅舅!
也许那时候在他和太子之间,舅舅选择了太子;但现在这种时候呢?在太子一撅不振丧失斗志之后呢?
赵祈鸿微微一笑,悄声跟上了聂诵的马车。
太子砸书房的动静那么大,如果他不是听到了又如何敢大白天现身找南佑。
舅舅这也是被那样的太子吓着了吧?这回他们甥舅两人可是有话说了。
……
萧江灼感觉又是自己挖了坑自己跳了进去,简直都要蝉联每日坑自己最佳了。
娘子妒嫉自己,娘子嫌事业做的不够大不够产生让世人仰望的效力,所以他递了梯子让娘子爬得更高。
娘子果然对他感激倍深,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