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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前推了许多,单萱看到叶宝庭明显年幼了,身上还背了一个小孩,可惜那个小孩已经没有呼吸了。
叶宝庭背着小孩走了七天,直到小孩的皮肤里长出了蛆,叶宝庭才不得不挖了个坑将小孩埋葬了。
单萱确信,果然死掉的那个人才是叶宝庭,而活着的、自称是叶宝庭的这位,是李初年。
这个梦太长太压抑了,单萱跟在叶宝庭的身后,感觉像是跟着索命鬼正慢慢走向地狱。
到最后的最后,单萱的眼前一片漆黑,再也不见了叶宝庭的踪迹,他是暗杀高手,这漫长的黑暗许是叶宝庭潜伏的那段时间。
“醒醒!”
单萱隐约听到了有人说话,可她什么都看不见,这么黑,这么暗,那些被杀害的残肢好似随时都会从天而降,而那些滚烫的喷涌而出的热血也好似随时都会洒到她的脸上。
“单萱。”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是亡垠的声音,单萱只觉得肩膀一痛,才终于想起她这是入了叶宝庭的梦。
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眼前再次闪了一道白光,单萱伸手挡了一下便离了这个梦境。
醒来时,艳阳高照,屋内一片光明。
单萱嘤咛一声,发现她受伤了,小臂被划了一刀。
当年她入天仓山,三个月的入门试炼时,她落入司琴长老的琴声幻境,也是这般受了伤。
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她太容易认真了。
“你没事吧!”亡垠抬起单萱的小臂看了看,伤口很深,流血却不多,以单萱的法力,要不了片刻也是能自愈的,只是他不明白,单萱怎么会受伤?
单萱摇了摇头,不是指她的伤没事,而是指她的心境。
那真是一个黑暗无比的梦,一点也不比单萱曾经的噩梦来得仁慈,甚至更为血腥。
可单萱的噩梦,有些不一定是梦,有些却是真的梦。
那么他呢?单萱看了看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叶宝庭,也或者说是李初年吧!
无论叫什么名字都好,都是可怜的孩子,相比之下,她是幸运的。
亡垠见单萱的视线落在床上,想也知道单萱肯定是看到了她一时无法消化的事情。
半晌,亡垠道:“世间事,可怜之人不是两三个。”
亡垠的这一句,让单萱的注意力回来了,他这么说是有道理的,人间的世道沧桑自有人皇来决定,单萱明白的。
“嗯!”良久,单萱应了一声。
亡垠伸手,拉着单萱的胳膊,扶她起来,“伤口处理一下吧!”
如若不是亡垠现在还无法施展太过复杂的法术,他这时候一定会更乐意为单萱医治伤口。
单萱再次点头,施法让手臂恢复完好,衣服上的血迹也消失不见了。
可单萱还是觉得好似有沉重的血腥气味萦绕鼻尖,只得交代亡垠照料一下病人,她出去沐浴换一身衣服。
太白山杳无人烟,也是深山野林,虽然沐浴可以施法遮掩,但亡垠总不好堂而皇之地跟去,便乖乖守在茅草屋待着。
等单萱清洗干净,心情也平复了,一身轻松的再回来茅草屋的时候,却不见了亡垠和叶宝庭。
单萱本也没多指望亡垠,可两人同时不见,也实在稀奇,好在单萱法术过人,不过片刻便找到了两人踪迹。
既然是叶宝庭醒来后执意要走,亡垠一时拦他不住,只能跟着他一路打打闹闹跑去了很远。
单萱找到他们的时候,亡垠和叶宝庭都出了一身大汗,尤其叶宝庭,更是凄然。
264 你继续说
叶宝庭表现出来的那种凄然,不是说他的表情或者状态,而是他给人的感觉。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单萱入梦,知道了一些叶宝庭的事情才有了这种感觉。至少在亡垠看来不觉得,他已然被叶宝庭激怒,只是刻意压制了怒气而已。
叶宝庭此时突见单萱现身,自知他离开更是希望不大,竟干脆抛开一切,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只听见叶宝庭愤然大吼一句,“我杀了你们!”便如强弩出箭再次攻向亡垠。
单萱迅速插手其中,拦下叶宝庭的瞬间还要防备亡垠下手。“住手。”
叶宝庭哪是单萱的对手,一个定身术就叫叶宝庭动弹不得了,而亡垠见单萱干预,更不好继续跟叶宝庭纠缠下去。
本来拦不住叶宝庭,还跟他缠斗到现在,就已经够让亡垠难堪了,难道在单萱制止住了叶宝庭,他还有心情上去狐假虎威不成么?
“你们想怎么样?”叶宝庭保持着脚尖点地的高难度动作,厉声说道。
单萱想她不过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再见叶宝庭他就用一副如临大敌的口吻对他们说话了?
“先回去再说吧!”单萱说完,施法带上叶宝庭和亡垠,瞬移回了茅草屋。
虽然只是一间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茅草屋,但总比在外面争锋相对来得让人身心放松吧!
亡垠一进屋,便冷哼了一声,走到窗边,只留一个后背给单萱,一副不管怎么折腾都跟他无关的模样。
至于叶宝庭,眼前一花,所处的位置就变了个地方,他心理素质再强悍,也得回味一下。
单萱看了看亡垠,又看了看叶宝庭,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好打起来的?不说黑衣人攻来,他们一起遇过危险,至少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天,有什么难道不能好好说开么?
又沉思了片刻,单萱想着要不要从姓名、过往说起,后来又觉得既然是别人有意隐瞒的,她何必自作聪明的揭开那所谓的真相呢!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急于离开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单萱走到叶宝庭的面前,叶宝庭便能活动自如了。
只是叶宝庭刚准备举起手中的长剑,那长剑顷刻间好似重有千斤,任由叶宝庭再怎么用力,平时用起来得心应手的长剑居然连离地都不能了。
“收起你的剑吧!你是伤不了我的。”单萱道。“你放心,我们并不想为难你,如果你真有要事非走不可,我们不会留你。”
叶宝庭咬紧压根,瞪着单萱,以他的身手,从无数护卫之中都能取目标首级,他已经太久没再体会过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就在单萱以为,叶宝庭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也不会开口说一句话的时候,叶宝庭突然冷声说了一句,“那就放我走!”
啊?…这样啊!单萱想着,刚刚说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来?
叶宝庭见单萱不说话了,就知道单萱也只是话说得好听而已。
他实在不明白这两人强留他做什么,他是杀了很多人,也知道他自己会有死于非命的那一天,但是这两人叫他摸不着头脑。
从一开始待在一个屋子里,亡垠就表现地十分疏远,单萱要热络些,当然那样的热络,在叶宝庭看来是一种负担,还不如疏远点好呢!
后来黑衣人半夜突袭,叶宝庭当时没想过救单萱或者亡垠,即便他们因此而死,叶宝庭也觉得他并不会因为自己连累他们而觉得愧疚。
再然后单萱阻止叶宝庭杀害那些黑衣人,虽然最终单萱并没有制止成功,但是他们也看到他给黑衣人补刀了,只要不是瞎子,都应该知道他是穷凶极恶之辈。
还记得他挖坑埋尸的时候,单萱还给他送过食物,到底是为什么?
叶宝庭突然想到单萱说过的见过一面,“你…”
一个‘你’字出口,叶宝庭突然颓然倒下。
单萱还以为叶宝庭看出来她言而无信了呢!听着这第一个字的口气好像有点不像啊!不过人已经倒下了,单萱也只能懊恼地收回手了。
亡垠听着长剑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接着又听到叶宝庭摔倒的声音,便回过了头来。
单萱对上亡垠的眼神,讪笑了一声,施法将叶宝庭搬到了床上,连同他的长剑也收好放在了他的身边。
“不是答应放他走么?这么快就后悔了?”亡垠见单萱安顿好了叶宝庭,适时打趣了一声。
“那个…我这不是不想浪费你的一片好意么?不然你好不容易帮我把人给留住了,我一句话就给放了,多浪费你的苦心。”
“客气,我留他只是不想你回来找不到人…”亡垠停顿了片刻,说到底就算单萱回来没看到叶宝庭又能怎么样,不说短短时间内叶宝庭能走到哪里去,就说单萱真要找谁,还能找不到?可亡垠说到了这里,也就不去管他当时到底在担忧什么了,赶紧接了一句‘而已’便再次背过身,又不理会单萱了。
其实亡垠也说到关键了,既然单萱刻意窥梦,更加了解了叶宝庭的过往,依照她的性格,断然不可能知道了却不管不问。
只是怎么管呢?单萱以前是一个凡间小丫头的时候,跟在文渊真人的身后都知道了不能过多插手别人生死命运的道理,何况现在!
亡垠一句话说得欲言又止、暧昧不清的,他还在想着,如果单萱问他为什么要担心她回来找不到人,他就说不是她让他看着叶宝庭的么?若单萱继续问他那为什么他没看得住叶宝庭让叶宝庭跑出去了呢?他就说…就说…他无聊玩玩…哼。
结果单萱不过是乐呵了一声,就没话了,压根没在意亡垠那句话的语气。
亡垠梗着脖子站了会儿,再回头的时候,看见单萱跪坐在床边,双手捧着下巴,盯着叶宝庭看得那叫一个认真。
“咳咳…单萱。”亡垠出声,引得单萱看向他。
单萱等着亡垠开口说话,亡垠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来太白山是为了修行的,这日子还没过几天,就冒出来这么一个瘦小子,还要不要继续修行啊!
“亡垠,你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吗?”等不及亡垠开口,单萱如是说道。
或许亡垠是想要跟她说别的事情,但是她现在真的很想有一个人来听她说说她都在叶宝庭的梦里看到了什么。
亡垠皱了皱眉,他的忍耐,最多是单萱去做某件事,他不阻拦就是了,难道单萱还妄想拉着他一起么?
妖王是不会做好事的,更没必要拯救凡人。
“我先前跟你说过,他以前是一个乞丐,是那三个小乞丐中年纪最大的李初年。半夏死了之后,他带着小宝庭浪迹江湖了,宝庭死在了奔波的路上,也许是饿死的,也或许是病死的。初年迟迟不肯将宝庭下葬,直到宝庭开始腐烂…”
单萱的视线又完全黏在了床上躺着的那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身上去了,亡垠无力的在心里叹息,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为什么单萱絮絮叨叨大有不吐不快的意思啊?
“宝庭拜了一个女子为师,学了很高强的武功之后开始为一些人铲除异己,他的确杀了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是他自己想要杀害的,我觉得虽然半夏和宝庭都相继死去了,但他依然相信美好的生活会到来…他后来还认识了一个姑娘,叫小云…”
单萱回忆梦中,少年坐在许愿树上偷看红菱上记下的愿望笑出声来的模样,那段时间应该是他还在那女子身边学功夫,没有开始杀人的时候吧!
梦里的时间顺序很混乱,单萱在跟亡垠叙说一遍的时候,也好好整理了一下。
“亡垠,你之前说他的身上没有煞气,按理说他杀了那么多人,没有煞气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