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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荣禧堂里,翠玉端了一碟柿饼放在老夫人榻上的小几上,轻声禀道:“这些柿饼是京兆尹田夫人派人送来的,据说还是供品呢。”
老夫人拿了一个柿饼,轻咬了一小口,在嘴里嚼了半天才咽下,唉声叹气道:“谖儿最喜欢吃柿饼,可惜现出门在外,吃不到。”
翠玉笑着道:“老夫人放心好了,小姐出门的时候,奴婢特意装了一些柿饼让琥珀带着,说不定此刻小姐也在吃柿饼呢!”
老夫人将手里的柿饼放下,愁容满面道:“我怎么放心得下?谖儿自幼在我身边长大,从小娇生惯养,出门在外,哪有在家里好?况她现在身中剧毒,也不知身上痛不痛……最主要的是,旅途平安吗?”
许夫人本待劝慰老夫人,可听了老夫人的话,更加愁肠百结,哪有心情去安慰她人!
一时宴息堂气氛沉重。
外面小丫头禀道:“卫总管回来了!”打破了屋里的死寂。
老夫人和许夫人都迫不及待,异口同声道:“快进来回话!”
卫总管阔步走了进来,还未行完礼,老夫人就催问道:“谖儿可安全出了城没有?把经过详细说来听听。”
卫总管回道:“一切果然如谖小姐所料,相府王公子派了杀手想要劫杀他们,不过谖小姐早有安排,叫在下在树林的西头事先停了一辆马车,她们乘那辆马车去了。
在下和另两个身材矮小的护院装扮成辰公子和小姐及其丫鬟的模样,因是背对着那些杀手,叫他们看不到脸,一招调虎离山计就把他们引开了。
我们再在路上脱去伪装,等那群杀手追上来,趁他们惊讶之时,事先藏在车里的弓箭手将他们悉数射伤,再以行刺匈奴使者之名把那群杀手全抓去了衙门,此时只怕在严刑考问。
谖小姐与辰公子应平安出了长安城,老夫人、夫人不必担心。”
老夫人和许夫人听了,方才稍稍放下心来,命卫总管退下歇息。
到底是到了深秋,白天日子短,刚过酉时,已是暮色四合,长安街上景物朦胧,人面模糊。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行至京兆尹府前停了下来,方永华从车里下来,京兆尹田大人田忙忙迎了上来,道:“下官已将刺客全关在水牢里了。”
方永华点点头:“多谢田大人。”
田忙道:“候爷客气,论公,行刺可汗使者的事件发生在天子脚下,下官自然得管,论私,贱内与谖小姐是忘年交,下官必当尽力。”
两人说着话来到水牢前。
水牢里发出一阵阵腐臭的味道。
一个狱官提着一盏松油灯在前面领路。
田忙指着水里一溜排缚手悬吊的囚犯道:“这些就是行刺可汗使者的杀手,水牢里味道不太好,大人不如往提牢厅去,下官把人提出来再问话。”
方永华扫了一遍十数名被脱光了衣服,前胸带着箭伤,身体被马拖行,体无完肤的壮汉,个个被水泡得奄奄一息,哪里还有半点杀气与嚣张!
点点头,跟着田忙往牢厅去。
田忙对方永华拱手笑道:“下官不敢逾越,侯爷请上坐。”
方永华微笑道:“我不熟悉审讯流程,还是田大人坐吧,免得喧宾夺主了。”说罢,在案台旁坐下。
田忙这才坐到案台后面,让人把刺客首领带上来。
两个青衣狱官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进来,他浑身湿漉漉的,身上的创伤被水泡成灰白色,脸色苍白如纸,脚上带着黑色的铁镣。
狱官强迫他跪着,揪着他的头发逼他磕头。
田忙一拍惊堂木,喝问道:“是何人主使你们刺杀匈奴使者的,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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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审讯
男子气若游丝道:“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不是刺客,只是路过那里……不知为何被人用箭所伤……”
不等他说完,田忙又将惊堂木一拍:“死到临头了还不说实话,来人啦!大打二十大板!”
方永华笑着道:“只怕要费些口舌,上一盏茶润润喉。”
茶很快就端了上来,方永华悠闲地品着茶,看着杀手头目受刑。
一场板子下来,杀手头目臀部已是血肉模糊。
田忙把惊堂木用力一拍,提高声音喝问道:“再问你,你们是受何人指使?快些招来!”
男子仍然道:“……我们只是路过……被人当刺客误伤……实不知什么使者不使者的。”
田忙看了看方永华,有些无计可施。
方永华把玩着手上的茶盅,微笑着道:“得给他提提神,他才能醒醒脑。”
田忙问:“下官该怎么做。”
方永华仍是笑容满面:“用蘸了烈酒的鞭子抽在没有皮肤的身体上,不知会怎样?”
躺在地上的杀手头目一听,猛得扬起头来,惶恐地盯着方永华,撕心裂肺地叫道:“不!不!”
方永华笑着道:“既然这样,你就招供吧。”
杀手头目登时沉默。
方永华收了笑,一挥手,狱官拿了鞭子上来。
杀手头目又惨叫着“不!”
狱官询问地看着方永华。
方永华沉声吐出两个字:“用刑!”
一顿鞭子过后,杀手头目就吐口了。
“我们的确不是去刺杀使者的……而是去……劫杀永安侯府的千金方若谖的……”
“何人指使!”田忙倾了身子逼问道。
“丞相府的王仪王大公子。”
田忙看着方永华,方永华使了个眼色。
田忙会意,对那个杀手头目道:“你若如此说,或许本官能保你和你的手下逃过一劫。”
杀手头目抬起血汗交融的脸,半信半疑的盯着田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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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办了一天的公文,回到府里,刚在外书房歇息,小丫鬟来报:“晚膳已经预备好了,夫人问相爷是在外书房里独用,还是去夫人那里吃?”
王凤扬眉凝视了一眼那个小丫鬟,心中微感诧异,自己现在的正妻史夫人,因出身高贵,为人傲气,自嫁进门后为了王仪与他生下嫌隙,夫妻两个总有些貌合神离,若他不去俯就与她,她便可以一直冷着脸对他不闻不问。
可如果他抬了小妾回来,不出三月,那小妾必然暴毙而亡。
他虽心知是夫人所为,一来无凭无据,二来怕掀起惊涛骇浪,只得做罢,让那些小妾做了冤魂。
今日,夫人主动派人传话,所为何事?
王凤按捺下满腹疑问,应道:“去夫人那里吃。”说罢,换了身便服随小丫鬟来到史夫人居住的荣锦堂宴息处。
他以为,既是夫人主动邀请,就算见不到她的笑脸,也应是和颜悦色的对他,可她仍旧冷若冰霜,见了他进来,起身福礼,嘴里例行公事般客气道:“相爷请用膳。”
王凤见了眼前此情此景,心凉了半截,此刻就算山珍海味摆在他面前,他也没味口吃。
可既来之,则安之,只得勉强坐下来,做做样子吃两口。
史夫人并不动筷,将手笼在宽大的袖子里,端坐在他对面,冷淡地注视着他。
王凤被盯得更难以下咽,装出一副笑脸,问道:“夫人怎么不吃?难不成这些菜下了毒么?”
史夫人一只眉毛狠跳了一跳,那些小妾就是被她毒死的,王凤这么说什么意思,莫非想替那些小妾讨回公道!
想到这里,史夫人不由得恼怒的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移开了目光,似乎王凤是一坨秽物,再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亵渎。
王凤本就出生微寒,被她眼神伤得更觉自卑,心中又气又恨,好歹自己是当朝宰相,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尊贵,到了她眼里,却贱如尘垢粃糠,虽在官场沉浮十数载,早就养成了心深似海,轻易不动怒的性格,此时也忍不住面有愠怒之色,将筷子放下,冷淡道:“夫人若无紧要之事,我先告辞。”
史夫人冷笑了两声:“你我夫妻之间,已到了有事快说,无事不见的地步了吗?”
王凤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时进退不得,只得保持沉默。
史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布帛从桌子上推到他跟前,讽刺道:“贱妾还真有事要找相爷呢!”
王凤把布帛展开来看了,又从桌面上推回到她面前,不以为意道:“这些只不过是外人毁谤仪儿罢了,夫人又何必当真?”
史夫人眼望着窗外,冷笑道:“那些外人怎不毁谤焕儿,辉儿?”
王凤哑然,起身道:“我还有公文要处理,告辞了。”
史夫人既不应答,也不看他,仍旧望着窗外,无动于衷。
王凤走出宴息处几步,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又折回来问:“那方布帛夫人从哪里得来的。”
史夫人方回过头来,讥诮道:“既是别人毁谤相爷的宝贝仪儿,相爷又何必在乎它的出处呢?”
王凤自讨了没趣,讪讪走出门去,史夫人却又在后道:“是昨晚有人潜进相府,偷偷放在我的枕边的。”
王凤心中微惊,转身道:“夫人怎么这么肯定?焉知不是你身边的丫鬟放的?”
史夫人面无表情定定地直视着他道:“昨儿夜里贱人进来的时候我正好醒来,贼人立即点了我的哑穴。
当时我可是吓死了,不知贼人是要劫财还是要劫色,谁知那贱人放下这方布帛就跳窗走了。”
王凤锁眉问道:“夫人看清贼人长什么样了吗?”
史夫人嗤笑:“既是做贼,又怎会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呢?”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凤:“你说这贼冒这么大的险,不说偷些金银,只留下这方布帛,是不是太荒唐?”
王凤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正欲走,史夫人道:“贼人可以将你的仪儿**之事告之于我,应该也可以告之天下吧,不知到时官场民间怎么看相爷你呢?”
第二百三十七章 木盒
王凤不置一词,走了出去,史夫人一拳打在软棉花上,很是不甘地剜了王凤的背影一眼,心口觉得堵堵的,将布帛拿起来,狠狠往地上一扔,想了想,又俯身捡起来,笼进袖子里。
王凤阴沉着脸才走到外宅的游廊处,家来报:“永安侯求见,奴才擅作主张,把侯爷安置在外书房内。”
王凤颇感意外地问:“是方永华?”
家点了点。
王凤暗忖:他在朝中与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倒是很想除去这个异己,只是忌讳他父亲的功勋和他夫人娘家的势力,再加上方永华为人机谋谨慎,不曾出过差错,因此不敢对他轻举妄动,但两人素无往来,他今日前来拜访意欲何为?
王凤脑子没闲着,人已到了外书房,方永华见到他忙站了起来。
王凤不想与他周旋,坐了下来,又示意方永华坐下,直接了当道:“不知侯爷登门,有何指教。”
方永华听了,忙匍匐在地,惶恐道:“相爷如此说,折杀下官了。”
而后直起身子,盯着屋内的奴仆。
一个小厮献上茶来,方永华起身双手接过。
王凤将手一挥,屏退了众人,并不急着催问,端起茶来喝了两口。
方永华也气定神闲的喝了两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