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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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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看了眼躺在滑竿山古代韩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韩氏的脸上被刀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刀伤,密密麻麻的,样子实在是恐怖至极。

    “老太太,签吧。”方才来找顾若离的婆子哀求的道,“如今庆阳城只有顾大夫能救太太了。”

    崔氏忍着羞辱,接了印泥在上面压了手印,丢给顾若离:“生死由命,有劳顾大夫了。”

    “将人抬进去。”顾若离吩咐几个轿夫,一行人将韩氏抬到后院的病房,韩氏昏迷着脸色惨白,犹如死人一般,呼吸也非常的羸弱,顾若离掀开被子,韩氏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纯白的,上头印了许多血印子,她解开衣服这才看清……

    从脖子到胸口以及大腿上,粗粗数了一下有十一处刀伤,最深的是腹部和大腿两处,伤的很深皮肉外翻,不说别的地方,单肚子上这一刀,就足以要她的命。

    现在看来她还是幸运的,被人丢在外面,气温低她倒没有失血很多,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只是,就算是这样,这也不是轻松简易的事情。

    她心头顿时缩了起来,有些紧张却又有些兴奋的道:“毛大夫,消毒!”

    伤口原本是冻住的,现在到室内后,冻结的地方开始融化,纵使上药止血后,依旧不停的有血珠渗出来。

    像是一个千疮百孔的袋子,不断的从里面渗漏出液体来。

    毛顺义激动的开始消毒,喷洒酒精和生石灰,将窗户悉数合紧,欢颜拿了**单来将韩氏盖住,在所有需要缝合的地方,将**单剪了洞,只露出需要缝合的山口。

    “雪盏去煎药。”顾若离检查着韩氏身体,“麻醉散的分量按我教你的再加。”

    雪盏应是而去。

    岑琛来了,几乎是跑着进来的:“是有病人来了吗?”他的脸上几乎是带着笑的,显得很兴奋。

    顾家的人在一边黑了脸。

    “县主。”崔氏指着岑琛道,“你什么意思,这人是个疯子,你居然让他给我儿媳治病?”

    顾若离凝眉道:“我既然接了病人就一定会竭尽全力,至于我找谁就不是你该管的了。”她说着,和岑琛道,“换衣服,洗手。”

    岑琛没有不应的,换了衣服,戴着帽子将头发悉数罩住,又仔仔细细的洗了手,陈顺昌将消毒的器具拿过来,顾府的人看着那一盘子铁器,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东西行吗。”崔氏吓的不行,外头都传顾若离会邪术,居然将人的身体用针缝,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这还得了,“我……我们不治了。”

    顾若离冷笑一声,道:“病人你当然可以带走,不过以她的伤势,若是再拖延,就一定会没命。”尤其是腹部的那个刀口。

    “还是不行。他们是男子。”崔氏拦着岑琛,韩氏伤的好几处都很隐晦,怎么能让男子去治,顾若离就看着她,“医者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而且,阴私之处我会用布盖住,只露出需要缝合之处。”

    崔氏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虽百般不愿意,可现在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但凡有大夫敢拍着胸脯说能治好,他们也不会来这里求顾若离。

    顾若离关了门,三个人围着病**悬空的举着手,互相对视一眼,各自的眼中都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这和病者是谁无关,仅仅是大夫对于从未经历过的病症感到好奇和兴奋。

    “开始吧。”顾若离道,“我和毛大夫清洗伤口,岑大夫将麻醉散喂了。”

    伤口在来前做了处理,上了止血消炎的药,别的几处都还好,可是肚子上的横划的刀伤却一直在流着血。

    若是能输血就好了。

    顾若离手上不停,脑子里回忆着简单的验血和输血方法,等估算了麻醉散起效的时间到了,三个人便就开始动手。

    毛顺义和岑琛负责大腿上的伤,顾若离负责腹部……

    尽管是冬天,三个人皆是汗流浃背。

    室外,顾掌柜几人也是紧张的不得了,其实按照顾若离解释的,这样的情况其实还不至于立刻致命,只有伤口感染后并发症才会。他们紧张担心的,是因为这是第一次,三个人一起做缝合术。

    消毒,消炎,缝合,术后的事情更是多又要细致。

    这真的是太新奇,又神奇了。

    就在这时,同安堂的前门,忽然有快马飞奔而来,在门口骤然停住,顾掌柜抬头朝门口看去,忽然呆了呆,只见那人剑眉如刀裁,面容深邃犹如精雕细琢的雕塑,身材高大,走起来路来皮袍带风,他丢了缰绳大步进来,问道:“顾大夫呢。”

    “在……在后面。”顾掌柜常年在外走动,自问见过的人不少,可如眼前此人这般气势威严,满身贵气的人,却还是头一回,他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那人不再看他,一转身边去了后院。

    “去喊周大人来。”顾掌柜吩咐崔树,要是来者不善,没有周铮在,他们心里没底。

    崔树应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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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周,么么哒~!再次呼吁,没加群的快来啊……

 127 想你

    “爷?!”周铮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个背影简直不敢相信,“您……您怎么来了?”

    这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路上又处处上了冻,他是怎么来的。

    赵勋凝眉,指了指那个关着的房间,又扫了一圈众人,沉声问道:“在做什么。”他一来,就看到一院子的人肃穆的立着,一双双眼睛紧盯着那扇合着的门,顾若离的两个丫头一个踮着脚趴在窗户上,一个绞着手守在门边,就连陈顺昌也在厨房里背着手来回的走。

    所有人都显得很焦躁和紧张的样子。

    “县主在做手术。”周铮也有些紧张,死人都不怕,他居然因为害怕手术而躲外面去了,“缝合手术。”

    赵勋眉梢一挑,想起顾若离画的一张图纸,和他让人做的那几样奇形怪状的东西:“就是用那些东西,将人身上的伤口缝起来?”

    “是!”周铮道,“爷,您是不知道,县主那手法……”他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赵勋就抿着唇笑了起来,他媳妇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人家姑娘穿针引线是绣花,他媳妇是缝人的身体!

    难怪要让他找尸体,看来是打算练手的。

    赵勋眉梢高高的扬起来,负手走到那间的窗边,隔着并不算清楚的玻璃,看到顾若离的单薄的身影,面对着这里,低着头,手拉着线动作干净利落……

    她的样子那么圣洁,这是赵勋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词句。

    认真虔诚,全身心的投在自己在做的事情上。

    原来,她在认真行医时,比平日里还要好看。

    赵勋有些得意,盯着顾若离的身影,目不转睛。

    欢颜和雪盏这才看到了赵勋,两个人惊呼一声:“将军!”

    他怎么说来就来了,一点预兆都没有,吓死她们了。

    “吵嚷什么。”赵勋沉声道,“别打扰了你们县主。”

    欢颜捂着嘴点了点头,雪盏却忍不住心头笑了起来,将军对她们县主真的是没话说,要是一直这样好,等将来成亲了,还不知怎么**着呢。

    县主就是有福气的。

    那边,陈顺昌也发现了赵勋,快步走来,无声的朝他一拜,赵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顾家的人一个个都打量着赵勋,崔氏凝眉看着他,只觉得这个男子气质难得一见,又听欢颜喊了声将军……她心里思量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

    难不成这就是镇国将军赵远山?

    怎么会。他不是在京城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难道他和顾若离有私情的事是真的,要不然这外头天寒地冻,他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赶来庆阳。

    崔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原本急躁的心又添了一份不安,一会儿顾若离要真把韩氏弄死了……她们能找谁说理去。

    赵远山在这里,怕是连他们的命都保不住。

    不知不觉间,崔氏后退了几步,额头上渗出汗来。

    “爷!”周铮问道,“您……您怎么来了,不是说京城有许多事情吗。”

    赵勋用眼尾扫了他一眼,意思是,我的事用得着你管。

    周铮咳嗽了一声,腹诽道:您这是不务正业,为了娶媳妇,连自己辛苦打拼来的权位都不要了。

    欢颜偷偷觑着赵勋,拉着周铮跑一边,咬着耳朵:“将军怎么又来了?”他走也没几个月,这又不是住对门滑脚就来了,一来一去可是一千多里的路呢,就是扑着翅膀飞也要飞上好几天呢。

    “也许有事凑巧路过吧。”周铮摸了摸鼻子,觉得有点没有面子,他们爷在顾若离面前是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为了娶媳妇说来就来,招呼都不打一声。

    欢颜就撇着嘴,道:“你办事能路过庆阳?他这是打算赶在过年的时候出关放羊啊。”

    “小丫头。”周铮冷哼一声,道,“我们爷也是你能议论的。”

    欢颜叉腰,怒道:“你再说一声试试。”指了指赵勋,又指了指房里,“你自己心里比比,就咱们俩谁地位更高点。”

    “你!”周铮想反驳,可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幽怨的看了眼赵勋,就怪爷自己,弄的他在这个小丫头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

    欢颜抿着唇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看那边的门开了,顿时朝着周铮翻了个白眼:“不和你说了,我们县主出来了。”

    门一打开,韩氏身边的婆子就快步走了过去,迫不及待的问道:“县主,我们太太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你们选个进去照顾她吧,这两天就留在我们这里,怕后面会有感染。”顾若离看着婆子道,“吃饭和住宿都要银子,离开时结账。”

    婆子哪有不从的道理:“好,好!奴婢留下来照顾。”说着就要进去,顾若离拦着她,“去洗手换了衣服和鞋子,戴上帽子。”她好不容易消毒的房间。

    婆子一愣,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眼顾若离身上奇怪的大褂,迟疑的点了点头。

    “先生。”岑琛和毛顺义两人也走了出来,岑琛高兴的道,“今晚我能不能留在这里,这个病人交给我照顾。”

    顾若离笑着点头,道:“岑大夫能留下我求之不得,不过你一个人怕有事你忙不过来,我也会留下来的。”

    “顾大夫说的对。”毛顺义不乐意了,“我们一起不就得了。”

    这样三个人一起工作,全身心的投入,针线在皮肤上走动,就如同绣娘绣好了一副最完美的作品,病者病情稳定,伤口愈合,身体康复……这个过程是明明白白能看得见的,甚至于每一刻都在发生着变化。

    这样的感觉,太奇妙了。

    毛顺义自小开始医,内科和外科他都可以,但同门师弟选的内科多,师父就让他着重外科,这么多年他也一直给人看外科,所经历的病患数不胜数,可还没有哪一次有今天这样,恨不得天天都有不同个病人来,每一次对他来说都是新鲜体验和挑战。

    期待不已。

    “行,行。”岑琛的手还在抖,他缝过猪肉,缝了鸡鸭兔子甚至缝过自己的腿,可是这些感受,都和刚刚不同,那么深刻的,他将自己当做了一个大夫,一个行医救人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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